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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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对面的两只老鼠或许是看重奴歌所占的位置有利于躲避风雨,又或者只是漫无目的乱窜着,直直向她冲了过来。
风雨肆虐的黑暗中,奴歌只觉的自己脚面有什么跳过,她愣了愣,继而下意识心惊!
‘不要!!’她在心底惶恐的喊着,颤抖着指尖扶墙勉强站起———想要躲开这里。
结果却是刚刚向前迈出一步,脚下一个踉跄,人已经直直扑倒在地!!
腿弯处依旧有些抽搐的疼。
刚刚被剥除内功没有多久,许是这矫情的身子有些耍脾气,半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于是只能勉强向前爬了爬,而后抱膝,把原来的地方腾出来让给老鼠,自己坐到另一边去。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懒得理会这些家伙而已。’
她如此心安理得安慰着自己,而后又往后挪了挪。
她真的不怕……这有什么可怕的?
曾经战场人头不知在自己手中落下多少,布阵列队,将士九幽之魂被自己远眺送走一批又一批。便是连曾经昔日尊贵的太后都跪在过自己脚下……如今不过几只老鼠而已。
不怕不怕……
可说不怕,便真的不怕了吗?
那地牢里昔日曾试图活吃自己的疫鼠,那些遍及满地的丑陋尸虫……如今,真的能说忘便忘么?
三千桃花入梦来
‘司凌夜,你折了我的羽翼,更是将我毁的彻底……’
心头翻滚衍生的是难掩的绝望,那绝望潮涌而来直压的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眼前迷蒙,明明不能视物,却又偏偏像是看得见。7
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面一人半高的铜镜,花边繁复,如梦似幻。
她屏息用心眼去瞧,但见铜镜华光大放,自里面徐徐踏出一人来。
那身姿如此清泠,仿佛生来便带有一股寒意,能轻易侵蚀到人骨子里榧。
眉目如画,雪衣银发一身白袍不染纤尘,斑斑难描的身姿宛若临江之仙,他每走一步便有音弦袅袅颤动一声,于是看来,他走的不是路,银边白靴踏着的仿佛是一把上古沉琴,他踩在弦上音符跳跃,足下低缓谱成亡灵序曲。
旷世哀婉的清绝,缭绕耳畔凝久不散。
那人俯身,银丝低垂看她,唇角是浅浅失望的笑:“凤凰,你怎就这般心狠?墼”
‘不,我才没有那无用的良心!’
她心底狠狠否决着,将头扭到一边去。
“也罢,但愿你继续如此无情无义下去。”
一个转眼,那宛若巅峰清泉的声线随着身影逐渐消散,余音袅后,什么都不留……
白光晃过先前的幻境消失。
弥蒙中,铜镜前,又是一紫衣女扮男装的娇俏佳人出现,娇翘美艳,灵动不可方物。
她跳跃而来立于奴歌眼前而后侧头看她,甜甜的笑容被她放到弧度最大,她说“鸽子,你说过,你要为他倾覆天下,这是你的选择,莫要后悔。”
一番话说的如同她的人般直爽玲珑,之后嘴角挂着惋惜的同情,她啧啧摇头亦是在一片颠倒红尘之中,挥袖毫不犹豫的消散。
‘若雪么?’她疑了疑,伸手想要挽留她。
结果身子刚刚一动,人还尚未完全站起,便已经扑倒在地上。
旁边老鼠又是一番‘吱吱’乱叫,像是在嘲笑她对着空气发疯,自言自语摔倒的笨拙。
再无力气撑起自己衰败的身子,眸盯着那幻境消失的地方,手则死死的扣着地面,鲜血在颤抖的指甲边沿慢慢蜿蜒溺出,十指连心,但她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亦是懒得理会那老鼠叫嚷什么。7
脑海恍惚……
再后白光中闪现的,是一妖娆胜比女子的红衣魅惑身影。
大片大片地狱之花黑色曼陀罗,绽放在他艳红若火的衣摆边沿,行走间摇曳顾盼生姿,阴柔之美颠覆人之常轮倾尽天下。
他捏着一朵类似黑色蔷薇的花朵笑嘻嘻的来到奴歌身前,弯腰俯视。
滑顺的墨发垂过细腻若桃花的脸颊,红色的水袖蹁跹随着他的动作荡漾而起犹似千层浪,厌世之美在他身上极致慵懒绽放。
他说“小奴儿,我从不怪你……”
同他人般妖治若花落的嗓音缭绕,趁着那鲜俪的艳红如火,灼灼桃花三千薄唇微勾,媚惑世人。
我从不怪你……
你不怪我?可终究是我的错!!
奴歌忽然追悔莫及:‘是我的自私,都是我自以为是!花错!你回来,你回来啊!’
漫天黑红花雨散漫纷飞,那红衣人影却不理她,只摇曳消失在彼岸。
白光再闪
冰冷似玄的身影忽然闪现而至。
一身锦绣黑衣耀目的威严,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场不自觉喷薄流露而出,刀削般巧夺天工的冷峻,玄冰般凌彻的气质,他负手而立神思莫变的俯视。
语气竟是冰碎般规劝的命令。
“凰,懦弱,那不是你!”
‘我?’
她愣了愣,倘若我不懦弱,如今又是坚强给谁看呢?
哗———
白光幻境支离破碎,犹如镜子被打破般,剔透晶莹所有的幻境都一同消失。
“啊————”
像是被什么刺痛了心与眼睛,再也承受不了这精神上附送的百般折磨!!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是我!!”鲜血淋漓的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头,沙哑着在心底自恨怒吼。
“既然知道是你,那你怎么还不死呢??”
