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花事绘从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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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你不会爱上我。等我调整好了心态,学会了怎么与女孩子相处,你的忙就算帮好了,到时候我也可以去追求我的幸福。”
“安之,你是真的不喜欢男人吧?还是公司里的人都误会了你?”
他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那认真而纯良的眼神终于让安之不顾病猫的身体发了回老虎的威:“是,我不喜欢男人,尤其不喜欢你这类型的。不过丑话说在前,你要想清楚了,要是在这过程中你爱上了我,那你就一个人躲墙角哭去吧,我是不负责善后的。”
安之一直是这样自信的。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喜欢她,也都应该喜欢她,奶奶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以前奶奶有多不喜欢她,后来又有多喜欢她,临终之前还将所有积蓄都交给她,让亲戚们看红了眼。
虽然也有意外,比如林岫。
从她第一次对林岫表白,一直到临近毕业,她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明白那句老话——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是谁说出“女追男、隔层纱”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真真害人不浅。她就是被这句话误导,才会因为徐佳的笑闹与激将,执着的倒追了林岫这么长时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真的喜欢上了林岫,还是只因为自己不服输的个性。
毕业之后,王殊华跟着林岫回家,安之才不得不放弃倒追的行为。那一段日子其实也挺难过的,改变一种习惯并不容易,有一天晚上她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人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得半死,却倔强的不去医院不求救,直到第二天一早清扬跑来找她。
是清扬抱着半死不活的她赶往医院,那温暖的胸膛一如之前她每次向林岫表白失败后给予她的安慰,不管是发泄还是依靠,从不曾有一句抱怨。她忽然觉得安下心来,眯着眼看他一脸的心疼与自责,听他嗔她:“怎么喝酒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知道自己没酒量的,喝醉了没人照顾怎么办?”
这个始终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的男子,她努力弯起嘴角想冲他笑,最后却是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后来她就和清扬走到了一起,而与林岫继续保持着熟得发烂的同学兼死党关系。王殊华是他们的校友,虽然同届不同专业,又是W市人,但她肯跟着林岫过来,对这一份感情也是态度鲜明。安之曾以为他们四个人能这样相亲相爱相伴的走完一生,没想到不出一年林岫就和王殊华分了手。再后来,连清扬也离开了她,永远离开了她。
虞玮韬会不会爱上她,安之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决定帮助他,是因为在她心里,已经将他与大麦哥哥联系在了一起——哪怕她还没向他确认身份。
世事总是如此难料,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就像那场车祸,就像她突然找到了童年时的大麦哥哥。
如果虞玮韬只是虞玮韬,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做这种决定。可是他还是她的大麦哥哥,于她来说像是亲人一样存在的大麦哥哥,好几次将她从河里救上来的大麦哥哥,她怎么可能将他当成寻常人般抱着谨慎、戒备的心,与他矜持着保持正当社交距离?
“又发什么呆?”林岫从后视镜瞄一眼安之,叹口气。她的眼神温柔而悠远,一定又是想起了清扬。
她回神看他,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有些事,毕竟只是她个人的决定,她只需对自己负责,有时候告诉朋友反会增添朋友麻烦。
“对了,你知不知道清逸拿那些保险金干什么去了?”
“不管他拿去干什么,那是他的自由。”
“安之,你真是看得开。”
安之有些自嘲地笑笑:“就算这笔钱给我,你觉得我能安心花么?”那是清扬用命换来的钱,他们不愿给,她也不想要。
林岫沉默。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人为了金钱出卖灵魂,可是安之为了清扬,却宁愿自己一无所有、从头开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勇气,也不是每个人都甘愿这般付出的,然而关于钱财的一切,安之始终选择放手。
房子是、赔偿是、保险金也是。撇开后两者,安之曾在那套房子中付出多少,他比谁都明白。相比之前还闹着要他经济补偿的刘婉,安之真是让他既钦佩又心疼。既然她这一次还是选择放弃,那么清逸拿这些钱去还赌债的事他不提也罢。
美朵的脸色有些臭。
安之宽慰:“算了,随她们说去,我又不少块肉。”
她们刚才去员工活动室,听到几个人正议论她,说她宁安之是如何如何勾引虞玮韬的,包括主动投怀送抱、宽衣解带,最后又被虞玮韬毫不留情的拒绝。似乎这些都是她们亲眼所见,又或者这样的事情曾经上演,所以臆想起来连细节都很具体形象,无中生有的过了火。
“自己得不到,就见不得别人好。她们就是妒忌,越妒忌越说得不堪,恒隆怎么会有这么多心理阴暗的人!”安之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过程细节一五一十地照搬了当年发生在施静身上的经历,后来施静迫于流言压力不得不辞职,又误会是她泄露的秘密,好好的朋友变成了仇人,所以美朵今天才会这么激动。
“谁都有心理阴暗的一面,不然就成圣母了。我们去阅览室吧,随她们爱说说去,其实她们会这样说,至少表明不相信我是拉拉,也算替我正名了。”
美朵被安之的话逗乐,“噗嗤”笑出声:“你还想又当拉拉,又勾引男人,男女通吃啊。给别人留条活路吧,新一届‘恒隆之花’宁安之同学。”
“去,你才恒隆之花,你们全家都是恒隆之花!”安之伸手去掐美朵,美朵四处乱躲,两个人在走廊上笑闹成一团,直到电梯口。
电梯口正站着恒隆大厦最帅最有型最受欢迎的两个男人:程董事长和房产公司虞总经理。安之与美朵赶紧收敛笑闹神色,一本正经的向领导问好。
“七点,别忘了。”虞玮韬对着安之微笑地说完,与程默一道进了电梯。
安之赶紧拉住美朵往前迈的步子,直到电梯门在她眼前合上,才道:“我们换一辆乘啦。”
“说,你们七点要去干嘛?”美朵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没干嘛。”
“赶紧老实交待,别逼我动用私刑。”
“真的没什么。”
“宁安之!”美朵说着扑将过来,在安之胳肢窝和腰肢到处挠痒痒。安之平生最怕痒,哪里经得住,没一会儿就举双手投降了。
如果,你是我的大麦哥哥。
俗话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可是安之和虞玮韬从一开始就不合拍。
七点半,安之孤伶伶等在停车场出口处,连根毛都没看到,更别说人了。领导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他们自己往往不等人,却非常喜欢让别人等他们。比如虞玮韬虞总经理,就算她以前放过他鸽子,他也不至于跟她约会两次,就迟到一双吧?
