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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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以此为耻,反而认为自己能生在这样的家族比那些完全靠自己苦读的人要幸运得多。沈阁老死了,他和他的兄长沈谦昊都心痛哀恸,哭成了泪人。其实他们表面是在哭沈阁老,实际却都是在为自己的运势而哭。
沈谦昊去年八月参加秋闱中举,虽说名次不高,也有了举人的功名。沈谦昱当年刚中的秀才,不想抢兄长的风头,就计划参加三年后的秋闱。只要沈阁老健在,他捞一个举人的功名不成问题。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高中状元。其实,功名只是他抛砖引玉的那块砖,反正他有家族萌荫,起点就比别人高。
这一点,沈谦昊和沈谦昱兄弟都象他们的父亲沈慷。他们都认为钻营、攀附和疏通以及有先辈的支持和家族的庇护比自己辛苦打拼更具有实际意义。
没想到就在沈谦昊刚中了举第二个月,沈阁老就病逝了。他们不但要为沈阁老守制,而且失去沈阁老这棵大树,他们想要再找立身之地难上加难。
“二哥,你先别哭了,祖父病逝,我们一家都伤心。”沈臻静递给沈谦昱一块手帕,劝了几句,又说:“我想那件事应该告诉二哥,免得让他蒙到鼓里。”
沈谦昱忙问:“什么事?”
沈臻静看了看沈慷,见他没反对,才跟沈谦昱说了杜管事来禀报的事以及他们的猜想,听得沈谦昱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是不是四叔为了钱和画把修竹老人害死了,修竹老人死不瞑目,就来……”
“闭嘴。”沈慷瞪了沈谦昱一眼,“这是你能随意胡说的吗?且不说你四叔对你极好,这事也关系到我们沈家的名声。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不务正业。”
沈臻静刚要劝说,就听到有人轻轻敲门,她微微皱眉。那会儿,白雨煎好药送来,她怀疑白雨蓄意偷听,就吩咐她的丫头守在门口,没大事不许打扰。现在有人敲门,难道有什么事不成?想起篱园的事她就满心膈应。
“什么事?”沈臻静打开门,看到是她的教养嬷嬷何兴家的,脸色缓和了些。
“见过姑娘。”何嬷嬷施了一礼,又低声说:“刚有几个丫头婆子来回事,不敢打扰姑娘。老奴怕耽误姑娘决断,就想赶紧告诉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什么事?”沈臻静跨出门槛,又反手关上了门。
“回姑娘,明天是龙头节,可二姑娘下了令,要以禁烟火、吃冷食的习俗来过,说是老太爷在那边不安心,要告慰老太爷,其实她是冲我们来的。”
“荒唐。”沈臻静沉下脸思忖片刻,说:“你同我进来。”
何嬷嬷进到屋里,给沈慷和沈谦昱行了礼,又禀报了沈荣华的决定。沈慷板着脸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再说什么。沈谦昱倒是很支持,他亲眼看到沈阁老显灵惹出了这么多事,能让沈阁老安心消停,他也能松口气了。
“静儿,你怎么看?”沈慷面无表情询问。
“二妹妹为让祖父安心才出此下策也是一片孝心。”沈臻静说沈荣华的决定是不得已的下策,一开口就自然而然地给沈荣华定了位,她叹了口气,又说:“父亲有伤在身,却要一整天吃不上一口热饭,女儿心中难安。”
“只需一天,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不是有热水吗?”沈谦昱说得很直接。
“还是静儿聪慧,识大体、顾大局。”沈慷眼底闪过讥嘲,说:“一天不吃热饭不算什么,为父身上也不是致命的伤,总比顶上不孝不仁的帽子强。”
沈慷和沈恺这个同母弟弟并不亲近,对沈荣华这个被沈阁老看中的侄女更是心存不满和怨怼。沈荣华要整个篱园的人按禁烟节的习俗过龙头节,表面是想让沈阁老安心,实际是想示威。这一点沈慷看得很清楚,但他不会公然去反对这等小事。更不会让沈荣华抓住把柄,说他不孝父亲、不敬先祖。
沈臻静温和微笑,说:“父亲仁孝,二哥懂事,女儿这就知会下人。”
同何嬷嬷一起走出房门,沈臻静冷哼一声,沉着脸同何嬷嬷低语了几句。何嬷嬷撇了撇嘴,做了一个让沈臻静放心的手势,就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碰到沈荣华和初霜走来,她赶紧换了一张笑脸给沈荣华行礼,又高声报知沈臻静。
“二妹妹来了?”沈臻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前迎了几步。
沈荣华暗暗咬了咬牙,快走几步,满脸笑容给沈臻静行礼,“见过大姐姐。”
“你我姐妹,无须如此客气。”沈臻静并没有还礼,她脸上带着淡淡的高雅的笑容,以俯视的姿态看沈荣华,“妹妹过来可有事?”
