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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盐遇上糖-第15部分

小说: 盐遇上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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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觉得还好,守住一间冰冷的仓库,比整日那样虚与委蛇的假装长袖善舞要好的多。
泪珠串成了珠链,不知止尽般泻下。把被子拆开直接拿着晾出去,碰到罗峰迎面走来,下意识的埋面。
罗峰加快速度,走到我的身前,捧起我的脸,擦拭了我眼角的泪水。“出去吧,小杨在等你。”
小杨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还是背脊挺的笔直,远看如高琰那样,只是比他矮了些。手里捧了一个盒子,“苏队 ,每次出任务前,我们都会被要求写遗书,从在狙击学校我就和他一起,至今已经写过二十三次遗书,他每次写两份,一份给他的爸爸,一份给你,一次比一次厚,这些是他留给你的。”
我以为他只不过是受伤了,不敢告诉怕我担心而已。埋怨过他的不小心,埋怨过他的不肯坦白,但现在我只想埋怨他的狠心,我还未告诉他最重要的事。
“当时是什么情况?”我低着头,看着这个木质的盒子,迟迟不敢接过。
“救援情况一直都很乐观,挨着村庄一户一户核查情况,在途中却又突发泥石流,把所有的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时,清点人数时,少了一位老太太。他听到后原路返回,命令我们在场外后援,十分钟后,老太太一人出来,说是见到一名战士,接着就不知所云了,村里的人说老太太年岁大了,神智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我们在山下找了一天,没有踪影”。
“怎么可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可能会无端消失,继续找啊,他是你们的战友啊,怎么就能回来了呢?”仿佛抽空了力气,想瘫坐在地上,但是看到木制的盒子上刻着ST,接过来。
“我们没有放弃,当地的武警,警察都在继续找人,失踪的不是他一个。你冷静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捧着那盒子,仿佛捧着千斤。牛皮纸的信封,至下到上,越来越厚。深吸一口气,按着日期算,第一个任务。
抽出信纸,弥漫着一股他身上的肥皂味道,清香。
“小酥糖,可能你不知道,见到你的第一次,并不是在操场,军训时我带训练,有天路过你们班级,女孩子们嘻嘻哈哈聚在一起,只有你埋着头,手指来回晃动着,我还暗叹着姑娘这么爱玩儿游戏,怀着好奇装作和你们的教官攀谈,哪知走近你后,你拿着铅笔,熟练地窸窸窣窣的勾勒出一把枪来,想看这样姑娘是什么样子,可你画的专注,只是看到那页的左上角工工整整的写着苏棠两个字,右上角仿佛形成对比桀骜不驯的ST大大的占满。”不忍再看到,彼此以为的初见其实被时光掩埋,无人揭开那一抹纱帘,不知遮住的是时光,还是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来留言啊,下章还有重头戏呢,揭开重重迷雾,为什么都没人吭声呢,难道大家在等滚床单吗?


、第 44 章

一封封信被拆开,都是我和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每一封字里行间的语气都很欢快,仿佛掩盖了曾经发生过的不快。
直到我打开最厚的那一封。“我恨你。”第一页只有这三个字,却让我觉得无比安心。恨我,就回来吧,我还没有说完的话,你还在恨我,怎么舍得走。
“寒假终于过完了,回校就能看到你了。你是下午的航班,我提早一天回来,第二天早上就去了机场,机场里人很少,坐在椅子上想着我怎么变得这么傻,可是却很开心。
你那天穿了一件牛角扣的白色大衣,还裹着每天去操场时的红色围巾,头发似乎长了一些,你看到我时,脸红红的,直接推着行李就跑,那时就在想,见到你这个傻丫头,就算傻点也值了。
真是个爱吃的丫头,一个寒假每次电话总能提到些吃的东西,一下机场大巴就吵着要吃东西,看到卖糖葫芦的把行李往我手里一放就跑走了,我笑着在原地看你从我身边跑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清晰的记得红色的围巾从衣服里散开,把你的背影遮掩渲染成红色。8年后在咖啡馆见你,你一身红色呢子的衣服,瞬间迷失了我的眼。
回来时手里拿了两串糖葫芦,却舍不得给我一个,你说你最爱糖葫芦,不加任何东西,虽然那时最盛行山楂里夹着书快或者葡萄。我想逗你,就追着你跑,你大衣口袋里的钱包脱出来,平摊在我面前,照片中齐肩的长发的你,其实没有你现在的短发好看,可是你笑得那么开心,让我嫉妒,你身旁的男生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阳光,那张脸却该死的像我,我抬起头看你,你绝望的眼神把我的心都揪起来了,我把钱包捡起抽出照片,真正把我打入地狱的照片背后的那句话“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以后我爱的人都像你。”。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是觉得手上好轻,回校的路好短,你都来不及追上我,我就回到宿舍了。
后来我没去找你,你也没来找过我,就连下连队的前一天我忍不住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罗峰,他说你在奋斗,立志做一个高级程序员。
那天我想,我真是他妈的贱,好骗,你说一句狙击手我就信了,现在你又要去当你的程序员,你是骗过多少人。不是他像我,而是我像他,所以才有这个资格被你骗。
下连队后,训练量加大,每晚闭上眼都是你,你为什么不谨慎一点,就让我自以为是被骗下去,我都信。”
我折起信,没有勇气再看下去。那天你留个我一个背影。我的耳膜仿佛被刺破,单曲循环般“孩子,醒醒吧,幸福从来都不属于你。”
数次给一区打电话都未得到任何消息。你相信吗,恋人之间是有心理感应的。我相信,就如同八年间我一直都觉得他安好的在另一个地方,我知道现在亦是如此。
天气越来越热,双台风前后相继离去,统一换上夏季的作训服,清一色的绿看起来反倒让人觉得凉爽了些。小风每天在我面前窜来窜去,眉头皱的老高,嘴里却讲着寒气逼人的笑话,囧起来的眉毛搭着上扬的嘴角,说不出的滑稽。只有罗峰配合着笑着,待看到我没什么表情后两人都不说话。直到一天,小风两眼通红着,蹲在我面前,直接抱上了我的大腿“棠棠,你别这样,好歹说句话,再不大声哭一回,或者我把他们给你叫过来训一顿。你倒是吭一声啊,那会儿在仓库里关了一年你都没这样过。”小风哭得起劲,我都不忍心打断。
知道她自己看到我还没反应时,才收住了哭势。
“我没事,风儿,他没死,我知道,他会回来的。”
小风听我说完后反倒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声音颤抖喊着罗峰“怎么办啊?”
我把她扶起来,擦干她的泪“小风,你看着我,我不是受刺激了,我是相信他没死,高琰还活着,你信我。”
小风扭头看着罗峰,罗峰无可奈何只好开口“嗯,信你。”说完就走了,小风停在原地发怔。抱了抱她,离开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亲,给个评论吧。今天我可是冒着没背单词明儿被老师揪住的危险码字的。


