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情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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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听了郑母一番话,她也不忌讳慧芫在场,立即默默点头肯首。
一旁的慧芫见了,始知郑卿与雪娇原有父母定亲一事,心中如刀绞一般,忍不住避到一旁惆怅落泪。公主素来性格直爽,暗想这郑卿原来在家早已定亲,在九华山竟一直瞒着我和慧芫,真正可气,便起身去院后竹林中找郑卿理论。
玉兰倒是满心欢喜,如果雪娇与郑卿成亲,就断了表哥的单想思,安国良自然就会成为自己的如意君郎。
兄弟俩正说着话,见公主怒气冲冲的闯来,郑卿笑着问,“是谁惹你了,气得满脸通红。”
公主指着他大嚷,“我问你,是不是四年前你已经跟雪娇定婚?在九华山数月,也不告诉我和慧芫,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请容我细说。”郑卿急忙上前劝她安静。
公主依旧不依不饶,借着慧芫说事,“你即与慧芫私定终身,如何又让父母与扬家结亲?”
雪娇已寻声赶过来,立即帮着郑卿,“你一个鞑靼国人,有何权力管我们的事?莫不是你自己要追郑公子?”
公主被雪娇一激,回想自己雪地救郑卿之情,甚感委屈、止不住眼泪盈眶,郑卿赶忙喝斥雪娇、安慰荷护公主。
安国良一直在暗恋和追求雪娇,听公主说郑母欲给郑卿雪娇二人办婚事,雪娇不仅未推辞,还来帮郑卿护短,胸中极其懊恼,对男女之事他又不善言谈,便经自拂袖离去。
慧芫远远见了,也悄悄独自回城,一帮兄弟姐妹不欢而散,搅得郑卿胸中郁闷,想起莫干山雪娇舍命助己、平凉城外雪地公主救命、太湖与慧芫私定终身,家中之冤刚刚招雪,自己反倒陷入情债无以自拔,不免捶胸叹息。
第二日,公主坚持要立即启城回国,郑卿百般苦劝,承诺等安国良查清冶银案后,亲自送她回漠北,又急忙捎信去杭州府通知义弟古兴儿,速速来湖州陪伴公主。
这正是:红颜薄命不足惜,冥冥姻缘无可欺,仕途磨难仍未了,佛门弟子终皈弃。
第十九章 昭雪
杨一清在京接到安国良奏报,又加叙郑卿在正德四年驱逐鞑靼一役功大,详细奏明内阁首辅扬廷和,二人一同面圣请旨,赦免郑卿弑纪魏之罪、恢复其灵州卫镇守之职。不几日,抵报传至湖州,郑家不免上下欢喜。
因儿子官复原职,郑母竟自去城中扬国清俯中,商议迎娶雪娇之事,扬国清自飞英塔比赛箭术之时,已十分看中郑卿,今见他已洗脱罪名、凭军功官至镇守,小女又痴情不愉,自然满口应承,遂命管家悉心筹备,定要办得风风光光。
那日,安国良离开郑家,独自回到府衙,心中不爽、借酒消愁。夜幕降临时,玉兰一人款款而至,便陪他饮酒,劝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功名为上,岂能为一丝私情,就萎靡不振?”
