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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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机还是不够深沉,经历得磨难还是太少。”沐川槿隔着车窗眺望远方,摇头长叹,良久,抛给沈荣华一抹笑容,饱含无奈与苍凉。
两年前,北越国就沦陷了,北越的皇帝和大皇子还有部分皇族成员都被北狄国当阶下囚羁押。而白泷玛两年前去了漠北,同连成骏一样,直到现在仍音讯全无。北越三皇子称帝,已被狄武赫当成傀儡控制,北越国早已名存实亡。
独自背负着国破家亡的压力,又被盛月皇朝弃了婚,沐川槿小小年纪,心里的沉痛可想而知。可她却在异国他乡经商置业,站稳了脚,混得风声水起,让人不得不佩服。其实沐川槿的想法很简单,她想赚大笔的银子,有朝一日供北越复国之用。北越国可以灭亡,但不能丢掉几代人开拓的商路,这是北越立身的根本。
“磨难我是经历了不少,但比起家国兴亡大事,那些内院争斗都是上不得高台面的小打小闹。”沈荣华干笑几声,对沐川槿的训导指斥心服口服。
她的前世确实悲惨,可从始到终,都是她不谙世事、不知反抗,才被人控制于股掌、搓磨玩弄的悲哀,只是凄惨,却没有让人震服的悲壮的力量。她重生不久,就已踩着前世的悲痛走向了另一高度,也认知了自己的优劣。现在,她都懒于去想那个前世了,就让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沉淀在记忆的底层吧!
两人不约而同叹气,又相视一笑,彼此沉默在各自的心事中。
到了御花园入口,她们递上请帖,太监看过,就直接把她们领到御花园西侧的菊园。此次赏菊来人不多,除了几位年纪较小的皇子公主正在玩闹,只有李德妃坐阵。吴太后、顾皇后都没来,连端宁公主这个下贴邀人的主人都不见踪影。
菊园其它花木早已花凋叶落,唯有院子正中的盆栽晚菊开得正好,五颜六色的花朵氤氲着淡淡的菊香,清新凉爽的气味浸人心脾。有的蓓蕾含苞,有的花开灿烂,有的花瓣飞落,片片青叶摇曳生姿,无论花开花落,景象各有千秋。秋风吹来,舞动肃杀之气,为满园盛放的晚菊平添了傲骨高洁。
沈荣华和沐川槿进到菊园,先给李德妃见了礼,又同几位年幼的皇子公主玩乐说笑。看到端宁公主请的人都到齐了,两人才同相熟的贵妇贵女相互问安说话。
“看到今天来的这些人了吗?”沐川槿隐在一株密菊后面,轻声问沈荣华。
“看到了。”沈荣华的目光划过每个应邀而来的贵妇贵女,心中思虑。
“有什么特点?”
沈荣华微微摇头,低声说:“有份量的一个也没来,估计是打草惊蛇了。”
镇国公府只有三太太和五太太来了,这两个都是庶子媳妇,另外还有五位姑娘,倒是都到齐了。吴夫人和端阳郡主这两位重量级人物都没来,据说都是称病推脱的。义乡侯府和其他武将之家也是这种情况,都有女眷来,可来的都不是关键的人。就算把来的女眷都抓起来,也不会让这几大武将之家束手就擒。
“端宁公主还没来,估计御书房那边的情况也不妙。”沐川槿双手抱肩,低声说:“今天是保国公祖孙三人回来的第六天,虽说他们带回了什么消息尚未传开,但稍有风吹草动,心中有鬼之人就会警觉。六天了,若连家和吴家给北疆送去消息,现在也到了,北疆的兵马也该有所行动了。你们皇上太优柔寡断,兵戎大事当断不断,还想着平衡安抚,一旦有变,就会招来兵乱横祸。”
沈荣华沉思了一会儿,叫来山竹吩咐了几句,让山竹去给端宁公主传话。她靠在凉亭的栏杆上敛眉思虑,贵女们都知道她被刺激心情不好,请也不来理会她。
“想什么呢?”沐川槿等得不耐烦了,才开口询问。
“从北城门出城到漠北是不是就有一条官道?”
