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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我的诺曼底-第23部分

小说: 我的诺曼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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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只是冷漠观望,就像观看一场令人厌倦的足球赛。我自己也在阿拉法特老爹身上赚了不少稿费。其实残酷冷漠的人类早就把巴勒斯坦、伊拉克、阿富汗乃至其他一切和自己利益无关的地方当做古罗马的斗兽场,大家作壁上观,喝着冰镇饮料评价这记左钩拳是否够狠,那个大背胯是否犯规。因为当今流行的文明规则全部来源于罗马法,我们都是希腊罗马的后代,都伸着脖子在和奥林匹克接轨。
1995年11月5日拉宾被刺,我在《世界博览》任幼强主编帮助下给《中国青年报》写了一整版。9年过后同样寒冷的11月,和拉宾握手言和的阿拉法特亦仓猝而亡……人生如梦,我已没什么力气描述这位伟人的退场了。
其实阿拉法特早就死了,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的时候,死在联合国242号决议被人遗忘的时候,死在沙龙坦克推平总统府的时候,死在他的人民混战一气的时候,死在他换下墨绿卡其装穿上套头衫的时候…… 

 

日本:透过舷窗看富士山(1)

  2004年4月~2005年4月,我四次西欧、一次北非、两次东欧、三次亚洲太平洋……拜谒二战战场。受中央电视台委托,为CCTV-6电影频道主持《世界电影之旅——二战电影地图》。透过波音777舷窗,日本列岛犹如一条翡翠精雕的蚕,富士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很像一份“哈根达斯”冰激凌。
一、皇军人矮心小,害得我至今没有日本签证
作为一名从未访问过日本的中国记者,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对这个神秘国度说三道四。在拜谒二战旧战场前,我最想去的国家就是日本。曾和日本亲密接触的郭沫若形容中日两国“赤县扶桑,一衣带水,一苇可航……”,凭空给我榻榻米苇席上一团亵衣的无尽遐想。日本自古就和中国关系紧密,大和民族的文字、风俗、衣食住行与吾国吾民不谋而合,常被洋人混淆成“同种同文”。
60多年前日本对盎格鲁-撒克逊人公然偷袭,犯了众怒,违背希腊罗马的战争规则。罗斯福在小罗斯福搀扶下郑重宣布:“1941年12月7日——是一个永远耻辱的日子——美利坚合众国受到了日本帝国海、空军不宣而战的蓄意袭击……这是无端的卑鄙偷袭。” 当天下午,罗斯福总统通过参众两院批准,佩戴黑纱在《对日宣战书》上郑重签字。
1785年,普鲁士就与美国签订了世界上第一个《战俘条约》,规定战俘(POW)的人权,确保作息、饮食和体育运动……不入监,不用镣铐。可日本兵惨无人道,不仅不懂隆美尔奉行的“战场休战,整理伤员”,不允许投降,甚至不知道有《日内瓦公约》。他们在中国比赛砍人头、轮奸妇女、虐杀儿童。在米尔恩湾用刺刀挑澳大利亚战俘,将战俘的鸡巴割下来,把包皮缝到嘴唇上,再挂一个牌子“让你爽死!”。
于是尼米兹也不再对日军讲侠义风度,开始毫无限制的潜艇战。麦克阿瑟把“大日本皇军”称作“小日本鬼子”,把“小日本鬼子”困在阿默勒尔蒂群岛上,当做活靶子练习射击。连文雅的莱斯利·麦克奈尔中将也命令士兵:“必须憎恨日本鬼子,身上每一簇神经都要充满仇恨。我们要如饥似渴地盼望打仗,活着就是为了杀日本鬼子。”海军上将威廉·哈尔西下令在图拉吉岛半山腰,竖起一幅巨型标语,每个字母都有5米多高,让过往船只都看得一清二楚:“杀日本鬼,杀日本鬼,奋勇多杀日本鬼!” 我师父萧乾当时正在剑桥留学,为避免被当成“黄皮肤的日本鬼”挨揍,特在衣服上显著标明“正宗中国,不是日本鬼子”。
列宁很早就把日本定性为“军事封建性的帝国主义”,历史上的大和民族不断武力扩张,“九一八”、“一二八”、“进攻冀热察”……直至点燃整个太平洋,最终惹翻天佑人助的美利坚,把人类当时仅有的两颗原子弹,全都扔在这个可怜民族的头上。自视优秀的大和民族这才承认“米国人”的警察地位,按照盎格鲁-撒克逊的民主标准重新建国。可惜萨达姆·侯赛因比日本鬼子晚觉悟了整整60年,环顾当今世界,还有比他更顽固的。
2003年,我把拜谒二战旧战场的采访计划分发各国友邦,德国给我一年多次出入境的签证,帮我采访小隆美尔。法国驻华文化中心主任JeanRaphael给我特别证件,安排我在诺曼底登陆日为女王、小布什、普京、希拉克、施罗德们……拍合影;英国使馆觉得“昔日战地记者,今天和平行者”与盎格鲁-撒克逊不谋而合,向替我办签证的CCTV小制片要走我的生活照“留案存档”;日本公使井出敬二最为认真,亲率手下大员与我会晤,“嗨嗨”地电邮往来,只是白白忙活了一年多,时至今日我还没成行。专做日本投机生意的吴胖子传话说,这都怪我祖宗唐荆川500年前和倭人结下梁子,皇军人矮心小,害得我至今没有日本签证。
我祖宗是连毛泽东都称颂的“六亿神州尽舜尧”的帝尧。尽管历来德高望重,可自愿把天下让给了比自己更年轻、更贤明的帝舜。《新唐书·宰相世系》记载:“帝尧初封唐侯,其地中山唐县是也。说我祖宗帝尧最初在定陶居住,后封河北唐县,遂称陶唐,也叫唐尧,传到《毗陵唐氏家谱》就是《辞海》中的唐荆川。唐荆川子孙众多,其中无锡大娄巷的孙子是我的曾祖,无锡石皮巷的孙子是唐英年的高祖;留在毗陵看家的孙子生了先微软、后盛大的唐骏。 

