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妖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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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安心,好舒服。
慢慢地,舞幽草看天看的有些困,用拳头揉了揉眼睛,偷看一眼水姬,还是睁了大大的眼睛在看天。又将头找了安稳的位置,睡了。
花狗有些无聊,在湖边喝了喝水,到处跑了跑,又重新回来,卧倒在水姬身边,看着草地上的男孩女孩。
“呜——”花狗用抵了抵舞幽草,想要她一起玩。但是舞幽草睡的很好,抱住水姬的胳膊更贴紧了他。
花狗看了看水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花狗站了起来,往林子一处跑了。
***
舞幽草睡的很舒服,忽然觉得脸上毛茸茸的有些痒,挠了挠,继续要睡,但是感觉还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顿时睁的更大,好可爱的兔子。
立刻从水姬的身边爬起里,将一只小灰兔抱在怀里,花狗汪汪叫起来。
舞幽草好高兴,立刻抱一抱它:“小花,你好厉害。”搂着小兔子,她转头看着水姬,愣了一下,他还是那种空洞的神情。
“姐姐,看,小兔子。”她将小灰兔往水姬眼前凑了凑,小心地说。但是水姬没有任何反应。
舞幽草眨眨眼睛,抱着兔子,凑近去看水姬蓝色的眼睛。
水姬的眼前忽然多出了一张稚嫩的小脸,不漂亮,眉毛的颜色很淡,黑色的眼睛滚动着好奇的光,小小的唇,没有光泽。
可是,黑暗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一道光,水姬放在身侧的手臂缓缓抬起,那光,真的么?
他的手落在舞幽草的脸颊上,她一愣,看见水姬迷惑地看着她,蓝色的眼睛微微澄开波光,她也迷惑了。
“舞幽草,无忧草。”水姬低喃地开口。
***
一处庄园里,种满桃树,那是一片桃花林,春天盛开美丽的桃花,树下,繁茂生长着青葱的小草。
“娘,这草是什么草?”水成方小手扯着娘亲的裙摆,问正在攀折桃枝的薛涓儿。
“哦,方儿,这是无忧草,无忧无忧,快乐无忧,幸福无忧。”薛涓儿含笑说道。
快乐短暂,幸福短暂,家乡有了瘟疫,朝廷没有派来大夫,只有圈城,要他们统统死在无忧城里,但是外公来了,带走了他。以为会无忧,依旧是短暂无忧,人都死了,只有他,在侯爷府里,死一般活着。
***
舞幽草皱起的眉毛,因为姐姐好看的蓝眼睛眼角忽然滚出眼泪,她急忙用袖子轻轻抹去。
水姬感觉下雨了,回神的目光却看见舞幽草的皱巴巴的小脸,她已经哭了,哽咽地擦着他的眼角。
舞幽草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姐姐的眼泪她就感到好心痛,姐姐掉眼泪她也跟着哭。
“为什么哭?”水姬神情依旧,低喃。
“不知道。”舞幽草抽空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又去擦姐姐好像流不尽的眼泪。
“傻瓜。”水姬伸手推开在自己脸部上方舞幽草的脸,重新看见了湛蓝的天,铺天盖地的黑暗再一次笼罩了他。
“姐姐。”倒在一边的舞幽草怯生生地唤了一声,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推开她,心里有些难过。小灰兔跑去了一边,花狗立刻用爪子拍着它,不让它逃跑。
姐姐?
水姬淡漠地偏首看委屈的舞幽草。
“我……我叫舞……舞幽草,姐姐叫什么?”舞幽草看见水姬看她,犹豫着又爬近了水姬的身边。
“我不是姐姐。”水姬低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为一个黄毛丫头错了心神。
虽然不看舞幽草,但是他听见轻微的哽咽声,看着掉眼泪的舞幽草,声音稍有沙哑:“我是……哥哥,懂吗?”
