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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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种地方干嘛?”梅子皱眉,看见何浅浅的眼神,只好道,“哎,好好,依你的,失恋的人最大”
一路上,梅子开着车,何浅浅望着窗外,下了六环,道路有些颠簸。前面不远就是天寿山。当年的天寿山是不许平民进入的,现在变成大片大片的农田,山头上隐约可见几座明楼,淹没于村落之中。
何浅浅的心跳的很快。
“我们去长陵还是定陵?”过了神道,梅子在岔路口,问。
何浅浅指着长陵的方向,“去景陵。”
“景陵?好像没有开放吧?去那里干嘛?”梅子疑惑。
“陪我去看看。”
梅子撇撇嘴,还是依言去了。
梅子的侧脸轮廓优美,何浅浅心里感激,有这样一个闺蜜,真是难得的幸福。虽然很罗嗦,虽然爱抱怨,可是每次她有问题,她总是毫不犹豫地挺她。
十三陵只开放了四陵,其中确实不包括景陵,何浅浅之前查过地图,景陵就在长陵边上,但是没有路标,到了长陵就不知道该怎么走。
梅子把车停在长陵前的停车场,何浅浅下来打听,买票的大姐指着长陵边上的一条小路,“你沿着竹林边的这条小路走下去,下了楼梯一直往前,穿过长陵村,背后就是。”
小道都是土路,梅子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一边走一边抱怨,“好好的旅游景点不去,非要去个没有开发的景陵。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想的。”
何浅浅拉了拉嘴角,算是一笑。
越是走近,越是心跳的厉害,两腿竟有些哆嗦。
六百年前,景陵尚未动工,不知道他的墓会修成什么模样。
梅子道,“我走了半天,还不知道景陵是谁的墓。大周末的跑这小村子里来受罪,哎,我真是自虐。”
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座红色的明楼,矗立在山脚之下,何浅浅血直往上涌,脚下却不由自主加快步伐。梅子在后面喊,“你等等我,你这个死人,你穿的平底鞋,我可是踩着高跷。”
何浅浅稍稍停了停,回头看她,面色苍白,双颊却又带着诡异的红,梅子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个表情,不会是中邪了吧?”
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拉住何浅浅的手,大太阳底下,何浅浅的手冰凉刺骨。梅子开始不安,“浅浅,你别吓我,咱不去了,咱回家”
何浅浅给她一个笑,那笑容却像是飘在天上的浮云,捉摸不透,飘忽不定,让梅子愈发恐慌。她想拉何浅浅回去,何浅浅好似定在地上一样,半分也拉不动。
“我没事,梅子,我只是想看看他。”何浅浅的声音低沉,面上有奇异的温柔,那温柔里带了凄绝的神色,连梅子看了都忍不住要跟着忧伤。这种神色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何浅浅,她想起昨夜何浅浅说的话。
“你……要看谁?”
