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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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茗音扶着殇河,她在考虑着燕使臣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把他所有的杀意给揪了出来,变得如此残酷。
第二十章 疑心
更新时间20091211 15:58:48 字数:4343
月色中亭,那淡淡的黄色带来凄美的风霜。血红的霜叶又昭示着什么。不知他人如何想,但至少对夜刑纵来说,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死了,已经是第二个了。正如殇河所说的,杀手一旦沦为守卫,那么失去环境掩护的他们只能是被逼上绝路。暮晴,你会怎么做?”
“你会原谅她么?”说话的自然是夜夫人夜秀心。
“当初不正是为了看看她会做什么才让她入门的么,你说我会否原谅她!”
“她是个好孩子,反是我们对不起她。这些年来,她一直处在夜家与皇族的矛盾之间,也是苦了她。”夜秀心说道:“刑纵,去与殇河说说,让他放过暮晴吧!”
夜刑纵沉默不语,夜秀心会直呼夜刑纵的名字说明她十分在乎这件事,可夜刑纵似乎有点办不到。如今的慰殇河就如觉醒了的恶魔,脑子里想的只是如何将挡在他前面的人给踢开。就算是在死人堆中打滚的他也无法与殇河相比——那腾腾的杀气。
夜秀心见到夜刑纵那发青的脸孔,不由打了个冷颤,傍晚十分见过殇河那一双眼睛之后,她就不由得打冷颤。在他的眼里所能见到的只有冷漠与杀戮。“老爷觉得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过那话吧!”
却听夜刑纵道:“我去与他说说。”
夜刑纵做事向来不拖拉,便在当天晚上,带着夜大到了慰府。殇河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稍稍一顿,然后换了张笑脸,说道:“干爹,这么晚,你怎么会来?”
夜刑纵沉声道:“月司赵长歌,你杀了她?”
殇河无所谓地点点头,“弦月始终是悬在你我头上的一柄利剑,如今出现这么大的破绽,我岂能不各个击破。干爹担心手尾功夫么?肖逸仙他们都是顶层杀手,不会连这些小事也办不了的。”
夜刑纵又道:“下一个,你想对付谁?”
“琴霓衣,不过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琴言树也该去好好照顾他女儿了。”
“你会怎么对付暮晴?”
“干爹,如今是夜家于生死关口,什么私人感情都要一一抛弃。大嫂虽然是我净重之人,可身为月言的她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他顿了一下,“弦月,一个都不能留。”
“看在我的份上呢?”
殇河回头看了夜刑纵一眼,终于敛去所有杀气,说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干爹给的,干爹的话,我是一定会听的。我答应你,我不会对大嫂出手。”
琴府
琴霓衣与小亭两人坐在大厅上,沉默不语。赵长歌每天会发一次确认安全的信息停止了,那样只能说明赵长歌也出事了。只是殇河却什么信息都没传过来,那么应该说他也不对劲么?
琴言树似乎察觉到女儿的忧心,“霓衣,怎么了,一脸严肃?”
琴霓衣摇摇头,“现在有些事我尚不能确定,爹,这件事我暂且不能与你说。”她转向小亭,小亭淡淡道:“所有血杀一宗除了耀杀与隐杀之外,全都住在夜府。今天我与千不世动了手,断了他一只右手,却让他给逃了。”如果不是殇河那一番话,千不世可就不只是断了一臂那么简单。
“现在知道那五名杀手全聚集在夜家,我想我们也应该行动了。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琴霓衣有些心急。
“琴姐,你心急了!”
“云裳已经出事了,现在我们仅有三人,可他们尚有五人,而且说不定隐杀与耀杀也在,若不出手,只怕我们也会如云裳一般。”她眉头发皱,脸色很难看。
小亭也会意了,赵长歌真的像是出事了。而且她也在这间大厅中闻到一丝腥味,可这大厅却一点混乱也没有,显然很有问题。“慰殇河……”
琴霓衣顿了一下,说道:“无论如何,这事必须与主上说。这事关紧要,小亭,我想由你亲自去月见天。”
“可一个来回便去了大半个月,我怕这儿已有大变劫。”
“不要紧,我不会给他们有机可趁的。凭主上的机智,必定可以找到应对之法。”
小亭点点头,若慰殇河打一开始便站在夜家那一方,现在瀛洲便至关危险。现在也只怕琴府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自己稍有动作,凭殇河的才智马上会发现,那么出不出得了瀛洲也是一个问题。可是不是多心了呢,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也许他只是以为赵姐伏于暗处,未必他会背叛主上。
该不该把赵姐的失踪的事告诉他?小亭犹豫着,如果他背叛主上,与他说岂非知晓我们在怀疑他。可若他忠于主上,那么或许他可以看出一切的原因。小亭晃了头,突然道:“以他的本事,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了。”
小亭心念及此,从琴府走了出来,便向慰府走去。可那一刻,她最不想见到的女人出现在她跟前。月茗音在外仍表现出她的淑女本色,一举一动都是优雅恬静的。她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意,真从外表看,她真的只能是一位端庄的淑女。
月茗音也看到小亭,便带着笑意走到小亭身旁,“小亭妹妹你来了,我刚刚出门买菜,夫君说想吃我做的饭,只是我从未做过这些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样子就真的如沐浴于幸福当中一般。连小亭也未能觉察月茗音双眼中带着的那一点狡黠。
月茗音拉着小亭的手,就如姐妹般说道:“妹妹是来探望夫君的吧!真是有心了,他的伤尚未痊愈,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能呢!若他知道妹妹前来,一定很开心吧!”
