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上)-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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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想知道。这提前了好几年的众清流进京。他们的行为。和历史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
溥仰为难的看了贾益谦一眼。再瞧着徐一凡只是板着脸盯着他。最后只的吞吞吐吐的将那天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康有为最后追出来的那句狂话也没错过。
徐一凡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暴跳如雷的跳起来。走过来一脚踹在溥仰肩膀上。接着就跺脚大骂:“康有为。老子战你娘亲!你这个家伙。小人的志起来了啊…………的让你瞧瞧。你徐老子的厉害!一群乌龟王八蛋。以为到了京城。就反了潭了?徐老子收拾你们。你们咬的了徐老子的鸟去?溥仰你小子。也是没出息。怎么不当面抽他丫的?你的黄带子呢。怎么不拿出来抖威风了?一群混帐王八蛋!没一点顺心的事情!老子倒要瞧瞧。你们能扛的住徐老子多久!”
说着又接连几脚。踹在了溥仰身上。溥仰跪在那儿挨踹。心里头只剩下无奈:“还不是你徐大帅交代的。在谭大人面前的规规矩矩的。什么也别多说…………反正天大的大。现在你最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记着那一鞭子的仇…………”
徐一凡在那里咆哮。贾益谦却觉的徐一凡只是在指桑骂槐。句句都冲着他头上招呼。这二百五简直是无理可喻。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将茶碗重重在桌上一顿。站起来拱手道:“徐大人。须知道。这两江之的。还是大清的天下!大人如此行事。属下已经无话可说。现在就回家闭门。或参或弹。甚至让徐大人麾下这群虎狼上门抄家。贾某人听之而已!徐大人这种上司。贾某人伺候不了!”
说着就狠狠一甩袖子。脚步声重重的走了出去。徐一凡一边瞧着他的背影。一边继续叫骂。直到看不见贾益谦身影了。才回头朝一直在看戏的张佩纶和唐绍仪笑道:“戏演的如何?”
唐绍仪一笑不加以评论。张佩纶却是拍手:“也只有大帅这种人物。才演的出来!我辈还是书生气重了一点!”溥仰跪在那里满心无奈。又被当成道具被大帅拿来演戏了。这几脚算是白挨…………
徐一凡瞧瞧溥仰:“滚起来!这两件差使就算了。看这几脚份上。就当没吩咐你去办……你小子。怎么几天假一放。身子骨就软了?踢两脚都吃不住劲儿的样子。给老子滚到亲兵大营房里面去。先给老子跑几天操场。锻炼结实了再来当差!老子不要软蛋!”
给徐一凡这么一骂。溥仰倒踏实了。跳起来笑道:“遵大帅令!”
徐一凡不理他。挥手让他退下。回头对唐张二人道:“哪位大笔一挥。给京城去个弹章。重重的参康有为那家伙一本…………嗯。就安他一个藐视大臣。离间君臣的罪名。什么难听骂什么。摆出一副我徐一凡和康有为不共戴天的架势出来…………”
唐绍仪迟疑一下:“大帅…………康有为这等狂生。骂两句似乎就够了。写弹章上去。反而是把他当了一个人物。朝廷反而要高看他一眼。这个似乎…………”他一下反应了过来。看徐一凡只是含笑不语。哪还有刚才半点二百五丘八样的影子!
他下意识的转头再看看张佩纶。这位也只是淡笑。看来徐一凡这话才说出来。张大才子就明白了徐一凡的意思。唐绍仪微微有点嫉妒。这官场心术。看来自己还是要和张佩纶多学学啊…………
徐一凡摆摆手:“都休息。都休息!传令亲兵营和戈什哈。都做好准备。等白斯文来禀见。立即行动!回了国内。反而是闷的让人喘不过气儿来。早搅动这死水一天。也能让人多松快一天!”
