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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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事,说来话长。”苏陌喝了一口茶,苦笑道,“太后不知我早已定了娃娃亲,今年开春儿,话里话外有为我指婚的意思。大姐在宫中听说了,便命人带话过来。娘亲无奈之下,便做主命我尽快完婚了。”
太后的手伸得可真长。苏晗在心里骂了一句死老太婆,望向苏陌时,又觉得活在这社会背景下的男女都够命苦的。苏陌今年才十五岁,却已是为人夫的人了。敛起心绪,她正色叮嘱道:“成家了便要懂事些,别似以往那般顽劣就好。”
“二姐放心。”苏陌爽快地应允之后,起身告辞,“晚些时候再来探望姐姐。”
苏晗则直言道:“不必了,等我痊愈之后再说话吧。”
“也好。”苏陌又打量她几眼,横竖看不出病态,放下心来,笑着离去。
苏晗转而叮嘱翡翠:“他现在有了妻室,不似以往,你收敛些,不要害得他被夫人看轻。”
翡翠的性子很是活泼刁钻,在这府中只对苏晗惟命是从,当下连连应是,“将军放心,奴婢以后定会谨言慎行。”
其实也怪不得翡翠,苏陌以往喜和丫鬟们嬉闹,和谁都没有个主仆之分。成亲后想立威,的确是难了些。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苏家却是个例外。苏陌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自幼体弱多病,太夫人又只得这一子,自然处处娇惯纵容,多年下来,苏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和两位姐姐相比,他更像个女儿家。太夫人闲时总是叹息,说二女儿和儿子投错了胎,将军府就是典型的阴盛阳衰。
念及此,苏晗忍不住笑得唇角弯弯。
红玉去了趟马厩,回来后气呼呼地道:“王爷送您的那匹小马应是病了,自昨夜到此时一口东西也未吃,依奴婢看,放出府去算了。”
苏晗应道:“找人给它看看。总归是条性命,留着吧。”她不是只爱宝马,是自骨子里喜欢马这种生龙活虎的动物。若说讨厌,她只是讨厌小马原来的主人罢了。
“将军说的是。”红玉会错了意,“万一王爷查问起来,马不见了,还真不好交代。”
“随你怎么想,把马照看好就行。”苏晗把迎枕拿开,躺下身去。思量片刻,眉宇舒展开来。外人忌惮他摄政王,她却偏偏要给他添堵。
太后指婚之事,以啼笑皆非的局面结束了。
昨日是苏晗在接旨之前晕倒在地,今日,楚云铮又听到了永宁侯府传出来的风声。人们说,昨夜时开不知是吃醉了酒发狂,还是中了什么邪,竟莫名其妙爬上了屋顶,之后摔了下来,伤势不轻。人们还说,两人先后出事,只能说明这桩婚事是凶兆,若真成了亲,怕是会闹出人命的。
皇帝本就是勉强答应了这件事,现在两边皆是如此,自然趁机劝太后收回成命。太后若再一意孤行,就未免遭人私下传出闲话,只得作罢。
当机立断,占尽先机,苏晗这件事处理得很漂亮。楚云铮对她高看了一眼,却没想到,自己生出的这一丝赞许,只维持了一日光景。
翌日一早,总管气喘吁吁地跑进王府正殿,愁眉苦脸地禀道:“王爷,属下有罪,您下令责罚吧。”
楚云铮问道:“何事?”
“那汗血宝马,又被人盗走了。”不知是急的还是跑的,总管额头已冒出了汗。
没想到,这大将军还是个惯偷。楚云铮蹙了蹙眉,“此次可有留下什么?”
总管忙道:“非但没有,还把围栏上的字迹用剑削去了。”
这一点,是他疏忽了,现在连仅存的凭据都没有了。可谁又能想到,她会第二次来盗马呢?战事平息,她约莫是和自己一样,太闲了吧。楚云铮步出正殿,吩咐道:“备轿。”
总管问了一句:“王爷要去何处?”
