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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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铮懒懒地倚着床头,问:“何事?”
苏晗弯下腰去,取出藏在棉袜处的匕首,丢下刀鞘,指了指床上的白绫,“明日还是要交差的,此事就请王爷代劳吧。”
楚云铮蹙了蹙眉,“居然随身携带凶器,你可真是——”之后耍赖地笑,“方才之事,我此刻反悔成不成?”
“想也别想!”苏晗示意他伸手,“王爷请。”
楚云铮谦让道:“王妃请。”
让来让去,两人都无意牺牲自己。几次之后,苏晗烦了,皱着眉走到他近前,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割破他手指,将血迹滴在喜床的白绫之上,随后懒洋洋上床,倒下身去,“好了,可以就寝了。”
她倒真是舍得,下刀也正是血管处,她罢了手,鲜血还是没止住。楚云铮叹服:“这作假之事,你也好意思用为夫的血?”
苏晗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再啰嗦的话,同床之事都可以作罢。”
看得着吃不着已是极限了,他只得沉默。吃了的话,也不过是爽快一时,却不知她会记恨多久。认命吧。她又变成了小刺猬,再惹她,新房必定会变成战场。
他随手抓了件衣物缠住手,继而,手臂穿过她颈子,身躯贴向她。闲着的另一只手则落在她胸襟处,若即若离。
苏晗气恼地打他的手,“你手偏要放在这里么?!”
楚云铮无辜地摊平了手,“如此才能入睡。”继而便笑,“你偏要背对着我,怪得谁?”
苏晗只好翻身,和他面对着面,抬眼就是他含笑的面容,敛目便又是他未着寸缕的上身,不由更气,“你穿上件衣服行不行?”
楚云铮便抖了抖缠在手上的衣服,“手上的血不好四处都是吧?”
他总有的说!苏晗气极,埋下头去,张嘴便在他胸膛咬了一口,抬眼,挑衅地看着他。
楚云铮抬手,轻轻赏了她一巴掌,又狠狠地吻住了她。
苏晗手脚并用地挣扎,到此时才知,自己的体力和他差了一个段数,忙含糊地道歉:“我是……无意冒犯。”
楚云铮反反复复吻着她,半晌,有些无奈地放开她,“小东西,再淘气,我可就管不住自己了。”这小傻瓜,竟不知她一举一动都是在挑战他的定力。
“嗯,我不会了。”苏晗乖乖躺好,一动也不敢动,身体无法放松下来。
“没事,别怕。”他用下颚摩挲着她的脸颊,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睡吧。”
毫无暧昧的嫌疑,就如一个长辈在哄孩子入睡。回想一番,那种关头他都能克制自己,也实在是不易。只要自己不招惹他,他便能继续维持现状。她放松下来,把脸埋在他胸膛,手环住他的腰身,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她的呼吸匀净起来,慵懒地转身,仰面躺在床上,一手无意识地落在他腰际。长长睫毛被光线打出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嘟起,娇憨至极。
他握住她的手。相较而言,只有这双手的肌肤有些粗糙,是在外风沙侵蚀所致。那俏脸、身体的肌肤却是格外细腻。
她的手动了动,随即便又转过身来,身躯蜷缩,向他这边倚过来,手搂住他,脸颊在他胸膛摩挲几下,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他无声地笑一下,拥住她,阖上眼帘。
丑时刚过,苏晗便醒了过来,掀开锦被坐起来,看到红色帐幔,才醒过神来。方才恍惚间,她忘了身在何处。探身出帐幔,看看窗外,天色黑漆漆的,去给太妃请安未免太早,练功的话,很明显,不合适,估计也没地方。她百无聊赖地躺回到床上。
楚云铮闭着眼睛道:“天寒地冻的,你醒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会儿。”
“我已睡了好几天了。”苏晗显得没精打采的,“再睡下去,心法剑法怕是都要荒废了。”
有一身武艺防身,倒也能让人更放心。据师父所言,叶无涯去他那里盗取过几本秘籍,都是适合女子修炼的上乘心法、剑谱。若荒废了,还真是可惜了。转而便又觉得师父小气——适合女子修炼的,叶无涯拿给苏晗不正是物有所值么?难道放在藏书阁里发霉更好么?真是个老顽固。
“别不高兴,我给你安排。”他用被子裹紧了她,“过几日吧——你我新婚,怎么也要忍一忍。”
苏晗抬眼看着他,笑。他说得对,哪怕做出个假象,也不能刚拜堂就各行其事。她没心没肺地拱进他怀里,“寻到的第一个好处,就是你像个小火炉似的,睡着很暖和。”
他不知该气该笑,“总算是有个好处了。”
苏晗忽然想起赐婚的事,就问道:“我们不用进宫谢恩么?”
