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封魔录-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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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新编屁话聊斋　序　人鬼勤喂鸟的烦恼
我寂寥的坐在窗前，享受着夜晚赐予我的黑暗和孤独。整栋楼的住家里，只有我的房间没有一星灯光，欠了两个月的房租，房东终于忍无可忍的拉掉了电。　
我企图努力将手指插进自己蓬乱的头发里，可是没有成功，因为我已经三个月零一天没有洗头了。我提起写字台上那支最爱的圆珠笔，它和另外一根半截的蜡烛是我唯两的朋友，今晚我们三个落魄的家伙将在一张白天拣来的电影海报背面共同创作出动人的故事。　

我在将海报正面的三点式美女看了很久之后，终于依依不舍的翻了过来，笔尖贪婪的亲吻着纸面，刚写了两个字，我又丢下了笔，因为灵感这个淘气的家伙今夜又从在我的脑海中离家出走了。我重重舒了口气，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这才想起，我已经五天没刷牙了。　

头开始痛起来，在用康熙辞典使劲敲打还没有止痛的情况下，我从抽屉里翻出两片发黑的阿司匹林干吞下肚，水在三天前就已经被房东截流。　

我在思考着，是不是就该这样死去呐？不再有明天的烦恼……最轻松的死法是什么？　

煤气中毒……煤气早在一个月前就停了。　

上吊……家里没有绳子，其实连根象样的鞋带都没有。　

自刎……我来到厕所，因为地方小，我将厨房和厕所安排在了一起，拿起那把锈菜刀，才发现刀背居然比缺缺的刀刃还要锋利些，用这种刀抹脖子会很疼的。　

服药……我找到装安眠药的瓶子，里面只剩下半颗，之前因为饥饿经常靠它用睡眠来代替食物。　

跳楼……我住在房租最便宜的地下室。　

出去抢钱然后被抓枪毙……试过一次，当我冲到一个老太太的面前（选择老太把握比较大），　

还没来得及掏出小刀，对方已经大叫起来：“哦……好可怜的孩子，瘦成这样，这些钱你拿去买点吃的吧。”我泪眼婆娑的目送老人远去，（虽然她的背影很弱小，在我心中却比恐龙还大）激动的望着手中一叠厚厚的纸币，来到路灯下，发现是银行的练功券……　

现在知道了吗？我是个连死亡都嫌弃的家伙，其实我是个顶好的人，只是想写些感人肺腑的东西出来，然后能以此为生，于是我把写的东西毛遂自荐的交给一家出版社的编辑，他在看了之后肺腑真的有了反应，他差点没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吐出来，他如是说。我愤怒了，居然如此侮辱我的心血，我让自己的拳头和他的鼻子偶然邂逅，鲜血欢畅的涌了出来，之后，我的稿件从十六楼窗台被扔飘下，我的人从十六楼楼梯被踢滚下……　

“人鬼勤喂鸟……”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是错觉吗？因为饿过头。　

“是我，人鬼勤喂鸟老弟……”一个浑身裹得密封的高大家伙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我不是人，我在你们中国人中被称做阎罗王，在西方人里，我叫冥王哈迪斯，总之我的名字很多，见不同的人报上不同的名号。”　

“阎罗王？你来的正好，我想死……”　

“死？在夕阳下拿着一把匕首，中国的文字真是奥妙啊，看到这个字就让人联想到如此悲壮的画面。这世界上真的再没你留恋的东西了？”　

“没有。”我斩钉截铁的说。　

“你爱的人呐？”　

“已经替别人生了孩子……”　

“你的父母呐？”　

“相继到你的管辖区报道……”　

“你没有朋友？”　

“他让我爱的人替他生了孩子……”　

“你就再没有喜欢的东西了，比如说最想吃的东西？”　

“是东西我现在都想吃。”　

“你不喜欢钱吗？”　

“喜欢，它让我增强了自杀的信心，因为我没有钱！”　

“哦……可怜的人，那你在弃世前总该有点遗憾的东西吧？”　

“……有……”我沉默了一会，“我一直想写一点东西，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只要能让别人有所感悟的东西，可惜，我做不到……”　

“呵呵……”阎罗王淡淡一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确定他是在笑。“你实在淳朴的可以，难怪在世上活不下去，你该变得奸诈一点，这样生活才会好起来。”　

“你也这么认为？认为人只有奸诈才能活的久，活的好？”　

“我不是这么认为，我只是在摆事实，讲道理而已，我是在对几千年来死的人做了一些统计后得出这个结论的，刘胡兰、雷锋不都很年轻嘛！”　

“你认识他们？”　

“没有这个荣幸，他们刚死就被召入天堂了，我这只收做坏事的人，然后没事折磨他们玩！”　

“天堂……”我低语着，“那我是坏人吗？我应该进哪里？”　

“你既非好人也非坏人，所以你不属于天堂也不属于地狱，你应该就还呆在这里。你还不配做坏人！”　

“何以见得？”　

“因为你太穷了，坏人穷的话，要不成为杀人犯，要不成为大富翁，而你既不是犯人也不是富翁！你竟穷到想去自杀，我不得不再次说你淳朴的可以。”　

“我渐渐有点佩服起您来了，阎王大人……”我不知怎的用起了敬语，“你深居比我还底的地下，却有如此见识……”　

“那是因为你太自以为是的缘故，难怪你写的东西没人喜欢。我深居地下就代表我没有见识了吗？你以为白痴就没有内心世界了吗？你以为瞎子就不会幻想颜色吗？你以为聋子听不出你内心对他的看法吗？你以为你想自杀就能自杀了吗？你以为你的命只属于你自己吗？”　

我无语，心中有种莫名的羞惭将我的脖子压得抬不起来。　

“努~~”他递给我一本发黄的古书。　

“什么？”我问。　

“聊斋。”　