楚云铮浅浅扬唇,笑意深沉,“探病。”
第五章 苏二小姐
轿子转进福乐巷,进将军府之际,楚云铮听到了女子的低语声,无意一瞥,见三名女子避到了路旁。
三名女子皆是身材高挑,一个穿红,一个着绿,中间人一身缟素,各自低眉敛目。
苏家两女,除此之外,只有太夫人和安乐侯夫人两名女眷。那么,此刻这白衣人——
他轻咳一声,轿子停了下来。
白衣女子缓缓转身,举步要走。
楚云铮出声道:“苏将军。”
白衣女子身形一滞,继而转身,举动间分明带了几分恼火,语气漠漠:“不知是王爷驾到,还望王爷海涵。”
楚云铮吩咐轿夫:“进府。”
苏晗很生气。她这张脸,着戎装时,前后三次凯旋归来,被京城百姓看了个够,平时若要出门散心,着女装自然是最稳妥,不易被人轻易认出。今日她看着天气大好,心情又不错,便想带着红玉、翡翠出门逛逛,却不想,这冤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轿夫不待吩咐,把轿子抬到了垂花门外。楚云铮更是个自来熟,不需人引路,顾自走进凌烟阁。
苏晗尾随至院中,出言道:“王爷若有事相商,不如到前方正殿。”
“本王前来探望将军病情,若在你将军府正殿,合适么?”楚云铮脚步未停,进了厅堂,坐到黄花梨雕云纹三围罗汉床上。
这话倒是中听,似是有意帮她把重病的戏继续唱下去。苏晗脸色一缓,施施然施礼后,命红玉、翡翠上茶点,坐到罗汉床下手的柞榛木直背交椅上。
红玉晓得将军一早还未吃东西,便上了几碟糕点,又用白瓷盘装了几个金桔,一起摆到交椅旁的茶几上。
苏晗是真的饿了,原来是想着出门吃些京城小吃果腹的,谁知偏偏赶得这么巧,一出门便遇到了楚云铮。她只盼着在好心情消磨殆尽之前,把他打发走。
楚云铮颇有闲情地品着龙井茶,良久一言不发。
苏晗只得先开口,问道:“王爷只是来探病?”
楚云铮点头。
“下官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楚云铮随便应付一声,又没了下文。
苏晗也懒得再和他周旋,拈起一块桂花香糕,慢条斯理地享用。吃完之后,喝一口茶,又拈起一块玫瑰赤豆糕。
楚云铮饶有兴致地抬眼打量着她。
八月清朗的阳光照进厅堂来,映得眼前女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唇若点绛。凉爽的秋风拂过她鬓角、肩头的黑发,发丝轻轻拂动,漾出几分风情。坐姿没有寻常女子的规规矩矩,略显随意,却不失礼;吃相亦不似寻常女子的细致端方,却也无声无息,很是文雅。
苏晗吃完几块糕点,丫鬟前来续茶。她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只金桔来剥。金色桔皮随着纤长十指上下翻飞,两相交映,物美,手更美。一件小事,原也是可以做的这么好看的。
烽火狼烟,尸山血海,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换了身装束,她便不再是天下兵马大将军,此刻,她只是透着漫不经心、不恪守教条的——苏家二小姐。
贵妃苏月艳压群芳,姿容是后宫三千佳丽之首,可若比起眼前人来,就显得过于娇柔了。虽然姐妹二人的容颜相仿有七八分之多,可温室里的娇弱香花,怎能比得过经历过风雪的寒梅。
能见得苏晗不着男装的美颜,不是人人都有这份际遇的。如此看来,那匹汗血宝马引起的一连串事端,也算是值得了。
楚云铮放下茶盏,温声道:“过两日,圣上便可早朝,届时将军也好痊愈了。”
苏晗闲闲放下手中金桔,淡淡笑道:“多谢王爷点拨。”
“再有,宝马可安心养在将军府。”
竟能料定她将马寄养在了别处,这人,仿佛就没有他猜不到的事情。苏晗反思一下,觉得自己两次盗马有些过分了,语气就有了几分歉意:“王爷若喜宝马,下官来日有幸得到,定将双手送上。”
“将军有心了。”将军、下官这些词汇,在面对着这样一张清水出芙蓉的丽颜时,令楚云铮没来由地觉得突兀。他起身,负手走向门外,“来日,朝堂上见。”
“王爷好走。”苏晗语声明显轻快了几分,亲自送到垂花门外,站了片刻,正要再次出门时,太夫人遣了人来,叫她到正房。她有些不高兴,进门问道:“娘找我何事?”
