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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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幽深如墨的一双眼,至今都近在咫尺的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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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旧在颠簸,奴歌恍恍惚惚开启眼帘,再度茫然打量四周,入目但见司凌夜冷峻紧抿的唇角。
“红泪?嗯?”
他学着她梦中慌张一往而情深的语气,一字一句说给她听。
“你们就如此铿锵情深?便是连做梦都要在一起?”
奴歌愣了愣,好半响方才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马车中。
思绪一点点回归……想是方才自己蛊毒复发,给自己疼昏了过去。
然后,然后是一场绵长荒唐殉情的梦,
视线一转,再看司凌夜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神情,奴歌大抵想到,自己一定梦游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
梦境中,司凌夜崖边俯视自己的眼神,与此刻现实重叠,竟是如此想象。
奴歌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纵使身在梦境,你依旧是迫不及待想要杀我的。
她自嘲一笑,落在司凌夜眼中……却是另一番寓意。
只是梦境而已,只是梦到红泪罢了,竟是值得她如此欢喜一笑的?
“红泪是你什么人?居然连梦境都离不开,相爱至深?朕竟是半点都不知晓的,你们还真是擅于伪装演戏啊。”
“我……”奴歌哑了哑嗓子,想说些什么辩解,可转念一想,自己并未做错,况且喜欢红泪确实发自内心,便只不置可否一笑。
她竟略有缄默的点头“皇上说是,那便是好了。”
司凌夜下意识眯眼打量奴歌“竟然都不辩驳的?”
“辩驳又有何用?难道皇上会突然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吗?”
“我们?”她竟早就把自己规划到红泪那一列了。
司凌夜摸了摸挺拔的鼻梁,转而测测一笑“那到不会。”“所以。”奴歌不再继续这话题,只是转而撩起车帘看向车外“何时能回宫呢?”
“你这半年在外不是过的很好?怎么又突然期待回宫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想……”奴歌含笑放下车帘,视线不其然望进司凌夜眼底,并无躲闪“是‘属下’在想。”她刻意咬清字音“风渊皇宫若大,华丽至斯甚至是无忧宫几倍之余……如此,既然无忧宫一把火旺滔天,它都可以烧的这么艳……如若这火放到宫里,那将是多么辉煌?”
奴歌眉梢微挑,像是挑衅。
“你倒是提醒了朕。”司凌夜摩挲下自己下颚,沉思模样“朕倒是要考虑考虑,回宫后是不是应该把你锁起来,同时多打些水井,以防万一。”
“如此,最好不过。”
没有人知道他二人看似风轻云淡的谈话,私下究竟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奴歌波澜不惊一笑,澄净的目光胜似垂垂性命晚矣的老者,她那看破沧桑宁静的眸,当下令司凌夜愈加厌恶深了三分。
“以后在朕面前,不准有如此清冷的目光!”
“我笑不被允许,说话自称不被允许,如今竟连这眼神都要被管制了。”奴歌抿唇而笑“皇上可还有什么看不惯的?一并说了吧,可防着属下哪日若再惹了皇上动怒犹不自知。”
“你!……”
“属下犯错受到惩罚是小,但若皇上气坏了万金之躯,可是属下罪过。”
‘啪————’
马车内小巧桌面上,一精致瓷杯蓦然没有缘由,凭空自行爆裂开来。
碎瓷一时飞溅,只是飞射角度奇巧并不伤人,唯有瓷杯内滚烫茶水像是受到什么强横的外力挤压,爆破四溢之时,不其然有几滴溅落到奴歌手背。
茶水混合着瓷沫烫到手上,奴歌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垂眸平静擦去茶水,徒留肌肤一片烫伤暗红。
回到最初
“皇上需要多加锻炼内敛功力才好……如若不然,您这一动怒,可不知要炸掉多少好瓷器杯子。”
司凌夜桌下握紧的手掌缓缓放开,暗自平复了内力只举目笑她“歌儿说的极是,这等瓷器,确实贵着呢。”
“所以请……”干净的声线话未说完,纤细的脖颈已然被一双大掌握住,温良的,却令人窒息。
“皇上真是巧取妙用,我这‘废物’向来也只能发挥被出气的功效了。不过皇上要小心,这瓷器被子炸了,里面茶水溅出且还会烫伤人呢,我若是死了……怕是后果怎的都比热水烫人更为谨慎对待吧?”
