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弦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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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没好气地问:“这是哪啊?”
那个丫环的回答简直让她惊讶到了极点:“回娘娘的话,这里是凤仪宫。”
凤……凤仪宫么?话说到这个份上,荏苒就是再笨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皇宫啊!那么,那个贵公子……荏苒一边打量着这么气派的宫殿,一边寻思着。想除掉那个老贪官的,除了我们这些饱受苦难的百姓,或许还有一个人……荏苒脑子灵光一现,不由打了个冷颤。不会是……不会是皇上吧!但传说是,皇上很宠爱那个郑贵妃啊!
“醒了?”思考之时,那个贵公子,不对!应该是皇上,皇上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荏苒抬眼看去时,见他倚在门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荏苒刚想发火,质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弄到他的皇宫里。可转念一想,他是皇上,一个不好把自己杀头了怎么办?于是放缓了语气:“你想干什么?”
皇上迈进屋,示意那位丫环退下。又闲闲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一双狡猾的眼睛盯得她无处遁形。结结巴巴开口:“你说的交易,就是这个?”
皇上打断了她的话,不是!片刻,又开口道,你刚才告诉朕,郑贵妃是天子宠妃。事实却非如此。
说到这,荏苒可以看到他眼底隐忍的怒火,又听到他有些暴躁地骂了一句,然后才继续对她说,郑贵妃仗着她那个丞相父亲给她撑腰,一宫独大,横行霸道,连朕都有让她三分。别的妃子根本不敢与她为敌。而朕要除掉老贼,却必须先压制住郑贵妃的横行霸道,不让她一宫独大,以免到时候除掉老贼时朕后院起火,功亏一篑。
所以!苏小姐,朕需要你帮朕。只要你扮成朕的宠妃,与郑贵妃权分二宫,郑贵妃就不足为患,朕也能安心除掉老贼。未了,他又补充上一句,你是孤儿,在朝中无亲无故,所以你和郑贵妃争宠,那老贼也拿你没办法!
荏苒听得有些呆了。不得不佩服这个皇帝心思的缜密。想到那些在破庙里的孤儿大都是间接因为郑旭那个贪官才变成孤儿的,荏苒有些心动了。不由松开了:“那事成之后呢?我就一辈子呆在这里了么?”
当然不是!皇上果断地说。朕答应你,除去丞相的那一天,你便可以出宫!
荏苒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复而又笑出声;语气没有刚才的压迫感;而是带了一点俏皮:“我叫苏荏苒。”
皇上见她笑出声,也笑着应道:“我叫裴虬。在郑贵妃面前,你偶尔可以直呼我的姓名。”他看人,向来不曾错过。果然!这个女孩,善良,又有正义感。
(三)
荏苒被封为苏贵妃。一个没有显赫家世的民女一进宫便被封为贵妃,一波激起千层浪,整个后宫乃至整个朝野都哗然。听说郑贵妃还在她自己的寝宫大闹了一场,砸了不少东西。毕竟,在以前,后宫只有她一个贵妃。而现如今,一个民女居然和她平起平坐。怎能让她不恼?