***
“哥哥?”舞幽草一愣,好高兴:“哥哥,哥哥——”她有哥哥,快乐地扑在水姬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喜欢哥哥。”
水姬愣了,娇小的小姑娘搂着自己,软软的身子暖着他从来冰凉的身体,一种奇异的热度开始温热他的心。
不,他不想做她的哥哥,他想……
苦笑,自他突然愤恨的脸上泛开,他可有这资格?悲哀过后浓烈的仇恨排山倒海……
不,他有!他有!总有一天,他也会高高在上,将世间一切都踩在脚下,那时候,他就有!水姬紧紧在袖中握紧自己的拳头,指甲刺入掌心,而后,缓缓伸手,紧紧抱住怀中柔软的小人儿。
花狗叼着小灰兔走上前,趴在地上看着他们……
第006章 蓄势待发
金王朝的三宫六院,坐落在皇上腾龙殿的西南方,皇后居住的凤仪宫,威严的立于三宫六院的首位。此刻,小桥流水,繁花似锦的凤仪宫里,两个宫女正躲在假山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咱们皇后这是失宠了,皇上已经三个月不曾来过凤仪宫了。”
“就是,昨个儿妲妃又跑上门来炫耀,皇后竟然还好声好气请她喝茶。”
冥王刹那领着小厮方德在旁边走过,方德立刻卷了袖子,要把两只咬破自家口袋露粮的老鼠拖出来暴打。
冥王刹那冷眼扫过,方德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垂首立在一旁。冥王刹那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王爷,娘娘有请。”冥王燕玉的贴身大丫头青竹,在长廊处招手喊话,含笑而立,一袭青衫裙随风翩飞,是气质不俗的一位活脱脱的俏佳人。
假山边的两个宫女,霎时一愣,抖着身子出来,跪倒在冥王刹那的眼前。
“下去下去。”方德替了主人回话,不耐烦的挥手将其快快赶走。
两个宫女立刻爬起来,往远的跑了。
***
冥王燕玉,年二十二岁,无子嗣。着粉色衣衫,端坐于案前饮茶,纤长玉指执起金杯,将上好的碧螺春放至唇边,轻饮,滋味甚好,于是轻柔浅笑。
满月一般饱满明亮的额头象征着富贵,虽然失宠,但是细声的言语柔却不失份量,眼睑低垂半遮润泽的眼眸,一柄团扇轻掩略施薄粉的嫩颊,又平添几分尊贵与庄重。
她不美,也可能是后宫三千粉黛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她却是立于其中最能绽放其无形光彩,并被人一眼看中的人。
“姐姐。”冥王刹那上前,拱手行礼,便端坐在冥王燕玉身边的绣墩上。
“来了。”冥王燕玉扫眼轻笑,缓缓放下金杯,怜爱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
冥王刹那紧皱了一双漆黑的眉毛,看着家姐:“进来武勇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朝中的忠臣被他残害殆尽,甚至唯一的梁大人,也请奏要退隐还乡,但是武勇不会留他活口,我们要不要派人前去保护?”
冥王燕玉含笑,悠然出口:“做事,需三思而慎行。”
“姐姐,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动手,武勇和那个武眉,简直横霸了整个天下了。”冥王刹那恼怒地捶了一下绣桌,他至今都忘不了那双湖蓝色眼睛里迸发的仇恨。他能想象的到,眼睛的主人无非是两种下场,要么是死,要么是生不如死。
***
“等。”冥王燕玉依旧含笑,大概泰山崩与眼前,也不会见她有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抬起柔荑为弟弟倒下一杯茶:“静心。”
冥王刹那皱紧眉毛,闭上眼睛,努力静下心来,慢慢地舒展了眉,轻吐了一口气,拿起茶水一饮而尽。
“不管做什么,要以自己为中心,人要是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做大事的人,不能只端看于眼前发生的事物,就像下一盘棋,为了一个小小的卒子,输了整盘棋,岂不悔恨。”虽然冥王刹那没有说过他的心病,但是,侯爷府中发生的事情,大半不会逃过她的眼线。
“嗯,我知道。”冥王刹那点头,需要做什么,已经了然于心。
“我将你接入宫中,除了保护,也是为了亲自教导,你生来做事欠缺稳妥,堂堂一个王爷,妇人之仁过重,这是你的弱点。记住,聪明人最忌讳的是聪明外露,最精明的人不在会办事,而在于别人总会乖乖为你办事。”冥王燕玉淡然一笑:“父亲就错在这两点,才会落此暴毙的下场。”
冥王刹那握紧拳头,父亲死前的惨状和家人的痛哭,好像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耳边。
冥王燕玉将手放在弟弟的肩膀上:“不管怎样的痛苦,用一种享受的心境去解读它,这些痛苦,总会告诉你,为什么会要让你痛苦,痛苦过后,你会发现,你必须做什么。刹那,父亲为你取名刹那,是想要你有操纵刹那的本事,所有的事物,都只在一刹那间存在或者改变,这些,是要懂得的。”
冥王刹那再一次深吐一口气,微笑:“我知道了,姐姐。”
冥王燕玉淡然一笑,看着稚气尚存的弟弟,好像已经看见他成年之后的王者风范。这金王朝气数已尽,他们冥王一族,已经蓄势待发!