司凌夜冷哼“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嫜”
“且不自卑罢了。”
面对奴歌缕缕驳他,司凌夜只‘哼’了声并不答话,不过手掌力道向上提了提,本是掐住脖颈的动作改为扳着奴歌小巧脸颊,左右端详仔细看了看。
奴歌被瞧的有些莫名,不过后天训练的强大心理素质使她下意识缄默不做声散。
半响,司凌夜始终没在奴歌脸上找出什么端倪,只得自己问出口“减震是什么?”
奴歌愣住。
此一刻就算她先前给自己做了再大的心理建设,似乎也都不会管用。
他在哪得来这一词的!?
奴歌第一反应竟是这世上或许另有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灵魂,不过这荒谬的想法很快被她自己否决了下去。
倘若另一个异世之人游荡在此,他没道理安生至今,只甩出一个现代词来。
“朕问你话呢。”
脖颈上的手掌缓缓放开,司凌夜正襟危坐,又回到对面座椅上去与奴歌对视。幽深的眸,只一层层探究荡开。
‘他这是起疑了?’灵巧的脑袋迅速将信息翻腾一变,不过眨眼须勿,奴歌已然将司凌夜自哪听来如此词汇,各种可能都猜想个遍,而后迅速作出分析,想了及时搪塞对策答案。
“主上您?……”
“先回答朕‘减震’是什么。”
本想岔开话题的奴歌眼见着心思被揭穿,避无可避,她只莞尔一笑“防止车子颠簸,尽量让人舒适的东西罢了。”
像面对他这样的人说谎反而会给自己徒增麻烦,况且‘减震’这东西,就算司凌夜再聪明也无从考究。半真半假的回答最合适不过。
况且自己并没有骗他,不过言辞化简而已。
而对面司凌夜得到答案只深眸转了转,沉默不语似并不打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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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金碧辉煌的华丽,树梢林角的巍峨。
刚入玄武门,司凌夜便驱车自行离开,只将奴歌一人丢在朱红宛若地狱华丽皇宫门口。
时值响午,奴歌抬起小手遮挡住眼前大片刺眼的阳光,眯眼看着头顶庄严压人窒息‘玄武’两字,忽然只觉好笑。
“兜兜转转,如今竟然又要回到这,真是时也,命也。”
垂眸不禁怅然一笑,出去皇宫大半年都做了什么?像是一次旅行,然后呢?又回来了……
“姐姐,姐姐姐姐?”
身后蓦然疏朗响起清凉一声,闻声辨位,奴歌回头直接找到声音来源一团锦绣。
但见皇宫西方偏殿处,一华服锦衣十五六岁少年含笑热切向自己跑来。
这人是谁?
奴歌眯眼将越跑越近的少年细细打量,脑海模糊却始终只有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姐姐!”
未曾待到奴歌想起眼前少年来历,那孩子便已然扑进奴歌怀中。
少年扬起小脸,猫儿般缩在奴歌怀里蹭了蹭“姐姐,你多久没来看我了?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嗯?”
少年一双水汪汪大眼尽是控诉委屈望着奴歌,看的后者一阵心疼……然,其更多的,则是头痛。
这疯癫孩子到底谁家的?
奴歌举目四望,却见少年跑来方向,逐渐摇曳走来一青衣窈窕端庄美人。
腰如约素,一条碧色要带系在腰间,恰到好处衬托出她不可一握如柳腰肢,配合这其稳重步伐,越加凸显其玲珑自持。
“宫铃!”奴歌焦急招手,指指怀中孩子,险些跳起脚来“你少在那扮演成熟稳重!快来帮我把这孩子扒下来!”
