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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79部分

小说: 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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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苏晗冷笑,低声回道,“在你想着把我弄进宫里的时候,我心里的亲人,就只有太夫人和苏陌了。在你害得苏家没落的时候,你已经是苏家的罪人,我怎敢高攀——皇贵妃。”最后的三个字,她咬得很重。

“好,好,好。”苏月连声说着,冷笑着退后,“既是如此,你日后落得个什么境地,便与我无关了。”

“你亦如此。”

苏月扬声道:“送客!”

苏晗立刻接道:“告辞。”继而,瞥了一眼内室,转身离开。

走出宫门之前,苏晗一直有些紧张,担心肖复还逗留在宫里,担心自己和他被有心人算计,继而就想着,自己这喜欢独来独往的习惯该改改了,有个人在身边,比较活络一些。

坐上轿子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到府中,她没回无忧阁,径自去了静太妃房里,她要问问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若告诫之后,还是随意出入王府,和苏月一起搬弄是非,她可就不客气了。

静太妃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神色冰冷的苏晗,觉得情势不对,坐下来就按了按腰部,又锤了锤腿,“真有些乏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想用这个理由送客。

苏晗冷冷地道:“太妃自然会累,连续几日进宫伺候着皇贵妃,换了谁也累。”

这态度,是要撕破脸了,静太妃的话便也犀利起来:“皇贵妃是圣上最为宠爱的人,让皇贵妃安心,也就是为圣上分忧,我自知楚家罪孽深重,自然要赶早恕罪,为自己铺一条活路。”

苏晗语声愈发冷凛:“你自然是罪孽深重,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毒害,也不怕列祖列宗显灵惩戒于你!”

“楚家没有这等不孝之徒!”静太妃定定地看着苏晗,“楚家当家作主的人,应该是云铭,你们的好光景就要到头了!”

“居然会有你这种人存在,”苏晗忽然愉快地笑起来,“往日里,王爷还是待你们太好了。”

静太妃讥诮笑道:“你不如还是听皇贵妃的话,回房烧香拜佛,求你的王爷命大,能活着返回京城。”

“我倒是想不出,谁能取走王爷的性命。以往没看出,太妃也是异想天开的人。”苏晗这样说着,心却沉重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么?他会处处提防么?一定会的,他一定是比她还谨慎多疑的人,除了心里的人,对谁都会留三分戒心,否则,他也不会安然无恙地走过十余年风雨。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也曾是出入朝堂的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静太妃笑容阴森森的,“看你这段日子清闲得很,不如就早早准备后事吧。”

皇帝怕是都没有如此笃定的言语、态度,可静太妃,却分明认定楚云铮已经死定了。苏晗不由摇头叹息,“虽然同为女流之辈,可我不得不说你一句——妇人之见。”说着话,从容起身,“说到准备,我还真有事要准备。太妃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苏晗回到了无忧阁,红玉见她冷着脸,不敢多话,轻手轻脚端来一碗消暑的绿豆汤。

苏晗喝了两口汤,吩咐道:“去转告三爷,让他分派出一些侍卫,日夜看守泗水畔。把静太妃也送到哪里去——太妃心心念念的都是二爷,我就让他们母子好生相守,日夜相对。另外,泗水畔的下人都遣走,由蓝姨娘服侍他们母子就是,罚跪的事,就免了。”随后,加重了语气,“泗水畔里的人,不得出入半步,侍卫若不尽心竭力,放谁离开——杖毙。”

红玉想,这是真发火了。很长一段日子了,在王妃嘴里,都不曾听到这样绝然的言辞。当即不敢耽搁,应声而去。

苏晗等了两刻钟左右的光景,红玉回来通禀:“太妃一直喊着要见您,话说的很是难听……”

苏晗笑着走进寝室,“这就开始心浮气躁了?回去告诉她,我不怕被人谩骂,让她把难听的话省着说,这种日子长着呢,不必急在这一时。”

