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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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初长的花苞
一。t初长的花苞
夜晚,昏暗的房间由盏盏的烛火点亮,微光代表著意思希望,但对於被烛火包围的女子来说却不是如此,而是绝望。
她静静的躺著,刚分娩完的身体相当虚弱,但是出血的部分被清理乾净後,就没有人为她做细部的照料,因为做了也是白费时间……为一个将死的人,其他的照料只是多馀。
她静静的躺著,身边是个已经擦拭乾净,刚出生的健康男婴,女子将头微微的转向婴儿,绝望的泪水滑过苍白的脸颊,不是因为自己即将死去,而是因为自己将不幸带给身边的宝贝……
「对不起……娘真的对不起你……」女子看著婴儿的侧脸,一想到孩子将会有著跟自己一样的命运,泪水又不知滑落了多少……
「……看完了?可以将孩子带走了。」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带来的却是离别的消息。
话一说完,便有人走向女子,要将孩子抱走。
「…等、等等……」眼见将要和孩子永远分开,女子著急的喊。
方才说话的长者,缓缓的走向了光源。「怎麽?你还想要说什麽?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还有什麽好说的?」貌似仁慈的样子,谁也难以相信,毫无感情的话是他说出来的。
「名字……可以由我来取吗?」
「……」
「求求您……在我死之前……让我为他取名字吧……」女子用尽力气恳求的长者,如今得她,能为自己孩子做的也只剩这点了……
「好吧……」
「多谢……」女子如愿地看著身边的孩子。「……就算只有一个晚上,娘也希望……你是幸福的……」女子抬起手,轻抚著婴儿软嫩的脸颊,看似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昙儿……我亲爱的孩子……」用了最後一口气,她轻轻的说出婴儿的名,手滑落,她闭上眼,便再没了气息……
……
**
十年後……
年仅十岁的孟昙,正在自己专属的庭院里一步一步的走著夜晚祭祀的步伐,小小得步伐,一步步都踩得慎重无比,这是他的初祭,虽然没有人告诉他,但小小的心已经明白这个第一次对自己有多麽的重要,因此他努力的练习,尽全力要将所有的步骤得记清楚。
「孟大人,您的午膳已经送到房里了,请记得去用餐。」不管孟昙正在做什麽,服侍的下人只是站在远处大声说著。
「我等等再吃,你们先下去吧。」孩子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大人式的命令口气,这是因为,自从懂事开始,他便知道,周围的人只是把他当作一个祭司在对待,不带任何情感。
「是,那我们先退下了。」
下人离开之後,孟昙依旧独自练习著走位,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他……
「嘿!该吃饭的时候就是要吃饭阿,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做接下来的事罗!」
「是谁?」孟昙停下脚步,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瞧见在自己後方的围墙上坐著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孟昙停止了练习,意外这里会出厌自己没见过的人,因为这个院落除了服侍他的奴仆外,就只有祭司姥姥可以进来。「你是谁?这里是不准任何閒杂人等进来的地方,请你立刻出去。」孟昙低声斥喝著,他知道没为有著守著自己的护卫,但喜爱宁静得他是不希望自己的院落有著吵闹和喧哗,因此他希望眼前这个人可以自己离开。
听到孟昙的话,男孩没有离开,反而是大胆得跳下围篱走近他:「我才不是什麽閒杂人等呢!」口气中也带著小大人的样子,男孩骄傲的抬起下巴说著:「我叫区蝶勇,是皇宫中禁卫军统领区恭涣的儿子,我爹爹说以後我也要接下他的职务,所以要熟悉宫中的一草一木,我想去哪就去哪。」
从小只有被灌输自己长大後要成为祭司的孟昙对於院落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宫中的朴人们自然是不会和他说什麽话,而教他一切祭司之事的姥姥也不曾告诉过他其它的事情,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孟昙小小的心中其实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可是他不能问,因为祭司是心无旁骛的,事不能被任何杂质所影响的,可是……就算自己被逼著要用大人的思维做事,孟昙依旧是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对於区蝶勇的话不一有他,也很想知道更多……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孟昙放下警觉的心,他怯怯的问。
「我当然知道阿,你是未来的主祭司孟昙啊!」区蝶勇一付里所当然的样子。
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孟昙出生之时大仪国举国上下便已经知道他是谁。大仪国的国主代代都相当的信奉且敬仰祭司,不是因为国君迷信,而是因为大仪国代代祭司所做的祈祷、预测都相当的灵验,也就是说他们才是真正掌管大仪国国运的人,只要新的祭司诞生,必是举国欢庆长达七日。
「那…既然已知道我是谁,你为什麽还要来这里?」
「因为你是我未来要保护的人啊!如果不知道你长什麽样子,我以後要怎麽护卫?到时候说不定会把你当成犯人呢!」区蝶勇见孟昙已经不怕自己,他大大方方的走近孟昙。
