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背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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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绍后物业经理立刻露出了笑容,他说我来得正是时候,顶层刚搬走了一户,还留下了一些办公家具,价格并不高。我问他房间大不大。经理说一般,大概有五百多平米。他带我去了十五层,我在里面转了一圈,觉得比较满意。
刚搬走的公司留下了一张接待台和椭圆形的会议桌,装修方面很有档次感,隔开的两个房间可以做会议室和私人办公室,房间里很干净,电话线、网线一应俱全,只要添置几张桌子就可以办公开业了。
我表示要订下这间办公室。物业经理说租户必须持有营业执照。我说过几天就可以办妥,我可以先押给你几千块钱。经理说算了,我给你预留半个月,只要你提供工商局的受理书,我就可以把房租给你。
我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执意要请他吃晚饭,物业经理谢绝了,他指着手表说现在已经下班了,老婆孩子正等着他回家吃饭呢。他的玩笑话让我发窘,我开车送他回家,并嘱咐他千万不要变卦。
我和物业经理云山雾罩地聊了一路,到家后我们挥手告别,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掉头驶向老厂长家。
老厂长已经在家等我了,他戴着老花镜在书房里审阅我的规划书,手里拿着一支签字笔在上面画圈。他相当专注,根本没注意到我。
我拿起报纸在客厅里看起来,喝着保姆大姐端过来的热茶。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出老厂长的号码。我没有接,举着电话敲了敲书房的门。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老厂长惊讶地放下电话,摘掉老花镜对我说。
“晚报都看完了。”我坐在他的对面,说,“文案怎么样?”
“我略改了几处,你看看妥不妥?”他一边揉眼睛一边把报告递给我。
我粗略地翻看了一遍,老厂长作了几处修改,我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
“画龙点睛。”我没有任何恭维的成分。
“如果你没意见,明天早晨把完整的方案交给我,别忘了封膜。”
“没问题。”
“我和徐强志聊了一下午。”老厂长略显疲惫,声音有些沙哑。
我紧张地问:“结果如何?”
“你应该能猜到。”老厂长平缓地说,“我们达成了共识。”
“真要与他合作?”我的两只手压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
“我们别无选择。”老厂长笑起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像是借机选择合适的措辞,“其实与他合作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因为他手里有足够的资金?”
“不完全是。”老厂长摇头道,“重要的是,他不会参与公司日常经营,只是普通的股东而已。”
“如果拒绝他会产生什么结果?”
“鱼死网破。”老厂长轻描淡写地说,“他表面上虽然很客气,但如果我们拒绝的话,他会使用各种方法毁掉我们的计划。”
“他有这份能力吗?”
“这件事你听我的吧。”老厂长语重心长地说,“破坏要比创造容易得多。”
既然老厂长如此肯定,我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不过我总觉得徐强志是个隐患。
“我们每个人前期出资二百万,用于工商注册、代理保证金及部分货款。”老厂长拿出一个小本,放在我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字,“我的那部分资金全部算在你的名下,你是企业的法人代表。”
“这样做不合适。”我反对道。
“我觉得非常合适。”老厂长固执地说,“我与女儿相隔万里,我把钱用在儿子身上有错吗?”
“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老厂长并没有说服我。
“你要对公司有绝对的控制,无论是哪个方面。”老厂长抬起手,做了一个终止的手势,“好了,我们不用再讨论了。”
这时保姆敲门说饭菜准备好了。
“我们吃饭吧。”老厂长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年纪轻轻别闷闷不乐的,像吃了大亏似的。”
我们边吃边聊,今天的菜品明显比平日多,估计是老厂长授意的,为了纪念这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我们喝的还是徐强志送来的好酒,老厂长特意换了大玻璃杯,饮酒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我和徐强志草拟了一份公司制度,都在本子上,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还有什么纰漏。”
“您同意的事,我执行就是了。”我情绪不高地说。
“小马,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老厂长笑着说,“人这一辈子并非每件事都是十全十美的,你要学会适应,也要懂得克服,要努力把劣势转化成优势。”
我点点头,举起杯子敬了他一杯,然后换了一个话题:“我去看了办公楼,离厂子不远,价格比较公道,买几件家具就能办公了。”
“面积有多大?”
“大概五百平米吧。”
“那里只能办公,你还要在厂子附近找个像样的库房。”
我忽然想到一个地方,绝好的位置。“宿舍楼里空了很多间房,厂里有什么打算吗?”
“只能让它空下去了,暖气供应不足,没人愿意住过去,年轻人都愿意在旁边的居民区里租房住。”老厂长叹了口气,说,“现在的人眼光也高了,想当年厂里分我宿舍的时候,我激动得两个晚上没睡着觉。”
“近期有没有可能拆掉宿舍楼?”
“三五年内应该不会有动静,厂里可没闲钱盖新楼。”老厂长忽然说,“你在打宿舍楼的主意?”
“我想租下来几间,那里离厂子近,存储方便,另外我们可以最大限度地节约成本,宿舍楼的租金无论如何也不会太贵。”
“我看可以。”老厂长考虑了几秒钟,说,“后勤部的小王你认识吧?”