何浅浅看着那座明楼,低低道,“朱瞻基。”
长陵村口;梅子死死拉住何浅浅的胳膊,不让她再走一步。何浅浅看着她,做出一个苍白的承诺,“梅子,我只是看看,看完就会随你离开,你不要担心,我没有中邪,我只是好奇。”
梅子并不相信她的话,但她明白,何浅浅很少这么固执,一旦决定了,谁也拉不动她。梅子看着她的眼睛,何浅浅的眼睛里有薄薄一层水雾,瞳孔里只有明楼的那抹红色,她心意已决。
梅子咬了咬牙,“好,我让你去,但你要保证,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何浅浅笑一笑,“放心。”眼里波光潋滟,梅子心中一痛。
何浅浅放慢了脚步,挽着梅子一起向前走。
其实并不是她想放慢,她的心里迫切地想见他,可是她见到的终究只能是一抔黄土,思及此,腿便像逛了铅一样沉重。身上时冷时热,忽而如坠冰窖,忽而热血上涌。脚步踉踉跄跄,竟比穿着高跟鞋的梅子还要不稳当。
穿过长陵村,视野渐渐开阔,行人寥寥无几,再拐过一个弯,他的陵墓就那样突然地出现在她们眼前。
低矮的小山,浅薄的植被,孤零零的一座红色明楼立在那里,飞檐凋敝,朱漆斑驳。后面是宝顶,前面是棂星门,无人照看,只在周围围了一圈铁栏,正前方立了两扇铁门,说不出的凄凉。
上船的时候,她曾在心里幻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面,原来却是这般,一座土山,一个人,阴阳相隔,天上人间。
黑色的铁门锁着,里面空空荡荡。她的心也空空荡荡,灵魂在刹那间被撕成碎片。
四周没有庇护,北京的春天,肆意的风,吹得沙尘乱舞。何浅浅踏上前一步,站在铁门下,远望那荒芜的山丘,他就躺在这黄土之下,只剩皑皑白骨。
她还记得他的笑,他手掌的温度,他飞扬的眉眼,转瞬间昔人作古,事事成空。独留她伤心蹉跎,空悲切。
她痴痴地凝望着,抓住铁门,像是捉住他的手。心中气血翻腾,不能自已。
如能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一面,此生也无憾。三合子劝她忘却,她其实试过忘却,可惜她做不到。每天一睁眼,每一件事情,仿佛都有他的影子,思念如蛆附骨,一点点地吞噬她。她想要回去陪他,却不得其门而入,除了悲伤,只剩绝望。
回到皇宫的他,心里定是像她这般焦急,如火焚心,只可惜时空相隔,终难再聚。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南柯一梦,误尽终身。
“你……到底怎么了?哎,这是怎么说的?”梅子掏出纸巾,手忙脚乱地擦何浅浅脸上的泪水。
她就那样站着,好似一尊雕像,不闹不喊,安静地看着远处的坟头,任泪水恣意滑落,看得梅子几乎崩溃。
“大姐你要有事也说个话,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连我都不肯说?”擦不完的泪水,梅子心焦,她是那样的悲伤,悲伤得连她都快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卷一 第九章 又见金簪
何浅浅死死咬住嘴唇,脸色白得吓人,衬得唇间的鲜血愈发红艳。
有人道:“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在哭?”
梅子扭头,两个男子站在一辆银色沃尔沃边上,一老一少,面貌有几分相似,年轻男子带了一副银框眼镜,儒雅斯文,气度悠然,老者精神矍铄,比起年轻男子更多几分书卷之气。
“我等了一星期,没等来你的电话,没想到今天陪我爷爷来景陵,居然又遇到了你。”
何浅浅慢慢回过头,泪眼朦胧中有人在对她微笑,“祝明渊?”
她略有些不好意思,那张小小的名片上回在楼梯口与陈同舟争执,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你们认识?”何浅浅的朋友梅子都认识,梅子扫了两眼,确定这个人不在其中。
祝明渊上前几步,伸手,“祝明渊,幸会”
“你好梅傲雪。”梅子颔首。
祝明渊笑笑,不以为意地缩回手,对身边的老者介绍,“爷爷,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抱着明史痛哭的女孩儿何浅浅。”
老人一直没有说话,他的两眼紧紧地盯着何浅浅,神色有些迷惘,看得何浅浅颇有压力,抽噎也给憋了回去,老爷子突然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一句话说得众人一头雾水。祝明渊问,“爷爷,你说什么奇怪?”
老爷子慢慢踱上前来,与何浅浅不到半米的距离,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何浅浅有点慌乱,老人扭头,对祝明渊道,“这位何小姐面相奇特,我生平未见,从她的额头看贵不可言,鼻梁却又平平,到了下颚部分则是吉凶未卜”
他蹙眉,话是对何浅浅说的,“你有国母之命,却无国母之运。”
何浅浅的身子晃了晃,梅子扶住她,挑眉道,“那老爷子看我又是个什么命?”
