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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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暗杀那些将领?”琴霓衣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她刚说出口,殇河便道:“自然不是。萧骑刑法第八章第九条‘若有背国者,施以诛连之罪。诛连,自以九族也’,也就是说,只要抓住夜刑纵通敌叛国的证据,在一瞬间就可将其除尽。当然这需要在一个仅有夜家众人不待兵士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之。这也是圣上要指定我来的一个原因。”
小亭嘴唇微动,终于启齿道:“那么……君少……”
“以圣上对他的器重,相信大哥不会遭杀戮之刑。”
“可是一个人失去所有亲人那种痛苦,你我不是最清楚,他一直将你当作兄弟……”
殇河禀然道:“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之时,英雄烈士会取忠而舍义,我只是效仿名家之举罢了。”
小亭冷然道:“你胡说,这只是你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殇河语气也阴冷下来,“那你要我如何处之,任夜家威胁圣上,任夜家这支军队屠戮自己的同胞吗?你以为我做这个决定不心痛吗?当初是大哥照看着我,我才会有今天,你认为我连最基本的感恩之心也没有么?我也是一个人!如果有其他路走我根本无须走这一步,还是你有其他办法?”
琴霓衣说道:“够了,慰副统领,我们很明白你的忠心,我们会好好协助你的。”她转过头,对小亭道:“小亭,你也够了,现在成什么样!你得牢牢记住,你是一个杀手,不要放入太多个人感情下去。”
赵长歌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现在我必须取得夜家的信任,打入夜家内部,然后以一统夜家三支为由将夜家三支召到一起,而到时候你们便率领弦月一干杀手埋伏,侍机而动。”
“到最后还不是得以暗杀了事!”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自然不是普通的暗杀。夜家党羽众多,离京师又远,自不可调动护皇军、护城军诛杀他们,否则便起不了迅杀之攻,到时候夜家顽命抵抗,损伤会很大。所以只能动用从事暗杀的杀手悄然来临。到时候我们会公审,我自然须拿得出证据来才行。既然又证据,你们也就可以当作是护皇军了,只是差一套衣服罢了!这与暗杀最大的区别在于名正与名不正。名这种东西对圣上统御臣下、民众至关重要,自不可不在意。”
他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夜家与学杀一宗联合,渐渐将夜家将领换走才是最好的做法,可现在时间并不允许,再不行动,一切就迟了。”
琴霓衣没有废话,直接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夜刑纵并不信任我,要取得他九成信任至少需要一个半月,所以就定在‘瑞告’那日。”
琴霓衣道:“好,我会飞书给月神,她会安排的。”
殇河又道:“丽姐身后事就由我来办吧!”
琴霓衣回了一句,“不必劳烦慰副统领,我们姐妹的事就交给我们。”她对殇河的好感已降到冰点,虽然殇河说的是实话,可把一切兄弟情谊都抛诸脑后再大义凛然说出这些话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将丽云裳搬走之后,躲在一旁的月茗音才走了出来,“我的夫君真是好演技啊!连我都差点让你给骗了。”
殇河淡淡回应,“这儿没有别人,你也不需要装成这副模样。”
月茗音干笑几声,“我还真想不懂,究竟我叔父与你说了什么,你居然会选择与重主站在同一阵线。”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往往你觉得事情会是那样的时候,它就会变成另一模样,我所做的事,是无论站在烛楼那方的慰殇河还是站在重主那方的慰殇河都会做的事。”
“慰殇河,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想得到什么?”月茗音心中念着,这是她一直看不懂殇河的原因。许多时候,那个男人费尽心思,付出许多代价,而得到的比起失去的要显得微不足道。难道他只想失去,不想得到?可是会有那种蠢货么!
当晚,殇河在月茗音的陪同下,乘着马车到了夜家。由于出了丽云裳一事,夜家的守卫十分森严。一直到殇河将东南疆营副统领的符印取出这才放行。殇河不由得冷笑几声,“原来夜家下人这种狗的眼睛不大好使,我出入夜家那么多次竟没把我认出来。“
“凭你与夜家如今这种矛盾,人家没把你拒之门外已是好修养了。”
殇河回了她一眼,“尽说风凉话,扶着我。”说着便在月茗音的搀扶下一拐一拐走入大厅。他刚入大厅,夜秀心便迎了上来,“你这孩子,受了重伤就别乱走动,我们正准备明天再去看你一回,没想到你就来了。你的伤还好吧!”
殇河点点头,说道:“干娘,虽然仍阵阵发痛,不过也好多了。我早上听得夜家闹刺客,心下不放心,只好过来一趟。”
夜刑纵淡淡说道:“只是几个小毛贼而已,你不必太在意。”他又问:“怎么样?找到血杀一宗的人吗?”
殇河摇头道:“此次他们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我命人把整座瀛洲翻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找不到。”他突然又显得吞吞吐吐。
夜刑纵果然上钩,问道:“大家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殇河一副经过反复思量后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说道:“也许这件事只是空穴来风,未必可信。我在月见天的部下王泽深给我写信,信上说君少大哥……他失踪了好几天,暮晴大嫂搜遍月见天也找不到,而且公主也同时失踪了。不过以大哥的本事谁可抓得了他。”
听殇河这么一说,夜刑纵与夜秀心果然脸色一变,只是他们不想在殇河面前过多透露他们的想法,夜刑纵道:“也许是君少那野小子带着公主跑去游山玩水了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没规没矩,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只是他依然在意,问道:“那圣上又什么行动。”
“圣上道似乎相信公主出了事,已派了一万护皇军,三万护城军以月见天为中心,半径十里展开搜索,只是一直毫无所获。”
夜秀心轻笑道:“涉及儿女之事,做父母冷静不下来也是人之常情。”她又道:“反正都来了,今晚便在这儿住下吧!干娘有许多话想与你媳妇说呢!”
