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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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妃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赵禳,话中带话的说道:“等会儿见到官家了,可别闹出火来!”
赵禳心中奇怪,自己虽然刚才抱怨了宋仁宗一番,但说到底,宋仁宗对自己也不错,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哥哥,兄弟两人三年后再次见面,怎么会闹出火来呢?母后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吗?还是一句平白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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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葡萄藤架【上】
不等赵禳思索出个缘由来,宋仁宗的车驾已经来到保圣宫外了。
数十名宦官和宫娥,宛如忙碌的工蜂,迅速的为马车摆好木梯,一卷红地毡在数名宦官摆弄下,尽头滚动到保圣宫的宫门处。阎士良一脸恭敬的弯腰站在车厢门处,打开车门,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宋仁宗从里面弯腰出来,阎士良连忙伸手搀扶着宋仁宗。
小三年没有见,赵禳几乎忍不住宋仁宗来了,宋仁宗身子虽然本来就不算好,但好歹还是有些红润。现在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刚刚打上一层粉底一般。龙袍穿在其上身上,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可以从风中摇摆的衣服中,感觉到宋仁宗瘦削的身躯。眼睛深深陷进眼眶,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袋,嘴唇上挂着一圈杂乱的胡须。
可以看得出来,近段时间,宋仁宗休息的不怎么好。
“六哥!”赵禳快步迎上去。
宋仁宗疲惫的脸容上,焕发出一股华光,伸手捉住赵禳的手,喜悦道:“阿攘!没有见一段时间,身体壮了!”
被宋仁宗捉住手臂,赵禳却更加感觉到宋仁宗的瘦削。
赵禳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他知道宋仁宗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自己在这个时候流露出同情心,并不会让宋仁宗感觉到高兴。
故作高兴的样子,赵禳说道:“见到六哥,阿攘也很高兴。不过外面风大,先到里面说吧!”
宋仁宗欣然点头。
在进去前,宋仁宗自然要向杨淑妃施然一礼,杨淑妃对于宋仁宗的目光颇为复杂。有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
事实上,为了摆脱来自于后宫的影响,宋仁宗作出了不少限制杨淑妃的举动。这事情,赵禳没有办法说谁对谁错。唯一能够说的,就是刘娥留下来的阴影太大了!
一行人回到保圣宫内,交谈了几句,杨淑妃就借口午睡,下去休息。
赵禳心中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杨淑妃和宋仁宗的关系。变得如此尴尬的。赵禳也感觉到宋仁宗带着这一个处处留有刘娥痕迹(刘娥曾经居住于此)的地方不太高兴,赵禳提议道:“六哥,到后面的花园逛逛如何?”
宋仁宗沉默着轻轻颌首。
走到一葡萄藤架下,宋仁宗示意就在这样坐下。赵禳也没有意见,阎文应已经机灵的让宦官带着藤椅跟随。此时倒不用等待,后面的宦官已经把两张藤椅提了上来。
赵禳和宋仁宗分对面坐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葡萄藤架下,只剩下寒风吹拂过的呜呜声音。
宋仁宗率先打破寂静的气氛。“阎内侍,围上帷幔吧!风大!”
“是!”阎文应得到命令,连忙命人拿来布匹和竹竿,在附近围上帷幔。
宋仁宗看了一眼,低头沉默。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禳,抚着披在身上的御寒羊毛衣,宋仁宗慢条斯理的说着:“不当家,不知困难啊!往年母后(刘娥)在的时候,只想着自己能够有一天亲政,不用什么事情都躲在母后背后,有了事情,除了点头。就是盖玉玺。今天才知道母后的辛苦!”
赵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头抬了起来,看着葡萄藤架。刚刚过了寒冬,葡萄藤只是冒出嫩芽,并不足以遮挡春日的太阳,阳光肆无忌惮的洒在赵禳身上,暖洋洋的。又夹杂着寒冬残留的寒风。
宋仁宗仿佛并不在意赵禳的态度,甚至赵禳是否在听,他也似乎没有理会。他就静静的叙说着,仿佛在发泄近日的压力。“朝廷上面。有的人就会张口说官家不应该这样做,官家这样做不对,他们却不会说,官家应该这样做!没有一点担当,就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朕知道吕坦夫和阿攘你关系不好,不过吕坦夫这个人,怎么说也好,他会做事,做事好!特别是现在大宋的情况,很恶劣。李元昊去年十月,让人送了五十匹马来,匹匹都是顶好的西北马。不过朕也不是睁眼瞎的,知道不过是李元昊的缓兵之计。大宋没有钱粮,下面的士大夫不愿意打,朕就装傻充愣的接收了这贡品,每匹马送上三十贯,算是回礼了!”
摇了摇头,宋仁宗苦笑道:“这事情就捅了那些丘八的心肝了,种家派人来抱怨,李元昊在去年攻打了大宋两次,杀死掠夺的军民几近万人。难道这些就价值五十匹马的吗?每匹马还送出三十贯,计算起来,朝廷什么实利也没有落下!据说西军那里,对朕意见不少。要是不平息这怒气,是不行的,过不了几年,西面怕是要开战了!”
葡萄藤架的影子纵横交错的落在细沙地上,横斜轻浅,勾画出一幅斑斓沧桑的图画。
“六哥!”赵禳轻松的说道。
宋仁宗侧头看着赵禳。赵禳靠在藤椅当中,宽大的躯体,让藤椅往后拉直。“国外的事情,我不是太过清楚,不好说什么,但国内的情况,我却还是知道一些的。今年日子似乎难熬了很多,连母后的吃穿都差了。我那三十万贯,想来也没有多少了吧?”