“我来看看大伯。”沈荣华示意初霜把礼物直接递到沈臻静手上。
初霜刚一抬手,沈臻静的大丫头银柳就迎上来接过礼物,并向沈荣华道谢。
“二妹妹来得不巧,我父亲刚刚吃完药睡下了。二妹妹若只是问安,等父亲醍了我转达便是,二妹妹若有其它事,我也难以决断,就要有劳二妹妹多等一会儿。”沈臻静表面上客客气气,心里却想着怎么摆沈荣华一道,出口恶气。
“我此来倒还真有事,告诉大姐姐也是一样的。”
“不行不行,二妹妹知道我是没主意的人,还是有劳二妹妹等我父亲醒了。”
沈荣华知道沈慷根本没睡,接连昏睡了几天,昨天醒了没多长时间,又睡了一整夜,他也不怕睡死。可沈臻静说沈慷在睡,她就不能把改习俗过龙头节的决定告诉沈慷。若真有什么事,沈慷这位当家人要是一推三六五,她就很被动了。
“哦!那好,我就等大伯睡醒。”沈荣华跟初霜使了眼色,又用一张万分纯真的笑脸面对沈臻静及她的下人,很随和地与她们闲聊,“眼见就开春了,这一晃眼我来篱园快半个月了,这些天没见大姐姐,倒真是想得慌。”
沈臻静警惕性极高,无论沈荣华的笑容多么真诚,态度多么和气,她始终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跟沈荣华说话也极为应付。她的大丫头银柳是沈老太太送给沈臻静的,对沈荣华更是高度戒备,好像防贼一样盯得很紧。
初霜看到沈荣华使眼色,明白她的用意,就去跟银柳搭讪。不管银柳态度多么冷淡,初霜也能找到话题,逼得银柳想不说话都不行。银柳被初霜缠住了,其他丫头婆子见沈荣华主仆这么有诚意,也和气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
“听说四妹妹也来篱园了,怎么没见她?天色不早,这懒丫头是不是还没睡醒?她住哪间房?我去闹她。”沈荣华说起沈荣瑶,语气笑容倒真象亲姐妹一样。
“那边。”沈臻静指了指东边的角房,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沈荣华推开了。
沈荣华趁丫头婆子们都不注意,一把推开沈臻静,就向正房跑去。她推开正房的房门时,丫头婆子们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来。可是,当她们看清房间里的情况,都不敢再靠近了。连沈荣华都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低下了头。
因为,沈慷正在吁吁,就沈谦昱一个人在床边伺候。
沈慷来篱园只带了随从和管事,并没带丫头婆子。他被踩得昏迷不醒,抬回前院之后,江嬷嬷就送来了大丫头银红和小丫头白雨。银红十六岁了,可以贴身伺候沈慷,白雨还小,可以帮忙跑跑腿、煎煎药。沈臻静对江嬷嬷送来的人并不放心,第二天就找了借口把银红打发到外面伺候了。
这几天都是沈臻静亲自给沈慷喂水喂药,擦手擦脸。若是擦身子或伺候排泄,沈臻静不好意思亲自动手,就让银柳来做。银柳本是沈老太太的丫头,现在送给了沈臻静。若银柳用着可心,沈臻静就想把她退回去,再让沈老太太把她送给沈慷做通房丫头。这样既能让银柳忠心,沈慷也不会背上沾污女儿的丫头的名声。
沈荣华主仆来了,银柳就帮她的主子来对付沈荣华,忘了沈慷已清醒,有生理本能。沈慷想排泄,听到沈荣华等人在外面,不好意思叫银柳,只好让沈谦昱伺候。沈谦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又没伺候过人,做这种事当然笨手笨脚。