沐川槿点点头,“官道是只有一条,小路却有无数条,比官道要近,只有熟悉路的人才知道。从西城门出城也可以到漠北,只是要绕半个圈,远上几百里。”
“去漠北的路他很熟。”沈荣华喃喃低语,想起连成骏,她的心又一阵颤抖。
“你问路干什么?想去漠北?”
沈荣华凑到沐川槿耳边,说:“要是有人守在去漠北的路上,把连家或吴家派去到北疆报信的人截住,再给两边传递假消息,就能把京城和边关都控制住。”
“你的想法不错,可你无人可用,再好的计策也不能实施。你们皇帝和谨亲王、裕郡王还有那五位阁老当时肯定没想到在路上拦截报信之人。等他们想到这一点,人家早跑出朝廷的可控范围了,你就是再跟他们说也是马后炮。”
“就是马后炮也比不说强。”沈荣华远远看到端宁公主朝菊园走来,她赶紧迎到门口,装出要跟端宁公主倾诉委屈,说了她的想法和顾虑。
端宁公主长叹一声,说:“昨天,谨亲王下帖子请义乡侯一聚,可义乡侯今天一早就出城了,说是重病要到庄子里疗养,不能陪谨亲王了,估计是跑了。”
义乡侯带兵多年,两年前,朝廷与北狄开战,他因身体不好,没去。义乡侯世子吴昆及其子吴晧都在边关带兵,此次嫁祸连成骏,他们父子都是主谋。义乡侯虽人在京城,也知道北疆的战事,清楚连成骏兵败投敌的真相。保国公祖孙三人回来,他意识到这件事包不住了,以疗养为名出城就为自己找的退路。义乡侯夫人早逝,义乡侯再摆脱朝廷控制,其他人就不会成了太大的牵绊了。
“那怎么办?”
“让她们今天都平安回府。”端宁公主指了指菊园里的女眷,满脸无奈,又说:“这是皇上的意思,他想赌一把,想看看连家和吴家下一步的动作。”
沈荣华无奈长叹,“等他看到他们下一步的动作,说不定已经晚了。”
端宁公主摇头苦笑,“你先回去吧!听山竹说宫外有人找你,让沐公主陪我。”
山竹被沈荣华派去给端宁公主报信,端宁公主来了,却没见山竹的踪影。沈荣华呆不下去了,跟沐川槿说了一声,就跟李德妃告退了。马车走上宫道,远远看到山竹带着蛇青快步走来,沈荣华让车夫加快速度迎上去,让她们上车说话。
“姑娘,去城外的庄子吧!有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找你。”
“我一直想见的人?”沈荣华的心一颤,忙问:“是谁?”
“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山竹卖开了关子。
“快说,到底是谁?”沈荣华急切的目光掠过山竹,落到蛇青身上。
蛇青耸了耸肩,说:“别看我,你已经把我送给南平王世子了,我不是你的丫头了。好在南平王世子通情理,又放了我自由身,我现在不是奴婢,只是暗卫。”
山竹眯起眼睛冲蛇青干笑几声,“我看是南平王世子嫌你长得难看,吃得又多、又贪财,才不要你的。南平王世子可不是通情理的人,是吧?姑娘。”
“死丫头,让你胡说。”蛇青掐住山竹就打,山竹还手,两人打斗起来。
到了宫门口,蛇青和山竹才停止打闹,开始乌眼鸡一样彼此瞪视。她们出宫换乘自己的马车,沈荣华嫌挤,就把山竹和蛇青赶下车,同山芋山药骑马,车上只留了白水和雁鸣伺候。没等沈荣华说话,山竹就让车夫驾着马车朝西城门而去。
出了西城门,走上官道,道路平坦宽阔,行人较少,车马都加快了速度。大概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就拐上了一条草木掩映的小路,路的入口很窄,往前却越走越宽。大概走了十几里,来到大山脚下,就到了一座庄子的入口,马车停下来。
沈荣华下车,举目四望,虽在山谷中,却感觉身心开阔。湛蓝的天空下,青黄的草木随风起伏,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敢说脾,让人顿感清爽舒适。
这座庄子和芦园相似,也是依山而建,大概有二百亩,比芦园小一些。庄子两面临山,高低不平的坡地上栽满果树林木,与青山连为一体。一面是空地,也不平坦,种植了庄稼,现已收割。还有一面临路,清泉穿流入庄,给庄子注入活水。庄子里散落了七八座青砖宅院,长廊相连,还有几排敞厦建在庄子的边角上。
“这座庄子原是大长公主的产业,五年前赏了我家主子。别看庄子小,一年四季有风景可赏,我家主子没事就在这里修心养性。”蛇青冲沈荣华做了请进的手势,一边走一边很详细地向沈荣华介绍这座庄子,就象介绍自己的家乡一样。
“你家主子没白白浪费时间修心养性,现在得道成仙了,呵呵。”沈荣华轻叹一声,时值深秋,她心中惆怅悲怆,置身这里,却感觉不到肃杀和苍凉。
蛇青干笑几声,说:“但愿吧!”