晚间歇下,独自躺在床上,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心,到了后半夜才勉强入梦。她睡得很不安稳,一早听到侍女的低语声,便募然醒来,心里烦躁得厉害。

苏月派人来传静太妃进宫的时候,苏晗亲自回话,告诉前来的太监,静太妃昨夜回来便病倒了,一时半晌的大约是不能下地了。太监并不相信,可也没话可反驳,便回了宫里复命。

苏晗到了这日夜里,才去了泗水畔。

侍卫分散在湖四周,已将泗水畔包围起来。

苏晗命人搬来两把竹椅,在小桥中央落座,又叫红玉去把静太妃请过来。

“你居然敢软禁我?!你有几颗脑袋!”静太妃的步子很急,看起来就一瘸一拐的,语声很高,充满恨意,面容显得狰狞。

“照太妃的意思看,我是注定要守寡的人了。”苏晗故意叹息一声,“若是那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又有什么可顾忌的?想看我难受的话,你也别想过得自在。”

静太妃恨声道:“你这是自取灭亡!”

“太妃的真面目恁的吓人,还是以往比较讨喜。”苏晗指了指对面的竹椅,“还是别发火了,气大伤身,你真病了的话,也是让我如愿以偿。”语毕,旋开手中的折扇,悠闲地轻摇。

静太妃自身的情况,是真不允许她长时间站立,再者,后辈坐着,她站着,凭什么?她落座后,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

苏晗审视着她,问出了长久萦绕在心中的疑问:“你与二爷都是腿脚不灵便,是怎么回事?你与二爷都这么恨王爷,又是怎么回事?王爷懒得提及你们母子,今日你可愿为我解惑?”

静太妃冷笑,“他当然不愿意提及我们母子,他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这些年来他都做了什么事!”

“你说,愿闻其详。”

在静太妃主观地充满抱怨、怨恨的陈述中,苏晗看到了当年楚家的情形,以及这十余年的大致情形。再加上之前成傲天对楚云铮的那段回忆,苏晗终于了解到了楚云铮的前尘过往。

楚家本是富甲一方的大户,楚云铮的父亲风流倜傥,又是进士出身,年轻时,倾倒无数女子芳心。而他最中意的女子,是楚云铮和楚云钊的生母叶氏。怎奈叶氏出身卑微,只是服侍在他左右的丫鬟,再怎么倾心,也只是在娶妻之后,抬了她做妾室。

静太妃,也就是楚家主母,新婚后饱受冷落,时常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叶氏和她先后怀孕,在同年各生下一子之后,他的夫君对楚云铮爱不释手,常年住在叶氏房里,在偌大的宅院里,过起了一家三口的温馨日子,令静太妃和其余几名妾室嫉恨得牙根痒痒。

别的妾室无所出,静太妃生下的楚云铭不被看重,嫡子还不如庶长子,这是静太妃最大的痛苦,久而久之,成了心魔。

楚云铮和楚云铭一年年长大了,启蒙后一起习文练武,前者天资聪颖,饱受褒奖,后者也不是资质愚钝之人,只是和楚云铮一比,光芒就被掩盖了。而他们的父亲,日日将楚云铮带在身边,亲自指点他的功课,对楚云铭却鲜少有个笑脸。

随着楚云钊的出生,静太妃自知,夫君的心已完全被拴在了叶氏和两个庶子那里,任谁也不能再使他移步至别处。而他的夫君的意思,不需言明,傻瓜都看得出,他并不计较嫡庶之分,是决意要将两个庶子培养成代替他顶门立户的人。

而同样饱受冷落、忽视的楚云铭,比谁都更理解母亲为何长长独自垂泪,出身使得他不懂,不懂父亲为何横竖看不上自己,不懂自己的位置为何被别人代替。过多的猜测、不满,使得他过早地成熟,久而久之,心理慢慢扭曲。

