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枪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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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说,警官同志们你们好,我叫文墨尘,军区T大队战士,一级士官,狙击手专业,参加过前段时间西北的反恐,介绍完毕!说完,我向他们敬了个礼。虽然不是同一系统的,但已经说过了他们毕竟都是军官那个级别的,我这个当小兵的不能失了礼数对吧。
听说我参加过前段时间的反恐,;两个武警中尉的眼里立刻放出了光来,那是一个战士找到了对手后渴望一战的目光,连袁中校的眼里也掠过了一丝诧异,就更不用说那位姓江的教员了。他们四双眼睛开始在我身上上下左右的来回游移,似乎想在我身上找出点足以证明我的话的东西来。
在他们挑剔的、带着质疑甚至挑战目光的注视下,我安安稳稳地站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局促与不安。我早已经不是初入军营时那个仍带着些羞涩的孩子了,无数次的战斗,在生与死边缘的徘徊已把我的神经和意志磨砺坚韧无比。我想,就算再把我扔到外面那个繁华的世界,我也不会再像第一次休假时那样失态了。大队的心理辅导员,也就是我们军区参谋长的宝贝千金说的没错,当一个人经历过第一次的慌乱,以后便会习惯。只不过,这习惯未必会是件好事,就比如说我,我已经习惯了我的生活,而我的生活却与外面的生活格格不入。
只是,现在不是我感慨心情的时候,我们五位教官彼此了解了一下之后,便随着等候我们的曹警督出去与仍旧列队站着的公安特警们正式见面了。
往外走的时候,袁中校和那两位中尉的脸上都带着丝戏谑的笑,包括那位江教员的眼神也变得阴险起来。这和我来的时候杨中队那奸诈的笑着实差不到哪儿去。我已经可以想象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那些公安特警的兄弟姐妹们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了。比地狱会好一点,比炼狱会糟糕一点,但是绝对与天堂沾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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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在我当兵之前,对特警最有印象的就算是电视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个什么香港皇家警察的“飞虎队”了。记得曾经有部电影就是专门讲“飞虎队”的,当时看了觉得这“飞虎队”还真是厉害。一个个身穿纯黑色的特种作战服,头上罩着头罩,比画着手语,嘴里喊着“go、go、go”,那感觉用一个酷字来形容,毫不为过。
可当兵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飞虎队”也不过如此,甚至还很肉脚。不是我说大话,别说从T大队,就是从我以前呆的侦察连随便挑个小队出去,也绝对能让那些“飞虎精英”全军覆没。
记得在戈壁滩集训的时候,国际关系学院的教官带着我们研究过世界各国特种部队的战术战法,“飞虎队”就被作为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拿了出来。教官说,别看那些港片里把飞虎队吹得跟战无不胜的神一样,其实差劲的不行,别说跟特种部队比,就是咱们的公安特警都能把他们揍趴下。你们看看他们的战术战法,学的基本全是美国霹雳小组那一套。美国佬靠什么打胜仗,靠的是装备的先进、得力的后勤保障和畅通的通信,缺了任何一点,美国佬都必败无疑。
当时我们哈哈大笑,一个兄弟说,我们不靠那些东西也能打胜仗,因为我们敢跟人死掐。
教官笑着示意那兄弟坐下,他说,这位兄弟刚才说的对,我们中国军队什么都缺,就不缺敢跟敌人死掐的主儿,而你们,更是一群专们玩死掐的家伙。所以说弟兄们,咱们不怕装备比人差,也不怕后勤保障到不了位,因为我们敢跟人死掐,就算枪没了子弹我们还有刺刀,刺刀卷刃了我们还有拳头、还有牙齿,哪怕是都没了,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鬼子兵。
我们立刻拍掌叫好,纷纷嚷嚷着什么死也要拖两垫背的才走什么的。一群爷们儿嗷嗷叫着,活像一只只饿极了的狼,两只眼睛全都往外面喷着红光。
教官见气氛起来了,立刻话锋一转开始给我们泼冷水。他说,弟兄们,虽然说战争的主要因素是人,但各类的装备也能极大地提高我们的战场存活能力和打击能力,因此我们绝不能忽视装备的重要性。是的,我们不怕跟人死掐,但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人死掐,有句话说的好,叫留得残躯待报国!只有保存好自己才能更有效地打击敌人对不对?好了,话题扯得有点远了,我们还是回来接着研究“飞虎队”。
他说,我们刚才说了“飞虎队”基本上的战术指导思想基本上就美国那一套,因此他们每次行动都是立足在得力的支撑保障上,如果缺了这些,那别说让他们执行任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因此,作为一个军人,我们就绝不能盲信装备制胜和保障制胜。打仗是要靠人的,靠人的脑子的,一台电脑再先进、再复杂,它也复杂不过我们的脑袋瓜。历史上没有任何一场战争不是靠人的大脑来打胜的,所以,弟兄们,我们在每次执行任务前,就必须认真仔细、认真仔细、再认真仔细地去思考,去分析,做出尽可能周密的计划。诚然,计划赶不上不变化快,但至少能让我们心里有底,面对变化不会手忙脚乱自己先乱了阵脚,那还打个屁仗啊?直接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守热炕头好了。
我们又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是沉默,我们都在思考教官的话。战争虽说是最为激烈与暴力的手段,但从某种角度说,它又是一种艺术,一种很残酷很血腥的艺术,战争艺术。如果把战场比做一块画布,那么指挥战争的人便是画家,他们用手中的画笔在战场上来回勾勒,用无数士兵的鲜血和生命组成一副副热血的、凄凉的、悲哀的、伤痛的、胜利的画卷。