楚云铮笑起来,“不用。你我进宫谢恩的话,圣上恐怕就真卧病在床了。”
这话其实意味着皇帝并不赞成这门婚事,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是刁难过皇帝。娶她,也着实是件糟心的事。她手指碰了碰他脸颊,“你总归是做了太多,我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本意是是让她宽心,出口的话却更像是在打击她,“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时机赶得巧罢了。”
“这可是你说的——娶我不过是顺手牵羊。”苏晗没有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的习惯,难得生出的一丝不安立刻丢到了九霄云外,心无城府地笑,“我心里好过多了。”
“你好过别人才好过。”楚云铮漫声应着,拿起了她放在床头的匕首,“随身携带凶器,为何?”
“这是宝物,交给别人我怎能放心呢?”苏晗给他看刀柄、刀鞘上镶嵌着的几颗宝石,“这几颗宝石虽然难得,质地上乘,且一般大小,却也比不得这匕首的好——真正的削铁如泥,很难寻的。”
说起她喜欢的东西,她便是眉飞色舞,孩子一样的欢喜,令人不自主地会被她的语气、笑容感染。“喜欢便带着吧,估计你此生除了拜堂也没什么大事了。”他笑道。
“这倒是,应该不会再嫁了。”她说着就看到他大掌抬起,自知理亏,皱眉,闭上了眼。
他的手却停在了她眼前不动。
她睁开眼,刚要看他,他的手拍在了她额头。
“这不是没拿你当外人么?”她咕哝着,用被子蒙住了头。
楚云铮不由唇角上扬,“这言下之意,是和谁亲近便会伤谁了?”
“似乎真是如此。”苏晗露出半张脸来,很认真地道,“越是不拿谁当外人,我就越是惹得谁怄火、生气。”
楚云铮认真地思忖片刻,“这样说来,我竟与你相同。”
他以前屡次招惹捉弄她的事,就这样轻易地找到了原因。还是她给他找的。苏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用被子蒙住头,“睡觉!”很是恶声恶气的。
他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慢慢把被子揭开,看着都觉得她憋闷。
两人又睡了一会儿,听到院中的低语声,这才起身唤人进门。
梳洗后,苏晗换了身衣饰,自然还是大红色,只是外罩的衫裙样式不同罢了。
楚云铮还有政务在身,穿着恢复了日常的肃冷玄黑。梳洗已毕,他回到寝室,就见苏晗正坐在梳妆台前,侧头看着自己的耳垂。
他到她身后,手指轻捻那玲珑通透的耳垂,细看之下,左右各一点小米粒大小的朱砂痣。
红玉、翡翠对视一眼,退出门去。
“耳朵上空空的,可是现在再穿耳洞,不是太奇怪了么?”苏晗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只是问:“你喜不喜欢那些东西?”