楚云铮八岁那年,天下已经不太平,不时就有揭竿起义之人,声讨前朝皇帝的荒淫无道。楚父惦记着在外面的一些大额债务,怕兵荒马乱之后,借出去的银子打了水漂、楚家败落,便亲自带着几名亲信,去往外地讨债,一走就是大半年的光景。

静太妃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利用这段时间赶走叶氏,那么,日后自己只能是个住在府里吃闲饭的主母,她,包括她的儿子楚云铭,一世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那日,是十五,她借着附近一座城镇有庙会,以上香的由头,带上了楚云铭,硬拉上了叶氏和楚云铮,出了府,在外停留一日,至傍晚才往回赶。

经过一段陡峭的山路,早被买通的车夫在马车上做了手脚,使得四人无法赶路,请他们下车到别处走走,修理好马车之后再上车。

静太妃便将叶氏引致悬崖边,下了狠心。而那时的楚云铮却步步不离叶氏左右,支都支不走。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她心里焦急,又想着楚云铮不过是个孩子,一起解决又能怎样。

然而就在她出其不意推叶氏的时候,楚云铮却伸手拽住了叶氏,使得叶氏的身子悬在峭壁边,悬而不落。

连静太妃都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会在此时帮忙,拼命去推打楚云铮。

楚云铮本就是全力拽着叶氏,如何还能有力气制服楚云铭,没坚持多久,身躯就被推了下去,却也顺势扯了楚云铭一把。

眼看着楚云铭就要为那对母子陪葬,静太妃爱子心切,不顾一切扑了下去……

静太妃和楚云铭算是命大,落在了半山腰横出来的一块巨石上,而不可避免的是,母子二人都摔伤了腿。

车夫听到几人坠崖的恐惧呼声,赶到近前,见四个人都落下了悬崖,知道事情闹得太严重了,忙回了府里通风报信,碍于是被收买,只推说不知情。家丁寻找了整夜,到第二日才寻到了静太妃和楚云铭。而叶氏和楚云铮,却不见下落。

自此,静太妃就落下了病根儿,多年不得痊愈。楚云铭毕竟年纪小,筋骨软,调养了几个月,便无碍了。

事发之后,静太妃每夜都做噩梦,一日比一日更后怕,看到孤零零的楚云铭,如何也下不得手了。

楚父回来之后,见最钟爱的女子和长子不见踪影,几近疯狂地责问是怎么回事。

静太妃和楚云铭、车夫口风一致,说那对母子是被山贼抢走东西后推下了山崖,而他们亦是同样的遭遇,只是命大,幸免于难。

随后的日子,楚父一日比一日消沉,只是将楚云铭日日带在自己身边,生怕最爱的女子留给他的最后的一脉骨血再出什么差池,身子骨却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常年疾病缠身。

整个家真正地落在静太妃手里,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也就不去计较夫君相思成疾,只安心教导楚云铭,想着让他日后顶门立户光宗耀祖。

时间久了,她便确信,叶氏和楚云铭均已不在人世。若是在世的话,他们怕是早就回府了。

也是因此,在楚云铮名扬天下,回到祖籍、回到楚家的时候,才会让她长时间陷入震惊、慌乱之中。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楚云铮并未急着报复,父子二人长谈之后,他留下了百余名侍卫,美其名曰保护一家人的安危,便毫无眷恋地离开,带走了楚云钊,重返征途。

楚父得知实情后,痛苦憎恨嫡妻之余,却已无力再做什么——在楚云铮离开的当夜,便病倒在床,起不得身,缠绵病榻很久之后,撒手离世。楚云铮得知后,并未返乡,在那年冬日曾回去一趟,祭拜亡父之余,打断了楚云铭的一双腿,用意明显,不外乎是要楚云铭一生一世无所作为。

自那年,至今时今日,楚云铭真就什么作为都没有,常年坐在轮椅上,虚度光阴。

“十年,十年有多长,你知道么?”静太妃看着苏晗,眼中竟有水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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