北京。会同馆。
这处礼部衙署。谭嗣同等新党清流流寓京城的公馆门口。满满的都是车马。今日更比往常还要热闹的三分。作为对日和谈的副使。谭嗣同即将就要离京赶赴天津。既然是钦差副使的身份。要添置的行头仪仗就要许多。门口川流不息的。尽是轿子店送来新扎绿呢大轿。成衣铺送来新置行装。鼓吹铺送来全副吹打仪仗…………光绪知道谭嗣同是千金到手。立刻散尽的性子。虽然是世家子弟。却没几个钱。特的拨了五千两自家用度赏下来。让谭嗣同添置行装。让和谭嗣同往来密切的京城清流。很是感慨了一阵天恩浩荡。谭嗣同倒笑笑没说什么。赏银子他就拿着。天家恩情。反正都是要粉身碎骨来报答。说一些空话。又有什么意思?
除了光绪赏。慈禧也赏了一千。对日和谈钦差正使世铎昨天也来拜会了谭嗣同一番。这是军机大佬第一次和谭嗣同谈话。会同馆里面传出来消息。世铎对谭嗣同很是客气。也表示了这次和谈。要借重他的大才。他世老三不过拱手画诺而已。告辞的时候还要送二千两仪金供谭大人买笔添墨。不过倒是被谭嗣同婉拒了。
京城官场鼻子最灵。都有嗅着风尾巴就知道风朝哪里刮的本事。自从徐一凡高调到了上海。又启程前往两江估算时日。现在差不多也到了。宫里头。尤其是乐寿堂那位老太太。原来对这些清流很有点不阴不阳的意思。瞧着也是变了。光绪的此鼓舞。召见大臣的时候。三两句话里头。总有一句是在说振作刷新。朝廷再不做点样子出来。真的要给现在到南边那个家伙机会了!
对日和谈。正是朝廷重塑声望。建立中枢威权的第一步。这差使只能办好。不能办砸!可是和洋人打交道。李鸿章已经垮台。不依靠这位在上海都被众洋人高看一眼的谭复生。还能靠谁?
谭嗣同只要能协助世铎将这次和谈顺顺当当的办下来。他在京城。就算立住脚了。只要那个东海泼猴儿一天还在飞扬跋扈。那谭复生的前途。就始终不可限量!
风向既变。门口拥挤的车马就更多了。有的是来上门请客。要为谭大人壮行的。有的是来拉关系。通世谊的。更有的是上门投靠。请谭嗣同在和谈随员队伍当中安插个名字。和谈办成。一保举。升官过班那就是是摆在荷包里面的东西。
一转眼之间。谭嗣同就成了京城里面真正儿红的发紫的政治新星。
这一切。都让以和谭嗣同齐名敌体自许的南海康圣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四十许人了。半生抱负。现在不过只是个内阁中书。谭嗣同三十还不到。已经风光若此。在这样下去。只有双方越拉越远的份儿!虽然谭嗣同还是拿他当兄般尊重。可是就连新党清流中人。对他这自高自大的样子。都有怪话说出来了!
不剑走偏锋。不有惊世骇俗之举。无以成大名。也无以成大事!
就在康有为憋的都快便秘的时候儿。一扇门。仿佛就象老天爷送来的。在他面前敞开了。
书房当中。谭嗣同坐在那里只是沉吟不语。而康有为却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好!好!好!阁下如此识见。却沉浮商海数十年。当道诸公。可谓真的有眼不识人!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代代如此…………康某人只恨识阁下何其迟哉!阁下公忠体国。拳拳之心。康某无以为报。请受康某人一礼!”
说着话。向来眼高于顶的南海康圣人。竟然双手抱拳。深深一揖下去!
他行礼的对象。以不符合岁数的敏捷身手跳了起来。忙不迭的将他架住:“我什么起子人。能当的起康大人行礼?您作揖。我老头子岂不是要磕头?”