纤美的身影,妩媚的体态,妖精误落尘世的气场,银铃碎玉般的笑声。
是一身着冰蝉丝织的红衣女子,千层纱丝水袖荡漾,她宛如祸世小妖般自幻境中蹁跹而来,足下是一片一片的晶莹,像是破碎的玻璃残渣。
“你呀,还真是笨。”
那女子颦笑,端的是颠倒众生之貌美。美目流转生辉,纤手拂袖蔑视的看着趴在地上蓬头垢面奴歌,勾唇:“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多讨厌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恨你去死吗?”
“都这样子了,容貌被毁,身已残废,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苟活??明智点一了百了罢,干净点多好……”
一连串的咄咄逼人质问,奴歌愣住,继而下意识反击:‘死?我还有大仇未报,为何要死!?’
“因为这世上所有人都讨厌你!恨你!你是这世上最肮脏的罪恶!”
‘我……’
“况且是夜让我来了的。”说着女子忽然轻柔笑了一笑,而后甩手丢给奴歌一片冰光刀片。
刀片薄如蝉翼,不过小指一半长短,上携繁复图腾花纹,隐隐有着诡异的淡紫神秘。
不知为何,本欲强烈求生的奴歌,在指尖摸到这枚刀片时,叹了口气,像是放开又像是绝望,顷刻彻底颓废下去。
白色带有污浊的布带覆眼,口不能言身不能行,如今的她,是如此狼狈不堪。
‘如此说来,是他一心要我死?’
“你已经是无用的废棋。”
‘是呵,无用后,便应当弃之如敝屣……这一向是他的作风。’
带血的指尖繁复流连着那古怪的刀片,苦涩咧了咧干涩的唇角,皓腕转,雪亮刀锋微扬,果断送向自己纤细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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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声脆响,奴歌手腕一抖,指尖刀片不禁被击倒飞出去,银色华光一闪,不知飞向尘埃何处。
“事到如今,你甘愿死么?”
一声沉魅缓缓合着滚滚雷声闪电而来,无端的鬼魅。
‘吱————’瑞王府后院残败的木门被轻缓推开,木门之后,有人摇着上绘三千桃花的纸折扇,款款风姿而来。
来者獠牙面具依旧骇人,尤其是出现在如此飓风暴雨肆虐的晚上,此刻若是旁人见到,想是必会尖叫一声,而后晕眩过去,不过所幸的是……如今承受一切的是奴歌,并且……她看不见。
仰头大略辨别方向来源,奴歌凭借如今紧余的嗅觉与听觉揣测来者,但奈何屋外风雨太大,混搅人视听,她根本摄取不了对方任何信息。
“大仇未报,你曾经的朋友一个个为你相继离去,你的孩子被弃尸荒野,对你忠心耿耿的婢女如今更是下落不明,如此结果,你甘愿去死?”
‘可,她们都希望我死。’
干哑的嗓子,破败的只剩下一道唇形。
“只怪我……”那人摇着折扇悠悠叹息一声“你方才见到的,不过是幻觉,你明白?”
‘幻觉?’
“心有所想,便景有所幻,那是幻药‘蔷薇魂’的效应……你下意识认为如今大家理应如此对你,所以便见到此景。”
奴歌深深拧眉。
“看看你,如此可怜模样。”明明是大雨天,对方摇着折扇依旧悠然,甚至有些胜券帷幄笑意款款“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喝药时,烫的。’
这一刻奴歌已然明了对方会唇语,于是只对唇形,本身并不发出任何声响。
“毁容了。”
‘是么?’苦笑‘无所谓吧。’
“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只要你出宫,找到一个以‘桃花’闻名的人,我便不惜一切成就你,帮你报仇。”
‘可我没有找到……’
“没关系,因为那个人,他自己主动出现了。”
‘谁?’
“我啊……”对方笑的邪肆“三千桃花入梦来,好姑娘,忘了么?我们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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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终成殇
三千桃花,入梦……以桃花闻名的人……
奴歌锁眉,蓦觉心间有什么一闪而过,片刻回想下,蓦然心境豁然开朗。7
‘桃花扇!!’
“啪———”
对方在奴歌说出这名字时,倏然将手中折扇闭合,同时连说三个‘好’字榧。
“不愧是末世神女,这等时候,竟然还能心思如此缜密。”
奴歌不禁苦笑‘这世上,若说与桃花有关的人,我只认识他。’
脑海不觉构想出一道弓腰驼背的身影,同时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邪肆时长泛有紫光的眼睛墼。
那是……昔日跟在花错身边,并不起眼的无忧宫护法。
他以桃花为名,然其本人却是丝毫与桃花不沾边际。
如今此情此景,自己能回想起昔日形同尘埃之人,完全是因依托于对立面具人的指点。
纸扇,桃花……入梦来。
桃花扇生平最善便是催眠术,其手段远远高于自己之上,曾经多次趁自己不备,对自己下药,而后使自己被花错驾驭。
后来花错随着无忧宫一同消亡,那个人,亦是再无踪迹消息。
如今他又出现,目的究竟是什么?
曾经的桃花扇本人身子驼背弓腰,如今这面具之人居然承认自己便是以桃花闻名的人,这也就是间接的说明———他便是桃花扇。
可这面具之人自己见过,他分明身子修长比例完美,怎么可能与那佝偻身影是一人?
唯一的解释,便是伪装?
用刻意夸张的缺陷形象,来蒙蔽人视听?
如若果真如此,那他又需要有多大的忍耐力,多么沉的心机。
…………
‘今日来此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拉拢你。”
‘……’这次奴歌张了张唇,却是半个唇形都做不出。
“发誓效忠于我,我将给予你重生……奴歌。”
奴歌扬眉‘你有这能力?’
“千面君做事,从不缺少办法。7”
千面君,千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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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近我些……’
“嗯?”
‘你靠近我些。’奴歌唇形重复,同时将佝偻残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