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绝天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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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中狂涌而出,但这些熔岩并非常识里的血红色,而是完完全全的蔚蓝一片,这种本来空灵的颜色,此刻在他眼中看来,诡异无比,每道自深渊喷射而出的蔚蓝熔岩仿佛都冲自己而来,能将生命吞噬其中。
他心底明知这是强者威压产生的幻觉,还是忍不住冲天而起,避开那些诡异的色彩,口中一声低吼,耳边立即响起了地域小鬼们的哀鸣、恶魔们的咆哮,仿佛是自地面的裂痕中传出,又像是在他耳边响起。
黑影心神大凛,身后追逐他的是一位罕见的强者,单凭压力已经令他幻象丛生,该死的银链为何还不出手?
他眼看身后那人已经追到近在咫尺的位置,终于果断地抛弃到手的猎物,将腋下的士兵一把掷向离耀。
离耀刚要并指做剑射出的无形剑气、立即收了回来,一把卸去了强大的冲力,顺势就把仍在昏迷中的士兵轻轻放到地上,脚步却没作丝毫停留,继续向黑影紧贴而去。
那道魁梧的黑影见眼前幻象消失,耳边的魔音暂停,身形又重新紧贴地面,以疯狂的速度疾冲而去,这一次他抛弃了那士兵,速度更为迅捷,无奈身后的离耀轻身功夫也至第一流的境界,只在眨眼之间,又重新追至他身后,剑气从灰袖中重重轰出,直朝黑影的背心轰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已经逼至眼前,黑影只好仓促地转身应对,右手化刀,向离耀切去,想破去剑气,然后借力远遁,但令他震惊的是,着手处竟然半点力气都没有,轻飘飘的如同棉花一片,黑影赶紧收力,要不然对方只要身影一侧,那他全身要害都将让给对方,谁知道就在他收力的刹那,对方的力量凝聚与中指和食指指尖,快速袭来,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势头凶猛。
黑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往远方飘射而去,一口淤红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他心中涌起一阵惊骇,敌人对力量的运用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幸好其力量本身并不算强大,要不然刚才那一拳足够令他失去行动力。
离耀踏地而起,就这么顺着黑影的飘射轨迹,紧紧追了上去,后发先至,正要再补上一拳,将这个该死的暗杀者给生擒时,周围的空间竟然停顿了刹那,接着眼前一花,孤清的平原已然消失,他竟然正漂浮在一片雪白的云海之上,远方更是传来了阵阵嘹亮的圣诗朗诵声。
离耀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我中幻术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云海顿时敛去,眼前一花,离耀整个意识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发觉自己已经站在王朝的冷宫中。老太监一边咳嗽,一边为躺在床上的母亲煎药。阵阵夜风从破烂的窗户吹入室内,离耀禁不住裹紧了衣衫。
离耀心中又是一阵茫然,意识模糊之间,他又想起了母亲病危前的那一刻,在严重的咳嗽中,仍慈祥的微笑着,右手抚摩着自己的发梢,口中不停的嘱咐着未来该如何在独立中生存。
不知不觉间,离耀察觉自己的眼楮已经湿润了。
他母亲的左手却忽然多出了一把锋锐的小刀,一边喃喃不休,一边慢慢的捅向了离耀的心脏,眼看那小刀就要捅进离耀的身体时,离耀忽然伸出了一手,紧紧握住了那把锋利的小刀,脸上尚挂着未干的泪痕,口中却淡淡的说:“阁下,你不觉得自己所使用的幻术,实在太过卑劣了一点吗?竟潜进他人的潜意识之中,利用那人对母亲的思念,来对他进行毁灭性的伤害……”
离耀母亲的脸孔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蒙着面巾的黑衣女郎,但让黑衣女郎震惊的是自己握住小刀的手紧紧被离耀抓住,刀尖处已经刺入,眼看就可灭掉一位惊世强者,奈何对方用力锢住自己手腕,半分力气也使不出。因为痛楚,一双清澈的眸子开始扭曲的,她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接着,冷宫开始迅速黯淡了下去,直至消失,恢复一望无垠的平原。