安国良听了豁然开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若非表妹提醒,我差点不能自拔。”
依着浅浅醉意,抬眼细看玉兰,见她黑发飘逸、双牟热情,一身半袖淡黄绸袍、翠绿丝绣镶边,露出光滑无洁的手臂,匝一条粉红色腰带,娇体凸凹分明、玲珑可爱。安国良竟有些情不自禁,猛然伸出双手,忘情抓住她的手臂。
玉兰反倒满脸羞红,拨开他双手,“表哥如今已功成名就,何愁没有美女爱慕,扬家小姐骄横任性,根本不值得懊悔。”
安国良这才冷静下来,问她,“银场的贪墨证据是否保存完好?刘钱纪魏罪已坐实,当务之急是尽快参倒刘介,去年绸娟走私一案,他勾结张才差点置我于死地。”
于是玉兰连夜回到扬俯,将自己抄录保存的冶银场实际入银帐目交与他,安国良细细看了,心中大喜,愤愤道,“刘介狗官,这次你是死罪难逃。”
翌日一早,安排快马传递进京,将冶银贪墨疑点悉数奏报朝廷,又附上玉兰搜集的物证,杨一清立即将安国良的奏报和证据交于内阁首辅。扬廷和早已听闻浙江布政使刘介,勾结张才贪墨冶银,即刻在朝拟旨彻查,命八百里加急直送安国良。
安国良接旨后,于凌晨突然驱兵至银场扣押大使和帐目,在杭州府的刘介,也从朝中耳目中得知安国良奉旨彻查冶银案件,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忙谴刘汤去通知藏匿在莫干山中的张才、石文义警惕。
且说古兴儿从九华山回家探望母亲和小娥已数月,一人在杭州城正日东游西逛、无所事事,逾加惦念义兄和公主。突然接到郑卿口信,方知他三人已返回湖州城,便立即赶来与大哥、公主相见。
公主与古兴儿原已十分熟悉,又年龄相仿,见了面兴奋不已,立即缠着他陪自己去莫干山游玩,郑卿正为自己的亲事心烦意乱,无暇顾及他两,就嘱咐古兴儿主意安全、早去早归。
两人带上弓箭和配剑,驱骑直至莫干山下,将马匹存于客栈,选小路沿山间溪流拾步攀蹬。但见溪畔绿荫蔽日、林木参天,清澈的水中怪石琳琅、身边处处鸟语花香,恰如至身人间仙境。
虽已是孟冬季节,许多抗寒的乔木仍然茂密,古兴儿一路摘了许多纷繁艳丽的藤叶,编成魁冠给公主带上,两人嘻戏追逐,完全陶醉在山色美景之中。
趁着公主开心,古兴儿问她,“听闻我大哥即将跟扬小姐成亲,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公主淡淡一笑,说,“他两尊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是你们中原人的规矩,我又如何奈得?”
“记得在达尔罕城和平凉府时,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哥负情,如今真能一笔勾销?”古兴儿继续拨撩她。
公主听了,愤愤然道,“这郑卿真是虚伪,早已跟慧芫山盟海誓,却要瞒着我和雪娇,早知这样就该让他冻死雪地。”
古兴儿见她怨愤,就问,“难道你真的不念我大哥了?”
公主有些累了,就将自己的弓箭和外套摘下,交古兴儿背负,说,“这种负心之人,本小姐至死不会再恋他。”
古兴儿听了心中兴奋,有意探她,“我中原文化源远流长、人才济济,你不如另择所爱。”
公主知他用意,却祥装糊涂,“此次入中原只当旅游,情感之事已心灰意冷,倒是感谢古公子一直悉心照料我。”
古兴儿满心欢喜,牵着她的手翻越险要沟坎,一路借话述情,深表爱慕之情,公主娇媚慎笑、不置可否,暗中却已情思荡漾。
因刘汤少时曾经在觉海寺学艺多年,熟知莫干山地形,张才、石文义避来浙江后,他依照刘介吩咐,带了几个身手好的家奴,引他二人潜行入山,在觉海寺一岗之隔的几间茅屋中藏匿。
此处原是猎户居所,后因觉海寺香火旺盛,附近人气鼎盛、野生动物罕至,便被废置而鲜有人至,茅屋四周森林茂密、绝少人迹。几人携随身带出的金银珠宝暂且住下,刘汤买通觉海寺原来的师兄弟,每周下山帮着买回食宿用品,准备候到西洋商船再至海宁时,偷偷乘船南下避去广东另图发展。
这日,刘汤与张才去岗后温泉中取水,突然听到云雾袅绕处有女子欢笑洗澡之声,张才本性好色,又几月未临女色,不免淫心顿起,竟沿着溪边密林,偷偷潜行入近偷窥。
果见一妙龄女郎,赤身裸体在水中沐浴,刘汤跟至劝他赶紧潜回,言此非常时期、千万不可造次,免得暴露藏匿地点。张才却说,“只在暗处细细观赏何妨。”
说话之声被在林中望风的古兴儿听见,冲过来大喝,“什么人,竟敢在此偷窥。”公主听见,忙把身躯侵入水中。
刘汤见了大吃一惊,说,“我陪朋友游山口喝,正准备饮些溪水,三弟缘何在此?”