而此时荏苒则是独自悠闲地在御花园钓鱼。御花园的水池里养了不少鱼,可惜都是用来观赏的。可是不好意思;苏荏苒没有这个情趣爱好;她只懂得吃。在看到这些被养得奇大的鱼之后她就激动了;不管旁边宫人的劝告阻止;干脆地拿了竹竿自己做了鱼竿,翘着二郎腿在水池边钓鱼。不一会儿几条大鱼就乖乖地上了钩;放在荏苒身侧的水桶已经是满满的了。
这水池内的鱼是郑贵妃养的,见新来的苏贵妃不听众人劝,执意要去钓属于郑贵妃的鱼。其中有郑贵妃的宫人便跑去禀报郑贵妃。
郑贵妃听了来人的禀报,气得差点磨碎口中牙,恨恨道:“姓苏的!我不找你麻烦,你反倒来招惹我!”说罢一摆手,带了一宫的宫人就要去御花园教训荏苒。
到了御花园,见荏苒正钓起一条鱼,带起的水波在阳光里摇曳;显得格外耀眼。郑贵妃更加恼了,气势汹汹走了过去,大喝了一声:“你个姓苏的贱人!”郑贵妃自然不知道荏苒的名字,所以便直接以“贱人”呼之。反正在郑贵妃心中,荏苒早就是贱人了。
荏苒一听这嚣张的声音,聪慧如她;自然当即猜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在深宫之中;能这样说话的;郑贵妃是独一无二。只是……郑贵妃想来找她苏荏苒的麻烦;还嫩了点!也不想想她苏荏苒是什么人,本来就是市井一个小偷,什么把戏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如果说郑贵妃刚才的一声大喝是想给荏苒一个下马威,那郑贵妃就错了。这种大呼小叫的话,荏苒听得太多了。苏荏苒也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一听到这声音就吓得破了胆。
放下鱼竿,荏苒闲闲地转身,昂首挺胸地盯着郑贵妃上下打量,也不行礼;想知道她能把自己怎么样。当然,以荏苒的品级,她本就不用向郑贵妃行礼。可是郑贵妃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在她看来,向她行礼是必然的。可是这个姓苏的居然不向她行礼,而且还是一副看戏的样子,让她气得牙痒痒。
却不等郑贵妃先开炮,荏苒抢先一步说话了,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嘲笑:“我当是哪个泼妇在骂街呢!不想是贵妃娘娘啊!”说罢荏苒挑衅地看了郑贵妃一样。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跟我斗还嫩着呢!
荏苒这种态度跟郑贵妃说话,可把郑贵妃气得不轻。紧走几步想要给荏苒一个耳光,却不想手刚挥出,就被荏苒紧紧抓住手腕。荏苒抓住郑贵妃要挥过来的手腕,斜着眼冷冷瞥了一眼郑贵妃道:“贵妃娘娘这份见面礼,本宫可受不起。”未了,甩开郑贵妃的手,荏苒莲步轻移。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朝郑贵妃回眸一笑:“贵妃娘娘可莫要忘了,本宫来自民间。可没有大家小姐的规矩。贵妃娘娘最好不要惹到本宫,否则本宫有的是法子……”后半句故意不说。荏苒得意地走开,留给郑贵妃一个胜利的背影。
这种话向来只有郑贵妃对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来威胁她的份?荏苒堪称第一人。郑贵妃当即气得站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了。直到荏苒都走出老远了,郑贵妃才从嘴里憋出一句,姓苏的,我们走着瞧!
郑贵妃一出现荏苒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心情自然很愉快。当然,这也是她和裴虬,也就是皇上的计划之内。她就是郑贵妃最大的敌人,不仅不怕郑贵妃,而且皇上还对她宠爱异常。
荏苒一向爱玩,刚才的事情对她来说无非是一场好玩的游戏。回过神后荏苒不由暗暗为自己的表演叫好。
(四)
荏苒回到寝宫不久,裴虬下朝回来了。一进门他就朝荏苒嚷嚷,听说刚才你在御花园教训了郑贵妃?
荏苒此时正懒懒地躺在贵妃椅上,见裴虬过来了也不起身,只是顺口接道,是啊!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
裴虬点头。他没有看错这个女孩子。她的心里是善良,又充满正义感。和那些从小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的是,她绝不可能忍气吞声,也不可能平白了让别人欺负。对于从小在街上流浪的她,别人打她一巴掌,她便会回赠一巴掌。所以,也绝不会被郑贵妃欺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当初才选择她来和郑贵妃对抗。她不会怕郑贵妃,她也没有家人,所以不怕和郑贵妃作对的后果会连累家人。而在他眼里,苏荏苒永远都是那个善良的小偷,所以在他在荏苒这里,从来没有和荏苒讲究宫里的规矩。
他纵然再想绊倒丞相,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一个漠不相关的女子去冒这个险。所以,在选择她之后,他也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她。
裴虬微笑了,他看着大大咧咧躺在贵妃椅上的荏苒说,小心点,这宫里的斗争,往往比你想象的还有险恶。
荏苒听了他的话,此时抬了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半响,荏苒扑哧一笑,我苏荏苒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少操心了!
