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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我的诺曼底-第15部分

小说: 我的诺曼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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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脑子里99%是衣服、鞋子,和包,男人没长脑子,只知道有Sex。 Kiki一直把自己当成一半西方、一半东方的半吊子,当他与能生会养的诺曼底苹果树离婚后,1999年,与“一半东方一半西方”的亚洲女人登记结婚。这场爱情狂热而惊天动地,“半西半东”和“半东半西”经历了五年痛入骨髓的浪漫纠葛后劳燕分飞。
直到现在,Kiki还没完全恢复过来。Kiki嘴里的女人个个都是心胸大,脑子小。女人在乎钱,男人在乎性,所以男人碰上女人总是短路。法国人娶法国人,中国人娶中国人,法国人娶中国人,中国人娶法国人……到头来全他妈一回事,根本没什么区别。
他递给我一本乌黑肮脏的日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我无法辨认的潦草文字,我猜这些发黄的破纸一定浸透了Kiki的眼泪和汗水,它和它的主人一定熬过了许多个不眠之夜……
这是我和她分手的日子,2004年4月,普罗旺斯,汤斯小镇
亲爱的Cody:
我敢肯定,你是我认识的最奇特的女士,
现在你不辞而别,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奇特,
这大概因为我们的故事太坚强又太脆弱,
太漫长又太短促。
我从没想爱任何人,可你却闯进了我的生活。
我想你一定也和我一样,当你我相遇的一刹那,
我们本来就不该相遇。
我们过去几年都干了什么,这在一生中算得了什么?
而我永生难忘,永生难忘……
当我承认我们结合,
当我们卸下震撼一生的罗曼史,
我没法决定,是我的心在决定。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有朝一日我会死在你的怀里,
今天你悄然离去,去追你的梦,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你在我的心坎里。
今天我才知道,你的怀抱才是我最终的防弹衣。
永远相爱,多深,多久,有谁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还是让我欢天喜地,
直到彩虹告诉我们,
重聚的时光再次降临。
Kiki声称已经翻过人生这一页,他给日记本夹上一个书签,以备有朝一日重翻旧账。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去做,他用指尖拨弄成排的红酒瓶,仿佛醉卧情人怀里,极力寻找记忆犹存的往事,又要探究广袤、辽阔、充满希望的神秘大地。
女人就像葡萄酒,要么装在宽肩膀的波尔多酒瓶里,要么装在溜肩膀的勃艮第酒瓶里,但绝对不能喝塑料瓶里的可口可乐!现在已经有人堕落到用塑料杯喝啤酒!还有人用一次性筷子!真他妈的暴殄天物!
“现在你知道我生无出处,不知何来、不知何往,半西半东、半欧半亚了吧?我需要你帮我找到适合我的那一半,借以弥补我的先天不足。我要带着这本生命日记学习人生……晚安!我的唐老鸭,我需要睡觉,需要做梦……明天见!”
有意为中法友谊献身者,请直接联系:dreychristian@hotmail。,或00336-608-716XX,Kiki说标准的英语、漂亮法语,我这个“喉舌”就不跟着乱掺乎了。 

 

奥地利:老黑和他的爸爸(1)