其实,区蝶勇说了谎,他的确是禁卫军统领区恭涣的儿子,他也确实可以在宫中自由走动,但是他爹也千交代万交代说他绝对不能踏进孟昙的院落,可是生性好玩的他怎麽可能乖乖听话,听到爹这麽说,他对住在里头的未来祭司可是相当好奇,到底是什麽样的人要被如此保护著呢!所以他就趁今天宫中都忙著筹备晚上祭祀的时後偷偷溜进了孟昙的院落,想要看看他的真面目,可是他也没想到,孟昙只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且瘦弱的男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能是跟外人接住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孟昙对於区蝶勇所说的话竟然有种开心的感觉,身为一个祭司,孟昙的直觉一直都相当的精准,虽然还不是很了解眼前者个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个坏人。
他…想和这个人再亲近一些,想多多认识他。「请、请问……你以後还会来吗?」
一听到孟昙的询问,区蝶勇一觉开心,不知道为什麽他对孟昙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很相多多亲近他、和他成为好朋友……但是……「如果你希望我再来的话我会再来的,只是你不能把我来的事告诉任何人喔!我来这里可是秘密喔!」
区蝶勇的答应让孟昙相当开心,他点头,开心的说著:「那你、你之後一定要来喔!」
「好啊!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外,你之後也要好好吃饭喔!」区蝶勇不知为何,看到孟昙,他小小的心灵升起一的心疼,总觉得自己里应当要好好保护和照顾他。「你今天晚上不是有初祭吗?我听我爹说每一次的祭祀都要花相当长的时间,你一定要好好吃饭才有体力喔!」区蝶勇一边说著,一边拉著孟昙走进屋内,拉至摆上晚膳的饭桌,示意孟昙要赶紧吃饭。
「好。」第一次交朋友,心思单纯的孟昙乖乖的听话,拿起碗筷准备吃饭。「那你呢?」
区蝶勇微笑。「你放心吧!我等等也要回家吃饭了!」他看向外投的天色,晕黄的夕晚渲染了整片天空,他也是时候要回家了,再晚的话回去肯定会被娘亲给罚跪。
「喔……」用筷子拨弄著碗中的白米,孟昙有些不舍的应声。
「那就再见了!我下次再来找你。」区蝶勇并没有听出孟昙的落寞,必竟他现在的心思已经被”回家要怎麽跟娘亲解释”给占据了,向孟昙到别後,他便翻墙离去。
「再见……」孟昙目送著区蝶勇翻墙而去,他转回头乖乖的吃饭,总觉得一直以来都一个人吃饭的气氛从习惯变成了一丝寂寞,他深深吸一口气,静下自己的心,等等还得未初祭准备呢!他得动作快一点……
2、二。待放的花朵
二。待放的花朵
「孟大人,我们先行告退,大人若有什麽其他需要再摇铃通知奴婢。」
「嗯,下去吧。」
「是。」
中午,在用过午膳後,婢女们将碗盘收拾并恭敬的离开。
等到下人都走光之後,孟昙独自走到了院落後方,他在位於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下,吹著微风,等待著他最期待见到的人,他唯一的朋友──区蝶勇。
距离第一次的相见,已经过了九年的时间,如今的孟昙已经不是当年瘦弱的男孩,而是一个翩翩的公子,身为祭司的他由於每天的修身养性,使他全身上下散发著空灵的气质,每每有新的服侍者,都差点以为他事下凡的神仙……孟昙当然知道自己有时会遇见的恋慕眼光,虽然服侍他的奴仆们早就被告知不可以对他有任何不纯的动机,但其实不难发现婢女们会偶尔偷瞄著他。
然而,身为祭司的孟昙事不能对事物有所感情的,唯有最纯净的心、乾净的身体,祭祀的精准度才能达到完美,所以不是他对世上任何事都漠不关心,而是……任何事都不许和他有丝毫牵扯。
他的生命中初满著许多的禁止,别人对他的禁止、自己对自己的禁止,可是……他给了自己唯一的放纵,就是和区蝶勇有所往来…那也是他给自己唯一的快乐……
「你今天真早。」
正当孟昙还在思绪之时,区蝶勇已经翻过墙,坐在他的对面。
「反正没事,正好出来吹吹风。」边说,孟昙边帮区蝶勇倒杯茶。
「唉!你真好,总感觉每天都没什麽事,哪像我现再来找你也只是忙里偷閒。」区蝶勇伸展著筋骨,也顺手拿起茶碗大口喝著茶。
和纤细的孟昙不同,如今的区蝶勇也顺利的接下了父亲的职位,学武的他练就了一深精壮的身子,刚硬的面容散发著凛然的正直气息,但是他的个性却没有向他的外表一般的耿直,在稳重的性格里带著幽默,使得部下也都相当爱戴他,愿意跟随在他的身後守卫著皇宫。
「最近有发生什麽有趣的事吗?」看著区蝶勇如此的自在,孟昙的心也跟著轻松了起来。
「最近城外……」
偷閒的午後,孟昙专心的听著区蝶勇叙述著外头世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九年以来从没有间断过,就如同二人的感情越来越浓厚,除了分享、亦是交心的朋友。
只是他们彼此都尚未查觉,那悄悄待放的情愫、累积九年的情感……以及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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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一天的清早,孟昙在提起茶壶一时松手,精致的茶壶瞬间滑落、破碎。
孟昙皱眉,直觉告诉他此为不祥之兆,最近是必会发生什麽事,得找时间去找祭司姥姥商量才行……但是他没想到这个预测发生得如此之快……
一个时辰过後,一个宫婢突然慌张的跑进来。「孟大人不好了!请您立刻过去祭司长大人的院落一趟。」
祭司长……即是从小到大教授他祭祀之事的姥姥,也是除了区蝶勇之外与孟昙最亲近之人,对於孟昙而言姥姥也是相当重要的。
「好,请你快带路。」二话不说,孟昙催促著婢女带他前往姥姥住的寝宫。
说起来讽刺,孟昙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不是因为祭祀走出院落,竟然是因为那未禁止他出门的姥姥……
「昙儿……来了吗?」
一进到姥姥的寝宫,孟昙便听到姥姥正唤著自己,他不顾任何礼数得走进姥姥的房间,直觉告诉他,若是错过了今日,那…就可能是永别了……
「姥姥,您还好吧……」孟昙走到床边,看著年过六十的姥姥,苍老的容颜已经付上了一层病态的颜色,可能在传授完自己祭祀事宜之後身体就已经不堪负荷了。
姥姥半坐在床上,看得出来是在强撑著身子,她抬起手轻轻握住孟昙的,虚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