南宫铃笑盈盈走进,眼角眉梢不见多少伸出援手之意,反倒有着三分看好戏架势。
“怎的主子,刚刚回宫而已,便连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了?”
“哪里是什么小孩子!他站直都要比我高出去好多好不好!”奴歌夸张伸手比了比,叫苦不已。
“这孩子到底谁家的?”
与之南宫铃同时配合,强行将身上章鱼爪扒下来,奴歌略有慌张躲到宫铃身后,眼神示意看着少年‘乖乖,你别过来’!
“姐姐……”少年可怜兮兮伸手“姐姐你,你不要我了?”
奴歌忍不住白眼“拜托,我们素不相识好么?”
“我……”少年见自己言语能力不能与奴歌做口舌之争,当下只得楚楚可怜望向南宫铃求助。
小鹿般水灵灵大眼一眨不眨看向南宫铃,后者一个萧瑟却真真委实受用。
“他是……”南宫铃头痛揉了揉额角“是……”
抬眸看着南宫铃介绍这般为难模样,奴歌当下便觉好奇,不禁扭头多看了少年几眼。
清秀的眉宇,水汪汪动人明眸,白皙细致的肌肤堪比女孩,这小腰身,尤其这可人模样……怎的看着,竟有些眼熟?
“咦啧啧?这小模样哪里见过?”
南宫铃无力看着奴歌流氓样,幽怨“可不正是当初你与若雪在大街上捡回来的孩子!”
“大街上?”心思电闪,奴歌眯眼不禁细细再度打量眼前少年,一丝熟悉感油然而生。
千机堂、若雪和通缉单、一群乞丐、昏迷不醒的少年……
“哦!”奴歌恍然大悟“他不正是那个被我计划着卖到青楼当男倌,又或者嫁给你做夫君的孩子??他当时不是生死不明了吗?”
南宫铃一脸菜色“不是你让南宫引千拼尽全力救他,甚至当初还以‘扣薪水’为要挟。”
“啊?有么?”奴歌尴尬挠头“那我不也是为了你好?看你单身寂寞如此之久,这不给你选的夫婿,防止你变成黄脸婆?”一惊一乍后又小声嘀咕道“你须知黄脸婆有多可怕。”“你!”南宫铃耳尖,脸上菜色更重“主子你戏弄我也就罢了……可。”纤指颤颤指向少年“可偃月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偃月?”奴歌眸子亮了亮“好名字!”多么适合男倌头牌的名头!当初自己眼光怎么就如此独到??
“……”宫铃默“主子,眼下重点不是这个好吧?”
“那重点是!宫铃,这孩子你到底喜不喜欢??”奴歌摩拳擦掌“你若不喜欢,便把他给我……”
“你这不逼良为……?”知道奴歌是在玩笑,是以南宫铃娇嗔无奈长叹,视线环顾周遭富丽堂皇一圈“若是在宫外,或许你还来得及胡作非为,可如今……”
深宫啊,怎能容得你洒脱自由?
“嗯?”被南宫铃如此提点,奴歌这才回身抬起头来。
眼前一片红墙琉璃瓦,树梢林角的巍峨,尊贵尽是奢华到空虚的宝象。
“是啊。”奴歌苦苦一笑“竟是在宫外生活的久了,忘记自己此刻身处何境……如此,这男倌A计划怕是不能实施,那么B计划……这孩子必然要嫁给宫铃你当夫婿了。”
“主子,你别玩笑了。”
“怎么能是玩笑?难道你能想到让他跟在身边的更好身份么?”
南宫铃愣了愣“主子的意思是?”
奴歌转眸睇视那楚楚可怜看着自己的少年“这孩子他,脑子有问题吧?”
“嗯?没想到你竟这么快看了出来。”
奴歌走到少年身前,略用内力密语与宫铃沟通“否则他与我素不相识,怎么会扑到一个陌生人怀里亲昵呼唤‘姐姐’?”
“他这里……”南宫铃为难指了指脑袋部位“我哥南宫引千说,这孩子中的是慢性腐心毒素,可中毒已久,虽是命已保住,可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