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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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你是真疯了……”苏晗苦笑着轻拍她的背,“我是出嫁,不是出殡,你这是唱哪出呢?”
“呸呸呸!”红玉快步走进来,语带嗔怪,“将军乱说些什么?”继而又猛力把翡翠扯到一旁,“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哭什么?闹什么?成心给将军添堵是不是?”话到尾声,眼角已经现出水光。
“你们不枉为女人哪,果真是水做的。”苏晗只觉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丢下书,抓起酒壶,步出房门透气。
两个丫头是真不给面子,把她弄得像个看热闹的。
太夫人那里去不得,去了也是看老人家愁容满面。
苏陌这两日的情绪极为恶劣,整日忙着和冯氏吵架,也去不得。
旁观者似乎都比自己看得还要清楚,心情比自己还要悲伤,只有她一个麻木不仁的。是真的麻木不仁。早就想到的事情,到如今才伤春悲秋,不是她的性格。
在抄手游廊里站了一会儿,苏晗穿过月洞门,去了后方的小花园,坐在小凉亭里喝酒。
月冷星疏,只觉满目凄凉。
的确是凄凉,哪有待嫁的人被丫鬟扰得出来喝西北风的?
身后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并不陌生。她没有回头,只是轻笑,“王爷还有话要叮嘱我么?”
楚云铮走到她身后,温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脸。
苏晗拍拍他的手,“来提前喝我的喜酒?王爷有心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看你这样,我便安心了。”
第四十二章 嫁娶前夕
“王爷见我不欢喜,倒安心了?”苏晗仰起头来,看着一袭黑衣的他。
“此际,怕你欢喜。”楚云铮转到她身侧,唇畔漾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
她周身透着慵懒消沉,眼底却是平静淡然。这严寒的天气,衣着单薄,玉色衫裙更添几分冷意。虽然知晓她是习武之人,不畏寒暑,还是心生怜惜。他解下身上黑色狐裘,帮她罩在身上,细心地系上丝带。
狐裘上留有他的体温,暖融融的。苏晗侧头,脸颊摩挲着狐裘上的皮毛,颇为享受地闭了闭眼,笑道:“不需怕,我嫁谁都不会欢喜。”
他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举止优雅,语气温和:“总该有些差别。”
“的确是,这嫁衣穿起来,也分值与不值。”无论怎样,嫁的是一个与她敌对、被她看轻之人,换了谁都会满心讽刺。
楚云铮拿过她手里的酒壶,喝一口,递回给她,“既知不值,便不需放在心上。一日光景,眨眼就过了。”
会有这么快?苏晗讶然,“你知道些什么?”随即又懒懒地一挥手,喝了一口酒,“还是任我随遇而安吧,先知先觉就没意思了。”
“说的是。”
两人分喝完壶里的酒,楚云铮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告辞。”
“王爷。”苏晗随着起身,取出腰间佩戴的一把匕首,“来日不知还能不能相逢,此物便送给王爷,也不枉相识一场。”
楚云铮没接,只是凝眸看着她,问道:“可有不舍?”
“不舍甚多。”苏晗轻扯唇角,“每一个与我同生共死过的人,都不舍。”
楚云铮逸出一声轻叹,你怎能指望她会说暖心的话?探手将她揽入怀中,道:“记住,何时去寻我,我都在。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人,此生不变。”
苏晗笑意更浓,“一个下堂妇,任你是摄政王,也消受不起。王爷,谁能允许你这话成真?明日之后,再无苏晗,苏晗再不是什么将军、英雄。”
楚云铮也笑,“我要将军英雄做什么?暂且不谈这些。”他的手臂箍紧了她,“此刻,让我抱抱你就好。”
“真暖和。随你。”苏晗把脸埋在他怀里,没心没肺地嘀咕着,“明日说不定那厮会效法我,连吃带拿,被下媚药也是可能的,此刻被你占些便宜又算什么……”
他板起她的脸,带着几分惩罚地吻住她,阻止了她絮絮的言语。
带着掠夺霸道的亲吻,夺去了她平静的呼吸,搅乱了她原本没有涟漪的心海。若嫁的是他,心绪怕是真的有所不同,会害怕,会逃离的吧?