可惜离耀并不懂幻术,要是换作伍朝阳,能发现对方的真身,就可以顺着幻术通道,进入到对方的精神世界,用同样的手段,置对方于死地。
离耀冷然道:“抱歉了,施术者,我的朋友同样是一名出色的幻术师,为了应付你,他告诉我怎样从幻术中脱离。”
在黑衣女郎惊粟的目光中,离耀抬起右臂,猛然向她劈去,‘呀……’一声尖锐的嘶鸣响彻平原,离耀冷冷的盯着黑衣女郎因断臂而扭曲的眸子。忽然背后涌来一股刀锋,匆忙闪过,定睛看去,却是最先追逐的家伙。
虽然不清楚那人为何在自己中幻术的时候消失,但也不能动摇他想杀人的决心,抛下黑衣女郎,纵身扑向那魁梧的男人。
数招过后,离耀竟落了下风,他心知方才从幻术中解脱,动用起码四成的力量,缠斗下去,自己必定讨不了好。
好在远处传来伍朝阳的咒骂声,那人一招逼退离耀,抱起黑衣女郎匆忙闪入黑夜。
离耀嘿了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再也提不起一丁点力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
身后传来了阵阵人声,遥遥已经能听到众人的吐喝,援军终于到了。离耀轻轻松了口气,幸好自己的精神世界习惯于自我封锁,要是那个幻术师再厉害一点,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脱离出来……
离耀漂亮地露了一手,大大地振作了出使团的士气,救回来的士兵安然无恙,那证明如鬼魅一般的杀手并非不可战胜的。
而且,那一夜过后,鬼魅杀手也没再出现,显然不再像前几晚那样目中无人,不敢再随意进来收割生命了。
当伍朝阳和雪缘问起当夜具体情况时,离耀的评价是:鬼魅暗杀者或许具备有相当高明的暗杀技巧,但他本人只具备有一流高手的实力,可怕的是他的搭档,那个幻术师可以瞬间破进自己的精神世界。
雪缘没说什么,但伍朝阳眼中闪过热切的光芒,这是一个幻术师遇到强大同行时的表情。不管如何,连环夜杀人事件终于告一段落,尽管摸不清暗杀者所代表的势力,但出使团离厄尔斯山脉,是越来越近了。
离耀曾询问过那夜伍朝阳怎么忽然离开了,伍朝阳只是缓缓摇摇头,轻轻拉开衣袖,露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沿着腹部直连大腿,他咒骂道:“他妈的,暗杀者可不止两个,至少有四个,老子被两名使剑的高手狙击,根本来不及施展幻术,要不是老子机灵,现在已经挂了。”
伍朝阳虽然说的随意,但争斗必定猛烈,从他的语气中似乎也没吃什么亏。武者与魔法师间一一的对决,功力相当的情况下,胜负之数五五平分,倘若魔法师同时与两名武者争斗,则必输无疑。而伍朝阳对决两名武者,只是受了轻伤,那已是非常难得了。
最近几天旅程的风平浪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对人们的麻痹。
厄尔斯山脉,巽国最大的山脉。
两国出使团来到这个谈判约定地点时,刚好是正午,猛烈刺目的阳光狂放地倾洒在大地,炽热的让人难以忍受。
但离耀和伍朝阳的目光更多是注意在巽国的军营上,巽国的双色战斧军旗正高高矗立在营地边缘,迎风狂舞,下面的营地整齐有序,星罗棋布地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隐约还能看到不少士兵正在营地间的空地上操练着。
“他……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啊?!”伍朝阳不由得回头对比了一下自己这个人类出使团,失声骂道:“他妈的,竹胖子这挨千刀的,谈判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离耀淡淡的评价:“起码有三万人!大概,巽国的边防军也来了。况且,书信中并未限制出使人数。”
伍朝阳喃喃的说:“老师,您去和竹心说,就说本王怕死,先回雷国了,你叫他这会议延迟几天,等我率领十万大军来后,在开始谈判。否则心里没底呀。”
离耀忍不住笑道:“先看看再说吧。”
终于到达任务目的地,但众人并无半点欢欣之色,巽国所谓的谈判团竟然出人意料的强大,假如一个不好,他们随时有可能被掩没在巽国的洪流之中。
离耀藉着一辆马车来抵挡阳光,将自己隐藏于阴暗之中,尽管身体微微感到不适,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观察能力,他说:“下面每个帐篷,无论大小,都会插上一支小白旗,这意味着什么?有人死了?”
