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枪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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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敢动一下,我就会打掉他的一肥腿。
不过,那混蛋显然已经被吓坏了,瘫坐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发抖。有句话说的没错,越是贪婪的人就越怕死,眼前这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除了那个胖子,我们没有留一个活口。杨中队没有阻止我们的杀戮,他知道我们需要宣泄,没有比杀戮更好的宣泄了。
我们走到了那胖子面前,他哆哆嗦嗦地求我们放过他,他可以给我们钱,很多钱。杨中队冷笑说,你能吃到这么肥,也真不容易啊,得吃不少家吧?那家伙看来没听懂杨中队的意思,来回望着脸上涂抹着油彩,杀气凛凛的我们,抽动着嘴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没有跟他废话的必要,杨中队一挥手,两个弟兄便走上去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扔到了直升机上。那家伙还在不甘心地向我们说他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只要我们放了他,他就把钱给我们。
弟兄们都被他搞烦了,杨中队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后颈上,然后朝那晕过去的家伙狠狠地啐了一口说,还没完了呢?非逼老子动手。操!
回去的路上,杨中队指着那像头死猪一样趴着的胖子对我们说,弟兄们,你们看,就是这混蛋害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弟兄,可我们还不能宰了他报仇,因为我们还得从他嘴里挖出更多潜藏在国家内部的蛀虫。看看他那一身肥肉,那里有多少民脂民膏?
有战友接口说,贪污也就罢了,现在有几个官不贪的,可他居然还卖国?像这样的家伙,早就该杀了,杀一个少一个!
杨中队说,是啊,贪污是社会问题,需要国家的制度和法律来解决。我们的国家还很年轻,还正在建设,难免就会有些人钻空子,可兄弟们,我们要相信一点,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邪恶永远不可能战胜正义。如果有邪恶胆敢向正义挑战,我们就是那把正义的利剑,用我们锐利的锋刃,去斩断那邪恶的手。
是的,我们是年轻的共和国最锐利的锋刃,任何胆敢危害国家利益者,我们都将坚决斩断那罪恶的手。
“狭路相逢勇者胜,枕戈达旦保国家”!我又想起了高连曾经对我们侦察连说的话:现在,我们不正是那枕戈达旦保国家的勇者吗?
“狭路相逢勇者胜,枕戈达旦保国家”!轻轻念着这句话,我的目光投向了机舱外湛蓝的天空。多美啊,这就是祖国的蓝天,下面是广阔而肥沃的土地,还有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土地上的人。我们要保卫的,不正是这一切吗?为了这要誓言保卫的一切,为了那些爱我们和我们所爱的人能够幸福安宁的生活,我们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流尽最后的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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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九月初,L军区特种大队接手了反恐工作,我们得以回营休整。
反恐任务告一段落了,可失去战友的悲痛并未因任务的结束而结束。在17位战友的葬礼上,在肃穆凝重的墓园里,一座座青石的墓碑组成了一个沉默的阵列。17条年轻的生命,如今,却只剩下一捧骨灰安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里,回归那永恒的虚无。除了我们,不会有人记得这些年轻的勇士;除了亲人,也不会有人为他们的离去而悲痛、伤怀。他们走了,可留给我们的,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秦大队说,同志们,勇士们离去了,可我们还活着,我们还得继续战斗,继续做烈士们尚未做完的事。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和平过;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一天不发生战争。从我们加入这个部队那一天起,我们就注定要为祖国去战斗、去流血。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躺在这里,可在我们还没有倒下之前,我们就不能休息,否则,我们如何让先我们离开的弟兄们安息?如何去慰籍他们的在天之灵?
是的,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得去战斗,因为,我们每一个能活着回来的人,都是那些离去的兄弟用生命换来的。我们要做完他们还未做完的事,我们不能让他们的亡灵得不到安息。
中队安排我送小宋回家,从杨中队手里接过那盛着他一半骨灰的盒子时,我又想起了小宋那张年轻的脸。他才19岁,那是花朵一样的年龄,是本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学教室里,本应与同龄人一起享受幸福生活的。可是,他却匆匆的走了,没来得及给我们留下一句话。
带着小宋的遗物,我捧着他的骨灰登上了北上的列车。我没有把那小小的骨灰盒包起来,因为他是烈士,是本就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的。可偏偏有人不是这样的,火车站的安检和检票员还算好点,他们只是客气地对我说,希望我能找块布把骨灰盒包起来。我摇头说不,我说这里面躺着的是烈士,我为什么要把他包起来?你们是不是觉得晦气啊?