宋仁宗怔了怔,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羞的!哥哥用弟弟的钱,连知会一声也没有,叫宋仁宗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话好了。“嗯……额……啊……”
这些杂乱的语音吞吞吐吐的说出口,大概宋仁宗也不知道他刚才想说些什么。
赵禳叹了口气,道:“那三十万贯,就算是弟弟送给六哥的吧!阿攘只是在这里求六哥一件事情!”
因为心怀愧疚,宋仁宗这次并没有问什么事情,便很爽快的应诺下来。“无论阿攘要什么,朕都在这里答应下来!”
赵禳并没有提出什么让宋仁宗为难的要求,只是幽幽的说道:“只是希望这些钱里面,拿出三千贯来,作为母后今后一年的日常度支。”
虽然松了一口气至于,也有些讪讪然。“这事情没有问题,只是阿攘,你就这个要求?”
“嗯!兄弟不是商贾!”赵禳真诚的看着宋仁宗。
“阿攘!……”宋仁宗感动的看着赵禳,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只是吐出两个字后,后面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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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葡萄藤架【下】
三年的感情空白,立刻因为赵禳的慷慨三十万贯钱,让宋仁宗感觉,赵禳还是自己曾经那个熟悉的弟弟。
为什么这么说呢?
吕夷简当了宰相后,又和阎文应暗中结盟,他们虽然没有办法给予赵禳实际性的攻击,比如贬谪、被宋仁宗呵斥、削权之类的,但要在平日言谈当中,不经意的发布出诋毁赵禳的信息,还是很轻松的。
哪怕宋仁宗知道赵禳和吕夷简之间的矛盾,也经不起吕夷简和阎文应日以继夜的诋毁,三人成虎啊!赵禳远在一千五百里外的青州,想辩解,甚至连吕夷简诋毁他的情况都不知道,宋仁宗心中猜测,难免会生出疑邻盗斧的心态。
两名宫娥抬来红木茶几,阎文应亲自送来茶点,还冒着热气,大概是刚刚从御膳房那里送来的。
宋仁宗趁机岔开话题,掩饰自己感动之下的失态。“有茶点,岂能无香茗呢?”
“不知道官家要点那位茶师呢?”阎文应欠着身子,轻声问道。
宋仁宗心头一动,说道:“让幼浣来吧!”
赵禳拿起一块茶点,放入口中,立刻感觉口齿之间,荡漾着一股清淡的香味,很诱人。御膳房的东西,果然是不错!
宋仁宗也拿了一口放入口中,一边吃,一边忍不住满意的微微颌首。
赵禳把手中茶点吞下去后,若有所指的说道:“六哥,范(讽)补之和庞(籍)醇之到底在闹什么呢?臣弟在青州都听说了这事情,还把李(迪)相公都牵连了进去!如此下去,朝廷何日才安稳呢?”
宋仁宗没有回应,不过看其脸色,也不是对赵禳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心中思索着。之所以没有回应,大概是还没有想出什么。或者下定决心来。
赵禳往后扫了阎文应一眼。阎文应虽然欠着身子,一副老奴才的样子,只是当赵禳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阎文应的目光,不由自主闪烁了一下。那到目光来的快,去的也快,赵禳也看不出。阎文应当时闪过的是怎么样的目光。
转过头来,赵禳捻起一块茶点,继续说道:“纵观古今,无论想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稳定!没有一条船可以在狂风暴雨当中快速行驶,没有一辆马车。可以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飞奔。朝廷也是如此!”
顿了顿,赵禳认真的看着宋仁宗那瘦削,难掩疲倦的脸容,说道:“六哥,臣弟在这里说句有些不尊的话,明道二年三月大娘娘病逝,皇兄才算是真正的亲政。四月。皇兄就罢免了大娘娘时候设立的相公,未几,重新起用吕坦夫,到今天才过去多长的时间?不过是一年多点罢了!假如有其他人掺和,那么明道二年起用的相公,将无人在朝了!六哥,让下么的官吏怎么看待事情啊?朝令夕改,国之大忌啊!”
宋仁宗怔了怔。犹豫着说道:“阿攘,这事情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却看不透一些本质。吕爱卿曾经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虽然国家动荡,但不过是医治造成的阵痛。如果忍下来,将会病入膏肓。到时候,药石难治也!”
“六哥,不是臣弟说你了!难道你就认为李相公已经腐朽到这个地步了吗?西面有野心勃勃的李元昊,北面有世仇辽国。东面,刚刚遭遇大旱,南方虽然富,不过是扬州、明州、苏州、泉州几地而已!余者远不如中原各州县!如此情况下,六哥应当集中全力,政修天下,以备来战!”赵禳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
宋仁宗怔了怔,不以为然的说道:“阿攘,不是朕说你了,你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以备来战,未免太过夸张了!那李元昊不过是蛮子,也就敢派兵在边境打下草谷罢了!辽国倒是必须重视,只是宋辽已经三十年不见刀兵,说忽然间会开战,怕是不会!”
赵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宋仁宗把西夏看得太过简单了!虽然李元昊这个人有种种缺点,但不可否认,李元昊在领兵打仗方面是很出众的。更重要的是,宋朝的统兵体制太过落后了,文人领兵,不知兵,打仗宛如儿戏。
只是这个体制的改革,赵禳也没有胆子说出来,里面蕴含的反对力量太大了。宋仁宗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西夏打消耗战。只是现在北宋的财政这个情况,真到了迫不得已开战的那一天,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破坏啊?
“妾身幼浣见过官家!见过长沙王!”一把温和中充满知性的女声响起。
转过头来,赵禳看到一名女官站在一边,长长的黑发盘于定上,低着眉眼的样子,充满了古典美。身上充满了娴静而知性的气质,在古代女子识字率不高的情况下,这种气质是那么的难得和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