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家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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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转怒为喜道:”愿闻其详,洗耳恭听!”赛花道:“大郎已定娃娃亲,二郎已有意中人,三郎也有人提亲,四郎的暂存师姐处,五郎嘛、、、待办完四郎的事再议也不迟!夫君还是多操心国家之事,净等当现成公爹吧!”令公道:“看来是下官错怪夫人了,下官这就传杨洪摆宴席,给夫人赔礼,与夫人道歉。”“罢了!罢了!母为儿操心,无须他人谢!”佘赛花笑道。
大郎延平的娃娃亲是在做满月时就定下来的。延平出生是火塘砦的一件大事,庆满月时自然是高朋满座。酒席上,宾朋祝贺杨衮喜得贵孙,称赞大郎相貌喜人的好话不绝于耳。唯有杜柏英的话最出众,他对杨衮道:“可惜老杜家没有孙女与大哥结秦晋,眼看如此让人喜欢的乖孙子,成为别人家的乘龙快婿,实在是心有不甘!”道罢还煞有介事地长叹了一口气。只惹的众人大笑不止。王柏堂也凑趣道:“杜老弟大可不必,望孙叹兴!继业贤侄年岁尚青,必能再生二郎、三郎、乃至八郎九郎也说不定。你既心有不甘,何不预先向继业侄儿定下一个孩子,待国显侄儿生下女儿时议亲。”众人又是哈哈大笑。哪知杜国显非但不怪,反而认真地端起一杯酒,对王柏堂道:“这杯酒先谢师兄保媒!”道罢一饮而尽。而后又端起一杯酒对杨继业道:“你小子意下如何!”杨继业深知杜叔叔是个老顽童,也就不假思索地接过酒一口咽下道:“多谢杜师叔赐亲!愚侄高攀了!”【此事众宾客都当是笑谈,岂知日后杜国显妻子果生一女,与七郎了却一段姻缘】
众人说说笑笑全不当意。老将王安却触动心事。原来王安岳父家,居住黄河西岸禹山县周家庄。去年村中闹瘟疫,人死的十室九空。岳父家也只剩内侄周显及侄媳杨氏。二人相携来火塘投亲,过河不久周显也发病亡于途中。侄媳杨氏历千辛万苦终算找到王安,半年后生下一遗腹女,小名叫‘苦妞’,王安因周氏一生未育,对内侄媳异常关爱,视为己出。苦妞出生,王安夫妇如获珍宝,故取名‘金定’【锭】。耳听席上众人说笑不由心中暗想:如能将金定许与杨家、、、、、、于是离席对杜柏英耳语一番。杜柏英站起对杨衮道:“师兄,当年你的亲事是小弟所保!今日小弟想给大郎保个娃娃媒,不知师兄允否?”杨衮道:“兄弟美意,愚兄岂有不允之理!但不知保的是哪家的千金?”柏英道:“女家是王安老兄视为己出的内侄孙女。虽比大郎大两个月,算起来也是同岁!此女满月时你我都见过,小脸长的象仙女一样、、、、、、”“且慢!”杨衮拦住话头转身对王安道:“王兄意下如何?”王安道:“此女若能入杨门为媳,王周两家皆感荣耀!”杨衮道:“既是如此,来!你我共敬杜兄弟一杯谢媒酒,此事就算定下了,隔日就过府正式送‘文定’礼。”
亲事定下后,王安决心把‘金定’培养成文武双全的大家闺秀。从她三岁起就教学武功,六岁起读四书五经,十二岁开始研读‘王秀才’的遗书,对‘兵书战策、天文地理、阴阳八卦’都学有专精,有女秀才之誉。马上兵刃以‘日月双刀’见长,其余长兵刃、刀、枪、戟、棍、亦能自如运用。长大后王安见她心灵手巧,悟性强,就把打暗器的绝技传与她。特请巧手张二虎精心打造十二支‘梅花金针’,随身携带,无论马上马下,顺手发出百发百中。
十几年过去,昔日的‘苦妞’如今已成‘外秀内刚、文武双全’的大小姐了。如按年龄已逾出嫁之时,可是杨家不提此事,王安作为女家自然不便说啥,只是心里不悦而已。这日杜柏英来访,道是杨令公派杨洪、杨杰送信:要接周金定小姐去代州完婚。王安心中大喜,决定亲自送女过门。随过府与月珠老夫人商议,夫人也想去看望儿孙。火塘砦主事王柏堂闻之,就把砦中之事托付王金锁主持。亲与杜柏英、王安、杨洪、杨杰及代州来的五十名护军一起,护送老夫人、周金定小姐启程赴代州。