、第 45 章

不知副局从哪里得到消息,头一次眉开眼笑的对着我,竟然把一张请假条放在我手里,为期五天,可能为了防止我逃跑,甚至连机票都给我备好,直接把我打发回老家。看着往返的机票,真是哭笑不得。
机票刚到手里,家里的电话就打来。爸爸一句“棠棠,回家一趟吧。”让我无所适从。
山区残留着灾难的痕迹,泥泞仿佛结痂,狰狞的攀附在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大巴只答应送我到山口,一步步踩在松软的泥泞上,幸好还穿着军靴。想到父母失望的眼神,也只能叹叹气,自从上大学那年离开父母,然后就是提前毕业,瞒着家里人报名入伍,就再也没有在家里停留过超过五天。
进了山区里,已经到了中午,都是临时搭起的帐篷,人并不多,已经转移出了很多。留下的青壮年脸上尽是疲惫,年轻的小伙子都沾染了沧桑,裤脚被高高撩起,看到我一身户外运动服,他们都显得很诧异。
“姑娘,你怎么进山了?”他的脸上皱纹清晰深刻,一道道的深纹似岁月赐予的韵味。眉头紧皱着。
“大叔,我的男朋友在这里救援时失踪了,我来找他。”听我说完后,眉头皱的更高,深深地叹了口气。“姑娘,失踪了的,哪儿还能找回来,被这山埋在下面的人多了去了,任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有见过好好的出来的过,更何况听你这口气失踪了已不是一天两天。”眼睛黯淡无光,他的眼里干涸的仿佛被洪水带走了水分,红血丝恍若皲裂的土地,要开出更大的口子。
旁边越来越多的人附议“是啊,被这滑坡埋下的人哪有出来过的。”“姑娘,你还是回去吧,一个姑娘家不适合呆在这里。”“姑娘,你的男朋友是不是一个浓眉挺鼻子长得高高的解放军,好像还是个不小的官儿?”形形j□j的声音传来,让我无法开口,直到最后一声。
分辨出这个声音的防伪在哪里,“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吗?”上前死死揪住他的袖口,他仿佛在仔细打量着我。
“没错儿,我没认错人,给你这个,这是他最后一次救人时交给我的。”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胶布狰狞的爬在照片的背后,被水浸泡过,泛黄的纸片隐约能分辨出照片中的人是谁。
“姑娘,看到你就觉得很面熟,我还想着这对酒窝在哪里看过呢。”
这是我和程铭高三的照片,也是程铭的遗照。在高琰留给我背影走掉的那一天,这张照片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以为是我不小心弄丢了。他怎么能这么傻。
“姑娘,你咋不说话呢,可我觉得这照片中的小伙子不像你男朋友啊。”我诧异的抬起头,那么多人都说他们像,就是我在初见高琰时,都会模糊他们彼此的不同。
“大叔,你仔细看看,不像吗?”迫切的想得到一个答案,无论是什么。
“当然不像了,照片里的小伙子虽然还只能称一个少年,你男朋友已经是个男人了,现在看来,确实年龄差了很多,可是气质差很多。这少年就是温吞吞的样子,白白净净的,从骨子里就不一样。还有这双眼睛,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都生了一双好眼,你仔细看看,像不像。”
我仔细看着程铭的眼睛,同样的黑白分明,只是忽略了他眼角的纹路是向上挑,反倒像丹凤眼,眉角的一颗几乎看不到的痣,竟平白生出来一些柔弱感,想起高琰的确是直直延伸过去,尽显凌厉。
这么多年来我都没发现,在这山谷里,大喊一声是什么效果,在想着的时候竟就喊出了声“啊,为什么,是报应吗?”重叠着声音,声声入耳,仿佛讽刺,重复千遍,只为让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只不过就像现在一样,自以为是的被困在山谷里,望着一片小小的天空,就以为这就是全世界,自以为是的一步步都是在前进,其实呢,只不过是一只麻雀,却生生把自己想成鹰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大叔带着我走走停停,事故发生的地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也看不出那地方有多招人恨。
土里夹着沙子,我的第一反应竟是贫瘠。中国人向来以土为生,肥沃的土壤向来是富裕的象征,一个自然灾害多发的地方又怎会富裕。
大叔指着前面一滩平地,告诉我那是高琰的埋身地。不是没有人试图找过,只是进不去,大雨滂沱过后的厚泥地无疑是葬身之所。不是没有尽力,而是连尽力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无力感我早就懂得。后来不间断的搜寻,也只是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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