房门打开的时候,沈慷刚尿了一半,他一惊,另一半就尿不出来了。沈谦昱也吓了一跳,又看到这么多人,他一着急,手脚又不得劲儿,就不知道是该给沈慷先拿走夜壶,还是先给他提裤子,亦或是先给他盖被子了。沈慷只有一只手能动,他想扯裤子或被子,可身下还坐着夜壶也要拿出来,他也手忙脚乱了。
所以,沈家的当家人就这样露着最洁白的部位被晾起来了。
“大伯醒着呀?”沈荣华最先反应过来,不急不慌地退到一边,说:“大姐姐说大伯正睡着呢,我听到屋里有动静,怕大伯急着叫人,来不及跟大姐姐说就推开门了,真是……唉!你们还不进去伺候,大伯受了伤,还想让大伯着凉不成?”
银柳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狠狠瞪了沈荣华一眼,就进了屋,随手又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道缝,一只夜壶递出来,有婆子接过去之后,门马上就关上了。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银柳出来传话,说沈慷睡下了。
沈荣华知道沈慷本来就对她很厌烦,又因这几天发生的事对她嫌恶至极。她提着礼物上门,就这样被拒之门外,她并不觉得尴尬,反而笑得更开怀。
“唉!这飞来横祸导致大伯伤得很重,真是老天作孽,是该好好休养。既然大伯睡下了,我就不为一点小事打扰二哥哥和大姐姐了。”沈荣华轻咳一声,对沈臻静主仆明媚一笑,高声说:“我今天来除了看大伯,还有一件小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明天是龙头节,我决定按禁烟节的习俗来过,凡是住在篱园的人不分主仆,全部禁烟火、吃冷食,以此来告慰祖父和沈家先祖的在天之灵。具体怎么安排自有各处的管事打理,我来告诉大伯、二哥哥和大姐姐也是出于礼数。大伯睡下了,听不到,还请大姐姐转告一下,其余的人听到就行。”
“我没听到,没听到有人说话。”银柳狠啐了沈荣华一口,头歪向一边,她是吉祥堂的丫头,又要成为沈慷的通房丫头了,自然不把沈荣华放在眼里。
沈荣华冷笑几声,沉声说:“我说话的声音不低,能保证在东跨院的每个人都听到。你只是微不足道的奴才,听不到不要紧,但必须按我的决定去做。否则,老太爷在天之灵不安,我就拿你开刀,想必老太太也不会保你。”
银柳被沈荣华的语气和神色吓住了,哼唧几声,没敢再说什么。沈臻静皱着眉头瞪了银柳一眼,没说什么,面对沈荣华主仆依旧是淡漠的神情。
沈慷装睡,不给沈荣华直接跟他说如何过节这件事的机会就是不满意沈荣华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不想为一点小事就顶上不仁不孝的帽子,所以,他不会因这件事给沈荣华使绊子。沈臻静也知道这是沈荣华设下的套儿,就等着有人顶风做浪,好把做浪之人当成令沈阁老在天之灵不安的罪魁祸首来收拾。沈臻静很有心计,她不会去钻沈荣华的圈套,但她决不会让沈荣华舒服。
“既然大伯、二哥哥和大姐姐都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了,我们走。”沈荣华主仆刚走出东跨院的月亮门,就被沈荣瑶和十多个气势汹汹的丫头婆子截住了。
“你算什么东西?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不知道自己来篱园干什么吗?龙头节怎么过用得着你决定吗?真是贱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