小亭把手从月茗音的手中抽了出来,她一声不出,也不理月茗音,径自走入殇河的卧室。
殇河正躺在床上看那本《经略》,他看到小亭后把书放了下来,问道:“小亭姑娘,有事么?”他说得很平淡,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就似乎真的不知小亭前来所为何事一样。
“赵姐呢?怎么见不到她。”
殇河轻轻一笑,“赵姐应该伏隐着吧!我与她说过,杀手是借助环境的职业,如果在阳光底下暴露那不仅愧对‘杀手’二字,更容易着了血杀一宗的道。”他停了下来,又道:“现在知道血杀一宗的其中五人在夜家呆着,而我们所能做的是……把他们引出来又或是杀了他们。如果他们一直呆在夜府,我所定下的计划便失败了。”
小亭念道:“你打算怎么做?”
“下毒!那样才不必动用到任何力量。我知道他们都是顶级杀手,不会那么容易中招的,但我有办法让他们一定喝下我的毒药,即使他们知道那是毒药。”
“哪有人知道是毒药还喝下肚的。”
可殇河很自信,“我自然知道计策才敢如此肯定地对你说,到时候我一个人便成了。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小亭对殇河的才智确信不疑,虽然她觉得那样有些匪夷所思,可他是一个可以把看似不可能的东西凭借他的才能转为可能,更扭转为存在。
殇河脸上带着笑意,“难道你怀疑我背叛圣上……”他接着一字一句说道:“杀,了,赵,长,歌?”他又轻轻一笑,吹了个口哨,又道:“赵姐,麻烦你出来一下。”
那一刻,那个已然死去的赵长歌竟出现在两人跟前。她全身尽是伤痕,很多地方都包扎着绷带。
小亭问道:“赵姐,你怎么了?”
赵长歌道:“那是慰副统领的计策,他在夜家与血杀一宗跟前演了一出戏,让他们以为慰副统领背叛圣上,杀了我,然后便可以更快打入夜家。显然这一计策很成功,现在我敢说夜刑纵至少有六成信任慰副统领。他怕我一有动作会让夜家及血杀一宗觉察到我未死,所以让我伏隐于暗处。”
小亭心下释疑,既然赵长歌未死,那么至少殇河身上的疑点会少一些。
赵长歌道:“小亭,五天后伯约也要到瀛洲来,那时候局面会更加混乱,我们很可能就要在这几天将血杀一宗一网打尽,所以没有特别要事便别离开瀛洲了。”
殇河却摇头,“不然,小亭姑娘,我想你去京师一趟。我说过毒杀我一人便做得来,出去血杀一宗之后,夜家的暗杀势力便失去了。碍于我的身份,他们不会明着对我动手。所以小亭姑娘应该趁这段时间去向圣上汇报情况,以圣上的才智也能找出我的计划的不足之处。这个计划一定要一击必中,失败的话那我们的处境便危险了。所以这件事不得不谨慎。还有你去月见天才可以查有件事,耀杀是否躲在那而,而且君少与公主失踪一事是否属实。”
小亭一怔,君少失踪了?她这些天一直待在琴府,同时也忙于寻找血杀一宗的下落,也无暇理会其他信息。而且瀛洲的信息似乎被掌控一般,不该传入的消息便一条也没传入。
“好,我去京师,赵姐,这儿就交给你了。”
赵长歌一点头,应道:“我了解了,我会保护好慰副统领的。”
小亭心有些慌乱,急匆匆出了慰府。
赵长歌说道:“话说回来,你真的有把握毒杀血杀一宗?即使血杀一宗知道那是毒药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殇河笑道:“我从不说我做不到的事!”
现在殇河就如一个天平的平衡点,他倾向哪一方,哪一方就有更大的胜算。其实若是舞台是在月见天,他或许不能如此得意,那儿有烛楼、诸武一干角色存在,而这儿不同,就凭他的才智,真的可以在这儿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
暗夜……
君少仍觉得全身一点气力也没有,他每天强迫自己吃了许多饭菜,可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其实那与吃饭菜的多少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此时那个青年又走了进来,他一把抓住君少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左手是拿着一块布,直接将布捂在君少的脸上。君少也只是几下挣扎,人便不再动弹了。
过了多时,他才从悠悠中醒来,坐在他对面的是与他同时失踪的昭平。他们处在一个阴暗的空间中,不时会有颠簸的感觉,应该是在马车中。
昭平突然醒来,对着地上的木板便是一阵呕吐。她贵为公主,坐的自然是宝马雕车,何曾如此颠簸过,自然也受不住。
君少勉强移过去,坐到她身旁,用衣袖给她擦去残留在嘴角的污秽之物。那时昭平又昏了过去,便靠在君少的肩膀。君少不敢动,他怕有丝毫的动作便会把昭平惊醒。
此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微微一笑,“想不到在这种时候你们还如此恩爱。说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却也未必正确。”君少现在连一丝辩驳之力也没有,也就任那人说着。
那人正色道:“你们不想知道我们会去哪儿吗?”
君少幽幽说着,“如果你想说你……自会说,你不愿说,我问得再多……也是徒劳。”
那人“哼”了一声,“我们去瀛洲……你父亲夜刑纵既然投效于我,我自不会做出一些伤害他儿子的事。只是你是他的软肋,你留在月见天只会让他无从下手,所以我才用这个方法把你从月见天中带出来。”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只是想做一个乱臣贼子想做的事。我要整个萧骑。”
君少顿时震愕,“爹要当反贼?”
“夜……将军不会是那种人……的……”
那中年人又“哼”了一声,“会为未来老爷说话了。其实他是一个很忠心的臣子。可他身上背负着整个夜家的命运,他不能让夜家毁在他手上,而你的好父皇这些年来一直打压夜家,不断削他的兵权,甚至罢他的官,他会不心寒吗!可笑他到如今仍想护着你们皇族,说什么帮我的条件是别对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