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五重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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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说说看。
何应钦:美国人认为,东条英机看到欧洲战场上苏军节节反攻胜利,太平洋上的盟军也发动了越岛进攻,海上交通线有被打断的可能,所以就企图打通大陆交通线,以配合海上作战,与孤悬在南洋的日本海军部队联系起来。
蒋介石不置可否地问:还有吗?
不等何应钦回答,就见国民党空军司令周至柔站起来说:昨天几位美国空军朋友对我说,日军这次进攻河南,其目的是开放从东北到广州与越南的铁路交通线,特别是八路军、新四军和游击队在铁路沿线的活动,使日军很伤脑筋。
蒋介石故作镇定地说:二位的看法大体上是对的,但苏军的胜利,八路军、新四军的活动的影响未必就夸大其词了。我已电告河南前线将领,要他们一定顶住,日军在河南只有五六万人,而我们在河南却有四十万精锐之师。以多吃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蒋介石语音刚落,秘书长陈布雷送上一份十万火急的电报说:委员长,河南前线急电。
蒋介石:念!
陈布雷环顾会场,似乎有些犹豫。
蒋介石大声命令:快念!
陈布雷:郑州已告沦陷!
蒋介石惊恐万状:怎么?沦陷,怎么这么快?蒋鼎文哪里去了?
何应钦忙说:委座在洛阳召开*会议后,他奉命带领三个军队的兵力赴陕西*去了。
蒋介石若有所思的:胡宗南呢,他上哪儿去了?
何应钦又答道:胡司令奉委座命令派出两个军,赴新疆镇压叛乱去了。
蒋介石恼羞成怒地问:那么汤恩伯呢?
何应钦:汤司令今晨给国防部发了一个电报,说是奉委座指示,为保全实力,不与日军死拼,征集了800辆大卡车,装运重型军备,并向鄂豫方向而撤。
会场上国民党军事将领们,闻听此言,大家面面相虚。
蒋介石拍桌大骂道:娘希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全是一帮废物,军情突变,不知应对。急电第一战区司令汤恩伯:命令他率部死守郾城以西地区,阻止日军沿许昌向平汉路南进,如有闪失,军法从事。
白天上海四川北路眼镜店
袁殊戴着墨镜,骑着一辆挂有日本国旗的军用摩托车,来至眼镜店门口;他关掉引擎,走进店堂。
一店伙计热情招呼:先生,配眼镜吗?
袁殊走到他跟前,摘下墨镜说:换副不锈钢的架子行吗?
店伙记看了他一眼说:好,请跟我来。
袁殊跟着他走进后房里屋,只见潘汉年早已在此等候。
潘汉年站起来说:来啦,坐下喝口水。说完,将一杯茶递给了袁殊。
袁殊接过茶说:这么急,是不是有任务?
潘汉年笑了笑说:日军开始中原大会战,执行“一号作战”计划,其主要兵力用于豫、湘、贵战役,在其余占领区,防守力量相对薄弱,这就使我们八路军、新四军易于进行局部反攻。中央已根据抗战形势发展需要,作出了新的战略布署。为了配合陈毅同志率领的新四军在华东地区的战略行动,上海地下党必须摸清上海及苏北、苏中日军兵力布署及近期内的战略动向。
袁珠:听说日本侵华总部高级参谋迁政信大佐已于昨天到达上海。
潘汉年点了点头:是的,上海是华东日军的大本营,也是南京汪伪政权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长期以来,日军在上海布防兵力十分雄厚,这个迁政信,曾在东京大本营担任高级作战参谋,极受日军军界重视,他的情报称为“迁情报”,在日本军部专立档案。
袁殊:这个家伙最喜欢过问中国各方面的事,轰动一时地利用军米大发横财的“粮官案件”;就是迁政信亲自揭发的;硬是将汪伪粮食部部长顾宝衡,次长周乃文撤职,并交“特别法庭”审理。
潘汉年:你一定要设法弄清,他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同时,尽快获取上海日军兵力部署及动向。
第二十九章
白天重庆枣子岗漱庐国民党军统局
军统局迁到重庆后,戴笠已把枣子岗漱庐以及与其相连的多家湾19号;至中二路占地约200亩左右的房屋和空地买了下来,大兴土木,作为局本部工作人员集中办公和食宿的场所。
漱庐是这个院中的一栋三层小楼,一楼是一个100多平方米的大厅,大厅精致的装饰和名贵的摆设,让人瞠目结舌,大厅东方的一间西式木门,通向戴笠的办公室。
“报告”;军事委员会技术研究室主任魏大铭前来求见。
军事委员会技术研究室,素称“中国黑室”;它是中美合作破译日本密电而专门成立的一个机构。其顾问就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为美国陆军部破译了上万份外国情报的;“美国黑室”的破译专家亚德利。此人先后撰写了《美国黑室》、《日本红日》等情报工作为题材的纪实小说,其中《美国黑室》名噪一时。戴笠指使军统局美国情报站站长肖勃,终于以年薪三十万美元的的代价,将亚德利聘请来重庆任中委会技术研究室顾问。
戴笠见是魏大铭:魏主任来了,有什么事吗?