山竹摘来紫红色的野果,用山泉水洗好,分给白水和雁鸣吃。沈荣华见她们边玩边吃,不亦乐乎,就和蛇青快步走进庄子,同山竹几人拉开了距离。晌午已过,庄子里仍静悄悄的,别说忙碌的佃户,就连守门的庄丁护卫都未见一个。
“蛇青,现在离她们远了,你可以说是谁找我了吧?”
“都过晌了,姑娘饿了吗?”蛇青以问代答,离题八千里。
沈荣华知道蛇青和山竹不一样,蛇青很稳当,不象山竹那么大大咧咧。听蛇青问她是否饿了,她的肚子很是时候地叫起来,天已过晌,早该吃午饭了。
蛇青带沈荣华走近一座院子,又在门口招呼山竹几人加快脚步。两个一身青衣、举止利落的妇人迎上来问候,蛇青告诉她们准备饭菜,又让她们沏一壶红果茶。一会儿功夫,两个妇人就说饭菜好了,让她们到里屋洗手吃饭。
八菜一汤、白面馒头,还有一盆二米饭,摆了满满一桌。饭菜都是地道的乡野味道,成色差一些,看上去也不精致,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沈荣华主仆都饿了,在这地方也没必要讲什么规矩,大家就围坐在桌旁一起吃。没有束缚,不再矜持,自然就吃得痛快,很快,一桌饭菜就所剩无几了。
吃完饭,她们洗漱完毕,蛇青就带她们到另一座院子的正房休息。没有锦帐珠帘,没有雕床玉枕,大通炕上铺着厚厚的棉垫,被褥干净柔软。沈荣华坐在炕上伸了一个懒腰,顿时就有软绵绵的睡意袭来,她就顺势倒在了炕上。
房间慢慢变暗,淡淡的桔辉透过窗棱洒在沈荣华脸上,朦胧而别致。沈荣华眉头微皱,轻叹了一声,才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环境陌生,屋里没人,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她才揉了揉眼睛,下炕洗了一把脸。
“你醒了?”
沈荣华正用双手揉脸,就见一袭白影从眼前划过,霎那间点亮了微微昏暗的房间,着实吓了她一跳。进屋的人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全身上下的衣饰无一杂色。不用细想,沈荣华就认出此人是在她的及笄礼上送她石簪的女子。
“怎么是你?”沈荣华满脸惊喜。
“你我都是这无名庄的客人,我比你早来几天,可能还要比你多住几天。”
“这里怎么叫无名庄?”
白衣女子哼笑几声,说:“这里原是死老太婆的产业,叫福庄,死老太婆和那王八崽子都不是有福的,我认为福庄不合适,就把这里改成了无名庄。”
死老太婆无疑就是大长公主,小王八崽,嘿嘿,连成骏中标了。大长公主富贵至极、天下景仰,可她却操劳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