“他和我是同批进厂的学徒。”
“对了,”老厂长拍拍脑门,懊恼地说,“看我这记性,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我收起桌上的白酒,替他盛了一碗蔬菜汤。“我明天就去询问库房的事。”我说。
“那里是我们的中转库房,今后还要寻找一间大库房。”老厂长喝了两口汤,眼睛意犹未尽地扫了一下玻璃橱柜里的白酒。
“当然,权宜之计。”我暗自笑了笑,等我离开后他还会把酒拿出来。
“你是不是约徐强志聊一聊,个人之间的恩怨先放一放。”
“您不必操心,他会主动找我的。”我放下碗筷,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感觉有些累。”
“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老厂长站起来,把我送到门口,把一串钥匙放进我的口袋里,“这两天别墅已经打扫出来了,你随时可以入住。”
我的心头一热,走出单元门,觉得严寒已经过去了。
回到家,我把策划书按老厂长的意见改了一遍,之后我把日常用品和衣物装进行李箱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估计过两天就得搬走。
可能是白天用脑过度,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宿,一整夜好像眨眼间就过去了。当稚嫩的晨光刚刚降临大地时,闹表就把我喊了起来。
我走进卫生间,发现我昨晚根本就没换衣服,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些天我总是心浮气躁,莫名其妙地焦虑起来。我把水池蓄满水,将头探进去,过了一分钟,我猛地抬起头,池水飞溅出来,我坐在浴池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又是潜意识?我不清楚。我匆忙地洗漱,换上一套外衣迅速离开了房间。我可能是该换个新环境了,卖掉房子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我在楼下的餐厅里草草喝了一碗粥,然后驾车到了工厂,厂门口站岗的保安睡眼惺忪地敬了一个礼,大院里冷冷清清,机器设备还没有启动。
我在办公室里把两份文件打印出来,再次检查了一遍,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手指敲在办公室的门上,声音很柔和。
“请进。”我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看看手表,想不出谁会来这么早。
“早上好,我以为昨天忘记锁门呢。”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我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故而迟疑了一下。
“我们昨天通过电话。”小姑娘笑着说,“我是刚调来的秘书。”
“你好。”我恍然大悟。
“有没有需要我办理的事?”她问。
我想把手头的文件交给她,刚拿起来又改了主意。“你忙吧,我没事。”我笑着说。
小秘书走后我把文件封上塑料膜,看上去格外正式,我满意地点点头,一会儿我要亲自交给老厂长。
手机响了,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知道有一个好消息在等着我。地产公司的陈总说昨天那两位客户已经同意购买,房屋总价二百二十万,一次性付清。这个数字出乎我的意料,我拿电话的手很没出息地抖起来。
陈总让我上午去签合同,我说完事后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我再也坐不住了,生命中的那个转点终于到来了。
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估计还是新来的秘书,我应了一声,进来的人却是憨厚朴实的孙岷佳。
“你怎么来了?”我立刻站起来,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我过来跟您打个招呼。”孙岷佳站着说。
我愣了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打招呼不用到我办公室来吧?”
“我已提交了辞职报告,过两天就离职了,”孙岷佳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说,“我过来说一声,认识您很高兴。”
“我搞不懂,你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我对他的举动颇为意外。
“很简单,我对厂子没有信心。”孙岷佳含糊地说。
“哦?”我走过去强行把他按在沙发上,问道,“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可不是来抱怨的。”孙岷佳怒冲冲地绷着脸,多一句也不愿意讲。
“我其实正准备去业务科找你呢。”
“您有事吗?”
“我要当面道谢,陈总帮我把房子卖出了,出售价格比预想中要高出不少。”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因此,我要请你吃顿大餐,以表心意。”
听到这个消息,孙岷佳也为我高兴起来。“临走前总算又办了一件事。”他说。
“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辞职的事。”我又把话题转回去。
“不必了,报告昨天交上去了,徐科长已经签字同意了。”
我没再继续劝说,这件事显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交接工作了吗?”
“完成了,我现在随时都可以走。”
“今后如何打算呢?”
“我想先休息一个月。”他端起杯子,吹了吹浮在液面上的茶叶,“工作方面基本不愁,有一家合资企业给我留好了位置。”
“那就好。”我把文件放进资料袋里,说,“你今天跟我办件事吧,我给徐科长打个电话,借用你半天。”
“去哪?”
“去陈总那里签合同。”
我走到老厂长办公室门口,他还没有来,我把资料带放到办公桌上,并嘱咐秘书不要让其他人进去。随后我给徐强志拨通了电话,告诉他我和孙岷佳出去办事,徐强志当即同意了,什么也没问。
出了办公楼,孙岷佳开车,我舒舒服服地坐在副座上。
“你为什么突然对厂子失去了信心?”我望着窗外随意地问。
“据说厂里的管理层又要大调整,新来的领导还不知道如何折腾呢,我实在没心思干下去了。”
“徐强志昨晚对你说的吧?”
“您怎么知道的?”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
“他昨晚约我吃了一顿饭。”孙岷佳承认。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很显然这是徐强志设的局,孙岷佳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当车子停在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