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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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惊动了蹲在地上的倚月,转过来看着面前这圈男女,何浅浅对她招手,“倚月乖,快过来参见父皇。”
倚月慢慢地挪过来,却只是拉着何浅浅的裙角,戒备地盯着朱瞻基和吴嫔。
胡皇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朱瞻基看看倚月,目光又在何浅浅面上一扫,何浅浅弯下腰,温和地看着倚月,“倚月乖,叫父皇,皇上最疼倚月,会给倚月买好多好多的糖葫芦。”
倚月往何浅浅身后又缩了缩,一声不吭。
何浅浅摸摸倚月的头:“倚月要做个好孩子。倚月对父皇没有礼貌,以后姐姐就不带你玩。”
倚月扭过头去,撅着小嘴。
利诱威逼都不管用,一群人目光都集中在她们两人身上,何浅浅没有办法,只好又道:“倚月不害怕,倚月是个勇敢的孩子,刚才都敢摸兔子,叫一声父皇有什么可怕的?”
拿兔子跟他比?朱瞻基的面皮抽了抽。
倚月看看何浅浅,表情有些犹豫,何浅浅趁热打铁:“倚月最勇敢了,听话,叫父皇。”
倚月终于瞪着朱瞻基,小小声叫了一句,“父皇。”
朱瞻基的身子震了震,胡皇后和吴嫔的眼光也都落在倚月身上,倚月被这些人盯着,刷的又缩回何浅浅身后。
朱瞻基的表情很快复如常色,向前迈了一步,微微俯下身看着倚月,温和一笑,“倚月乖。”倚月的眼睛在阳光下灿若星辰,虽然少了些天真和笑容,那童稚的面孔一样让人忍不住怜惜,朱瞻基又抬头看看皇后,顺带扫了一眼何浅浅:“皇后与何氏调教的不错。”
“皇后娘娘教出来的人,自然是错不了的。”吴嫔附和着笑道,也跟着上前一步,前胸微贴朱瞻基的后背。
那一声何氏叫的何浅浅有些飘忽,他是决意与她生分了,吴嫔的动作让她的血直往脑门上冲。朱瞻基看吴嫔的眼神,又让她的心不停地往下坠。
有时候,看得清不如看不清。
一个绿色的身影不知打哪儿晃了出来,“皇兄今儿好兴致,来御花园赏景。”两只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看着朱瞻基暧昧地微笑。
朱瞻基皱起眉头:“你不去陪母后,怎么又来闲逛?”
这个家伙总是在最恰当的时机跳出来煞风景。
吴嫔飞红了脸,略略后退了些。
朱瞻墡不以为意的一笑:“今天母后约了周太妃喝茶,臣弟一个人无聊,不想皇兄也如此有暇。”
朱瞻基挑着眉看他。朱瞻墡给皇后和吴嫔行了礼,转头看见一旁好奇地瞪着他的倚月,笑容可掬地蹲下来:“小丫头长这么大了?还记得皇叔么?”
倚月被这个突然蹦出来认亲戚的人吓了一跳,紧紧攥住何浅浅的手,盯着他不说话。
何浅浅懒得理他,把倚月抱起来搂在怀里,躲避朱瞻墡的骚扰。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太不配合了。”朱瞻墡抗议。
朱瞻基无奈地叹口气,拉住蠢蠢欲动的朱瞻墡,“别闹了,朕有话与你说。”
朱瞻墡方才不再理论,两人并肩向湖边走去,怜碧扶着吴嫔跟着。吴嫔经过何浅浅的时候,略略停了停,面上微笑如三月春风,说出来的话却有如刀刺。
“奉承完太后又来拉拢公主,何姑娘真是煞费苦心。”
何浅浅抱着倚月,不做声。后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吴嫔日夜陪伴皇上,才真是劳苦功高,堪为**表率。”
吴嫔脸色一沉,抬头直视胡皇后,笑容里带了挑衅的味道:“有皇后娘娘在,嫔妾又岂敢专宠?”