  一、突然用地上、床上最慑人心魄的王者语言,向全世界宣布金盆洗手
欧洲有两个小国我特别喜欢,一个是瑞士,再一个就是奥地利。她们都是国际上公认的永久中立国,以我这个频繁出入虎狼之邦的流浪汉看来,她们温柔得就像知书达理、息事宁人的古典美女,正在黄昏夕阳的炊烟里,打开音乐、点燃蜡烛、摆放餐具……
瑞士自古以来就是中立国,小国寡民、天生丽质,宛若处子。大红的国旗正中是一个白十字,干脆一张放大“国际红十字会”的底板,天生就是暴力的克星。属于绝对没和男人上过床,自己能在马槽里生耶稣的玛丽亚。整个二战瑞士保持武装中立,仅瑞士空军就阻止轴心国、同盟国侵犯领空6501次,击落敌机16架。
和纯洁的瑞士相比,历史上的奥地利母仪天下、阅人无数,玛丽亚·特里西亚生的11个女儿有9个嫁给欧洲国王,还不算地球那头的墨西哥。就连雄霸天下的拿破仑也攀龙附凤迎娶哈布斯堡家族公主,冀生罗马王以改换门庭。哈布斯堡奥匈帝国的领土包括今天的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波斯尼亚、克罗地亚,以及部分波兰、罗马尼亚、意大利、乌克兰、摩尔多瓦和南斯拉夫。哈布斯堡王朝战场上、龙床上的持续征服,沧海桑田使维也纳成了全欧洲最中心的绿洲,被联合国评选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西文中最常见的的五个元音字母A、E、I、O、U,在哈布斯堡时期有着霸气的解释:“Autriae Est Imperare Orbi Universo”,意思是“天下皆为奥地利臣民。”
能征善战、引发两次世界大战的奥地利在二战结束的第十个年头,突然用地上、床上最慑人心魄的王者语言——德语,向全世界宣布金盆洗手、放弃武力,成为永久中立国。反倒让我这个从小爱看《地雷战》、《地道战》,整天琢磨怎么才能在地上炸出更大一个坑的革命接班人,失去了学习榜样。
今天奥地利“红白红”国旗俨然一位矢志从良的圣女:大红底色的长方形,拦腰横亘一条白杠,比瑞士的“红底白十字”还简明扼要。当年十字军东征,欧洲王室聚拢在哈布斯堡王朝旗帜下,浩浩荡荡血战耶路撒冷,十字军士兵雪白的战袍被鲜血浸透,只剩下宽腰带扎住的裤腰保持白色,这就是今天奥地利国旗的由来。此外还有一种说法,说“红白红”来自巴登堡公爵被鲜血浸透的白袍,中间的白杠是公爵佩剑遮挡的印记。
奥地利曾经引发两次世界大战,她是从冷兵器碰撞、热兵器爆炸中觉悟的智慧国家。在我沉湎于自我陶醉的地道战、地雷战,随时准备暗中给敌人下黑手的时候,莫扎特们已经为寻找一个恰当的音节苦恼了好几个晚上。热爱和平的瑞士、奥地利的轻武器制造至今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前者生产的“绍尔”系列、后者生产的“格洛克”手枪一直占据世界市场的1/3 。
二、父亲教导老黑:打中脑袋、打中心脏都好,就是不要打在肺上
奥地利有9个州,老黑——黑尔木特·布劳诺(Helmut Brauner)是维也纳州能源部的退休文官,1940年1月出生在多瑙河畔的奥尔特(Ort)。在一个人人投身政治的火红年代,老黑的爸爸卡尔·布劳诺(Karl Brauner)因积极推进“德奥统一”受人尊敬,是奥尔特地区狂热的党卫军、国家社会主义者;二伯佛兰茨是温和的人民党;大伯汉斯是坚定的共产党领袖,像其他各国党领袖一样,每月从莫斯科的共产国际领薪水。布劳诺家族的儿子们个个勤劳、勇敢、倔强,身体力行,每个人都固执地坚信只有“他”——才能拯救奥地利。爱走极端的三兄弟因政见分歧整天吵闹不休,最后干脆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巴黎和会强制战败国割地赔款。就连法国元帅福熙看到《凡尔赛和约》条款后也说这不是20年的和平,而是20年的休战。德国西部阿尔萨斯-洛林给法国,莱茵兰由英法占领;北石勒苏益格给丹麦;东部的波兹南和西普鲁士给波兰;苏台德区给捷克;连立陶宛都从德国割走默麦尔……同样说德语的奥匈帝国被分割成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三个国家,奥匈帝国的其他领土被波兰、南斯拉夫、罗马尼亚、意大利各国瓜分,从此失去出海口。奥地利人从此灾难深重,“祖国统一”、“民族复兴”成了摆脱困境的梦想,1936年扬眉吐气的柏林奥运会让被肢解的德语国家看到希望。希特勒的御用摄影师勒妮·瑞芬施塔尔小姐拍摄的记录片《意志的胜利》、《奥林匹克》,反映了那个疯狂的年代。
1938年奥地利举行公民投票,竟然有99。73%的奥地利人要求与德国合并,不可思议地接受希特勒领导,实行国家社会主义。据古德里安上将回忆,由于德国装甲师首次长途行军,他的第16军从柏林到维也纳近千公里,许多“豹I”、“豹II”坦克坏在公路上,多亏奥地利人热情支援,德军在鲜花和热吻中进入奥地利。
“在部队通过了之后,四处又发出了一片欢呼的声音。我一直被人抬着,送到休息的地方。我大衣上面的扣子被人揪光,当做他们的纪念品。”
老黑的爸爸卡尔·布劳诺就是欢迎队伍中的一员,他们把“奥地利回归”、“祖国统一”看成是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复兴。 

