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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潜入明宫当丫鬟-第63部分

小说: 潜入明宫当丫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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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放心。”

明黄的绢布上落了深深浅浅的水印,来自于锦心低垂的眼。

“这是皇太子日常佩戴的,姑娘就看看吧,睹物如同见人。”

皇太子?那是太后对她的承诺了。

何浅浅两眼有些模糊,锦心双肩轻微而急促的起伏着。

她在为她而哭么?

她却哭不出来。

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只觉得无比的沉重,又觉得无比的轻盈,坐在椅子上的,似乎是她,似乎又不是她,面前这些人,好似她都认识,又好似她都不认识。

何浅浅闭了闭眼,抬起僵直的手臂,用颤抖的手揭开绢布,里面裹着的,赫然是朱瞻基所赐的那块龙形玉佩。何浅浅把它握在手里,有淡淡的暖意,犹带着镇儿的体温。

他们,是把这块玉佩,从熟睡的婴儿颈上取下,带到这里的么?

婴儿醒来之后,发现没了玉,可会哭泣?

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已经没有了母亲。



今天突然发现,我上了强推。我原来以为,自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卷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死亡

何浅浅紧紧握着玉佩,像要把玉佩勒进掌心里。

尖锐的龙角刺破肌肤,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可是,这微弱的痛,又怎抵得过她的肝肠寸断?

万念俱灰,可是形容的现在的她?

太后远远地坐着,面容威严而平静,半分不见平日的慈悲亲切。

何浅浅微微颤抖。

其实太后原本就是这样的,这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是这样的。

带着亲和的面具,似乎和蔼而无害,鲜艳而美丽,如同三月枝头最娇艳的花,可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这美丽的鲜花就会变成尖刀,狠狠扎进你心窝。

在这宫里,独善其身是一个梦想,这里有连绵不断的勾心斗角,骨肉相残,像太后这样平安无事还能身居高位的,必然有常人所不及之处,比如杀伐决断的魄力,比如斩尽杀绝的手段。

牺牲他人成全自我,才是生存的法则。

而她一样都没有,所以也就成不了太后,只能拿来牺牲。

何浅浅心中凄凉,平日再千般好,万般疼,终究只不过是个外人,到了利益的面前,什么都可以不顾,何况是微不足道的她?

温情抵不过江山的魅力,也打不过高高在上的权利,何浅浅其实一无所有。

何浅浅低下眼,缓缓把玉佩揣进怀里,接过白色的瓷瓶。

“多谢太后。”

手指不听使唤,须得紧紧握住,才不会摔碎。

锦心背过脸,退到一边。

太后绷得紧紧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疲态,再怎么保养,她终于也老了,两道明显的法令纹泄露了这个权倾天下的女人的忧伤,朱瞻基大抵是回不来了,这潜在的丧子之痛让太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迅速的老去,犹如一朵风干的菊。

太后声音暗哑,慢慢道,“你可恨哀家?”

何浅浅双膝跪下,道,“浅浅有一个心愿,恳请太后恩准。”

太后道,“你只管说。”

何浅浅深深吸一口气,“浅浅希望能由贵妃娘娘抚养镇儿长大。”

太后闭上眼,思虑良久,点了点头。

“谢太后成全。”何浅浅眼一闭,脖子一扬。

她似乎听见了锦心的哭声。

她不应该哭出声的,太后会不高兴。

这就是传说中的鸠酒吧?

无数人谈鸠色变,真喝到肚子里,心反而平静下来。

从此,就一了百了了,她不用担心能不能回到现代,不用担心朱瞻基会不会变心,不用担心身边人的背叛了。

唯一担心的朱祁镇,她也替他找好了出路。

以孙贵妃的家世背景,又有太后的扶持,一定能让镇儿平安长大,吴宁刁蛮,纵观后|宫,唯有孙贵妃能与之相抗衡。

而膝下无子的孙贵妃,也正需要朱祁镇这张底牌。

只要能让镇儿平安,她不在乎,他是否知道她是他的生母。

何浅浅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

这穿肠毒药倒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喝。只不过辣了点,苦了点,有点像小时候藿香正气水的味道,一路火辣辣地从喉咙烧进胃里。

瓶子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何浅浅扶住椅背,擦去嘴角的沫。太后远远地看得不太真切,烛火晃得人头晕。

这药劲上来的真快。

“浅浅最后……还有一句话,阉人误国,请太后……多提点镇儿。”

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像是被谁揪住,生生往外扯。

她能想到的,她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会随着她的消失而消逝。

太后的脸色在烛光中明明灭灭,“哀家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事情。哀家就不送你了。”

何浅浅闭上眼。

耳边是起立时衣服摩擦的沙沙声,细碎的脚步声,门闩开合的咯吱声。

她知道是锦心扶着太后出了门。

屋门缓缓合上。

太后正红镶金边的锦袍,锦心藏蓝的棉袍,还有漫天的飞雪,深宫寂静的夜……一并全都被关在了门外。

宫人们都在沉睡,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过了今夜,她也将永远地沉睡下去。

眼前的景物在慢慢模糊,有红红的液体从唇角溢出。

像是与他从杭州逃回京城时,路两边盛开的花,那样鲜红的颜色。

像是他送给她的那只石榴金钗,那么耀眼,那么明亮。

朦胧间似乎是他俊朗的脸,凑近她耳边,在说,“浅浅之后,再无他人。”

又似乎是他紧皱的眉,“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朕究竟要怎样对你才好?”