这话直指胡皇后不曾被宠幸的痛处,连何浅浅听得都变了脸色,胡皇后淡然而立,石青色的衣袂在风中飘然欲飞,“吴嫔以香料媚人的手段固然无人可及,本宫少不得也要劝上一句,能讨皇上的欢心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事如果传到太后耳里,本宫也替吴嫔分辩不得,吴嫔还是恭谨些好。”
何浅浅心里一动,难怪每次闻到她的香味就觉得头晕,吴嫔面色大变,白皙的脸枯如死灰,看向胡皇后的目光森冷可怖,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纷飞的落叶渐渐掩了吴嫔的足迹,朱瞻基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曲折的长廊中,何浅浅回头,发现胡皇后的眼光落在倚月身上,似乎在沉思。
“自从含珠死后,倚月再不肯开口叫皇上,至今已有三年。孩子的伤痛容易愈合,只怕大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倚月趴在何浅浅怀里有些无聊,东张西望,一眼看上了何浅浅头上戴的那根玉簪,伸着小胖手使劲去够,何浅浅一边躲闪那只胖手一边忖度胡皇后的话。
原来,倚月是这样得的自闭症,一个两岁的孩子,目睹亲娘的死亡和父亲的冷漠,在她的心里,一定也是如严冬般冰天雪地的世界。父母的过往与孩子无关,小小年纪受此冷遇,倚月何其无辜。
“毕竟是亲生骨肉,皇上心里还是疼的。”何浅浅忍不住楼紧怀里那个小小的身子,一放松,倚月趁机把那根簪子拔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看着披头散发的何浅浅。
胡皇后微微摇摇头:“本来就是个错,有什么疼不疼的。”
胡皇后叹了一声,清幽的目光似初春的雪水般刺骨寒心:“本宫这么着也就罢了,倚月也是个孤苦命,可见坤宁宫里住的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素秋在一旁拿丝带把何浅浅散乱的发丝束了个辫子,嗔道:“娘娘又说这样的话。”
何浅浅轻轻拂眼前飞舞的几根青丝,怀里的倚月不明就里,也受了这情绪的感染,抱着玉簪,睁大眼看着众人唉声叹气。
深宫的闺怨,还有这深宫的牺牲品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怀里的倚月忽然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这宫里的繁华富贵,不过都是一场梦,这梦都因了一个人,一旦君心移,一切皆化作泡影。不会因你的爱有丝毫改变,甚至骨肉之亲也难以换得片刻停驻。
这个结果,即便她可以,她的孩子也不可以。
一阵风过,胡皇后咳嗽两声。何浅浅给倚月掖了掖披风,开口道:“外面风大,娘娘还是回去吧。”
卷一 第七十七章 赌约(上)
大选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晃过了两月,再过两日就是金殿面圣的日子,据说今年候选的美女都十分不错,太后捡了几个出挑的进宫来看了一回,果然都端庄秀美,举止有度,只等最后朱瞻基的定夺。太后脸上一团喜气,提前筹划着新人进宫后的住处和用度,孙贵妃心里虽不情愿,也不得不带了笑容陪着太后琢磨,太后也不放过何浅浅,每天都把她捉过去一起讨论,顺带YY未来皇孙的长相,何浅浅几天都没有时间去坤宁宫,好在那两把钥匙终于到了手,不用再惦记着。倚月视那个毛团为至宝,碰也不让人碰一下,何浅浅明取不成,只好托了乳母,趁倚月熟睡时把钥匙偷了出来,另换了两把不相干的挂上去。
胡皇后有时也会带倚月来太**里请安,倚月眼里的警惕少了些,前日开口叫了一声皇祖母,喜得太后合不拢嘴。双喜临门,太后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那几个美女来的时候何浅浅恰好也在仁寿宫,女孩们一个个都穿的喜庆鲜艳又不失端庄大方,肤如凝脂,嫩额修眉,冬天的厚衣服也挡不住她们喷薄而出的青春,几人一一上前来给太后及孙贵妃行了礼,太后拉着一个穿桃红衣裙的女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扭了脸对孙贵妃说:“哀家看这孩子长得比你还齐整些。”
孙贵妃笑盈盈道:“这是自然,母后见了新的就忘了旧的,这些妹妹又都这么水灵,再过两月,只怕连瑶儿是谁都忘了。”
这话似乎是在吃醋,暗里却把那几个女孩都夸了一通,那桃红衣服的忙屈膝道:“娘娘说笑,民女蒲柳之姿,怎敢与娘娘相比?”面上却掩不住喜色。
看着众人的笑,不知怎的何浅浅的心就一直地往下坠,下面是无尽的深渊,总也坠不到底,那虚空浮滑的滋味好生难受。纵使如此,也得应景陪着笑。
都是十五六的女孩子,正是好年华,鲜嫩如一溜儿水葱,何浅浅看着他们,登时觉得自己就成了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
太后满意地环视众人,仁寿宫殿上一片珠玉锦绣,唯独何浅浅穿着半新不旧的宫裙,在众人里十分惹眼,太后皱了皱眉。
美女们去后,太后把何浅浅叫到跟前,“哀家上回说过,不许当你是下人看,巾帽局的怎么还让你穿这些衣服?”
