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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藏情之思情-第19部分

小说: 藏情之思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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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山对他还不错,教他认字和武功,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燕云烈,虽然从小就风流不正经,但也把他当兄弟一样。
很多年以后,从燕云烈口中得知,当年燕明山会留意到他,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来的深沉无垠的性格,想将来定是个可塑之材,故而把他带上了山。
卫禹一直很感激燕明山对他的赏识,并且让他脱离颠沛的生活,虽然天绝教上下对他也是恭敬非常,但他始终把自己当成燕明山的属下,尽职尽忠地为其做事,哪怕燕明山病逝后燕云烈继任教主一位,他的忠诚却始终没有变过。
卫禹走到客房那里,远远的就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推开守卫,跌跌撞撞地要向外走,伴随着他的动作还有「叮铃、叮铃」的清脆铃声传来。守卫大约都顾及他的身分,虽然有所阻拦,但没敢用上力气,生怕伤到他。
燕云烈的风流多情,卫禹是从小就看在眼里,他身边的美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不过在卫禹看来,那些美人每一个看来都长得差不多,到最后他都放弃去记那些美人的名字,反正不多时候就会被送下山的。
眼见那个白色身影踉跄着脚步就要走到门口,卫禹快步上前拦在他面前,「你不能去外面。」
对方被他这么一拦,似一开始拼着一口气的体力彻底用尽,身体一晃,无力靠上一旁的廊柱。
卫禹这才注意到,那一直「叮铃、叮铃」响的声音,来自于他腰间的那串用红绳穿就的小银铃,个个都做工细致精巧,像是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这么一大串十来个挂着,倒也有点意思。
「滚开……」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语气却冷厉不善。
卫禹将视线从他腰里的那串银铃挪到他脸上,向来漠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很轻很浅,在那人还没注意到时就已消失不见。
眼前这个人……肌肤如雪、容颜清丽、修耳悬鼻、目波澄鲜,眸眼里盈盈含水,只是因为身受重伤未恢复,故而唇色苍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我!」
眼前有白白的布帛一晃,带着几缕清沁的香气,紧接着脸上「啪」的一声轻响,却是被他搧了一巴掌,不过他身负重伤,这一巴掌也没什么力道。
「燕云烈呢?他怎么不来看我!」
就算连站都站不稳,他语气里的骄纵蛮横却丝毫不减。
卫禹站在那里巍然不动,「教主写信来,说教内事务繁多他暂时脱不开身,而你伤势严重不宜长途跋涉,让你先在这里养伤,等到伤势较好了,他自会派人来接你。」
「我不要!」那人拒绝道,「备车!我要回天绝山!」
见卫禹站着不动,他便生了怒气,清眉皱起,用手拨开卫禹,「你给我滚开!我要……」
话还没有说完,他头一低,一口血喷在卫禹胸襟上,接着身体一软整个人向着卫禹倒了下来,原本是推开卫禹的手也成了牢牢抓着他的动作。
卫禹抬手将他顺势一接,碰触到他背脊的手立时沾满了温热黏腻的液体,将他侧过身来,发现他背后的白衣上绽开一大片的嫣红,很是触目惊心。
「叫药师来!」卫禹吩咐了属下,接着将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向房里。
燕云烈接任天绝教教主一位没多久,底下丁右使不满于他,挑唆教众准备趁着燕云烈不在天绝山的时候群起反叛。
谁知不慎让这个人听到了谋反的计画,他冒死通知燕云烈,却在半道被丁右使重伤。燕云烈带着一部分人先回天绝山处理教务,而他受了重伤不宜舟车劳顿,燕云烈便留下他在徐州养伤。
只是他一醒过来就吵闹个不停,这样还怎么养伤?