他们连忙说,不是不是,只是怕别的乘客会这样想。我说,那就让他们想好了,我要让我的兄弟光明正大的回家,而不是被一块遮羞布藏着掖着。然后,我不再理会他们,我对着小宋的骨灰说,走吧,兄弟,我们回家。
上了车之后,那些车站工作人员的话果然应验了。人们对抱着骨灰盒的我纷纷躲避,生怕染上了一点所谓的晦气。
然后就有人开始议论,说什么,这当兵的怎么这么没素质,居然抱着骨灰盒坐车。还有的说,不就是死个当兵的么,还挺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
我在心里告戒自己要冷静,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出门时,杨中队和指导员已经叮嘱过我了,一定要保持克制,绝对不能再和人动手,他们都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兵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动起手来又凶又狠,全都是致人死地的招式。可那些家伙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一个个还旁征博引说,现在的兵啊,真是越来越差劲了,素质低、没文化,一个个跟流氓似的,成天什么也不干,就会糟蹋我们这些纳税人的钱。
有人接口说,是啊是啊,我们那的部队啊,那根本就是群土匪,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有次还把一个饭店给砸了,哎!还最可爱的人呢?我看啊,可恨还差不多。
一个戴着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的年轻人说,没错,我都怀疑,现在这些当兵的拿什么来保卫国家,真是可笑,还成天把保家卫国的口号喊得山响……
我被这句话激怒了,彻底激怒了。我们拿什么来保家卫国?我们献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兄弟连生命都失去了,他居然说我们拿什么来保家卫国?
我“呼”你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那个犹自在向周围的人表达他观点的眼镜,一字一顿地说:“麻烦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我承认那一刻我有想杀人的冲动,那凛冽的杀气让背我目光锁死的眼镜的一张油白的脸一下子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哆哆嗦嗦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们安静了下来,看来他们也都感觉到了那股让人背脊发麻的冰冷气息。
有人说过,一个从战场归来的人,一个双手沾满了敌人鲜血的战士,他的身上是带着杀气的,那杀气能把小孩子吓哭,能让胆小的人尿裤子。这句话没错,我们那一群人身上都带着这股子冰冷的气息,就连向来温文儒雅的林默也都因为无数次的战斗而变得冷酷起来,尤其是对敌人。
我冷笑,目光从面前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每一个与我目光碰触的人都慌乱地将目光逃了开去,他们不是很有素质么?不是很有见解么?怎么连与我这个没素质、没文化的流氓士兵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呢?
我打量着眼前的这群人,老的、少的、中年的脸,普通的、漂亮的、丑陋的脸,一张张都是那么的俗不可耐,却还偏偏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脸孔。我不禁感到悲哀,我们拼死保护,誓死保卫的就是这样的人民么?
这时候,乘警过来了,40多岁的样子,从他的警衔来看应该是这列火车的警长。见到这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他快步走了过来。向旁边的乘客了解情况后,他让那群人向道歉。他说,你们知道什么?你们谁当过兵?没当过兵怎么知道军人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子?不要以为从电视上、网上、杂志上看到些花边新闻就认为自己了解,我当年也当过兵,也打过仗,也是从老山的枪林弹雨里把命捡回来的。你们以为当个兵容易?以为这和平的年代里当兵的就光吃饭不干活了?告诉你们,哪怕是军人躺在营房里睡觉,那也是一种奉献。你们谁要不相信,自己到军营里去试试,看看现在的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配不配得上最可爱的人这个称号?
教训完这些人,他转过头来对我说,语气温和了不少。他说,小同志,你是哪个部队的啊?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他们什么都不懂,偏偏还以为自己什么都懂。我也算得上是个老兵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跟我讲讲,你这位战友是怎么牺牲的?也好让这些人明白,我们当兵的是用什么在保卫这个国家。
我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曾经他也像我们一样年轻吧,也许,当年他也是一个英勇的士兵吧!
见我打量着他,这位老乘警笑了,他说,小伙子,好犀利的眼神,好重的杀气啊,这可不多见啊。我现在对你越来越感兴趣咯,要知道,没杀过人,没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是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杀气的哟。小伙子,看来你们部队不简单啊。
我轻轻吐了口气,到底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呵,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我说,是的,刚从新疆回来。然后我看了看静静躺在桌子上的骨灰盒一眼,轻轻地说,带我的兄弟回家。
老乘警沉默了起来,他知道对于军人来说,失去战友是个什么滋味儿。好一会儿,他才“霍”地站起来,狠狠地瞪着那些仍就小声议论的人说,你们既然知道的不少,难道就不知道这段时间西北那边的事情么?我都替你们感到惭愧,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凭什么说那样的话,你们不觉得那会伤害那些誓死保卫祖国的战士的心么?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们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吗?
我拉了拉他的手说,乘警同志,我们做了什么,不需要别人知道的,是我不对,不应该给你添麻烦。
他说,怎么能这样说呢,当兵打仗报效祖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好了,这样吧,我找列车长帮你换个地方,省得见到这些人心烦。
在这位好心的乘警帮助下,我搬进了软卧车厢,这可是我这级别享受不了的待遇。整个软卧间里就我一个人,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向乘警和列车长道谢后,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小宋的骨灰盒一直安静地躺着,可我真希望他能像以往一样活泼呵!
第二天中午,列车驶入河北邢台,这是我的终点站。与乘警和列车长告别后,我抱着小宋下了火车。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刹那,我对怀里的小宋说,看吧,兄弟,我们到家了。
小宋的家在桥东区,来的时候我已经查过地图了,距火车站的直线距离是1。3公里,我打算步行过去,用指北针测算了一下,出火车站向北,经过一个汽车站折向东,往前直走到新华北街,再往南走第一个路口再往东到红星西街,直走,经过市政府,再往前300米左右就是桥东区了。按照我的速度,只需要近20分钟就能到,没必要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