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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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漫进井里。刺裂的痛楚侵袭着全身,十二月的水不断的沿着她的鼻子流进她的嘴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迷离的双眸看着自己的血不断的冒出来,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终于所有的一切都解脱了。
“璃儿,这么久以来,我太累了,太痛了!现在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水络苍会救你,你也会因为我活下去。如果我不把所有的责任都担在你的身上,你一定不会好好的活着。所有原谅我的自私。”她轻声的说着,奄奄一息的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倾吐出来。
第陆夜章程 ;(6)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模模糊糊之间她听到了司徒珏的声音。
“上官璃,你给朕醒来,朕没有让你闭眼,要是你敢闭眼,我会让所有的人给你陪葬!”他暴怒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的想起。
葵噬淡淡的笑着,现在不管能不能确定司徒珏心里到底有没有璃儿,可是她能确定的是,司徒珏绝对不能给璃儿幸福。所以现在司徒珏说什么都与她无关了。她可以安心的去见额娘和阿玛了。
“上官璃你给朕听着,要是你敢就这样离开,我一定会让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司徒珏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话。眼底的平静已经完全的消失了,他失态的对着葵噬不断的吼着,失态的抱着她,摇晃着她的身子,全然不顾她脖子上的血越涌越多。
“在你把称谓变成朕的时候,那时候的上官璃心中的珏哥哥就已经消失了!”葵噬凭着仅有的意识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上官璃在她面前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如今告诉他,或许他会明白吧。可是明不明白有与她何干。
“我答应你,只要你睁开眼看一下,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可是放弃皇位。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你只要那种男耕女织平凡的生活。只要你睁开眼睛,我就答应你所有的一切。”他惊恐的声音在整个宫殿里响起,绝望的低吼带着失措的凄绝。
“我知道,当凤圩说他的要求只是要我给你幸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倔强的叫我珏哥哥的璃儿了。我看到了你眼底的恨意,也看到了你对我的怨。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把你推离我身边,我不惜让你成为贵妃,把你推倒浪尖上,那是因为我想紧紧的把你绑在我身边,我确定自己能把你保护好!”他忘情的说着,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轮廓。即使她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可是倾城绝代的容貌依旧让人失神。
她的身子终于失去了任何的支撑力,“噗通”倒下了!乌黑的长发铺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倔强的痛苦。
“冥鸾,对不起!对不起!”她无力的双手慢慢的抬起,可是又再次的垂下了,重重的垂在地上,空气中回荡着她的手敲击着地板的声音,恍若不可闻的声音不断的从她的嘴里吐出。
“璃儿,你不是恨死我了吗?不是要报仇吗?现在我还没有死,你死了谁为上官家报仇。”他慌乱的声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捂着胸口的手急着去搂倒下的葵噬,伤口不断的冒血,暗黑的血不断的涌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暗黑的血沿着葵噬的血一起融合在一起。
“我们的血相容,你离不开我!注定在我的身边,永远也逃不开!”眼底的戾气慢慢的涌现,暴戾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狠绝。此时的司徒珏恐怖冰冷的谁也不认识了。
第陆夜章程 ;(7)
葵噬匕首上的毒开始在他的七经八脉游走。
司徒珏冷漠的脸上挂着凄绝和剧烈的痛楚,他缓缓的起身抱起已经停止了呼吸的葵噬,慢慢的像门口走去。他每走一步,胸口的血就沿着他的龙袍一直滴落到地上,等到走到门外时,他经过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条血路。
司徒珏紧紧的抱着葵噬,边走边喃喃的说着:“璃儿,我知道你喜欢梨花。所以我在登基的第二年就命人在你的前尘宫周围种满了梨花。可是,你和我在里面商量军情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过是吗?”
许久,他抱着葵噬的身影已经在纤尘宫的外面了。他轻轻的捏起一片梨花,凑到唇边落下一吻。
“因为璃儿喜欢梨花,所以我也喜欢梨花,宫里只要是能种的地方我已经都种满了。很美很美。。。。。。因为梨花有着璃儿的特质,不管是高雅淡洁的淡然,还是与世无争的性格。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想给你最大的宠爱,我想用天下来化解你心底的恨,我想让你和我之间所有不快乐的记忆都抹去。”他一次次的抚摸着她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的脸。
他不管她有没有反应,只是一个人不断的说着,一脸柔情的看着紧闭着双眸的葵噬,怜惜的为他擦净身上的血渍。
等完全把她身上的血渍擦净了,他又慢慢的捧起地上洒落的梨花,一把一把的堆在葵噬的身上。
她身上一身的红衣让梨花的纯净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翳。脸上苍白如纸的脸在强烈的对比下更加的虚幻了。
风吹起他为葵噬捧在身上的梨花,他脸上依旧是柔情的怜惜。再次捧起一旁的梨花瓣,一次一次不厌其烦的把花瓣覆盖在她身上。
“璃儿,我会陪着你!我曾经答应过你,我说过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他迷恋的看着葵噬的脸,慢慢的把手里的花瓣洒落在葵噬的脸上,把她的脸慢慢的覆盖住。
