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妃,朕要吃定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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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告诉儿臣,她有没有事?”龙允乾脑里只有一个顾念琳,此刻什么地位、荣耀、规矩早已被他抛至了脑后。
阳太后无奈,遂摇了摇头,说:“她没事,只是受了些烫伤,这下你放心了吧?”
龙允轩的心并没有放下,反而质问:“放心?母后,我如何放心,只要她待在这宫里的一天,我就永远都不会放心!后宫是个什么地方,母后您呆了一辈子,您该明白吧?”一想到顾念琳此刻正在忍受的痛苦,龙允乾就疯狂了,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即便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丝毫比不上顾念琳在他心中的位置。
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她很震惊;本以为顾念琳身份卑微,纵然有娇好的容貌,说到底也只是个一般的女子。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后,她才看清顾念琳的坚强、勇敢、率直与聪明。阳太后突然有些后悔:“这样的一个女子若配上允乾那也是好的,可为何当初哀家要那样反对呢?难道就因为她像极了章雅真?”她暗道。
龙允乾见太后一脸的匪夷所思,且不说话,情绪已接近抓狂,“母后,您为何不说话?你又在想对付谁了?您知道吗,每次您要算计谁,都是这个表情!”
“王爷?”佩容马上为太后叫屈,“您误会太后了,她也关心婉贵人,方才还特意让老奴送了药去呢?王爷怎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自己的母后呢?”
龙允乾猛然怔住,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过份,此时恨不能自打自己几嘴巴:“母后,儿臣只是急了心,儿臣不是有意的,您原谅儿子的放肆吧?”
阳太后站起身子,心中在盘算着如何激励乾儿,才能让他万分振作,她知道再这样与儿子意见分歧下去,恐怕还没争到成功的时候,她就先已失去这个儿子了。“乾儿,你真爱她?”太后站定了,问。
龙允乾猛点了头,说:“当然爱!”
“即使她已成了别人的女人?”阳太后又问。
龙允乾想也没想:“即使她成了别人的女人!”
阳太后冷笑了,说:“那好,去夺了天下,只有夺了天下,她才有可能是你的!”
龙允乾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后,道:“母后,您没说错吧?儿子若夺了天下,您能让一个国君娶自己的嫂嫂?母后,您为何每次都要哄着儿子?”
阳太后眼一瞪,严厉地道:“谁说不能?这世上有第二个章雅真,难道就不容许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到时,哀家将她身份一变,谁敢说半个‘不’字?”
龙允乾呵呵一笑,说:“原来我忘了,母后从来都是有一手遮天的本事的,儿子怎么会忘了呢?”
“那你愿是不愿??”太后没了耐心。
龙允乾便反问:“愿是如何?不愿又是如何?”
太后干脆地答:“愿,哀家保她;不愿,哀家明日便让她消失!”
“好,我愿意!”
端阳宫里,太医进进出出,场面十分混乱。蓝贵嫔的左腿严重骨折,皇上又发下话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的腿落下一丁点毛病,因此,一帮太医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帮蓝贵嫔清洗伤口、再上药、最后上固板。这其间,龙允轩一直陪在蓝贵嫔的身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不断地替她擦汗,不断地安慰着她,让蓝贵嫔的一颗心暖洋洋的,恨不能让这种伤痛持续得久一些。
远处响起敲更的锣响,丑时一刻。龙允轩心中一惊,暗道:“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知琳儿如何!”想到顾念琳,他有些坐不住了,看蓝贵嫔已然没事,便好言相哄:“蓝儿,你先好生休息,朕上永和宫去看下婉贵人,确实她没事后,朕即刻回来,可好?”
蓝贵嫔早已被龙允轩方才的柔情呵护迷昏了头脑。此时听言遂怔住,这才想起,自己所爱的这个男人并不完全属于一个人,她心中万分的失落,在这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皇帝那该多好?她愿意放弃自己的仇恨,只要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她可以放弃一切。可是,他终究是皇帝,她就是拿命去换,他还是皇帝!生平第一次,她不想以假面具去待他,“皇上,夜已晚了,您明日还得早朝,不如明日再去探望她吧?”