她的手,扯住他一片衣襟,慢慢用力、抓紧。
月洞门那侧,出现了红玉、翡翠的身影。两人看着月下相拥的两人,俱是不自在地别开了脸,随即对了个眼神,放轻脚步,回了前院。
他扣在她腰际的手微微用力,舌扫过她贝齿、舌尖,撩拨着她。
她周身一颤,猛吸进一口气,不满地咕哝一声,推开了他。
他用狐裘裹紧了她,眸光亮若寒星,语声多了几分醉人的低哑:“还要记住,明日若有洞房花烛夜,我便杀了他。”说着拍拍她的脸,“那么,你便是第一寡妇了。”
苏晗白了他一眼。
“寒意重,早些回房。”他帮她将匕首佩戴在腰间,“迟早会是我的,你且先保管着。”语毕,从容离去。
秦府之中,张灯结彩。
李氏的一双眼早已哭成了桃子一般。流言可畏,这两日,京城盛传摄政王与她未过门的儿媳有染。有人对苏晗百般维护,说第一女将本就该与当世英雄结为连理;有人把礼仪廉耻看得重,把楚云铮和苏晗骂得体无完肤,替她儿子百般不值。
可不论说什么,这门婚事成了笑柄已是板上钉钉。那样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即便不齿,新人成婚后她又能怎样?自己百句话,也敌不过苏晗的一只拳头。再想想前尘往事,寻死的心都有了。
秦朗过来请安时,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李氏哭得更凶了。
秦朗递过冷水浸过的手巾,温言道:“娘,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之事,不足为虑。”
李氏哭声顿止,怔怔道:“这两日总见你进宫,是不是太后……”
“明日便见分晓。”秦朗不欲多说,告辞出门,之后出府去了宫里,面见太后。
太后正对着形如朽木的利文赫垂泪,秦朗行礼参拜之际,她拭去脸上的泪,目光变得恶毒:“明日便是你与苏晗的吉日,可想好了对付她的法子?”
秦朗缓声应道:“先夺其官,再毁其名,日后,苏晗在下官府中,无异于深陷泥沼、置身炼狱。”
太后一字一顿地道:“哀家要看着她慢慢的死,方能解心头之恨!”目光飘向远处,又道,“还有楚云铮,这两人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秦朗没接话茬,只是问道:“宫中的一切,太后可安排妥当了?”
太后漫声嗯了一声。
“微臣进宫便是来请旨。”秦朗跪倒在地,“既已准备妥当,明日便能当众撕了苏晗的脸。”
太后对身边的服饰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继而,略有些不解,好笑地问道:“苏晗害了廉王,哀家自然恨毒了她,可你又所为哪般?苏晗何时与你结了血海深仇?”
秦朗目光微闪,打起了官腔:“为太后分忧,微臣自当赴汤蹈火。”
“不说也由你。”太后不以为意。苏晗与他结仇越深,于她就越有利,也不需细究。
秦朗接过两道明黄色卷轴,妥帖收起,告退回府。
当夜,宫里、宫外出了两件事。
宫里,皇帝喝了一碗参汤之后,喟然倒地,昏迷不醒。
宫外,赵静成与一干属下豪饮,醉倒在一间酒楼,之后,被人五花大绑,送到了京城西郊的一间民房内。
这是秦朗意料中的事情。
一整夜,他在月下独立,眼中有几分报复之后的快感,还有几分忆起往事的悲怆。
苏晗,你杀人之际,会不会笑?明日当众出丑之时,日后生不如死之际,你还能笑得出么?
