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仕女育成记-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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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你一直在我妹子身边侍候,居然没生出要害主子之心……”
“……我便是在不省事,也不会害姐儿的。且不说姐儿甘心如此为我,她平日里待我那么好,便是他真要说出我的事儿,我也不忍心害她……”
醉霞哽咽着说完这些,好像没说一句话,她体内的力气都会随之流逝,看着她委顿在地的摸样,璇真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且先回去,今儿的事情,我不告诉别人。”
醉霞半响没有说话,看到她那样子,璇真便叫人进来,让人搀扶她回玉瑶堂那边。面对着几个面露不解之色的下人们,璇真的解释是:
“只怕她是病了,才刚还好好的,描着描着便头晕。你们快些送她回去,且让她歇歇。”
看到醉霞那神态,众宫女们也以为她是生病了,于是赶紧让人送她回去。同时,璇真还让人过去对玉瑶堂那儿的管事之人说“最近醉霞可能精神和身体都不大好,所以要特别留意,最好少让她干活——其实这是防止醉霞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自杀。没过两天,璇真便叫人去内庭执事太监那儿传话,说醉霞年纪也到了,把她列进遣还宫女的名单当中,让她回原籍老家去。在芜陌轩上房内发生的那些事情,自然无人知晓。
这件事发生后又过了两天,璇真才找到机会,在内庭当中与莫冰见面。这一次,莫冰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是凶手呢?”
“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一开始我也以为,陷害绮云的人,自然就是杀害她的人。可是后来我明白两件事虽然合起来彷佛有道理,但如果分开看,不也一样可行吗?而且,通过打听绮云的过去,也让人知道了她在内庭结下的那些梁子。更重要的是,绮云遇害的那天夜里,除了玉仙亲口承认自己曾经去过佛堂之外,就是有醉霞,能够证明,她和我妹妹却是到过佛堂那边——至于进不进佛堂里面,当时除了死者,根本就没人看见过,所以她要在我们面前说话自然没为题。”
“记得头一回因为我妹妹的事情把醉霞叫来,问她事的时候,我听了她的话觉得很纳闷,即使我妹妹当时被那个女人控制着,拥有成年人的智力和心机,可是身体毕竟是小女孩,要开启房内外的那些门户,实在是不容易。
当我想明白的时候,就觉得,如果把醉霞的话反过来说,不是才更加合乎情理吗?如果是她先开启门户,离开房里去佛堂那边找人,这样更能说的过去。而被人控制着的我妹妹,可能是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跟在醉霞后面一探究竟……”
“那么,你怎么确定她的动机呢?”
“当想到醉霞的说辞有问题之后,我就开始怀疑她,因此也不停地找这个动机。从表面上看起来,她身为一个下人,无论如何也不大可能有那样的动机去质问主子甚至是杀害对方——就算对方当时已经失势,可想而知,她如果真要动手,那个理由必须得非常有力……”
“那个汗巾子,还有她认识‘雲’字这件事,提醒了你吗?”
璇真点点头。“是的,当时头一次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可是在怀疑起她之后,这些才进入我的脑海里。他们本来就是在懿安堂那边的人,像我姐姐和我妹妹两处的下人,她们直到现在都非常要好,简直像一家人似的。如果说醉霞和云儿是好姐妹,有着为对方讨回公道的想法,也不奇怪。不过,还有一个理由,要更加强力的多……”
“什么?”
“我在想,她们应该是一对恋人吧……所以即使云儿已经死去这么多年了,醉霞还是没能忘记她,相反,把那个可能是定情信物一样的汗巾子、珍而重之地贴身收藏着,甚至从来不曾用它擦过汗……”
璇真想起在内庭中那些曾经的见闻,不由得下意识地摇摇头。着摇头并非谴责那些寂寞的宫女们,而是深感她们生活的种种无奈。莫冰摸摸下巴,说:
“原来是这样,宫女之间‘对食’是吧……这也不奇怪,别说是在德王府,哪怕是在皇宫当中,太监跟宫女,宫女跟宫女也不时有这样的事情传出来呢。”
“虽然不知云儿是怎么样,但很明显的,醉霞是真心的。真心到、直到现在她还没能从失去对方的恶痛中走出来。她当时很可能是想去找绮云,问个明白,或者是要她承认自己当初是冤枉了云儿,想要还死者一个公道。可是,绮云不肯承认,甚至表示自己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了,所以这激起了醉霞的杀意,说不定,她就是用那条玉色绸汗巾勒死了绮云,但是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却控制着我妹妹,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她杀了人之后多半会很害怕,这时又突然见到我妹妹出现,肯定吓得不知所措。不过那个女人却控制着我妹妹,表示愿意帮助她,因此她们两人将尸体吊上去——虽然我妹妹身量不足,可是只在下面抱着尸体的双脚,充当辅助者的角色,还是可以的——完成了自杀的假象。那个女人,希望用这个秘密控制着醉霞,可能也是想日后好让对方成为替她卖命的棋子吧。可是没想到,后来我妹妹真的醒过来,一直用自己的意志跟她对抗着,使得她根本没有出手或完全醒来的机会……而醉霞,应该是一直生活在唯恐被人揭穿真相的惊恐不安当中,难怪我每每见到她,不仅老觉得她爱哭,人也很怕事的样子……”
“要留这样一个凶手在身边,那女人也真够自信的。
不过还好,现在他总算被送走了,而且这件事也没有闹出来——反正都过了这么久,好多人都不知道底里,或者说,根本没几个人再关心这件事了。这样的话,事情总算真正落下帷幕了。”
“是吧。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三房呢?是不是你查到了什么?”