皇帝犹豫了,他满以为以蓝贵嫔的性子,只要他一开口,不管她是否愿意都会成全自己的,却没曾想,她突然改变了自己。“蓝儿,你看你腿上有伤,又上了固板,朕寝在这里怕会伤了你,好了,你乖乖地先睡,朕去瞧瞧便回来,嗯?”他开始哄她。
蓝贵嫔长叹一声,心中哀鸣:“皇上,我终究留不住你,在你心中,她终究比我重要!”罢了罢了,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遂收起她的真心,再次以假面孔示人:“皇上,您去吧,这也不早了,您就别回来了,臣妾有红梅照看着,您放心吧?”
龙允轩大喜,也不去想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说:“蓝儿,还是你体谅朕,你安心睡吧,朕走了!”
蓝贵嫔便笑着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当龙允轩刚走到门口,她却又突然叫住了他:“皇上?”
龙允轩一急,转头不解地问:“还有事?”
蓝贵嫔只是笑着说:“皇上,阿细可能去了永和宫,臣妾这里一刻也离不了她,如果皇上看到她,还请您让她回来,好么?”
听言,皇帝松了一口气,说:“好,朕待会就让人送她回来!”他这个表情再次伤了蓝贵嫔,她心中暗叹:您是怕我会不让您走吗?我真不明白,那个顾念琳她哪点比我好?值得让您这样为她牵肠挂肚?
正文 可怕的女人
龙允轩走出端阳宫后,想立刻见到顾念琳的心越发的强烈,没等玉公公宣轿,他已向前掠去。)玉公公无法,只得跟在身后,边叫着‘皇上’,边气喘吁吁地跟上。
此时,宫中经过一番折腾后,各个宫早已熄了宫门灯,主子奴才纷纷进入了梦乡。其余守夜的人俱都去了柔仪救火。看着中宫的方向依旧红透了夜色,龙允轩暗惊:难道这火还在烧?按捺住性子,他悄悄向柔仪殿疾步而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柔仪殿已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被火烧过的地方呈焦黑一片,宫外九曲回廊上的柱子全数倒下,那象征着权利与庄严的凤角从房顶砸下,裂成了一块块的碎瓦。这里曾经有他的回忆,他曾经不敢踏进这里,可是如今它倒下了,烧了个精光,什么也不复存在了。
龙允轩突然感到了解脱,他看着那些还在燃烧的火苗,轻声地说:“烧吧,最好烧得什么也不剩下,这样,朕便可以还你一个斩新的人生!”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心中长叹:“淑媛,这是你刻意安排的吗?你是恨朕负了你,还是怪朕没有照顾好淑贤?淑媛啊,你放心,朕以后不会那样了,朕会还她一个公道,朕还会还你李家一个公道,你安息吧!”
远处一个小角落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一味沉浸在过往中的龙允轩丝毫没有发现。玉公公好不容易追上皇帝,此时只顾蹲下身子大口喘气,自然也不会发现。那抹黑影一路小跑,终于在一处宫殿的门口停下。伸手轻轻敲了三下,门当即打开。黑衣人立刻闪了进去,只听一人道:“娘娘,您来了?”
那黑衣人便答道:“红梅,你家主子睡下了么?”原来这里竟是端阳宫的后门。
“还没有,主子说娘娘一定会来,所以皇上一走,她就让奴婢来后门等着了!”红梅小声地答道。
黑衣人遂命令道:“去,将你家主子的窗棱打开,本宫从那里进!”
“是!”红梅不敢多问,遂快速进了蓝贵嫔的屋里,蓝贵嫔见她进来,当即挣扎着坐了起来,问:“娘娘来了?”
