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仕女育成记-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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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连直接被人弹劾的鲁王府都可以免除罪责,那么徳王府就自然有理由能够放下心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整天提心吊胆,甚至连新春这个喜庆节日也过得不安生。
“王爷也休要忧虑太过了,咱家本无那等是,便是圣上真个儿要问罪,清自清、浊自浊,外人也攀咬不得。”
“昨日看了张长史自衙门中抄来的邸报,上头写得明明白白,锦衣卫都指挥使奉圣旨,特遣同知一人、佥事一人,快马加急赶来山东。这钦差虽不曾带得锦衣卫那些个番子、卫卒,可也是来者不善呐!若鲁王府那边的处置果真只这样,那倒也罢了;可若还有后事,这可怎生是好……”
德王朱见潾想到这里,刚放下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虽说“关心则乱”,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又关系到他们一家,他自然不能这么快便完全松懈下来,而是得好好想一想对策。王妃于氏听见丈夫这么说,便问道:“咱家虽与那家有来往,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多深的交情,日后要查,咱们也好会话层的。况且,这回的事都是鲁王府先闹出来的,咱家只是受了牵连,更说不上是同谋之人了。若这样也要将人入罪,哪里天理?”
“咱们身为宗亲,就算真有些过错也无可无不可的,只是这‘谋逆’之名,却是绝不可沾……不过这里头的事儿也怪,鲁王写给我那些书信诗文,是他亲笔。看他信中所写,那些诗词也极少向人提及过,哪怕是府中梳理也没几个能过目的。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让我们惹上这一生臊……”
德王越想越不安,他总有这样的感觉:这件事情之所以看上去如此突如其来,在背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动作只是不为人知罢了。而那些动作,当然就是针对他们这些亲藩的了……一旁的于氏看着丈夫的神情,此时她就算有什么话想说也好,但也不希望造成对方更多的不安和忧虑,所以只好合上嘴巴。德王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见对方一言不发,便勉强笑了一笑,说:“如今也还忧虑不到那份上哩,鲁王府只是如此轻罚,那咱家自然更不在话下了。如今年还不曾过完,家里正该热闹才是,咱们也休要说这些扫兴的事儿了。”
“王爷说得是。”
接下来,王妃于氏又将各家送的礼,家中准备元宵的事情与丈夫说了一遍,两人说了些家中事务后,王妃方才向丈夫告辞,离开正礼殿。其实,刚才她与丈夫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为什么藩王府中的种种事情,连藩王那些私下所写的诗文也如此清楚,很有可能,在无人察觉的##中,有一双双眼看在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鲁王府既然是这样,那么徳王府可能也就同意无法幸免了。
大年初二那日,于家两个妗子都来内庭拜见王妃以及王爷的姬妾众人。而德王则在外庭中款待于氏的两个哥哥。在荣德殿的上房内,一众女眷都来见客,彼此之间自然少不得互相行礼问候。这些女人们那天的午饭都是在荣德殿正殿上吃的,席间之事,也没什么可记的。
待到宴席结束之后,王妃遣退众人,留自己的的两个嫂子在上房中坐着吃茶,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因见没有外人在场,于大妗子便向王妃道:“这些天里我家那儿也常听得人说,兖州府里里里外外都传开了,说鲁王被朝中御史弹劾,又冒犯圣意,引来追究。如今可怎么样了?”
“暂且无事。前天王爷已经从邸报中得知,皇帝派了钦差到兖州,而见鲁王。既不曾带上什么查抄家产的军卒,也不曾问罪与鲁王,只是令王府上下禁足,王爷说瞧见皇上那意思,估量着只是让他家好好反省己责,不许再倚势闹事。”
得知钦差已经来到山东,让于大妗子和于二妗子吃了一惊。不过听见王妃这么大火,又让她们安下心来。这次的事情如果只是朝廷里头有人弹劾,那么可能鲁、德二府的府中人或其姻亲还不会这么紧张(藩王府被给事中弹劾也是常有之事,所以大家对此也可以说是习惯了),可是这一回皇帝却如此重视此事,自然让人无法忽视。虽说藩王是皇室宗亲,不过一旦被那些所谓的“谋逆”案牵涉进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明成祖朱棣自己就是从藩王出声,后来当上了至尊,因此自他那永乐朝来时,便对藩王以及皇室的宗亲倍加警惕,严禁其参政议政,所以明朝的藩王们可以说一点政治权利也没有,。姑且别说有什么反对当今天子的意思,哪怕皇室中的这些宗亲胆敢对政治提出自己的政治见解,这也是皇帝多不能容忍的。因有这些先例,明代的众多藩王以及其他男性宗亲们,无法涉足官场政治,因此也只好当一个整日无所事事、只会忙于享受逸乐的闲人。
“这样便好。鲁王府乃是太祖开国以来所立,又是嫡系,况且外人说那些什么无伦无理的事儿,是捕风捉影也未知。皇上兴许是瞧着那家平日有些闹得不安生,因此趁着这回好给他们提个醒罢了。”
于大妗子这样说着,也是在安慰着王妃。于二妗子也点点头,说:“那鲁王府世袭圣恩,也是皇家骨血,怎么会这般不晓事体,专挑那些没天理的事情来闹?只怕是有小人在朝廷里头栽赃陷害,惊动圣问。”
就算是私下里提及此事,在她们嘴里,也不敢说出什么“谋反谋逆”之类的字样。王妃于氏叹了口气,说道:“那府素日原也有些不安分之处,只是说到有逆心,这真是从何谈起!如今他家也得了教训,想来日后必是收敛许多。要是圣心回动,也就自然平安无事了。”
她们谈来谈去,像是只谈鲁王府,可是每个人的心里清楚,她们真正所关心的,到底还是徳王府的安危。这一次徳王府会不会真的受到波及?如果受到波及,程度会有多大?她们现在也不好直说,所以只能从讨论鲁王府中,寻找着能够对徳王府有利的种种消息。