镇国夫人佘赛花,办完大郎的喜事,送走前来送亲的火塘王安老亲翁、王柏堂、杜柏英两位叔父,安置好留在代州的婆母后。开始考虑二郎的亲事。一日,单独找延定问道:“老二,娘已办完你大哥的事,下面就轮到你啦。今天给娘说个实话,你对李家丫头是否是真心?如是真心,娘明日就叫媒人上门提亲。如不是真心,从此不许再来往!要注意瓜田李下之嫌!”延定答道:“爹娘要是同意,我就是真心、、、怕的是她家与咱家的门户、、、、、、”夫人道:“门户对不对无须你担心,自有娘与你爹讲,下去吧。”
李家丫头是何许人也?说来话长。当年令公初到代州,需要找个当地人带领查看地形。经地方官推荐,找到山中猎户‘李勇’。李勇外号‘李神叉’是祖传猎户,体魄健壮,武艺高强,一把八十斤重的猎叉在他手中舞动,一二百人近不了身,腰中暗藏的小飞叉掷出从不放空。山中猎户以他为头。与令公相处甚洽。雁门关大捷后,李勇出于对令公的敬仰猎了一只老虎、两只山猪送给令公偿鲜。令公因他拒不收钱,就回赠了一把缅铁做的精致猎刀,从此两家有了来往。延定六岁时,李勇带着去山里玩过一次,以后就不断去玩,有时跟着狩猎数日不归,令公觉得翻山越岭,射兔、猎豹有益强身健体就不予干涉。
李勇有一女儿较延定小四个月,小名‘亚男’。此妞人如其名,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吃的是猎物、穿的是兽皮、学的是射兔、叉豹,看外表还真像个野小子。古人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亚男从小就练出了猎人的胆略与气质,学会乃父的家传武功,使用的猎叉没有乃父的重,也有四十余斤。特别是挎袋内的栆核镖,能抬头打飞鸟,低头打野兔从不放空。如果遇上老虎、豹子、野熊、山猪之类大猎物还可用药镖,此镖内装麻药水,猎物中镖瞬间昏倒。亚男长大后因其惯穿一身翠绿衣服故叫‘翠萍’。
二郎延定从小与翠萍在一起玩,两小无猜也算是青梅竹马,以后年长自然情重。赛花早已看出儿子的意思,所以才给令公讲‘二郎已有意中人’。然延定却不敢公开承认,因为那时男婚女嫁,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一家是山中猎户,一家是朝廷一品大官,肯定不合时宜。其实令公夫妇都是不拘世俗的开朗人,根本不看重门户之见。
三个月后,延定完成洞房花烛。
曾給三郎提亲的人是新任代州知府罗仁达。当年,汉主刘均派杨继业出任代州节度使时,因辖区太小就没派文官,杨继业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近来代州人口激增,民事增多,为了减轻杨令公的负担,特升调洪洞县令罗仁达来代州管地方民政。罗知府在洪洞县时与县武官守备‘花忠’是同僚。花忠在任上,秉公处理了一名强抢民女的罪将‘赵意’,国舅赵遂对此事十分不满,时不时给花忠小鞋穿。当有人告诉他赵意是赵遂的本家侄儿时,花忠一气之下挂冠封印,带着女儿来代州投了杨家军。令公念其执法严明不畏权贵,就令他在军法司当参将。其女不便住军营官舍,暂住杨府八姐绣楼。