 

日本:透过舷窗看富士山(2)

  《中国大百科全书》说:“唐顺之(1507~1560),中国明代散文家,字应德,一字义修,人称荆川先生。武进(今江苏常州)人。嘉靖八年(1529)会试第一,官翰林编修,后调兵部主事。当时倭寇屡犯沿海,他以兵部郎中督师浙江,曾亲率兵船于崇明破倭于海上。嘉靖三十九年不顾重病缠身,仍率船从太仓出发,巡视江海,途中在通州(今南通)病卒。他学识渊博,对天文、地理、数学、历法、兵法及乐律皆有研究……著有《荆川先生文集》17卷……还有《右编》40卷、《史纂左编》124卷、《荆川稗编》120卷……。”
据我堂姐唐岁千、姐夫钱李仁(原中联部部长、《人民日报》社长)介绍,唐荆川不仅善于考试,总得第一,还精通南拳北腿,在毗陵办学传授文韬武略,启迪乡里保家卫国,是中国抗倭第一人。“八一三”事变后,瘦小的江苏军民踊跃抵抗,导致南京等历史重镇惨遭屠城,与张少帅手下几十万武装到牙齿的东北大汉拱手让出白山黑水,形成天壤之别。
日本人眼里的唐荆川就像我们眼里的“圣将”东乡平八郎、伊藤博文。1938年苏、锡、常沦陷后,日本故意把“毗陵唐氏”改成宪兵队,侮辱性地在荆川神位下灌辣椒水、上老虎凳。抗战胜利,腐败的国民政府把“毗陵唐氏”当做逆产,文革动乱再把唐家砸了个一干二净。直到最近,从美国回常州建电灯厂的唐曾会传话说,当地政府建设“和谐社会”,正把唐氏宗祠原状恢复,“毗陵唐氏”也被建成最大的开放式公园——荆川公园。常州市长还郑重带话:“希望唐师曾、唐英年、唐骏能参加荆川公园的竣工典礼。”
二、以高昂的代价赢得世界人民的尊敬
我曾祖唐锡晋时满清腐败衰落,天灾人祸持续不断,饿殍遍野,于是倾家荡产义赈灾民。据中华书局《清史稿》记载:“锡晋先生其赈地为行省八:山西、河南、江苏、山东、陕西、湖南,东至吉林西至甘肃,赈款过百万以上,义赈之远且久,无过锡晋。”中华民国最初几位大总统袁世凯、黎元洪、徐世昌、冯国璋都题匾纪念,这还不算蔡元培、林纾、阎锡山、张宗祥、陆宗舆等文人武将,直到文革十年动乱才把这些牛鬼蛇神清除干净。
1898年戊戌变法,光绪帝废科举办学堂,我爷爷、伯公由举人、进士摇身一变进了京师大学堂。伯公由仕学馆留学早稻田,历任黑龙江财政厅长、大清银行总办……我爷爷进文科中国文学门,继续修桥补路赈济灾民、潜心研究佛学……我们家现在的什刹海老宅就是我爷爷的“佛教图书馆”。
我爷爷从小教育我要尊重历史,学习东方哲学,对芸芸众生怀有慈悲之心。以后小学、中学、漂洋过海,才发现我接触的许多教科书都由于种种原因,普遍存在很多偏差。日本新版教科书认为:“各个民族看待历史是不一样的,华盛顿是美国的英雄,但在英国的教科书中华盛顿的独立军是叛匪。所以学习历史应该‘因民族而异’。不能以善恶衡量历史,也不能以今天的道德标准来审判历史。”我自己人微言轻,无能力撰写日本的教科书,但我可以尊重历史,缅怀先烈,对世界抱有慈悲之心。