魏大铭拿出一叠电报说:这是连日来破译的日本海军部发往太平洋和东南亚海军部队的电报。
戴笠接过电报说:哈哈,这么多,说说你们有什么重大发现?
魏大铭:大量译电证明,日本准备进攻东南亚各国,除掠夺物资外,还企图切断越南、缅甸通往中国的运输线,断绝国际组织对中国的支援,以逼迫中国政府投降。
戴笠:好的,这些译电十分重要,你立即抄送总统办公室一份。
魏大铭:是。
白天上海国际大戏院
针对日本在太平洋战争遇挫,东南亚各国抗日情绪高涨,中国战区形势日趋紧张,日本驻华侨民情绪十分动荡,接连发生挤兑日元,撤资回国的局面。日本驻华使馆、派谴军总司令部会同上海领事馆,指使日本报纸发表《告日本同胞书》,并在上海国际大戏院召开日本侨民大会。
会上,日本派谴军总司令部高级参谋迁政信大佐;代表日本驻华军事机关讲话。
迁政信:同胞们,我在中国和亚洲战场上参加过无数次战役,当初在上海与十九路军打,后来在山西与国民党中央军,在诺考尔和苏联红军,在马来亚和英军,在巴丹岛和美菲联军,在所罗门和英澳联军都打过,凭我个人的战争经验,战斗力最强的还是中国的军队。
会场中,日本侨民发出一阵笑声。
迁政信:这么说,诸位很难理解,因此有补充说明之必要。目前,大日本帝国皇军多线作战,所遇对手并不可怕,都将以皇军战而胜之,但因此得出结论,若以中国军队和更强的日本军队并肩作战,必将无敌于天下。
岩井英一、保岛中将互相对视了一眼。
袁殊坐在岩井旁边,用笔在记录着。
迁政信讲话完毕后,开始回答各国记者提问。
一名苏联记者问:请问迁政信大佐:以你的观点,日本军队为世界最强,那你能否对苏联红军作个评价呢?
迁政信笑了笑说:我们要以同等装备;在同一战场上作战;来衡量战斗力强弱,如果按此标准,苏联红军强于美、澳、英等国军队。因为苏联人也有一部分东洋人的血液,哈哈……
苏联记者愤怒了:岂有此理,混蛋逻辑。
袁殊对岩井英一说:岩井君,我有个问题想问,行吗?
岩井点头道:好呀,你许久没以记者身份提问了。
袁殊站起来:请问大佐先生,你去年到浙江奉化吊唁蒋太夫人,并作了一个星期的大法事,以超度蒋母亡灵,是不是对蒋介石的中国军队战斗力的一种赞许和表示?
迁政信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笑着说:这位先生是哪个报社的记者?