红梅应了一声,便走到窗户边,将窗棱尽数打开了,一阵寒风猛然刮了进来,吹熄了桌上的明灯,红梅见此,转身正要摸索着去点,突然被一人拉住了,只听那人说:“别点了,你出去看着点!”
当房里只剩下俩人后,蓝贵嫔冷冷地道:“原来娘娘竟有一身好武艺!”
被称‘娘娘’的人语气里带了愤怒:“你坏了本宫的大事,说,为何要救她们?”
蓝贵嫔反问:“娘娘为何这么做?皇后已经献出了凤印、交出了实权,她一身病痛,只想窝在柔仪殿里平静地过完下半生,您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娘娘’冷哼了一声,道:“真的是这样吗?或许在你们眼里她是这么一个可怜人,可是在本宫眼里,她一点也不可怜,甚至可恨;她的病全是装出来的,是想薄取大家的同情;一旦机会来了,她便要给所有的人来个措手不及,如果她真像你说得那样,平静地窝在柔仪殿等死,本宫也就算了,可她耐不住了,她要开始反击了!本宫算是想明白了,她只有死了,本宫才能得到我该得的一切!”
黑暗中,蓝贵嫔摇了摇头,“娘娘,臣妾觉得皇后不可能装病,否则婉贵人也不会那么尽心尽力地为她诊治!医者父母心,臣妾觉得婉贵人不可能瞒着大家帮皇后说谎!”
“你懂什么?那顾念琳的心思本宫还不知道?若李淑贤不是皇后,她能那么积极吗?她与皇后互相利用,最后达成了目的,你都被人家卖了,却丝毫不知,还在这里替人家说好话,真是愚蠢!”
蓝贵嫔不知该相信谁了,她问道:“娘娘,权利对您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娘娘’答得很直白:“当然重要,本宫很明白,皇上如今有了那个年轻的婉贵人、有了你,跟我的情份,他早已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哼,后宫的女人嘛,没了皇上的爱不要紧,只要有权,只要坐上了中宫那把交椅,那男人的爱谁稀罕谁拿去,本宫不在乎!”
蓝贵嫔很讨厌‘娘娘’的这副嘴脸,她突然很后悔与她合作。她太可怕了,这种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做法,让蓝贵嫔不寒而粟。
如果有一日‘娘娘’真的成功了,自己将会成为她最后一个想除去的人,想到此,她不禁打一个冷颤,越发后悔起自己当初的鲁莽来。但箭已在弦上,她已选择了这条路,唯有继续走下去,“娘娘,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
‘娘娘’得意的笑了一声,声音如鬼魅般让人恐惧,“你不是要向罗尔国报仇吗?本宫会让你如愿的!”
“真的么?娘娘有法子?”蓝贵嫔只觉眼前一亮,赶紧追问。
‘娘娘’答了,道:“你就等着看吧,对了,侯岑王对于罗尔国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不会弄错吧?”
蓝贵嫔便答道:“侯岑王是罗尔皇帝的亲弟弟,英勇善战,大顺要是除了他,罗尔国就有如缺了一只手臂!娘娘是想从侯岑王下手?”
“这个你就别管了,到时自然会明白!对了,前次你说阿细好像知道一些顾念琳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你可有问出来?”
蓝贵嫔一惊,道:“呀,阿细还在永和宫!”
‘娘娘’听言怒道:“你糊涂啊,要是顾念琳为了保住秘密先你一步下手除了阿细,本宫看你如何扳倒婉贵人,再或者婉贵人向皇上求情,让阿细跟了她,你猜皇上会站在哪一边?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没容蓝贵嫔答话,‘娘娘’已从窗户里跳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龙允轩回到永和宫时,顾念琳已然睡着了。她是痛累的,要不是有太后的药,她受的苦铁定远远不止这些。皇后用手肘着头,坐在她的床边,许是累坏了,此时也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尽管皇上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皇后还是惊醒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