2002年,雪佛兰(Chevrolet)中国老总万宇飞资助我考察二战战场。我一个人千里迢迢开到山西灵丘才意外发现,《八路军军歌》“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的平型关纪念馆竟然一把锈锁,空无一人。纪念馆内灰尘遍地、狼藉不堪,画框中除了一些当地名人的三流字画,没有任何有历史价值的实物。看门大爷听我问起林彪,义愤填膺,开口就背教科书:“‘林贼’是个卖国贼,背叛伟大领袖毛主席,最终摔死在温都尔罕……”
从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中国对日宣战,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据我不完全统计,中国军队共有115位将军火线战死,其中上将8人,中将42人,少将65人。按照台北何应钦的统计数字,战死将领多达206人。在我个人心中,不论党派、民族、宗教信仰,战死各位都和在山西辽县殉国的左权一样,都是我们的民族英烈,都是世界人民的反法西斯英雄。 

 

日本:透过舷窗看富士山(3)

  根据1994出版的《血祭太阳旗》,在中国战死的日军将领共有129名,大部分为战场牺牲。其中三人死于八路军之手,包括杨成武在黄土岭炸死的“名将之花”——陆军中将阿部规秀。
1981年,抗日名将杜聿明病逝,中文报刊仅称他为“著名爱国人士”。杜聿明是中华民国耗费宝贵外汇培养的第一支机械化部队的指挥官,曾参加淞沪抗战,在缅甸、印度取得过 
令盎格鲁-撒克逊人瞠目结舌的伟大战绩。杜聿明、陈诚、卫立煌、黄琪翔、王凌云、戴安澜、廖耀湘、余韶、黄翔、甘丽初、彭璧生、吕国铨、陈勉吾、张轸、孙立人、刘伯龙、马维骥、郑洞国、胡素、唐守治、李鸿、潘裕昆、李涛、龙天武、何绍周、钟彬、黄杰、周福成、阙汉骞、胡敦、罗卓英等远征缅、印,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战功卓著,得到英军司令亚历山大、美军司令史迪威的褒奖,写进洋人的教科书。
中国战犯管理所共关押过1062名日本战犯,其中1017名在1956年宣布免于起诉,释放回国;另外45名也无一被判死刑,在1964年4月全部释放回国。
2002年,我和我的雪佛兰Chevrolet拜谒北大营、喜风口、古北口、卢沟桥、冉庄、狼牙山、平型关、忻口……正是由于杨成武独立团的敌后抗战,“名将之花”阿部规秀才凋谢在太行山上。我崇拜马革裹尸的佟麟阁、赵登禹、郝梦麟,尊敬先当汉奸、后怀着必死决心捐躯沙场的张自忠,也记住曾在抗战中流血负伤、胜利后又与人民作对、晚节不保的张灵甫、林彪。抗日战争中,中国军队正面牺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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