“你不好好待在房里,四处闲逛什么?”太夫人嗔道,“听人说,被王爷撞见了?他若对你有了成见,以后不是要处处碰壁么?”
“不碍事的。”苏晗坐到临窗的大炕上,笑道,“心疾本就是一时好一时坏,外人撞见也无妨。”
太夫人并不赞同,“别人事小,王爷那边你可要小心行事。”
若被母亲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好事,真不知道会怎样训诫自己。苏晗狡黠地笑,之后问道:“娘从来也不会高看谁一眼,为何偏偏忌惮一个摄政王?”
“哪里是忌惮,是敬重。”太夫人解释道,“王爷为人行事,一个孝字,一个义字,是朝臣典范。你啊,回到朝堂莫要两耳不闻窗外事,日后要多听多看才是。”
苏晗由衷地点点头,“孩儿记下了。”如今大局已稳,她在朝堂的时日怕是年深日久,的确不能再像以往那般特立独行了。
母女说着话的时候,有人来通禀,张公公来了。二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张公公是太后面前的红人,此次前来,定然是太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第六章 早朝之前
太夫人让苏晗待在房中别动,自己迎了出去,回来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太后命张公公给苏晗送来了千年人参、血燕等滋补之物,带话过来,说是让苏晗好生调养,痊愈后便到宫里小坐,她和皇后都记挂得很。
赐婚不成,便给些小恩小惠来拉拢,也在为下一次的阴谋做铺垫。苏晗心头不屑,却也明白,自己为人臣,平日就少不得要面对这类事情。
太夫人叹息一声,“现下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只巴望着圣上能为你指一门好婚事。”二女儿已经十八岁了,换做生在别人家,怕是早已嫁出门去、生儿育女了。
苏晗满不在乎地笑,“成亲有什么好?倒不如如今这样来得自在。”
“话是这么说,可女儿家岂能一生征战在外?这光耀门楣之事,本该是男儿所为,只恨你弟弟不争气……唉!”太夫人愁容更重,“怨我,都怨我,太纵容他。”
苏晗连忙把话题引至别处:“母亲快别想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了,如今您只管等着抱孙儿便是。”
太夫人的眉宇舒缓几分,笑着应道:“是啊,冯氏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只盼着她能给我苏家开枝散叶。”随即又道,“你自回来之后,还没和她正经说上几句话吧?”
苏晗微微蹙眉,“我和女人家哪里有话可说。”
“这叫什么话!”太夫人又气又笑,“她是你弟妹,你权当多个妹妹便是。”
苏晗勉为其难应下了。和太夫人聊得久了,她出门游玩的兴致也就慢慢没了,逗留到午间,用过饭,回了凌烟阁。
第二日,苏晗开始给太夫人晨昏定省。早间,遇到了苏陌和冯氏。
夫妇二人见过太夫人之后,又过来毕恭毕敬地施礼:“二姐。”
苏晗淡淡应了一声。
“都坐吧。”太夫人笑呵呵的,命人给三人上茶。
苏晗边喝茶,边细看了冯氏几眼。冯氏生得眉眼很是精致,丁香色褙子、玉色罗裙显得人高雅端方。
冯氏和太夫人闲话家常之余,也偷眼打量了苏晗几眼。今日苏晗不似凯旋那日一身盔甲,穿一件藏青色箭袖锦袍,长发也如男儿般绾起,别一支竹簪。不知情的,怕是会以为这是苏府又一位少爷。和苏晗的视线无意撞到一起,见对方的目光如若男子一般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