何浅浅打量打量自己,暗紫色的宫裙做工精细,也就洗了两水,并无不妥之处,“不妨事,我向来简单惯了,穿这些就挺好。”
太后瞪她一眼:“你愿意糟蹋自己,哀家可不愿意。”
回头吩咐锦心道:“把那匹宝蓝团花的蜀锦和那匹水青色百蝶穿花的缎子给浅浅送去,再着巾帽局的人给这丫头做几身像样的衣服,别总穿的忒素净了。”
锦心应着,冲何浅浅挤了挤眼睛。
何浅浅只好谢恩,太后伸手拉住何浅浅,问道:“昨日陈太医禀了哀家说你的眼疾已大好了,可是当真?”
何浅浅点点头:“陈太医说今后可以不用再针灸,只需注意用眼即可,不过汤药还得再吃半月巩固疗效。”因何浅浅近视太深,时间又长,视力不能完全恢复,但能看到八成清楚,她也已经十分满足了。
“甚好。”太后笑得舒心,左右细细端详了下:“等你这脸上的针痕去了,再收拾收拾,也不输与这宫里的任何人。”
孙贵妃点头笑道:“姐姐从前总是被那框子挡着,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相貌,其实也是个美人儿。”
何浅浅流了几滴冷汗,孙贵妃这马屁拍的有点过,她妈是个美人没错,可是美人的女儿不代表就是美人,小时候也有人夸她来着,不过那也是可爱的小朋友,离美人还有一大段距离,何浅浅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很早就与书虫,四眼田鸡之类的挂在一起,挂面头加黑框眼镜,弄得后来她风韵犹存的老妈都不愿意带她出门。
“就是邋遢了点。”太后握住何浅浅的手腕,手指碰到那对玉镯,很有深意地对何浅浅一笑,何浅浅的背脊忽然有点发凉。
太后松开手靠回椅背,微微一笑,“再过两日这宫里就又添新人了。”
那表情好似马上就会有一堆皇孙从天上掉下来,何浅浅跟着笑了两声。
朱瞻基的怀里又将要多几人,不过又有什么区别呢?一颗心分成十瓣还是二十瓣,都是不完整的,只是她的心,为什么会有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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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选美如期进行,太后、朱瞻基和胡皇后一起出席,何浅浅受胡皇后之托去了坤宁宫,陪了一天倚月,回来听如意说,这次一共选定三人,分别是江南织造陈琰之女陈蓁蓁,工部侍郎韩守忠之女韩宜柔,御史郑澜之女郑琦,陈蓁蓁封了美人,韩宜柔封了贵人,郑琦封了才人。另有朝鲜王进贡美女李孝贤,封为选侍。
何浅浅当时一笑置之。
朱瞻基的人影更是看不见了,太后催孙子催得紧,选秀的第二天特意把朱瞻基叫去教导一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切莫忘了这句话。新来的孩子哀家看着都挺可人怜,皇上不要冷落了她们。”
这话是当着何浅浅的面说的,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太后说话时眼风有意无意往她这边扫,朱瞻基无奈地应了。
太后不放心,又加上一句:“都知监已经准备好了新人的绿头牌,哀家也仔细地叮嘱了常英,要把皇上的起居记录详细,免得错算了皇子生辰。”
朱瞻基脸黑了一半,何浅浅同情的目送他远去,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