袁殊:你多次把蒋介石捧为大英雄,现在又说国民党军队战斗力很强,请问,蒋介石还是不买帐,下一步如何办?我是中国人,现在在日本领事馆工作。
迁政信:是的,去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奉日军司令部的命令,和汪主席的代表萧叔萱中将;一起去浙江奉化吊唁蒋太夫人。我们在上海订购了两只极大的花圈,专机抵达溪口,我告诉溪口蒋姓亲族,让他们转告蒋介石,请他放心作战,我们日军对蒋母坟墓当尽守护之责,这不是策略性讲话,而是出于道义的善意。
袁殊:大佐不愧为是日本青年军官奉为的“战神”和“东方的希望”,今天听了你的讲话,我才明白了什么叫东亚共荣。
白天重庆枣子岗漱庐国民党军统局
戴笠在接听电话:是,是。
电话那端的蒋介石说:雨农呀,你们送来的这份关于日军准备大举南进的情报十分重要,你马上让厦门那边的人去海边看看,海面上是否有日本军舰,有几艘,何时开到的?
戴笠:校长放心,我马上让电讯总台联络,很快给你准确答复。
放下电话:戴笠通知魏大铭火速赶到自己办公室。
魏大信满头大汗地跨进办公室:局座召见,有事?
戴笠:马上联系鼓浪屿厦门电台,总座有急事。
魏大铭:报告局坐,厦门电台已有二天没叫通了。
戴笠一听火冒三丈:什么?两天不通?
魏大铭不紧不慢地说:厦门电台电力弱,只有2。5瓦特,而且距重庆1400余公里,不容易收到信号,因此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
戴笠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更加大怒,一拍桌子吼道:你说的轻松,委员长让我们马上查清厦门海面的敌舰情况,你却说联络不上是常有的事,今天若叫不通厦门,我就枪毙了你,然后刎颈自杀,以谢委员长!
魏大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看怀表说:局坐请放心,我亲自上机联络,下午叫不通,晚上一定能叫通。
戴笠一挥手:去吧!
夜上海虹口东宝兴路“大一沙龙”
大一沙龙是一幢二层砖木结构建筑,走进大门后便见一个日式庭院,院内有两座形似富士山的假山和两只石制大花瓶。
抬阶而上,迎面是个大舞厅,舞厅内部有个木制舞台,约占舞厅面积的五分之一,其侧面是一个月亮门,进门后是一个露天舞场。
“大一沙龙”停车场,各式小轿车相继到来。身着军服或便装的日本人,他们有的挽着太太,有的则带着女军官,原来,今晚在这里举办欢迎迁政信大佐的酒会,主办者却是日本海军吴淞要塞司令保岛中将。
岩井英一和袁殊也在被邀赴约,舞会开始后,他们才姗姗来迟。刚一踏进大厅,就被保岛发现。
保岛迎上来:二位,不按时赴约,当罚酒三杯。说完;将他俩带到迁政信就坐的卡座包厢内。
此刻,迁政信已在与日本当红舞星美津子在舞池中依偎在一起。
落坐后,保岛一挥手,立即有两位身着和服的日本女子弯腰走了进来。
保岛:岩井君,这两位小姐,一位来自奈良,一位来自横滨,歌舞俱佳,今晚你可要一醉方休呀。
岩井笑了笑说:喝酒可以,跳舞我就不行了,不信,你可问袁君。
袁殊趁机接着说:我和领事先生一样,只会喝酒。
正说着,一只曲子结束,灯光骤亮,迁政信拥着美津子走了进来。
迁政信对袁殊说:今天这个舞厅中的中国人恐怕不多,你可是个厉害角色呀?
袁殊笑了笑说:此话怎讲?
迁政信:本来我今天就要乘坐飞机赴湖南战区拜会薛岳将军,硬是被保岛给留了下来,这还不说,他说晚上有人陪我喝酒;我问他是谁,他特别得意的推举了你。
保岛对袁殊说:哈哈,他问我是谁时,我说今天在上海国际大戏院;向你提问的那个中国人,他马上明白是你了。
迁政信问岩井:岩井君,这个中国人就那么讨你欢心?听说你们俩是东京大学的校友,关系非同一般呀!
岩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