暗黑的血依旧不停的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涌出,他此时的脸比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葵噬更加的苍白,终于,他的身子也慢慢的倒落在葵噬的身旁。
他昏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璃儿,你血液相溶你永远不可能从我的身边逃开。不管的什么地方,我们总会相遇!”他的声音慢慢消失,却一直在空气中飘散,没有散开。
第柒夜章程(一)
昏迷中的上官璃伴着红色的梦魇不断的挣扎着,她的梦里除了红色还是红色,眼前不断的重复着爹爹和娘亲死状。
水络苍支撑着昏迷的上官璃盘膝而坐,周身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两人乌黑的发慢慢的转变成白色的银色,原本只是依稀的几缕头发斑白了,慢慢的几缕的发全部变成了一头的银色。
两人的身子慢慢的倒下,水络苍连支撑着昏迷的上官璃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璃到在他的身边。
他一身的白衣,衬着一头的白发,整个人更加的虚无缥缈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了。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用尽的全身的力气支撑到上官璃的身边,轻柔的捏起她的手,搭着她的脉搏,绝美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他伸手轻轻的为上官璃捋顺凌乱的头发,他苦笑的看着她和自己一样鬓白的头发:“璃儿,你的毒已经深入心脉,即使我散尽了所有的功力,依旧不能让你完好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他一次次的抚摸着她的发。
许久的看着她,唇越来越苍白,唯一不是白色的脸依稀的可以看到淡淡的黑色不断的涌向眉心。
他努力的压制着心口剧烈的疼痛,仔细认真的看着上官璃的脸,用尽自己的力气把她安置在自己的怀里,轻柔的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头上。
“璃儿,你知道吗?其实当你来宫里拜师的时候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你!在此之前,我在湖边看着你和葵噬在湖边嬉笑着,第一次的你小小的身体,一身的白衣,让我感到诧异。我以为像你那样年纪的小孩一定喜欢五颜六色的衣服,可是你却是一身的白衣一尘不染。当我走过来问你的时候,你鄙夷的和我说,红色是血的颜色,你不喜欢那个颜色,黑色太过黑暗,你无法接受,黄色太过耀眼,紫色太过深沉,粉色太过稚嫩,蓝色不够张狂,看着你小小的脸上挂着一本正经的神情,就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女孩在我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水络苍看着身上哆嗦着的身子,缓缓的把自己身上的白袍盖在上官璃的身上。
一口红艳的血花喷洒在他刚刚拖脱下的白衣上,他皱着眉头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干,可是那一抹红色不断的滑落,化成一朵漂亮的牡丹。
第柒夜章程(二)
他不再去管这条衣服,为她捂好,接着自言自语的说着:“我没有想到就几个月的时间,你就跪在宫外,要我收你为徒。当时倔强的你和那时人小鬼大的你完全的不同。当时的你坚毅的让我诧异,无奈的我只能收你为徒。看着你为了司徒珏不顾安危的练武,不顾生死的尾随你的父亲赶赴沙场。我一次次的从堆积成山的尸体中来找寻你,一次次承受着心窒息的痛楚,看着你从尸体中爬出来。。。。。。”
上官璃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抬起衣袖轻柔的擦干额前的汗,不理会开始慢慢转醒的上官璃,继续认真的说着。
他怕如果不把所有的话说完,他就没有机会说了。以后璃儿他永远的看不到了。
又一口浓艳的血花喷洒着盖着的衣服衣服上,他已经顾不得擦干净了,开始喘着粗气间断的说着。
“我不想看着璃儿一次次的伤害自己,不想璃儿你每次看见我眼底总是满是的愧疚和不安。我知道璃儿一直以为,我是因为你才会一夜之间被所有的人唾骂。。。。。。。。。沦为魔道。可是璃儿知道吗?如果这个世界世界上没有了璃儿,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我只要璃儿好好的活着,。我不想再一次次的看着你从尸体中爬出来,不想一次次的承受着失去你的痛苦。。。。。。。。。不想让你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每次看见璃儿眼中的愧疚,我的心就再一次的被剖开。。。。。。。。”断断续续的声音慢慢的降低,一直到最后除了大口的吐血,连吐出一个字都困难。
紧闭的双眸的上官璃眼角的泪水慢慢的滑落,苍白的唇轻微的颤抖着,眼睑上下颤动着。其实她在刚才就已经醒了,她只是不想打断他的话。
抚摸着她发的手终于重重的垂落在地上,原本变的轻不可闻的呼吸也消失了。
上官璃的眼睛猛的睁开,空洞的双眸不再有一滴的泪水。她拖动着自己沉重的身子从水络苍的怀中起身。
她重重的跪倒在水络苍的跟前,手里捧着那间已经被血渍染满了的白袍,一脸平静的看着依旧保持着枕着她姿势的水络苍。
“师傅,你答应过璃儿不会死!我知道师父不会失言,璃儿知道你只是累了,只是需要休息。璃儿就在这里等你!等你醒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璃儿不要报仇了,什么也不要了,就在这里等着师傅醒来,等着和师傅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的语调没有一丝的起伏,慢慢的把手中的衣服披在水络苍的身上,用衣袖为他擦干嘴角的血渍。
“师傅答应过璃儿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言过,这一次璃儿也相信你!等师父睡醒了我们一起离开。”她轻笑着凑在水络苍的耳边说着。
从腰间拔下那把水络苍送给自己的匕首,划破了自己手臂那条已经不能再愈合的伤痕。她抬手把自己的血滴落在水络苍的唇上,一滴——两滴——三滴。。。。。。。
第柒夜章程(三)
从腰间拔下那把水络苍送给自己的匕首,划破了自己手臂那条已经不能再愈合的伤痕。她抬手把自己的血滴落在水络苍的唇上,一滴——两滴——三滴。。。。。。。
“这血本早已不属于璃儿,那璃儿把他还给师傅!”
不管多少滴,血只是沿着水络苍的唇滑落下来,沾染在他的袍子上。
直到她的伤口慢慢的愈合了,再也滴不出血,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