说罢,荏苒从贵妃椅上一翻而起,竟拉了裴虬的手就往外跑,把裴虬吃了一惊。拉她站定,才问她要干什么。
荏苒四下看了看无人,附到裴虬耳边说,我们悄悄出宫好不好?
裴虬一笑,居然是因为这个!见她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样子,知道她是下了好久决心才说出口的。裴虬亲昵地捏了捏荏苒的脸蛋,宠溺地说:“想那些孩子了吧!”
荏苒点头;拉着裴虬的手摇晃;用撒娇的语气说:〃好不好啦〃。裴虬哈哈大笑。说,朕允了!未了,又说道,荏苒,其实是朕的无能。被丞相控制了朝政。其实这些孤儿本该是朕的责任。
荏苒看似不经意地握了他的手。她的手很暖,带着一点湿润。使裴虬心中一震。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你年少时即位,被丞相把持了朝野。只要你现在把它夺回来,你还是一代明君!
(五)
就在苏荏苒和裴虬出宫之时,郑贵妃也在她的寝宫里见了她的父亲——当朝大丞相郑旭。
“爹,你不知道。皇上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民间的女人,可嚣张了!今日见了我,还朝我大呼小叫,也不行礼,还威胁我!”郑贵妃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对荏苒的事念念于心;愤愤不平地说道。
郑旭久经事故,可听女儿说起那个新册封的苏贵妃,却也攥着胡须沉思了片刻,最后缓缓问道:“她骂你什么了?”
郑贵妃把苏荏苒的话说了出来。未了,加上一句“她算个什么东西!”
郑旭听了女儿的话,也沉默了;仔细地思索了片刻,最后下了结论:“这个苏贵妃,不足为惧!”
郑贵妃一听父亲这么说,当即急得跳了起来,用她甜得腻人,又有些撒娇的声音说:“爹爹!你怎么这么说啊!她都欺负到女儿身上了!”
郑旭微微一笑。只能说他过于自信了;完全没有想到荏苒的出现是为了克制他的女儿,对付他而来。其实在他看来,那个跟草包一样的皇上,怎会想要除掉他?
答道:“她是来自民间吧?那就对了!民间的野丫头,无法无天。想必是皇上出巡,被她的这股子气质所吸引。竟不顾满朝文武反对,执意立她为贵妃。但是莫要忘了,她得宠只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罢了!皇上现在喜欢她,看她什么都是好的。等某一天皇上厌了,自然觉得她哪儿也不是。到时候她一失宠,她一民间的野麻雀,失去了皇上这座靠山,你要整治她,还不简单?”郑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脸上居然还保持刚才的微笑。可见他的心思,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郑贵妃听了郑旭的话,却不依,近乎咬牙切齿地说:“爹爹!女儿一天也忍受不了了!”说罢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郑旭。郑贵妃是郑旭唯一的女儿;从小便视为掌珠,安慰地抚了抚她的头。沉吟片刻,本来以下定的决心被动摇;松口说道:“那,容爹爹想想吧!”
(六)
郑丞相走后不久;一名不起眼的宫婢便趁着殿内无人之时了无声息地来到郑贵妃身边:〃娘娘。〃
郑贵妃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却是不变不惊;语气里带着一点微怒:〃你怎么过来了你过来时可有人看见〃
那名宫婢听到问话;神色恭敬地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保证没有人看到。况且……〃说到这那名宫婢的眼神里一度流露出不屑:〃宫里都是娘娘的地盘;即便是姓苏的那个贱人知道我是娘娘的人;又岂敢说半句不是〃
〃那倒是。〃郑贵妃对于她不露声色的维恭倒是很受用;身子往软塌上靠了靠;一脸得意神色展露无疑;可是一谈起荏苒;她便立刻变得恼怒起来;愤愤不平地说:〃姓苏的她拿什么和我比;她凭什么和我比论美貌她不能和我比;论家世她和我更是差到天边。一个民间来的麻雀;却妄想爬上枝头。〃说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