那天这么闹了一闹之后,反而加重了伤势,药师叮嘱过,他受的内伤伤及腑内,一定要静心休养,最忌情绪激动,但是照他这样,多闹个两回,估计命都要没了。
卫禹有点头大,他只会秉公办事,却不懂如何巧言安抚,燕云烈倒有的是花言巧语哄人的戏法,可惜自己从来都不闻不问,现在要用的时候便黔驴技穷了。
幸而有属下出主意,说不如去街上找点新奇有趣的东西,就说是教主送来的,说不定能安抚下来。
卫禹想想也有道理,便在事务都忙完之后抽空去趟集市。
他平时甚少来这种地方,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穿梭着打扮或俏丽或花枝招展的姑娘,频频有人回头对这个身材高挑、五官英挺,看来气宇轩昂的男子暗送秋波,可惜不苟言笑的男子,目不斜视,默默往前走着,不解风情地将那些女子的芳心暗许都抛在了身后。
集市上摆着各种摊子,卫禹在一个卖簪子的小摊前停了下来,小贩一见他的装扮眼睛一亮,立刻拿过一个簪盒打开来递到卫禹的面前。
「这位爷,其他这些都是不值钱的货色,小姑娘家家的戴来玩玩,您看这支如何?无论是成色还是做工都是别的没法比的。」
卫禹看向那个簪盒,里面放着一支镶了绿翠的银发簪,簪头是镂空的梅形,做工精巧,质朴典雅,他正要伸手拿来细瞧,就听小贩在那里唠唠叨叨道,「这个簪子最适合您这样的达官贵人了,送给令夫人再好不过了。」
卫禹伸出去的手,手指一缩,然后什么话都没响,收手,转身,大步离开,让小贩端着那簪盒愣了在那里半晌。
卫禹一边走一边心想,要不是小贩提醒,都忘记那是女子用的东西,要照那个人的脾气,拿个女人用的东西给他,指不定要闹腾成怎样。
不行,还是换一个。
卫禹从集市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了回来,看过花灯留意过画扇,但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平时燕云烈会送他什么来哄他。
不如还是写信去问下教主好了……
卫禹觉得这种事情让自己来做实在太困难了,正要转身往回去的时候,空中逸过一阵清脆欲碎的声响。
「叮铃、叮铃。」
卫禹四下寻望,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在玩,其中一个孩子手腕上用红丝绦穿着一个小小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铃铛一晃一荡,便传来一阵阵清泠动人的声响……
于是卫禹不禁想起来那个人挂在腰间的那一串精致漂亮的铃铛。

卫禹回到行馆时,时候已经不早了。
弯月如钩挂上柳梢,清冷的夜风吹皱池塘,粼粼水光,绿荷摇曳,将别院小楼笼罩在一份宁静安憩之下。
见丫鬟正端着汤药打廊上经过,卫禹叫她停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绣小盒,放在药碗旁边,这才示意丫鬟将汤药端过去。
卫禹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想了想又不放心,尾随着丫鬟到了那人的房前,远远站在廊下。
那人的伤势很重,醒来之后却没有遵照药师的嘱咐好好在榻上躺着,此际就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窗下,双眸痴痴地望着窗外,像是正等着什么人一样。略带寒意的晚风从窗口吹进来,罗衣轻扬,青丝如泄,有那么几分落寞与无助,让人生怜。
丫鬟端着药碗和那个锦盒进到屋里,在他面前的桌上放下,不知道丫鬟说了什么,那人侧过脸来,清眉一扬,怒斥了两句,丫鬟连连道歉,转身小跑着离开他的房间。
真是个难伺候的人……卫禹心道。
那人斥退了丫鬟,嫌恶地看向桌上的药碗,但是视线在落到那个锦盒之上时,嫌恶变成了疑惑。
他伸手取过那个锦盒,灯火下,捏着锦盒的手,手指白皙而纤长。
卫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动作。
他取过锦盒,打开来,在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时,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愣愣地看了半晌,然后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锦盒里的东西。
锦盒里放了一只吉祥如意造型的小银铃,他拿在手里打量,莹莹光华在指间流转。
