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茗音吃了一惊,“周先生,你在做什么,我只让你阻止他纠缠而已,你要杀了他吗?”
周显脸上是阴冷的神色,“小姐,此人是非除不可,三年前就是因为他才搞得萧骑鸡飞狗跳。”
月茗音忙插口道:“那不是于儒车有利……”
周显喝了一声,“小姐,如果他归顺儒车那还好说,可他对儒车一点归属感也没有,那么便留不得一个可能会对儒车有威胁之人了。”说着右脚举得老高,又猛地往下踹。
那一脚踹得凶猛,就在周显的右脚踩中殇河腹部之际,一团白布卷了过来,铺在殇河身上。只是就算那白布因灌注了真气而变得坚硬无比,可周显那一脚仍结结实实地踩在殇河的小腹,直踩得殇河腹内翻江倒海,本来停留在腹部之物都被挤上胸口,甚至到了喉咙。可见这一踩力道是何其巨大,若无那白布防御,只怕殇河已让踩了个对穿了。
一个青年站到殇河跟前,他手中的白布似活一般,自动一圈一圈盘旋起来,卷成剑状。
月茗音低喝一声,“人已到手,别多生事端,快撤。”
周显看了半死不活的殇河一眼,一点头人已随月茗音他们退去。
月茗音伏于周显后背,回头看了倒在地上的殇河一眼,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随即又毅然转回去,不再回头。
青年蹲下身去,将殇河抱了起来。此时一个少女驾着马车赶来,她口中忙道:“哥,快抱少主上车。”只是她没有停留的意思,那马仍在疾速奔跑着。青年顺着马车的方向跑去,脚下一点,身子一轻,已跃到马车上。他将殇河横放在长椅上,探了探殇河的脉搏,脸色一变,右手按住殇河的腹部。
只是轻微的触摸,殇河便低低哼了医生,痛醒过来,可又“嗯”一声昏倒过去。青年眉头一皱,右手按向殇河的胸口,然后平平抚下。刚才周显那一脚已让殇河的六腑轻微错位,他必须将它们引到原来的位置。
其间,殇河也不知痛醒多少回,又痛昏多少回,到后来他连轻哼的气力也没有,只能是睁大眼睛,又合了上去。
月茗音他们奔了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她因殇河的事脸上有少许的不愉快,只是她也没说什么,懒懒地坐在云诗蕴身旁。
云诗蕴被封住的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解了开来,她仍是那样平静,那样从容不迫,“为什么要抓我?”
“家父需要你为他占卜。”对着云诗蕴,月茗音也正经许多。
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不知道途径,反正儒车那位大相士月式枫便是知道夜家有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也许未来对于许多人来说是神秘的存在,如果能看透未来的话,也就不必恐惧了,对于不该犯下的错也可不犯了,对于灾厄也可以避开吧!所以月茗音才会到萧骑来。她到儒车的目的可不仅仅在于将殇河与烛阴连接起来,也是为了将那个可以看穿未来的人物带回儒车去。
即使过程十分曲折,可月茗音依然随着殇河进入夜府。虽然殇河的“无谋”让她被困在夜家三年,可这三年间却也让她知晓她想知道的一切。后来与殇河相遇,看到他身旁那女子时,她便有些怀疑,等到云诗蕴将夜刑纵称为刑纵之后,她已可确定云诗蕴就是她要找的人,所以才会制订这么一个计划。
月茗音轻轻说道:“你很从容,不害怕吗?”
“结局已经定下,过程怎么样已是无所谓了。”
月茗音嘴角轻轻一掠,“结局?你与慰殇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似嘲笑一般说道:“只是真会那样吗?要达到那种结局,就必须在到达结局前的支项选择中选中正确的答案,到现在,没有超出你预见的事情发生吗?”