伍朝阳喃喃道:“希望死的是伍朝阳。”
……
在面前这个色彩杂乱的世界,再加上巽国人数给他们的冲击,对于这个近乎盲点所在的小白旗,很多人是无法发觉到的。
帐篷上插着白旗这是代表着军队里有一个高级将领死亡了,因为是自然死亡,所以他们使用的是小白旗
一百二十七章
这时,巽国大营中走出两位军官,他们看到离耀和伍朝阳一同到达,眼里闪过疑惑。这种疑惑一闪而过,他们立刻堆起笑脸,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出使团走来。
伍朝阳道:“他妈的,竹心的架子真大呀。雷国的君王,曜日的太子爷,都不能让他亲自来接。”
离耀道:“很有可能是一种心里暗示,他已经不将两国放在眼里,或者正在忙着接待其他国家的使臣,听说十大诸侯也参与了谈判。”
伍朝阳道:“十大诸侯也参与了?以哪种身份出席的?巽国的附属品还是代表自身?”
离耀说:“哪种都一样,换做是我也会让十大诸侯出席,因为这样意味着更卓然的优势。”
伍朝阳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两名巽国官员已经来到面前。
两名军官行了军礼,看着对方没有回礼的意思,开口说:“尊贵的伍阳王、勇猛的狮子王,小人在此真诚的感到抱歉。三王子殿下怀着和平的心态,抱着国君陛下的旨意进行四国谈判,无奈,昨晚一位年老的将军去世了,三王子悲痛之下卧病不起,无法亲自相迎,见谅了。”
伍朝阳淡淡的说:“既然卧病不起,就该卸去重任啊,巽国的王子也不少,换位王子主持会议就是了,难不成要我等在厄尔斯山脉等候你们的三王子康复?”
那军官道:“兹事体大,临时换将,那是对各国的不尊敬。”
离耀淡淡的插言:“本王没耐心等他康复,明天举行会议吧。不然……本王可就不奉陪了。”
那军官的语气十分得体,温文中带有几分真挚的歉意,其中还包含着一些对逝者沉重的哀思,作为一个外交官,他火侯把握得相当不错,可惜接见的是离耀与伍朝阳,两人一脉相承,言辞直白的让人无语,那军官微微皱眉,暗道:“听说三王子卧病,你们连一句慰问的话语都欠奉,老将军逝世也不见你们表示哀悼……”
另一名军官赔笑道:“是,是,小人这就派人去向三王子汇报狮子王的意思。”他回身招来一名士兵,低声吩咐几句,那士兵点点头,转身离开。
那名军官继续笑着说:“尊敬的王者们,老将军的哀悼典礼正在进行,两位如果前往表示哀思,老将军在天之灵,肯定会欣慰的。”
对方提出这样一个邀请,如果拒绝就是一种表示敌意的不敬了。
伍朝阳斥责道:“混账东西,老子没发火你们还得寸进尺了?一路走的累死累活,还要去看死人?他妈的,快去准备两盏最好的帐篷,老子和太子爷要休息。怠慢了我等,这会议也不用开了,直接打仗吧。”
相比军官隐藏的用心,伍朝阳大刺啦啦的拒绝非但表示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更将其中利害挑明,那军官立即诚惶诚恐的低头,再也不敢东拉西扯,慌忙叫人准备帐篷。同时心中不解:“为何青国的使臣那般容易应付,雷王和曜日的储君这般棘手?看他们强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