卫禹抬手抚上「咚咚」用力跳着的心口,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他是在看到那个小孩子手上的银铃时才想到的,这个人在腰里挂了那么多铃铛,想来应该是非常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于是他在一家金铺里找了这么只铃铛。
那人将银铃捏在指间打量了片刻,然后嘴角微微一弯,浅浅笑了起来。
他本就长得好看,之前一直绷着脸,周身又凝了肃冷的气息,故而让人觉得不易亲近,而现在这一笑,却如清风拂面,融了冰封的表面,让底下的冶艳和清丽完全绽放开来。
卫禹就这么看着房里的人,看他把玩着那个银铃铛,然后乖乖将汤药喝了下去,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汤药苦口难咽的关系,那人微微蹙起清眉的样子,让人又觉得非常可爱。
卫禹突然觉得自己耳根那里热热的,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偷偷看着别人不太好,便收回视线往自己房里走。
之后卫禹就时常去街上给他找各式各样的铃铛回来玩,鱼形的、长命锁那样的,或是精工镂刻成花形的,小孩子戴着的那种虎头铜铃,只要精致漂亮,就都弄来给他。
一时间,徐州行馆里,清脆响亮的铃声不绝于耳。待到他身体稍稍好转一些之后,便开始在庭院里走动,于是便时常可以看见一抹白色飘逸的身影,每一步都带着「铃铃」的声响,雾雨漠漠,荷风醉人。
那个人并不喜欢把自己闷在房里,偌大的行馆里找不到人陪他的时候就跟在自己身旁,也不管自己是在处理教中事务,还是正要去休息。
处理事务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摆弄着腰里那串铃铛,很长一段时间,卫禹都是在清脆的铃铛声里将写着教内事务的信件一封封看完,偶尔花的时间久了,那人就故意将铃铛拨弄得又响又急,彰示了他的不耐烦。
而有时候那人又会兴致很高地坐在廊下看他练剑,手里掂着一壶酒,明明不是很懂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指点他一、两句,卫禹也不管他指点的是否正确,就按照他说的练下去,于是那个人嘴角便会挂上得意的浅笑。
要么就抓着他陪他吃宵夜,问他关于燕云烈的事情。卫禹不善言谈,说不了几句就被他打断掉,到最后就变成那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和燕云烈的事,如何相识,如何相遇,每每此时神情里总是带着落寞。
这样的日子相处下来,卫禹没记住他说的那些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却记住了他的名字……铃钧。
人如其名当真如是,只觉得他轻浅而笑的声音就似那铃音,碎碎地落在心间,扫也扫不去。

燕云烈回天绝教之后,起初还会派人送来信件问候一下铃钧的伤势,但之后越来越少,铃钧在徐州待了三个月,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却始终没有等到燕云烈接他回天绝山的消息。
铃钧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难看,又恢复成初来时的样子,只要稍有一点不顺心,就暴跳起来。卫禹想着徐州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便没有请示燕云烈,直接带着铃钧回天绝山。
在回天绝山的路上,卫禹骑在马上,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马车,「叮铃、叮铃」的声音随着马车的摇动,一声声从里面传出来,总觉得不似以往的清澈空灵,那铃声里仿佛掺了些别的什么在里面,听着有些沉重,像是他已经预见到了什么似的。
果不其然,回到天绝山后,他们看见燕云烈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同样的白衣如雪,同样的容颜如画,和之前所有燕云烈喜欢过、带在身边宠爱过、最后又无情地送下山的侍宠一样,那个人脸上漾着知足,却不知道等着他的命运将是如何……
燕云烈将他们迎上山,走到铃钧面前时,只是笑容温柔地道了句谢谢,说路途劳累让他回来就好好休息,他会让袁不归帮他好好调理身体的。完全是对自己属下的态度,全不见昔日的温情。
卫禹看到铃钧望着燕云烈拥着他的新欢率先走在前头的背影,身体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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