云诗蕴心一冷,月茗音的话就如一柄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已经出现她预料不到的选择,三月十五成亲,可如今已是三月二十四了,道路已经改变了。
月茗音继续说道:“都说人的掌纹已定下他的未来,只是掌纹是在渐渐变化的,那么是否意味着未来也是会改变的。”她附到云诗蕴耳旁,“比如说,我现在杀了你,你所预见的未来不就成了泡影么!”她轻轻笑着,“开玩笑,开玩笑。”然后又扯开了,“妹妹皮肤很嫩啊,吹弹可破,有什么保养秘方吗?”她抚mo着自己手臂上的肌肤,又叹了一声,“哎,好久没保养了,皮肤都粗糙了,我都熬成婆了。”只是她的皮肤根本不是她说的那般不堪,犹如婴儿般的白嫩,比之云诗蕴是丝毫不差。
可云诗蕴却愣在那儿,月茗音的话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禁忌。打从她能看透未来开始,她从未怀疑过未来。可如今似乎出现了她预言以外的现实。那么她与殇河的结局就未必会如那时看到的那般美好。
一股失落之情从心底窜起火苗,然后不断燃烧着她的血液。如果未来不会是她看到的景象,那么最后陪在殇河身旁的未必是她。恐惧与不安,从未有过地占据着她的心。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她于未来无关地在殇河身上投放了许多感情,只不过因为日子过于平淡,她感受不到而已。
月茗音瞥了她一眼,依然在自怨自怜,只是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浓了。她的心意?谁清楚呢!总是朦朦胧胧,似真似假,怕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第十二章 真实的序幕
更新时间2010324 0:20:58 字数:3346
氓国与萧骑自鼎天大陆混乱不堪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争不多于十次,除了两者分别为实力第一、二大不想两败俱伤之外,还因为白江将两者的边境隔开。白江为鼎天的四大江流之一,江面最宽近七百米。白江的源头在鼎天西面的喀硫斯山,由于落差相当大,在萧骑与氓国交界那一段是相当湍急。
此时,一艘巨船便在江面上行驶,看那方向是要到氓国去。那艘巨船的船舱堆满了货品,该是艘货船。船上的人其实不多,只有十来个船员,一个船长外仅有三个搭便船的船客。其中最年轻的男子身体很差,最初十来天都是在船舱里呆着,十来天之后才可以勉强走动。只是只要浪稍微大一点,他便会摇摇晃晃,然后俯身呕吐,直把腹内所有东西都给呕出来,这才罢休。
这一日天气很好,太阳不会太猛,海风也很清爽。青年便站在甲板上,双手紧紧握着护栏,他闭着双眼,任那海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或许是失去了什么,即使在这美好的风景下,他的脸却掩不住一丝担忧。她现在还好么?她一生中除了呆在那漆黑的小屋子里就是和自己在一起,如今自己不在她身旁,她会不知所措吗?
也许不是她依赖自己,是自己依赖她。如果不觉得她需要自己去照顾,真不敢想象如今的自己会是怎么一个样子。
此时,一个平淡的声音顺着海风吹到他耳中,“少主,这儿风大,别着凉了。明日便要到氓国境内,少主可要做好准备。少夫人的事无须担心,儒车那边应该是看中她的能力,不会对她不利的。”
青年咳嗽几声,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以活到现在还真是一个奇迹,不过若想痊愈,没好好休养个三五年那是不可能的。他点了点头,然后平淡说道:“朝曲,到如今还不能说出背后那人是谁么?”那声音不应该是由他发出的,那种饱经风霜,如看透一切的长者的声音怎么可能由一个十八岁的青年说出呢,可事实就是如此。