他轻勾了唇角,笑得凉薄。想到明日的喜宴,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恨这长夜漫漫。
整夜左思右想,自觉天衣无缝,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意外之事发生。
第四十三章 婚变(上)
吉日。
将军府除了府门上添了红色,与平日无异。中午的起嫁酒席只摆了三桌,还不如以往苏晗宴请幕僚来得热闹。
秦府的花轿到得有些早,离黄昏还有一个时辰,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地过来了,诸多百姓亦一路相随至大门外。
自府门至凌烟阁,一路红毡铺地。
百姓们没有等多久,便看到一身大红色的人缓步走来,两名丫鬟一左一右跟在身后。盖头遮面,身姿高挑,步调没有名门女子的仪态万方,却也从容优雅。嫁衣样式极简单,只是一件大红色锦袍,腰系同色缎带,只有袖口、下摆绣有花纹。
百姓跟来这里,看得自然就是新娘子的身姿和嫁衣。见此景,便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苏晗走到轿前,喜娘连忙上前相搀。
苏晗的手不动,安安稳稳隐在衣袖之中。
喜娘尴尬地笑一下,打了轿帘。
苏晗上轿。
没有亲人在她身后哭泣、不舍,她亦无丝毫对娘家的留恋。
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平静漠然得近乎诡异。
毫无波折的出嫁,却也是最与众不同的出嫁。百姓们深觉不虚此行。
起轿,花轿之后,是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苏陌随行送较至中途,循习俗返回将军府。
鼓乐喧嚣,可一路上百姓的议论声还是传入了苏晗耳中:“这婚事……唉……新郎若换做摄政王该有多好!那才是天作之合!”是一道男声。
便有女子语声讥诮:“乱说什么?男女私相授受也就罢了,还要坐实了不成?英雄就能伤风败俗么?”
男人气道:“你才乱说!明明是大将军与王爷两情相悦在先,却被小人从中作梗,才断了一份美姻缘。”很为苏晗和楚云铮惋惜似的。
女人责问道:“就是你乱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大家伙儿都这么说,难道还有假么?”
女人似有些动摇:“是真的么?”
……
苏晗听得险些就坐不住了,这都是哪里来的说法?
知道两军阵前的事情会被人传开,却没想到,仅只几日光景,连街头百姓都在热议。而且,百姓中竟另有说辞。这世道,似乎变了。由此可见,人混个好名声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做了坏事之后,也会有人帮忙辩解。
想到昨夜自己还在与某人纠缠,也就没有把那些嘲讽放在心头。糟糕的事已经做下了,被人诋毁也是应当的,要她做出委屈状反倒是难为她。
这样看来,最倒霉的反倒是秦朗,平白被楚云铮扣上了一顶天字号的绿帽子,却还不得不娶她。
她恶趣味地笑了。
能笑时就要笑,谁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手无意识地碰到了腕上的白玉手串,想起了蓝静竹。待嫁这几日,她日日着女装,蓝静竹却没上门做客,不得相见。那倒是个好女孩子。
罢了,不过几面之缘,想这些又有何用。
又想到了师父,这么久不见,只通书信,不知他还好不好。
最后,浮现在脑海的,是楚云铮的俊颜。一幕幕往事,此际再想,多了几分客观,少了几分恼火。
与其相信他非自己不娶的话,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他为自己找的不娶妻的托辞。他位高权重,娶的人必然是出自名门、有助于巩固皇权之人。朝堂之上,婚事大多为政治联姻,她懂得,他自然也懂得其中利害。与其娶一个须得日日防范的王妃或者王妃背后的家族,倒不如孑然一身来得清净。
这几年来,见得最多的便是壮志飞扬的男儿,他的确最为出色,与自己也算是极亲近了。只是——若日后各自天涯,会思念、会心痛么?她这样问自己。
去设想了一番,答案是不会。
既能放得下,便无关情爱,或者未到情浓地步,可以相忘。
很轻易的,她说服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