原本在新春期间,徳王府向来有或到外面的寺庙举行法事,或是请所谓法力高深的僧人道士来府中办法事的惯例,无非是祈福祝愿的意思。可是这一年里,徳王府并没有这么做。从德王伉俪的意思来看,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所以还是越低调越好——况且要办法事,以后要办多少不行?现在不办也还没什么。不过这种与往年不一样的举动在其他人看来,却多少带有点诡异的气息。虽然鲁王府那边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不过人永远是爱用自己的种种猜测来满足内心的好奇,因此济南城中街头巷尾,又开始有一些议论的声音浮现。而且这些议论之中,多半是只有越来越恶意而没有越来越好的推测。在城中那些茶坊酒肆中,有些自恃有资历有见识的人,甚至还绘声绘色地对别人说起以前的藩王是如何如何被降罪的,如何如何被拉住安徽凤阳圈禁的,原本的藩王府又是变得如何如何凄惨的,种种谈论,简直让人一时听也听不过来。
外头说归说,可是徳王府里看起来倒仍旧是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的感觉。虽说不像往年那样大办法事祈福,可是像元宵节那样的另一个重要节目,自然也得好好庆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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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黯淡的春节(2)
济南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往往都会在那一天选择在头用竹竿搭建起一座大概有两三层楼高的棚子,底下为四方型,而上层则像金字塔一样。在元宵的那一日,上面会挂满各色各样请能工巧匠赶制出来的漂亮花灯,既有人物的、也有动物造型的,其中那些什么“喜”“福”“禄”之类字样的花灯更是一个也不少。到了元宵节那天太阳下山之后,这些花灯全都会被点上蜡烛,当它们一起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真是五彩辉煌,令人目不暇接。这个灯棚,就被称为“鳌山”。上至京城皇宫之中,下至大户白衣人家,都在正月十五这日展示出自家搭建的这鳌山,所不同的是,皇宫中的鳌山灯棚,只能在宫内展出,别人无缘可见;而如果是普通的富户家所起的鳌山,则往往为了炫耀其财富之雄厚、物力之盛,更乐意在街市之中搭建起来,好让周围的百姓也能够看到他家所建的灯棚。
徳王府也跟皇宫一样,是只能在府中搭建这样的鳌山灯棚。所以,即使搭建得再漂亮再高大,也只有里面的内眷们才能看到。王府中工就是准们负责王府各处修缮屋宇装饰等事,因此搭建灯棚的任务,向来是由他们承担的。早在正月十二那天,工正所的工正就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匠人,在王府外庭中指定的场所处开吃搭建鳌山。而在工正所之中,同样有一群匠人在那儿紧张忙碌地制作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精巧的花灯。他们这样忙碌,无非是希望在元宵节那一天可以向王府的主子们展示出一个高大令人炫目的鳌山。而在搭建期间,鳌山因为还没有起好,所以工正说的人会在外头搭起布幔,这也是为了防止寒冬的冷风会刮倒尚未完成的灯棚。
离元宵节还有一天时,这日王妃于氏刚起来不久,梳妆打扮后,见偏殿那儿奶娘又抱着自己小儿子过来,便抱在怀中哄着逗着。这时,李妈从明间进来,眉宇间似有忧色。于氏便问道:“才刚听见外头仿佛有人说话来着?是哪个?一大早又怎么了?”
“没怎的,娘娘只怕是听错了。”
李妈虽这样说,只是仍显得惴惴不安。于氏看出她有心事,便又说:“你有事,说就是了,遮遮掩掩做什么。”
见王妃这样说,李妈情知隐瞒不住,只得将自己刚才所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出来:“昨日工正所那儿的匠人在外庭忙活着,直到三更天放回去歇息,自有上夜的太监巡视着,料想也不妨事的。不想今儿早上一见,那鳌山竟整个儿散了架,倒了!娘娘也见的,这两日偶尔下的雪大些,可也没见有哪阵风过。本来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那灯棚就……”
“……王爷那儿可知道此事?”
“今日一早便有人前去回报了,王爷命人传话,让工正带着匠人再搭就是了。”
李妈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在这样的大好日子里,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情,未免令人心中有阴影。于氏听了,也没说什么。
不过为了庆祝元宵节而搭建的灯棚,就在这种日子里散架倾倒,让人越想越坐立难安。如果换做是在以前,这或许还没什么;但是现在正处于恐惧疑云中的人,哪怕只发生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也会情不自禁地将它越想越往坏处想。
如果是那等好事之徒,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或许少不了在一旁煽风点火,故意语焉不详地表示此乃不祥之兆。但是徳王府中,即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人,也没敢把它当回事——现在的这个春节,他们已经过得够死气沉沉的,还有再加上这么一件意外,谁心里受得了?因此,不予以谈论就成了他们共同的默契。不过可以想见的是,弘治十三年这头些天,徳王府中的人们已经不大可能怀着欢乐喜庆的心情去渡过这个佳节。他们现在只能不住地祈求这令人心悸的寒冬能够早日消失,迎来真正的春天……
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一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处处品竹弹丝,而济南大街小巷当中,也比平日热闹了许多。游人如织、车马如梭,城中各处皆有烟火架、鳌山灯棚,哪个不愿出来看看热闹、观赏观赏这难得的美景乐事?甚至连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