“不是很喜欢。”苏晗摇头,“只是翡翠说耳朵上有些东西更好。”
“不喜欢就不戴,你怎么都好看。”他视线只一味停留在那朱砂痣上,“你这些痣,倒是都长得恰到好处。”继而,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苏晗的手便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处,随即斜他一眼,脸色微红。
他一双手落在她秀丽的桃心状的小脸儿上,又将她揽在臂间,脸贴着脸,有些感慨,“如此娇弱的一个人,竟然已征战了几年之久。”
“男人有些比我还要柔弱呢,生得倾国倾城的。”苏晗想起初参军时的事,流转出无奈之色,“那样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被送上了战场,每日哭哭啼啼,愁煞人。我们这些爱美之人,再怜香惜玉也不能每次都能救,到最后只能看着大美人命丧黄泉。”语毕,惋惜地摇头。
本该是伤感之事,由她一说,便莫名地添了几分乐趣。男生女相之人,他在军营中也没少见。她能轻轻松松混在军营之中,也不是什么偶然之事。他轻笑一下,又问道:“那时为何要去参军?”
“也不为什么。那年开始,师父四处云游,寻找珍贵之物……”她没继续说叶无涯的情况,把话扯回到自己身上,“我无聊得很,不想打把势卖艺,也做不来洗洗涮涮那些维持生计的差事——师父不是有积蓄的人。命本来就是师父硬捡回来的,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就报名参军去了。”说到自己,她便有些烦躁,站起身来,“去吃饭吧。”
他也不再追问,吩咐人传膳,携了她的手,走出寝室。
和他一比,她真就显得弱不禁风了。身高只到他下颌,又没他那份摄人的气势,强弱立显。这不是换一身衣饰那么简单的问题,是身份的改变,会无形的影响人的气度。
不过一夜之间,与他的距离,想远都远不了了。这是为什么,就不是她能说清楚的了。
坐在圆桌前等待膳食上桌的时候,苏晗略略打量了房内的陈设、格局。
这五间房,与她初入王府进到的房子一样,五间打通,房间原该有的墙壁以厚重的木板代替,中间围出菱形的宽敞的门,以大红帘帐装饰。
寝室是在西稍间。她此刻置身的是厅堂。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红色的毛毡、坐垫。北面墙东北角陈列着质感厚重的书架,书架前是书案,案上陈列着笔墨纸砚;正中是三围罗汉床,上面小几上摆着美人斛、花瓶。四个墙角各一个花几,梅花点点红,相映成趣。
其余房间,或置美人榻,或置醉翁椅,或置衣柜,初看觉得空旷,细究便觉没有一样物件儿是多余的。
不难看出,楚云铮对住处的态度,是只求实用,不喜繁琐。而且,他似乎不喜浓郁的味道,房里的气息只有梅花那份清冷淡薄的香气。
侍女奉上膳食,末了,端给苏晗一碗燕窝。
苏晗看着对面的人。
“你师祖叮嘱的,说是看你脸色差,要我多注意你的膳食。”楚云铮微微笑着,“老人家一番心意,别辜负。”
苏晗也就乖乖地用完,之后吃了几只虾饺,又为自己添了一碗糯米粥,慢吞吞喝完。吃饭间隙,不时瞥他一眼。他举止优雅,吃相极佳。人好看,做什么也都好看,真正的赏心悦目。
吃罢饭,两人前去静太妃处请安敬茶。出门后,她看了一眼这所院落的门楣上的三个大字——无忧阁。
楚云铮与楚云钊皆是绝色美男,他们的母亲,想来也是娇滴滴、风姿绰约的大美人吧?苏晗很有些期待。
路上,楚云铮的步调闲适、缓慢。走到紫竹院门前,脚步迟疑片刻,才走进去。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院中的侍女各自放下手头的事情,行礼请安,个个屏气凝神,似是怕得厉害。
楚云铮微一颔首,连话也懒得说的样子。态度忽然就变了,透着说不出的冷淡。
苏晗也便神色淡淡的一点头,随楚云铮走进紫竹院厅堂。
厅堂东西两侧,坐着楚云钊、利文清和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妇。三人齐齐起身,见过楚云铮和苏晗。
两人客套而疏离地还了礼。本意,苏晗是想显得温和一点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