月茗音立即缠上去,“茗音也想与年轻貌美的干娘秉烛夜谈呢!只是干爹……”
“让他睡书房好了。”说着便拉着月茗音走开了。
夜刑纵也只说得一句,“早些休息”也离开大厅。
殇河心中道:“大哥,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这些阴谋诡计并不适合你,希望以后你可以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说着便在下人一搀一扶下回到自己的卧房。
等殇河躺下时,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但那声音有些熟悉,那个占兽村的少女。
“别再做那种事了,你会败得一无所有的,这一仗,你是输定的。”
“姑娘你应该看透了万物的结局吧!既然是结局,那么便没有人可以改变。”
“你离开瀛洲,离开萧骑,接下来的事就不会发生。”
殇河带着三分苦笑,说道:“无论是因还是果都改变不了。如果这一次我可以活下来,我一定会答应你那个要求。这一次,我该赎的罪就偿还了吧!”
那少女停了一会,终于带着微笑道:“我等你。记住,我叫云诗蕴。”说着便在黑暗中隐没。
“活着……活着……应该活不了吧……”
某处
黑暗之中,君少幽幽醒来,他只觉自己虚弱无力,被绑在一张床上。现在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他微微张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记低微的声音,“昭平”,那声音细若蚊吟,他自己也听不见,更何况他人。
突然间,房间中的油灯被点亮了,柔弱的光线却刺得君少睁不开眼。一个女人提着一只篮子走到他身旁,她把盖子打开,从中取出一碗汤药,喂着君少喝下,之后她又提着篮子走了出去,却换了另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说真的,论气度,那人与烛楼真的很相象。只是那人比烛楼阴冷很多。那人披着一件大风衣,大大的帽子把他的脸给遮住了大半,辨认不出他的模样。
“你醒来了吧!别着急,那公主我可是没动她半根头发,就在隔壁好好呆着。”他停了下来,又道:“现在还不能与你说为什么抓你,不过很快就清楚了。”
他走了出去,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他背后。那中年人说道:“子矜,还有几天时间?”
“若连夜赶路,五天就到瀛洲了。”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又问道:“怎么样了,你的伤还好吧!”
那青年躬身下去,说道:“在下给重主丢脸了。”
重主摇摇头,“那不怪你,可千万不能小看夜君少。”
此时另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他略带兴奋道:“弦月中的月祭已经死了。”
可重主却没半分喜悦,“那有什么好高兴的,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罢了,若是死的是月神,那才值得我高兴。泽深,看来你在殇河那儿待了几年,连他一点沉稳都学不到啊!若换成是他,他也不会有半分欣喜之色。”
那人赫然是护皇军赤旗副都统王泽深。他说道:“重主教训得是。京师那个常替真是个死脑筋,属下已将他杀了。”
重主冷冷地看了王泽深一眼,狠狠地赏了他两个巴掌,“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我座下的一条狗,既然是一条狗就做好狗的本分。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拿捏主意。”重主用手拍着王泽深的脸,“想想看,你配吗!”
只是那个王泽深跪了下去,“属下该死,请重主恕罪。”
可重主什么也没说,那种会自作主张的狗,根本不值得与它说话,那只会贬低自己的身份。重主只是走得数步,却听得王泽深一声惨叫,然后传来张子矜的话,“记住,我叫张子矜。”之后便没有一点儿声音。
重主吐了一口气,他压抑了许久,那股性子也压抑得有些暴躁,又或许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在这一点上,他与烛楼有很大的不同,烛楼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杀了一个人,那并不值得。
重主喃喃道:“现在四大护皇军都统一死,一离开,这剩问天鉴与弓子鼎两人,根本不足为惧。只是那尚未露面的护皇军总都统与那弦月首领月神倒是不容小视。”其实他一直在猜想,究竟这两个神秘人物会是谁,可他却猜测不出,那两个人有些神秘过了头。“现在,月见天一定又乱了套了吧!”
月见天
几天之间,护皇军青旗都统常替惨死于朱雀大街之上,护皇军赤旗副都统下落不明,护城军副统领夜君少不知所踪,甚至连昭平公主也不见影踪。整座月见天都乱成一团。烛楼也被这一连串的事件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当他知晓丽云裳的死讯时,整一个人一整天沉默不语,就那一天,他似乎老不少,不少银丝爬上他的头。
“殇河,也许我急噪了些,当初不该让你去瀛洲的,不然也不会在现在我一个可以与之商讨的人也没有。如果连你也背叛我,那么我就真的陷入被动了。一切都要来了。”
第十九章 设杀
更新时间20091210 15:15:37 字数:4215
瀛洲,夜家
夜刑纵与夜秀心两人同时到了书房,无论殇河的话是真是假,那都成为一件令他们揪心的事。夜刑纵表情凝重,神飞天外。却听夜秀心说道:“那个重主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们已经要与他联手,他居然还对君少下手。”
夜刑纵咳嗽一声,“他怕我反咬他一口,所以用君少来威胁我也是在情理之中。”
夜秀心白了夜刑纵一眼,“你在说什么话,说得一切都与你无关似的,君少可是你的儿子。你以为我不清楚么,向来你最疼的便是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