“原来是大哥,我携女友去觉海寺进香,因登山太急、汗流浃背,陪她来温泉沐浴。”古兴儿放缓口气,又用疑惑的目光仔细打量张才。
刘汤只知他整日与杭州城的三交九流撕混,并不晓他跟郑卿、安国良义结金兰、关系密切,为免过多纠缠,忙挥手告别,领张才隐入密林之中。
二日后,两人返回郑家染房,晚间闲聊,古兴儿就将山中偶遇刘汤之事说于大哥,郑卿听了心中一震,却未露声色。
第二日,古兴儿与公主游性不减,又租了一条单桅蓬船,去太湖游玩。郑卿悄悄赶至城中府衙,对安国良说,“石文义等人一定藏身觉海寺附近。”
安国良急不可耐,起身持刀牵马,“我立即亲自领兵围捕。”
“这样恐欠妥,不可冒然行事,”郑卿止住他,细细分析道,“刘介父子在湖州经验多年,肯定耳目众多,驱兵出城很容易走漏消息,大队官军上山无法保密,如其听到风声再行潜,必逃更难缉拿。”
安国良听了,暗暗佩服大哥遇事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统兵之才远在自己之上。二人斟酌商议后,决定只郑卿潜入山中探查,安国良领十余兵弁悄悄至山下守候,待郑卿锁定藏匿地点后,再放信鸽通知其围捕。
于是,安国良拜访湖州城新任镇守,言莫干山附近有流匪扰民,借十余名识拳脚的军士,随自己赴山下待命,以郑卿信鸽传书为准,迅速驱兵围捕盗寇。
郑卿独自备了干粮、轻装持械,悄悄寻到公主洗浴之处,在四周仔细搜索二日,终于发现石文义等人藏匿的几间屋舍。遥遥望见张才、石文义出入其间,立刻画好位置放出信鸽,通知安国良务必于次日卯时赶到。
遂又静静地潜伏至茅屋附近观察,见屋舍附近山高林密,担心兵弁到达时,动静太大、惊跑二人。决定乘对方熟睡后独自偷袭,至少能捆住一人。便静候到寅初夜深时分,估计安国良率兵将至,才轻声轻脚摸至门口。
谁知石文义武功不凡,熟睡之中听得门外动静,大呼,“有异常。”说话间,石文义、刘汤已提刃冲出茅屋,瞬间刀光剑闪,三人战成一团。
郑卿武功虽在石文义之上,但对手是二人,且刘汤也系觉海寺习武出身,数十回合后,二人渐占上风。郑卿意图拖住对手,就施展轻功,纵横跳跃、边战便退,向觉海寺靠近,石文义、刘汤步步紧逼、狂追不舍。
过了一道山岗,天际处已露出晨光,石文义突然醒悟,停步道,“不可恋战,赶紧回撤。”
二人急忙返回,远远见到安国良领十余兵弁,已将茅舍围住,几名家奴正在奋力抵抗,石文义、刘汤不愿放弃屋内金银珠宝,立刻杀入圈中,郑卿尾随追来、加入厮杀,一帮人在茅屋前往来冲突、杀得天昏地暗。
酣斗之间,安国良瞥见张才溜出屋向密林中逃窜,疾呼,“逃窜之人,乃朝廷重犯张才。”郑卿便扔下石文义经直追去。
石文义、刘汤趁机奋力击退安国良等人,复回茅屋,将贵重金银成包袱拴于肩上,跃出房舍后,顾不得去救张才,招呼刘汤快跑,率先沿林中小路逃窜。刘汤不敢恋战,紧随石文义向山下盾去,剩下的家奴见状,纷纷弃械投降。
安国良那肯放过他两,提斧紧追不舍,行出五六里地,石文义见他独自一人,反身挥枪取他,安国良举刀迎战,只十余回合已是不敌。石文义见他刀法已乱,招招紧逼,竟将其所持长斧击落,安国良见兵刃脱手,慌忙败退后撤。
石文义知郑卿已将至,不敢追赶,领着刘汤逃入深山密林之中。
及至天光大亮,郑卿已擒获张才归来,得知石文义、刘汤逃脱,几人均叹息不已。当日下午,安国良将张才、刘钱、冶银场官吏等,全部押至杭州城浙江都指挥使司衙门,于夜子时派兵将在睡梦中的刘介锁拿。
翌日,便在杭州府衙公堂之上,押入全部案犯,展示物证,详审湖州冶银场贪墨案件。张才惧怕酷刑,将与刘介同流合污,贪墨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