花忠的女儿名叫‘小玉’,三岁时母亲谢月桂病故,花忠怕后娘给小玉气受,一直没续弦,为了纪念妻子,小玉更名叫‘花谢玉’。谢玉从小失去母爱,随父在军营中长大,耳濡目染养成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性格。洪洞县军营地处林区,鸟儿特多,她从小爱用弹弓打鸟玩,熟能生巧,竟然越打越准。花忠为了培养女儿,曾花重金聘请江湖上人称‘神弹珠’的武师授艺。还将自己的成名绝技‘钩镰枪法’也传授与她,练习多年倒也使得神出鬼没,普通战将奈何不了她。一日花忠去杨府看望女儿,正好是三郎延辉接待。闲聊中对谦虚、和气、彬彬有礼的三郎甚有好感,心中有了托女之意。恰好洪洞县的同僚罗仁达到代州任知府,就托其从中说项。佘赛花因罗知府刚来不久,不知其人品如何,误会罗是借此来结交令公,况且大郎二郎的事尚未定舵,是故,未等罗知府说出是谁家的千金,就借口三郎尚小谢绝。现在急于与三郎定亲,就想接这个茬。随派王喜与罗知府闲谈了解,得知姑娘竟是住在自家的花谢玉,心中大悦。就央罗知府为媒找花忠提亲。‘落花有意、流水有情’自然是马到成功,皆大欢喜。
定下来三郎的亲事,佘赛花对令公道:“且喜三郎已定佳妻,妾欲明朝上恒山探望师门,不知夫君允否?”令公道:“夫人上山探望师门乃天经地义之举,为夫岂有不允之理!恰巧前日‘雅轩珠宝行’开张请我剪彩,掌柜的送我一串檀香捻珠作谢,你把它转赠给无色师太吧!”第二日,佘赛花携‘四凤’轻装简从向恒山而去。
恒山乃‘五岳’之一,主峰‘见性峰’上有一座仅有三进院的小小庵堂,纵横江湖四十年的女侠客‘无色’师太就在这里修行。庵中原来只有掌门师姐‘静因’与无色两人,后来两人都收了几名出家尼姑与俗家弟子,佘赛花就是无色师太的俗家弟子之一。弟子增多就在庵傍盖了几十间尼舍,目前山上已有三代尼俗近百人。去年岁末,佘赛花到山上给师傅送年货,偶见一俗家弟子画戟舞的很有功夫,人也长得俊俏,就有心收她为媳。当时并未想好给哪个儿子,现在大二三郎都已定亲成家,那就是给四郎议亲啦。佘赛花上山后,拜过白衣大士佛相,拜见过师傅就去找师姐‘静性’谈心,打听练画戟的弟子身世。
此女名叫云翠英,是汾河湾漁户‘云大鹏’的独生女孩,五岁起就随父在汾河里打鱼、摸虾、
八岁就会独自撑着小划子放鸭、网鱼。为了防止鸭群跑散,常用鸡子大的鹅卵石击打不随群的鸭子,天长日久,竟练的十分有准头。她十一岁那年,静性师太云游路过,看到她撑杆上船的动作、身架挺利索,觉得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取得其父云大鹏同意,将她带上恒山,六年苦练,身手已是不凡。静性师太听得佘师妹想收她作四儿媳,心里也为徒儿高兴,就对赛花道:“云儿的艺业再有三个月即可功德圆满,腊月初即可下山回家探望父母,师妹届时去提亲可也”。
春节前夕,代州杨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喜气洋洋地为杨延辉娶妻。与此同时,驻军一所官舍里,参将花忠也在向客人频频劝酒。客人叫罗勇昌,曾做过一任泽州总兵,卸甲归田后隐居在代州城西‘枫林小筑’。闻得莫逆之交花忠今日嫁女,就前来贺喜附礼。花忠因身在异乡军旅,亲家亦是顶头上司,所以没惊动任何人,仅告诉好友罗永昌来军舍二人对饮,倒也别具一格。酒中闲聊说起嫁女一事,罗勇昌道:“贤弟洪洞辞官来代州,看来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谢玉侄女嫁入杨府,终身有靠,愚兄更是高兴,来!满饮三杯庆贺!”花忠道:“一向疏于问候,不知‘云香’侄女问字哪家公子?”罗勇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声道:“云香从小脾气倔强,野蛮成性,不安心绣楼女红,非要习武练功!愚兄无法只好把我的双股剑法传与她,又将我不成气候的暗器手法也授与她,原意只不过是逗她玩玩而已。哪知,这丫头竟十分上心地苦练、、、、、、。那年在浮山剿匪她一鸣惊人,竟能剑伤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