等等,他……应该不会耍她的吧?这个念头刚浮现,手机就响了起来。
“还没下来?”
“是你还没下来吧!”贼喊捉贼的无耻之徒,安之怒。
“你在哪?”
“当然是停车场出口了!”太可恶了,不是他说让她七点钟在停车场出口等的么。
电话那端的人静默片刻,才恍然道:“你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安之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了虞玮韬十来遍后,终于看到虞玮韬的车子缓缓停在了她跟前。
她几乎是斜着眼睛坐上后座,阴阳怪气的赞叹:“领导来得真早啊。”
“彼此彼此。”
“客气客气。”安之的眼睛抽筋了。怎么说来着?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虚活二十多载,难得寸进尺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一定得往死里鄙视。
不过安之的鄙视犹如滴水入大海,不仅没有引起丝毫波澜,被鄙视的人反倒愈见温雅,连说话的语气都特别的友好:“对了,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想说就说。”
“说了可能会打击到你的自尊心,听说女孩子的自尊心都特别的脆弱。”
“那就别说了。”
“可是不说的话。”他微微沉吟了下,“我怕有些误会会一直继续。你知道,误会这东西搁在心里不及时消除,时间久了容易长成刺。”
安之顾不得他这番经验之谈,只好奇什么样的误会能打击到她的自尊,还会一直重复上演?不过前面坐着的可是第一次正式约会就迟到的人啊,所以就算她再好奇也要保持高姿态。安之改鄙视为俯视,一副施恩的模样:“那就说吧,寡人赦你无罪。”
如果他是想替迟到找个借口,那么就等死吧。
虞玮韬装腔作势轻咳两声,又看一眼后视镜中的安之,镜片后的黑眸满含笑意,语气却平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是这样的,刚才你等的地方是……入口。停车场的出口在另一边。”
安之在俯视中直接悲壮了。
美朵不死心的一再追问:“昨晚的烛光晚餐到底怎么样了?快说快说。”
得知安之与虞玮韬有约后,昨天一下午美朵都在怂恿安之下班后先回趟家,让她换身小礼服什么的再去赴约。像虞总这么有品位的人,请人吃饭,还是请他的“绯闻女友”吃饭,那一定挑的是最顶级最奢侈最浪漫的烛光晚餐。
那“三最”晚餐所在地就是安之与虞玮韬一起去过两次的小餐馆。安之想,她要是听美朵的建议穿个小礼服去,虞玮韬大概会笑掉大牙。
当然,如果他真的会笑掉几颗大牙,她还是很愿意自我牺牲,穿一次小礼服的。
“哪有什么烛光晚餐,就是寻常的吃饭而已。”
“切!寻常的吃饭?怎么不见虞总请别人出寻常的吃一次饭啊?安之你摸着良心说,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那他请你吃饭干嘛?”
“呃……”安之答不上来了。总不能告诉美朵说,她正在帮虞玮韬“从良”吧?
原本告诉美朵也没什么关系,可自从知道虞玮韬就是大麦哥哥后,她私心里就不希望他的隐私被人过多的非议了。此前“玻璃”传闻已是人尽皆知,她不想他“从良”之事也闹得满城风雨。
安之越不肯说,美朵就越好奇;美朵越好奇,就越要追问个明白。就像身体里忽然长了只小猫,天天用猫爪狂挠她的心肝脾肺肾,挠得美朵都没办法安心上班了。
更没办法安心上班的是安之,因为美朵的追问是全方位立体式的。上班下班吃饭午休,每一个时间段都不放过;手机电话短信BQQ,每一种方式都要尝试。如此这般几天,命中注定做不了革命烈士的安之屈服了,BALABALA招供了大半。
美朵听完捶她:“要死啦,你是没见过世面还是饿了三百年了,至于吃饭吃撑到被送进医院么。你这样,虞总居然没被你吓跑,真是奇迹!”
“那啥,你不知道蹭饭的口号么?”
“什么口号?”
“以锅为碗、以碗为勺。我还算含蓄的,只是不想浪费而已。”
“含蓄个鬼。要不含蓄,你还想直接吃到挺尸不成?”
“值得考虑。”
“哎呀,我真被你气死了。要淑女,淑女你懂不?”
“懂,这条路你不是走得惨败了嘛,放心吧,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这回轮到苏美朵悲壮了。
林岫第三天才知道安之还他的钱中,算上了利息。
“宁安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之边吃饭边回电话:“你不收利息总得接受我请次客吧。”
“请客就请客,你给钱干嘛?”
“谁让你那天晚上抢着买单。”
“宁安之!”
“哎呀,不说了,我饭才吃一半呢,挂了。”虽然林岫总是一副欠钱不用还的架式,但她心里时时记挂着,前几天发了工资终于将余下那一半医药费凑齐了还他。
无债一身轻的感觉真好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