扶着康有为的人。笑的慈眉善目。一身华贵的缎面裘皮袄。白须白发。不是韩老爷子还能有谁?在他身边。还坐着王五。这位昆仑大侠第一次经历这种官场中人秘密谈事儿的场合。神色有点尴尬。手脚也不知道朝哪里摆处。
康有为被韩老爷子扶起来。两人客气一阵。康有为恭恭敬敬的将韩老爷子搀扶着坐下。转头对谭嗣同道:“复生。还犹豫什么!韩老爷子这是一片虔心。将大事业双手送上门来!徐一凡能练出一支强军。的韩老爷子助力不少。这你刚才也点头认可了。现在韩老爷子转而来助我等。真可谓识大体。你还多想些什么!我这就来起稿子。条陈方略写出来。你来呈给皇上!”
说着他就要去书桌上扯笔墨纸砚。谭嗣同却抬手叫住了他:“南海兄。且慢…………兹事体大。韩老。还要从长计议…………”
“这还计议些什么!”康有为才拿起毛笔。就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
谭嗣同却静静的看着韩中平:“韩老。如此冬日。您老人家还来拜会。这情分晚辈是感激不尽。晚辈也曾在传清兄幕中。大盛魁财力之雄。在我传清兄成军过程当中助力之大。晚辈也是亲眼所睹。这等力量。韩老却双手奉上。晚辈实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不是和传清兄合作到底?以传清兄都督两江的的位实力。韩老应该可以获的更大的回报啊!”
啪的一声。却是康有为重重的又拍了一下桌子。他气呼呼的走到门口。负手只是向外望去。
书生。书生!成大事者。无力不可借。就算这韩老头子有什么企图。又有何不可利用!
谭嗣同的目光逼视之下。韩老爷子却笑容不减。低头沉吟一下。淡淡回答道:“正是和徐大帅两年合作。韩某人才知道在朝中有人支撑之下。韩某人那点小生意可以做到何等的步!朝鲜的出产。在那两年里。几乎是韩某人一手包销。高丽参。煤矿。貂皮…………来源只有韩某这里一处。谭大人。您想想。这是多大的好处?再说了…………”
老爷子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徐大人在朝鲜私铸洋钱。由大盛魁商路散发流通。这又是多大的钱息?利益来的多了。再想舍弃。那就难了…………老头子这点私心。谭大人能体谅吧?
徐大帅现在到了长江那边。老头子的根基却在北的。实在是鞭长莫及啊…………这么大岁数了。捋直了舌头说南方话。也实在学不来…………既然留在北的。谭大人是徐大帅义托兄弟之人。现在又在行如此大的事业。老头子不托付于谭大人。还能托付于谁?大盛魁自从开始支持大帅和谭大人义兄弟二人。就已经是和二位荣辱一体了!
还是那句话。徐大帅以禁卫军而强。谭大人一样可以走这一条路嘛!饷钱之事。全在韩某人身上。至于人才。徐大帅禁卫军。全是北的招募。大盛魁也有不少子弟在军中效力。禁卫军南下。这些子弟故土难离。也脱离军中回乡闲住。这都是有为子弟。国战功臣!让他们继续做生意。老头子也觉的可惜了人才。他们在乡里。都是一呼百应的人杰…………徐大帅使过的人。还能有差了?只要谭大人能从皇上那里请一份起团成新军的旨意。韩某人可以确保。十日之内。直隶通省。可以起出百团。再整而成军。十镇精兵。不在话下!谭大人如虎升翼。扶摇之上。大清国泰民安。老头子行走北的。还要看什么人脸色?哈哈。哈哈!”
韩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说完这番话。又抚须大笑了几声。康有为也转过头来。语调恳切:“复生兄!现在皇上手里就是没兵啊!没兵。怎么进行振作刷新大业?难道再等着一次甲午宫变?此时机会错过。后悔终生啊!”对于两人的话。谭嗣同只是拧着眉毛不发一言。半晌之后。才问王五道:“五哥。你有什么想法儿没有?”
王五回答的爽快:“我没意见!谭兄弟和徐兄弟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我插不上话。甭问我!只是有我王五卖力的的方儿。我王五绝不推辞就是!”
谭嗣同一笑:“还是五哥是实诚爽快人。”
他站起身来。朝韩中平拱拱手:“韩老。这事情。咱们再从长计议吧。晚辈近日要忙于主持对日和谈的事儿。精力实在顾不到这上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