***
秦时月看见舞幽草心神不宁,是为了茅屋里的娘亲,也好像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他看了看屋里,爹正在给舞幽草的娘亲把脉。不过,算了吧,已经是要死了的。
“你在想什么?”秦时月终于忍不住了。
舞幽草吓了一跳,立刻有些慌,猛摇头。
“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秦时月几步站在舞幽草眼前,气冲冲盯着她,一看都知道是这样的。
“没……没有。”舞幽草急忙摆手,往旁边躲。但是秦时月一把揪住了她放在肩膀上的小辫子:“给我说。”
“好疼。”舞幽草忍痛捂住自己的头皮,圆溜溜的眼底冒了泪花也不吭声。
“算了。”看见舞幽草哭,秦时月心里有些怪不舒坦地松开手。
两个人,都没有看见一棵树下,一抹蓝影一闪而逝。
第007章 逃
深夜的侯爷府里,静悄悄死寂一般。夜空里,阴云密布,倘若日间看云没有看错,今夜,大雨降至。
水姬姿态慵懒的趴在桃树上,细长的指尖抚着眼前的桃花。正值春末,桃花即将凋谢殆尽。而他,时机已到。
“水姬大人。”清秀的小厮上前行礼:“侯爷唤您侍寝。”
“嗯。”似有若无的应一声,水姬依旧留在树上,漫不经心地在指尖揉着桃花瓣,清冷冷的眸子一眼没有去看树下的小厮。
小厮在等,如果自己前去回禀,定会因办事不利而被残酷责罚,前些日子,侯爷将清衣送了人,一个尽六十岁的老头,据说此人房事不同于常人。
簌簌几声,水姬落于树下,小厮立刻退开,远远站着。
***
“咿呀——”一声,小厮推开了一扇房门,夜间行走若幽魂一般的水姬,拖曳着冗长的蓝色衣衫走了进去,再一声,门被合上。
守在门外的小厮,静立于台阶下等候,数十人的一队带刀护卫从眼前走过,小厮多看了一眼。侯爷府守备森严,光这样日夜间巡逻的护卫就有三百人之多,两处大门,八处小门,守得铁桶一般。
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和喘息以及侯爷粗哑的淫笑自门内传了出来,小厮缩了缩脖子,一抹隐隐的悲哀自他清秀的脸上显露。这府里头,没有一个长相稍显稚嫩一点的男人,逃掉过侯爷的魔掌。
人人都得知这侯爷府,就如人间炼狱。可它的主人,权势滔天,在金王朝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有十年。
进这府里的,不管是甘愿换那一点银子的,还是被某些商贾官宦送进来的。时间久了,心死的就如水姬一般,是个出气儿的死人,不甘愿的已经提前进了土里,养着侯爷府的花草。
侯爷府里,冤魂无数。树木也格外茂盛,花儿分外妖艳,拔起一把草,看见暗红的泥土或是白骨一根。如今,再也埋不下,要深夜自从后院小门拉出去,抛在不远处的林子里,挖一个坑,就没了。
今夜就要送出一个,管家武能说了,要在三更时送出。那是吏部尚书送来的三个男孩之一,初夜就被蹂躏致死,可怜!他是可怜了死人,那死了的人是否还可怜着他?
小厮面带哀色,也不知过了许久,“咿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