其实她不是无心,从第一次见他,她便起了亲近的心。后来到了宫中,世人都当他是皇帝,都敬他畏他,唯她不愿意拿他当庙里的菩萨一样顶礼膜拜。而他的周围,总是围了那么多环肥燕瘦的妖娆女子,她争不起,只好躲着。她怕他会轻视她的真心,她从来不敢承认。她爱他。

而今,再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血沫从口中喷出,何浅浅渐觉四肢瘫软,天旋地转,耳边砰的一声,像是什么物件翻倒了,睁眼便是地面,斑斑点点都是血,那样的触目惊心,恍如那夜马棚边,从那个男子身上淋漓而下的浓稠液体,散发着腥甜的气息。

剧本原来是这样的,从他流血开始,到她流血结束。

犹记得初见面,五月的光景,繁花绿叶中那人一袭白衫,长身玉立。清风拂面,满园都是好春光,梧桐叶碧,石榴花浓。

一切像是在梦中,不知彼时是梦,抑或此时是梦?或者这三年的时光,都是黄粱一梦。

梦醒之后,生也好,死也好,她也都该满足了。

他本是无上的君,她只是卑贱的流民,多少女人在做“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挣扎,她能独占他一年,已是上天垂怜。

何浅浅趴在地上,意识渐渐消散。

她终究只是过客。

是谁说的?

“皆为他人作嫁。”

真他奶奶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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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开

准时更新,求票票,求收藏,终于虐完了,七日也松了一口气。



月如钩,映着漫山白雪,虽是半夜,四周并不觉得黑暗。

火架子上烤着一只羊。油星滴到火里,霹雳啪啦作响。羊的肉皮铮亮,泛着油光,再撒些椒盐上去,火候正好。

一双手麻利地卸下一块肉来,递过来的还有一壶酒。

肉色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烤全羊就得边吃边烤,方不会皮焦肉老。

在这大雪天里,吃着烤全羊,喝着烈酒,欣赏雪景,倒也是令人心怡的一大快事。

何浅浅拔开壶塞,灌了一大口下去,辛辣的灼热感立刻散布到全身。

何浅浅呛得咳了两声。后面伸过来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用的不太标准的中文,“慢点喝。”

何浅浅看向那双温和的蓝色眸子,扯了扯嘴角,“没事。”

“委屈你了,再忍一个晚上,翻过这座山头,就有集市。”安东尼奥拿走她手中的酒壶,又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你身子还没有复原,少喝点酒。”

他的袍子和他的人一样,总是温暖而妥帖。何浅浅把袍子拉紧了些,裹紧冰凉的四肢,低声道,“谢谢。”

远处有野兽的咆哮声,冬季猎食困难,羊肉的香气四溢,猛兽们早已蠢蠢欲动,只是碍于火堆,不敢靠近。安东尼奥往火里又添了几根柴,火舌卷着树枝,窜起老高。

何浅浅慢慢的撕着羊肉,并不觉得害怕。

或许是由于火的力量,或许是由于身边有人,又或者,是由于一种绝望。

绝望是很可怕的力量,能让人变得无所畏惧。

又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

那个雪球里,除了那卷纸条,还有三粒黑色的东西。

如果不是裹在纸条中央,她会当做沙尘随手抛弃。包的这么仔细,又有那么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何浅浅免不了要细细思量一番。

胡皇后费尽心机扔进来的,断不会只是个纸团那么简单。起初她只当是让她吃了装死出逃的药丸,直到见了那个白色的瓷瓶,何浅浅方才明白,所幸那三粒解药一直藏在袖中,借着抬手抹泪的功夫,顺手塞进嘴里。

她昏迷了两天,醒过来便在安东尼奥的马车上,只可惜解药服得晚了些,后遗症有点大,一直到现在腿脚都还有些飘忽。

想来是胡皇后打听到了太后要对她下毒手,想方设法地送了解药来给她。那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对应的就是那杯鸠酒,而后面的“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指的就是她现在与安东尼奥的逃亡生涯。

除了送解药,更给她安排了一整条退路,胡皇后为了救她,当真也是费尽心力。

安东尼奥当日被朱瞻基驱逐,并未归国,而是在沿海一带贩卖葡萄牙的商品,顺带把中国的丝绸,茶叶再运回葡萄牙。韩拓与安东尼奥私交甚好,一直没断联系。接到韩拓的消息,安东尼奥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悄无声息地拖了何浅浅离开。

其实按照太后的意思,既然是秘密,就得做的干净些,原本是要她灰飞烟灭才行,孰料宫里有些变故,太后无暇他顾,下旨拖去乱葬岗,胡皇后才能乘机偷梁换柱,否则何浅浅喝了解药也没用,一样变成骨灰一捧。

乱葬岗上尸体甚多,韩拓随便找一具裹好,不消三四天,成群结队的乌鸦就能把尸体啄的只剩骨头,保准你亲娘来了也认不出。

上回是偷婴儿尸体,这回改女尸,韩拓做这种事想必已经是轻车熟路。

至于宫里的变故,安东尼奥也说不清楚,只是诚挚的邀请何浅浅去葡萄牙政治避难。

何浅浅虽然觉得不妥,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先答应了。

中国那么大片土地,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唯有先避避风头再说。

大半夜的睡不着,何浅浅忽然想起老道士当日的话,如今看来句句都准。

明宫一场梦,依然是她孤身一人。

皆为他人作嫁。

或许她就是个给人作嫁的命。

只是不知道,那句来是来,去时去,究竟何时会应验?



一路颠簸,又走了两三天,终于到达港口,安东尼奥扶她下了马车。

港口边风有些大,那气势像是要将人卷走一般,安东尼奥站在她身前,替她挡风,指着不远处一艘大船道,“看,那就是我们要搭的船。”

何浅浅顶着风,勉强抬头看了看,那艘船体型巨大,十分显眼,单就外形上来看便与周围的商船有些不同,欧洲进入文艺复兴时期,正是艺术抽枝萌芽,繁荣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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