战争是门艺术,但却不能被一般人所掌握,因为它给人带来的并不是美的享受,而是痛苦和创伤。它太残酷了,所以,除了那些冷血的政客和天生的好战分子外,不会有人喜欢它。我也不喜欢它,可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它,也许,这是身为一个士兵的悲哀吧。你讨厌它,但却躲不开它,还不得不承受它给你带来的一切,直至你生命的终结。
因此,我觉得要想让那些特警们学会在战斗中如何生存,就必须首先让他们了解战斗的残酷。真正的战斗不是他们训练时的破门、攀墙、射击、抓捕,而首先是意志的对抗。一个没有顽强意志的人,是不可能在残酷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尤其是对特种作战来说,更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每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都会变着法子,用几近变态的手段去折磨它的士兵的缘故,因为那不仅仅是在训练你的体能和战术技能,更是在考验和锻炼你的意志力和承受能力,经受不住这考验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淘汰,无情的淘汰。战争是强者的舞台,弱者在这里没有生存的权利。
我把我的想法跟其他几位教官商量了一下,他们都很赞同。袁中校说,墨尘你小子行啊,不愧是T大队第一狙击手啊,在锻炼意志这方面可真是一套一套的啊!行,这方面的训练就交给你,大家有没有意见。
他们当然是没意见了,反正干活的又不是他们。我不禁有点后悔了,老老实实地带自己的狙击手不就行了,干嘛要自作聪明呢,这下把自个儿给套住了吧。就因为这一句话,我要干的事情除了训练他们的狙击手外又多了一件,那就是训练他们的意志。这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要知道,人的思想可是这世上最为复杂的东西了,一旦掌握不好,很有可能会出漏子。我决定先摸摸这帮特警的底,看看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怎么样,好做到心里有数。既然这摊活儿交到我手上了,我总得把它做好吧,不能让他们小瞧了自个儿不是。好歹咱也算是堂堂的中国士官啊。
琢磨了半天后,我开始干活儿了。当时特警们刚刚跑完十公里的武装越野,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的。尤其是那些警花们,好几个都趴在地上使劲儿呕,那样子像是要把胃给吐出来才能好受点儿。这还算好的,有好多女警都没能跑完全程,听武警的两位中尉哥哥说,路上还跑晕了好几个,现在都还有说什么都不肯上收容车,一步步往回挪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够不容易了。墨尘兄弟,看在哥哥们面子上,一会你那什么心理训练多少悠着点儿啊!毕竟才刚刚开始嘛,咱不能每次都把人往死里整啊对不?
我瞅着他俩嘿嘿笑,他俩被我笑得心里发毛,问我老盯着他们笑个什么劲儿啊?还笑得那么阴,汗毛都被你给笑竖起来了。
我还是笑,一边笑一边说,哥哥们,到底是谁把人往死里整啊,这才第一天呢,你就给人家来个全副武装的十公里越野,你当他们跟咱们一样啊?现在倒好,倒叫我悠着点了,心疼人家警花妹妹了是吧?嘿嘿,没看出来啊,两位哥哥还是怜香惜玉的主儿啊!
他俩立刻就急了,鼻孔“哼哼”冒着气要用拳头来跟我理论。还好我早有防备,一闪身躲开了。开玩笑,人家那拳头可是能打碎砖头、打穿沙袋,薄点的钢板都能打变形的那种,要是挨上一拳头,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黄哥哥在后边吼,他说墨尘你小子别跑,看我不把你牙给揍下来。臭小子,有时候半天不开腔,有时候一张嘴就能呛死人。你当狙击手当出毛病来了
我远远地站着笑他们,我说,两位哥哥,身正不怕影子斜啊!你们反映有点过头了啊!这可不大对劲儿啊!
他俩一听就蔫了,不吼不叫拳头也不挥了。正好,这时候袁中校和江教员拉着脸从外面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东倒西歪,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再没有先前飒爽英姿的男女特警。
一见这架势我们也不好闹了,谁都看得出袁老大现在心情很不好,显然这群特警的素质让他很失望。不过也是,跑个十公里就能跑成这样,素质也太差了点儿。不用说,这批人里面肯定有人会被淘汰了,那些人高马大的爷们儿必然是首当其冲。
果然,等这些累得快趴下的特警们歪歪倒倒的集合完后,袁中校开始骂人了。骂得这帮子平素牛哄哄谁都不鸟的特警们头都抬不起来。
也许是警察的纪律不如部队,也许是他们平时真的牛惯了,居然还有不长眼的敢在这时候跟袁中校理论两句。一个留着分头的特警帅哥昂着脖子说,报告教官,我抗议,你不能骂人,更不能骂我们是群废物,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的人格,这是违法的。
我一听就知道这哥们儿完了,铁定完了。就不用说已经气得发笑的袁中校了,光看看身边两位嘿嘿冷笑着捏拳头的中尉哥哥就知道这小子今天有的受了。
袁中校嘿嘿冷笑,笑完了才打量着那哥们儿一字一顿地说,2041号学员,既然你认为我侮辱了你的人格,那好,现在你请出列,回去卷着你的铺盖给我滚蛋,到别的地方去保留你的人格去,我这里不需要你。
那哥们儿还嚷嚷着抗议,却被一旁脸色早已变得极度难看的曹警督给骂了回去。他说,你还不嫌丢人啊,特警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滚回你原单位去,特警队不需要你这号人。
记得开训动员时就已经说过这次集训是要实行全程淘汰制的,不过我想那时候特警们多半是把这句话当成在吓唬他们。这又不是入选特警队的集训,哪有那么严格的淘汰啊!现在他们该明白这全程淘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