“给我这个干什么？”　

“聊斋只是简单收集整理了民间流传的鬼怪故事，你去领悟这里面的个中奥秘，然后用你的文字想法丰满它……写完之后，我再来问你还想死否，到时我尊重你的决定。”　

“你要回去了吗？”我有点舍不得的问。　

“不！最近地下非典闹得比上头还厉害，那些在世时太作恶多端的人又在我那死了第二遍，直接到了十八层炼狱，可能要等他们赎清了罪过才能从新投胎……我说太多了，该走了，人间还有几处祭祀等着我的光临呐，路过你家时看到你如此难过，于心不忍所以来安慰一下，再见了，我亲爱的人鬼勤喂鸟老弟……”说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惊呆了，许久……看了看手中的聊斋，又看了看桌上的笔……决定写了！　

（预知后尸如何，且看下回肢解）　

第四部　新编屁话聊斋　浪漫狐缘（一）最初回忆　

　（一）最初回忆二十四岁的我被公司调到离家乡不太远的一座城市工作。买好车票，我独自一人拽着沉重的行李来到客车前，“呀”的一声将它们甩上车，才发现车上已经坐了大半人，几乎个个都在望着我，刚才那一声实在太忘我了。

我扫视一遍车厢，没发现美女的影踪，于是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然后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几本成人杂志津津有味地阅读着。

“毛毛，我们坐到那个叔叔那边去吧。”上来一对母子，母亲指着我这边对约莫四五岁的儿子说。干吗要坐到我这边？我还期望着与美女同车呐，讨厌！我对结了婚的女人毫无兴趣，更何况是生了孩子。

“嘿嘿……”那小鬼窜的真快，一眨眼工夫已经到了我的旁边，他正冲着我傻笑，咧着缺了门牙的大嘴：“叔叔你在读什么书呀，是看图识字吗？让我也看看吧？”

（旁：是看图识性吧？……咳，大家好，因小母牛系列名噪一时的旁先生又和您见面了，请少少指教，我想你们！啵~~~~KISSSSSSS！）

哎哟不好，看的来劲差点忘了，赶紧收起换成一本《邓选》，人模鬼样的抓在手上。

“妈妈，叔叔刚才在看澡堂老板家的女人们！”死小鬼，嘴这么臭。

“哎？毛毛说错了，那部电视剧叫澡堂老板家的男人吧？”妈妈更正道。

“不是，是女人，和上次妈妈带我出去洗澡的地方里的情景一样！”小鬼的妈妈和我的脸上一阵通红……

看着身边这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回忆的列车满载着熟悉的面孔从浓雾中突然出现，毫无防备地驶进我的心洞，那个深不可测的隧道。

＇童年回忆＇：“阿约，早点回来吃晚饭！”

“哦！”五岁的我手执舅妈送的风筝快乐地奔跑着。

“记得不许去后山！”

“知道了！”

……

“阿松！我们去放风筝吧。”

“耶？是你的风筝吗？”

“恩！漂亮吧？”

“好啊……我们去哪放？”

“后山顶吧。”

“可以吗？那是大人不许我们去的地方呀，被发现会被打屁股的。”

“胆小鬼，就因为会被打屁股才更想去呀，没有惩罚的淘气有什么意思。”

后山。

“好大的风！就选这了，阿松，你举好了。”

“恩！”……

“一……二……三……放手！”

飞起来了，无拘无束的风筝，飞起来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飘荡在天空的风筝啊，就象我后来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毫无预兆的，如风而至，又毫无预兆的，随风而去。

“呀！线断了……”脆弱的线呀，经不住风力，断开了，断开了手指与风筝的牵连，断开了再也不能回去的童年，令人怀念的单纯时光。

“我的风筝……”我抬着头双眼紧盯着风筝飘落的方向奔跑着，突然脚下一松，踏进大半个我高的土坑里。“哎呀！”我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低头望去，“妈妈呀！”是一个白色的长满毛的东西，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也许是本能使然，蹭地窜了上来，惊魂未定却又好奇心起，我喘着粗气，张着嘴巴慢慢将视线凑向坑里，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好可爱哟！”能听见小狐狸的低低哀鸣，看见它眼里泛起的星星泪光，是猎人挖的陷坑吗？我动了恻隐之念，可是，万一它咬我怎么办？动物可不是人，有兽性的。

（旁：错！其实有时人比动物更会咬人。）

“你想我救你吗？”我冲坑里说，“但是你不许咬我哟！”

我鼓足勇气跳下坑，先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它，没有反应，看起来这只小狐狸困了很久，已经奄奄一息。胆子变大后，我轻轻地抚摩着它柔软洁白的身体，许久，抱起了它，放在离坑很远的隐蔽处。

“我只能这么做了，能不能活下去，要靠你自己了哦。”我装出一副大人的口吻学着昨天才看来的动画片上的台词对它说。转身离去时，仿佛听到它微弱地尖叫了一声。

“叔叔！叔叔！”小男孩使劲晃悠着我的脑袋，终于回过神来。“恩？什么？”

“喏~~”小男孩递给我一个手掌游戏机，“这一关我怎么也过不去，你帮我过去好吗？”

我接过游戏机……

五分钟后……GAMEOVER！

十分钟后……GAMEOVER！

半个小时后……GAMEOVER！

很久之后……电池OVER！可我还是没能通过那个地方……

“叔叔你可真是笨呐，亏我这么信任你，居然把我的电池都用完了，害我都玩不了了，大人真是不可靠的动物！”

“毛毛闭嘴！谁教你的这些话？”男孩的母亲呵斥了他。

被小孩数落，我只好尴尬地望着车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汽车已经驶进了山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