 

奥地利:老黑和他的爸爸(2)

  1871年威廉二世统一后,德国就叫“德意志帝国”(Das Deutsches Reich),直到一战战败,魏玛共和国(Weimarer Republik)也没有改变。1938年德、奥合并,希特勒在 “德意志帝国”前面加上“伟大Groβ”并写入宪法。“大德意志帝国Groβ Deutsches Reich”成为德国的正式国名。
有人套用德国作家布鲁克1923年在《第三帝国(Dritten Reich)》中的说法,把德意志 
神圣罗马帝国称作第一帝国,把德意志帝国称作第二帝国,把大德意志帝国称作第三帝国。
“祖国统一”使奥地利经济发展,奥尔特人的生活水平迅速提升,男人们胸前插着雪绒花,右手前伸,用古罗马礼节彼此打招呼。
雪绒花是奥地利国花,生长在雪线以上的高山上,只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勇敢士兵才能摘取。故事片《音乐之声》的男主角——奥地利贵族冯·特拉普上校就因“雪绒花Edelweiss”壮怀激烈。一次大战意大利、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瓜分了奥地利的出海口,海军上校前程暗淡、鳏寡孤独,不得不呆在萨尔茨堡(Saltzburg)山头上,养家、泡妞、看孩子。以后靠家族音乐天赋环球卖唱,玛丽亚修女年轻力壮,为上校生了“斗、瑞、米……”之外的第8个孩子——约翰尼斯,一家十几口定居美国西部的佛蒙特。
拓展疆土的卡尔唱着雪绒花;喝光乡亲们送来的“缪斯特”(Moust,充分发酵前的奥地利果汁酒)之后,开始着手恩格斯所说的“人自身的生产”。鞍马劳顿的卡尔支开11岁的大女儿,在温柔体贴的妻子身上播下老黑,纪念祖国统一。
1939年9月1日,德国以“但泽回归”为由进攻波兰,“这是一个历史时刻,作为男人不能袖手旁观。”像电影《铁皮鼓(The Tin Drum)》中的奥斯卡爸爸一样,卡尔·布劳诺的部队党卫军一马当先。根据《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及《秘密附件》,德国国防军占领波兰西部后,苏联红军采取斯大林的“主动防御战略”占领了波兰东部,以后任以色列总理的贝京就是这时候和成千上万波兰犹太人一起,被逮捕并放逐西伯利亚。老黑的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爸爸、共产党大伯在波兰并肩作战,不到两星期,辽阔的波兰就在地图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尔继续在波兰前线“保家卫国”,征尘滚滚,来去匆匆。每次回家探亲都累得只会睡觉,威胁要把啼哭吵闹的老黑扔出去摔死。卡尔留给老黑的印象永远是一个高大陌生的壮汉,缩在阳光照耀被窝里,露出的半张大脸鼾声如雷,睡得像死猪一样。
卡尔睡醒后就把老黑顶在脖子上到处转悠,左邻右舍都把这对父子当成杀死毒龙的圣·米歇尔,当成祖国统一的民族英雄。老黑从记事起就特别崇拜老爸卡尔,希望自己长大后也能挎上爸爸的大战刀(制式匕首),为党和国家服务。
没人的时候父亲卡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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