“呃……三房的,好像也有通过外面的人弄来少量的药——有可能是毒药,不知是想干什么的。而且她又是你父亲姬妾里唯一有儿子的,所以我在想她会不会当初跟四房的有关,那些毒药,搞不好是种把柄,被四房得知继而要挟她。为了儿子和自己的前程,她下定决心趁着那个机会杀人……当然,现在看来,我可能完全猜错了。”
“三房的……”璇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些并非她所关心的内容。“听起来,你好像对毒药什么的挺感兴趣的嘛。”
“当然了,在我们那儿,有不少要用到毒药的机会。其中有不少药物,可是经过我们自己精心研制的,可以说是独家秘方吧。好比说。我们逮捕了一个人,外头有重量级人物想整死他、可我们不想。但是为了应付那个麻烦的家伙,我们就会用自己的药让那人吃下,让他看上去像是垂死一样;然后当那家伙自己亲自上门来看或者派人来的时候,看到狱里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就以为我们已经用过刑了,自然就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别小看这些药,它们可帮过我们不少忙。”
头一次听到锦衣卫这些内部事务,璇真觉得很新鲜。可能也是因为解决了这件事,让她感到轻松了许多。看着跟自己有同感的莫冰,璇真迟疑了一会儿,问:
“那个,能不能问你一声,这次……皇帝准备怎么处置我爹和我们家呢?”
“……皇帝的意思,我也不知道。”
“是吗……”
璇真心里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对她说:现在只有等待了,等待宣判结果到来的那一天……家会怎么样呢?父亲会怎么样呢?还有,自己与莫冰,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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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卷 第一回 喜与悲(1)
弘治十三年的春天已经来到了,三月里,不仅早已冰雪消融,晴朗的天气也越来越频频出现,好像在提醒人们:不用再继续躲在家里取暖了,快点出来享受春天的美好气息吧。
但是对于身在德王府的人们来说,事情可还没有这么简单。
往年,无论是季节如何变换,王府里那些主子们的享受和生活,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差别。既不像贫门小户之家那样担心天冷了没有御寒衣物,也不用担心在夏天里气候过于炎热而热的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可以说,他们一直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可是如今,这些在外人看来无比向往的日子,在他们自己看来,却远比不上某些事情来的重要。好比说,最近皇帝在想些什么?
可别小看了这个问题,因为那个远在京城里的统治者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关乎到他们王府的生死存亡。皇帝要不要罚?不罚自然最好,可是如果要罚,徳王和他的家人们也只能全盘接受,因此这些天徳王朱见潾也常常思索,万一皇帝真的怪罪下来,他们将要怎么避过这一劫,从而使得皇帝可以回心转意?
根据前不久得到的消息,兖州鲁王府那儿,鲁王世子已经病入膏肓了,也不知道剩下多少时日了。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徳王问明白后便知道,原来这个消息也是在当地传开有一段时间了,如今才被自己所得知。因为自从钦差来过济南后,德王府与外界的消息,忽然变得闭塞起来了,这其实也是徳王的一点苦心——这点时间在任何的事情上面都保持低调,期望京城那边得知后,能够明白到德王府确实无意与皇帝唱反调,所以在听到这件事情后,徳王甚至怀疑,现在鲁王世子是不是甚至已经过世了。
可是就算是拥有鲁王未来继承人的身份的世子死了,德王府这儿恐怕也不知该不该向往常那样派人送去悼问。现在这种非常时期,鲁王府被皇帝问的罪,比德王府还要严重,所以那些早已收到消息的各家王府,也根本不敢派人上门去问候一声,生怕找来祸患。而德王府更是要小心行事,因此在与自己的官吏以及妻子商量过后,徳王觉得还是迟些再派人去鲁王府,毕竟现在不止是自己这边有麻烦而已,鲁王府那边可能也不想招待外客。
三月初,京城那边再次传来了消息。这一次,皇帝派来的钦差并非锦衣卫之人,而且来之前鸣锣响鼓的开道,显得十分气派的样子。徳王府上的人早已得到了消息,连忙向内禀报。通过层层通报过后,徳王朱见潾知道钦差前来,信箱可能是要向下圣旨的,他一边不免心中惶惶,一边连忙整肃衣冠,命人设下香案,连忙出门迎接。
当钦差到来后,徳王自是上前迎接,行大礼。那时他暗暗观察面前的钦差,见对方面带笑容,十分和蔼的样子,倒有些诧异。难道是皇帝不打算追究自己了吗?可是再一想到上回那个锦衣卫同知,不也是一样的满面笑容吗?可照样是问的毫不留情,而且步步紧逼。不过如果此次来下圣旨的钦差还要追究王府的罪责,但对方并没有带来人马军卒,显然又不像是要下狠手的样子。想到这里,徳王的心里又不免纷乱起来。
钦差站在香案面前,向徳王及其身后那一大群府中官吏们宣读圣旨。开始时那些什么“奉上谕”一类的话,徳王耐着性子听下去,当听到对方念到圣旨中“徳王恪守己职,居齐邦而谨奉上命,朕心甚慰”这话时,徳王明白,皇帝是准备原谅自己了!之后他再仔细听着圣旨当中的内容,并没有责怪自己和王府的意思,更让徳王放心了下来。当钦差念完圣旨后,徳王及众官吏们又再次高呼万岁,三跪九叩首行礼。
“王爷请起。”
这时徳王看着钦差的笑容,才总算能够确定:这并非另有他意的笑,而是有好的笑。他与钦差之间,自然少不得彼此寒暄客套一番,同时徳王不住的感谢皇恩,感谢钦差为他和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