饮朝曲的脸不经意抽搐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一种愧疚的神色,只不过那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他慢慢道:“所有事实的真相,等少主见到主人,主人会与你说的,恕属下不便多嘴。”
殇河回过头,脸上多了几分狂躁,“包括我想知道的真相。”征天上术的封印强度与云诗蕴和他的距离有关,如今云诗蕴下落不明,封住征天上术的封印也就弱了不少,虽说无法完全解开,可他看到了许多完全封印征天上术时看不到的原因。
他的心不时地抽动,他原以为八年前屠村那件事随着三年前征天上术被封而淡了下来,可如今,似乎原因又开始在他脑海游荡。那个原因开始扩张,当年殇河看到的那个原因似乎不是唯一,只是真正原因的一小部分而已,背后仍有原因。
饮朝曲不敢看着殇河凌厉的眼睛,别过头去。虽然他的嘴紧闭着,可由那抽动的脸部肌肉看得出他紧紧咬着牙齿,似乎要将自己的牙齿给咬烂。可他终于忍住了,如果真要说出真相,就交给那个人吧,他才有那个权利。
殇河从饮朝曲身旁经过,口中淡淡说道:“不说不要紧,时间再拖下去,我怕也是会知晓的。”恶魔般的声音,似引诱也似嘲笑。
“啊”的一声,连接甲板的阶梯处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叫。或许是看到了她不曾见过的景象。那个虚弱的青年身上散发出一股霸气,将她吞噬。
殇河脸上露出微笑,嘴角处露出洁白的犬牙。他什么话都没说,就从少女身旁经过。
少女舒了口气,那种似被猛兽盯着的感觉是一点也不好受,有种赤裸裸被解剖的恐惧感。她拖着脚步移到饮朝曲身旁,挽住饮朝曲的手,颤声说了声,“哥”就没有下文了。
饮朝曲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渐渐淡定下来,他抚mo妹妹柔顺的头发,“就要到氓国了,你也该整理整理行装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风很大,船走得很快,在第二日清晨,那艘货船便进入氓国境内。饮朝曲在氓国的地位似乎不低,上来盘查的官兵一见到他便顺顺溜溜,一路点头哈腰,甚至把马车也备好了。不过饮朝曲脸上总是那种无所谓的千年不变冰脸,他也只是稍微点了个头,便吩咐那些士兵离开。
殇河他们所到的是氓国北方的雅音城,那儿离氓国京都六意都并不远,以马车的速度,走上一天一夜也就到了,若是赶得急的话,也就八个多时辰。
殇河坐在车内,他的脸依然很是苍白,极力地忍住那股眩晕的感觉,双手用指甲狠狠地扎入自己的大腿,企图以痛觉来掩盖那股眩晕感。他自昨天与饮夜歌见过面之后就没露出那副吞噬一切的表情,反是偶尔会流露出对下落不明的云诗蕴的担忧。那表情让人觉得他还算是个人。
饮夜歌的脸色不佳,在雅音城的时候,她听到一些不是很好的消息,氓国的左相士病倒了,已有五日没有上早朝了。不过由于左相士是居住在不大与外界交流的饮家府中,所以除了有限那几个人,谁都不清楚情况到底怎么样。
在氓国,大相士水愚墨顶着鼎天四大家水家家主的称号,自是光芒无限,所以相较之下左相士饮日月就显得暗淡许多。再加上饮家被权贵排斥,一直十分低调,饮日月这个当上左相士的奇迹也就发散不了光芒。
但这也是外界的看法,在朝那些官儿,京都的百姓对于这个左相士倒是十分清楚,这个左相士才是真真正正的氓国的支柱,水愚墨与戚胜栗都要稍逊一筹。
饮朝曲摇摇头,“妹妹,不久就到京都饮府,到时候什么都会明朗的。主人不会轻易倒下的,你别太担心。”只是他真的有些底气不足。当初正是饮日月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们才会去寻找殇河。他摇摇头,打散自己的想象的画面,似安慰自己般喃喃自语,“不会有问题的。”
车夫就在不停地鞭打着马匹,马的嘶鸣更显出车内的静默。那三个人各怀心思,再也没有出过声。
马车赶得很急,除了中午停下来休息吃个午饭之外,便一直在赶着。到了酉时二刻,马车终于在一座大宅前停了下来。此时那马匹已是伤痕累累,身上尽是鞭痕,有几处甚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