祝老爷子道:“你的面相平和,小富即安。”
老爷子目光炯炯,神态平和,说话声音中气十足,言辞坦然,举止间有大家之风,若要说他是胡言乱语不太可能。
梅子不再做声,疑惑地看何浅浅。
祝明渊出来打圆场,“我爷爷研究明史,也爱好易经,对面相多有研究,你们今天能让他看上一看,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不过老爷子上回说我有富贵之相,我苦苦等了几十年,到今天也没有等来。”
何浅浅对他笑了笑,算是感激。
祝明渊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抱着这铁门哭,但是你如果想要进去,我倒是可以帮上忙。”
梅子看何浅浅,有几分雀跃,何浅浅垂了首,头发落下,挡住她的脸。
“不用了,我只在这里看看便好”
他既已成黄土,近的远的,又有什么干系?
祝明渊的眼黯淡下来。
祝老爷子道:“这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何小姐如果对明史感兴趣,我倒有几件藏品,据说是宣德年间产物,可以让明渊带你去看看。”
听到宣德二字,何浅浅心跳的快了一拍,“是什么?”
祝明渊笑道,“一个破碎的砚台,几幅宣德皇帝的字画,你喜欢么?不过倒有件好东西,就怕老爷子不肯让我拿出来献宝。有一根金簪,据说宣德皇帝死的时候还拿在手里,打造的挺精致的,叫什么簪来着?”
何浅浅左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几乎喘不过起来,一个词脱口而出,“石榴金簪?”
“好像是你居然知道”祝明渊清朗的面上划过一丝诧异,“那只金簪十分名贵,鲜少拿出来示人。”
祝老爷子摇了摇头,对着何浅浅手腕上的玉镯道,“要说名贵,何小姐手上这副镯子,才真是无价之宝”
梅子听得云里雾里,凑过来看何浅浅的手腕,两只碧绿通透的玉镯,其色莹莹,她之前没有见过。
何浅浅微微拿袖子掩了手腕,避开老爷子探寻的目光,道:“一个普通玩意儿,老爷子说笑。”
祝老爷子见她不愿意提,也不纠缠,道:“你们年轻人在这里说话,我还有事,先上去了。何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正好也让明渊把那簪子替我捎回家。”
众人到了别,祝老爷子打开铁门,进了景陵。祝明渊并没有跟上去。
梅子道:“你怎么不走?”
祝明渊道:“我只是个司机,领导送到地方了,我就没事了”
梅子扁扁嘴,祝明渊好风度的笑笑。
何浅浅略略迟疑道:“我想看看你说的那几样东西,不知道方不方便?”
祝明渊道,“没问题,不过得劳驾二位跑一趟,
何浅浅有些愧疚的看梅子,梅子咧咧嘴,“好罢,我陪你去。”
祝明渊的爷爷叫祝长卿,是某大学教授,在考古界很有些名头,他甚至有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明朝文物不能鉴定真假的,最后都会来找他。
祝长卿的办公室在海淀区,靠近中关村。
海淀区的特点就是除了人还是人,除了车还是车,从八达岭高速下来,一路狂堵,整整耗了一个半小时。何浅浅上车便合了眼,梅子体谅她伤心过度,体力透支,心里有一百个问题,也硬是憋在肚子里,没去打扰她。何浅浅闭着眼,听梅子一边开车一边骂北京的交通,一直骂到停完车上电梯还意犹未尽。
因为是周末,大楼里人不多,祝明渊带着两人进了屋。
整个办公室面积并不小,可是被一墙一墙的书围着,无形之中便显得局促起来。
屋里有一种陈年书籍特有的气息,何浅浅特意看了看,居然有不少线装书,红木柜子的玻璃窗里面,一本本码放得整整齐齐。
“你们随便坐。”祝明渊指着角落里的沙发。
梅子拉着何浅浅坐下。祝明渊从顶层的柜子里取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