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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浮生花事绘从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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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我什么?”
“讨厌你每天这么忙都不关心我,讨厌你不相信我,讨厌你不告诉我公寓是你的,讨厌你不肯承认自己是大麦哥哥,讨厌你说了结婚又没了后话,讨厌你在心里觉得我是害死你父母凶手的女儿……”她一气说完,抽噎着身体,缩在他怀里一颤一颤,就好像带雨的梨花,楚楚得可怜。
“安之……”他心里一痛,紧紧拥住她。
她反手抱住他腰,大哭:“孩子……孩子没有了……”
知道有这样一个孩子存在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乍闻这个消息的惊与痛,确实满含了对她的不理解。安之瞒着他不说也罢,明明知道有孕在身,还不听他劝非要去找刘婉,他不能说心中全无想法。他以为他心里的这份痛一定比她更甚,可是此刻抱着她,感觉她的身体愈显羸弱纤细,他才明白她比他更痛。她是孩子的母亲,他们曾这样血脉息息相联,失去时只有她才是身与心俱创,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
“没事了,孩子还会有的,别怕,安之,孩子我们可以再生,以后你想生几个我们就生几个。”
她从他怀里仰起脸来,泪眼婆娑的看他,隔着浓浓一层水雾,只觉得眼前的人都变得模糊起来:“可是……你还会要我生你的孩子么?”
知道他父母的事后,她心里真的害怕极了,不管哪里一刻都不愿意多呆,只想回到自己的公寓,一个人窝在里面再也不要出门、再出不要面对谁、再也不要想那些让人难过的问题。如果她与他之间是这样一个死结,教她如何解得开?
“要。”他捧着她脸,看着她满脸湿意,只觉得心里也下了场雨,潮湿得难受,“从我知道你是小米,还是决定和你在一起后,你就不仅仅是我一辈子的爱人,也是我一辈子不会放手的亲人。”他不管她是谁,究竟是宁小米还是宁安之,他只认她这个人,不想管她有什么样的父母与什么样的家庭,有过什么样的过去。
安之怔在当场,(本书由风/月鉴/小说/论坛为您整理制作,更多好书 敬请登录)没想到会在这一刻听到他这番意外的表白,眼泪一下子落得更凶。
他再顾不得湿的干的,低头就吻了下去。
咸咸涩涩的味道,带着唇舌的微妙软甜,那是这一刻彼此的心情写照。安之还有些抽答,一开始只是怯怯地承受着,渐渐地却激烈起来,仿佛想借由这样亲密的纠缠慰藉这段时间的种种伤心悔恨与不甘,更想借此肯定他的心意他的感情,抚慰她的害怕她的恐惧,愈发想索取得更多。
“以后再不许这样一个人什么也不说,知道了么?”他终于舍得放开她,低低警告。
“我不敢说。”她的泪又落了下来,觉得在他面前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脆弱得前所未有,又哪有平时的坚强与豁达。她知道肯定是她陷得太深,才会这般患得患失、忽喜忽悲。一开始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他不是出差就是忙忙忙,她气他看不出她心事,故意不想告诉她,可是后来出了事,却是害怕告诉他。
不敢,这两个字听得他又惊又痛又内疚,他捧起她脸,看着她眼眸盈满了泪水,只觉得他眼前也泛起了薄薄一层迷雾:“安之,你忘了你也是小米了么?”
“我没忘,可是你从来都没说过爱小米,也没说过爱宁安之。”
怎么会不爱?他原本想正正式式求婚时才将那三个字慎重说出口的,可是买了戒指、包了茶馆,将一切准备得再妥贴不过,结果却是阴差阳错。后来一连串发生这么多事,他又想给她最好的,才需要更多的时间准备第二次的求婚。
她见他沉默,猝不及防的松手后退一步,脸色顿时白了三分:“你……不爱我么?”
他伸手,又将她拖回怀里,好一阵缠绵后,才哑着声道:“当然爱。”
这个傻丫头,就算他从未将爱说出口,又哪里会不爱她?
“那你是爱宁安之,还是爱宁小米?”明明以前觉得很傻的问题,此刻她也学来追问。
“你说我是虞玮韬还是大麦哥哥?”
“都是。”
“虞玮韬爱宁安之,大麦哥哥爱小米。所以不管是安之还是小米,我都爱。”
冷暖苦匆匆,浮生绘从容。
安之喝了鸡粥又小睡了会。她还沉浸在甜蜜的告白之中,一旁又有虞玮韬相陪,这一觉睡得沉实得多。
醒来就见虞玮韬坐在她房间里用她的电脑处理公事,她躺在床上看着他认真工作的侧面,不期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我这一辈子,或许对不起的人很多,却独独没有对不起你父亲与他父亲。”
母亲说,父亲是个孝子,可是他的孝道却建立在她的幸福与自尊之上;而虞玮韬的父亲,先是违背誓言负了她,又在她婚后突然出现,葬送了她本就堪危的婚姻。
母亲说,最初她没有对不起他们,最后他们也没有对不起她。所谓的恩怨,大概从来就是没有绝对的谁亏欠谁、谁对不起谁。
不管母亲的话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安之曾想上一代的恩怨都与他们下一代无关,她不会因为内疚、也不希望虞玮韬因为内疚才使得两个人在一起。可她现在看着他轮廓分明、线条完美的侧面,却觉得心里百味杂陈,这百味中自然也有愧疚。
怪不得他一直不愿多说家里的事,甚至都不愿提及他的父母,原来他心里一直都很介意,是这样的么?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她在一起,就像那心里介意的一切统统与她无关,陪着她笑、包容她哭,即使是这一刻,还是这样陪在她身旁。
“醒了?”他似有所察觉,扭头看到她正睁大着眼看他,笑着起身到她跟前,探了探她的额头。
“公司有事的话,你就去忙吧。”她虽才说过讨厌他忙顾不上陪她的话,但冷静下来,还是很成熟理智的。
“我就在这陪你,顺便替你请好了假。”
她心里其实是欢喜加甜蜜的,只有那么一会会的犹豫,就决定安心享受这久违的清静温情。
虞玮韬花工夫调理得很用心,安之开始几天白白糟蹋的身体,慢慢地就被调理得脸色红润起来。大半个月后,人都比之前圆润了。
虞玮韬还是喂猪似的坚持他的喂养政策,逼得安之不得不讨饶:“我去食堂吃吧,就不过来了。”
她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一个礼拜之后上班,她的午餐地点就从员工食堂被迫挪到了虞玮韬的办公室,让美朵好一番“羡慕嫉妒恨”。
“嗯,那我过来吧。”
“……”安之觉得自己悲剧了,很没用的投降,“别,你别过来,还是我过来好了。”
她怎么能让他端着锅鸡汤加一堆的菜来员工食堂招摇过市呢?
安之原想这一次耍赖撒娇不管如何死活不喝那鸡汤与大枣汤的,所以虞玮韬一把鸡汤递过来,她就扯开话题:“大麦哥哥,我小时候是不是又聪明又可爱又漂亮,你那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对吧?”
“你想太多了。”她那时才五岁,她这是想说他是恋童癖么?又见她不接鸡汤,他也不恼,将盛好的小碗鸡汤直接放在她跟前。
“可你那时十多岁啦,却还趁我年幼无知,忽悠我洗澡什么的,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了,你现在回过头来好意思说你当年是纯洁无瑕的?”她边说边将鸡汤推得远了再远。
“宁安之!”他当年难道还对一个P大的孩子起色心不成?
安之后跳起身,不怕死的冲他吐舌头:“哎呀,别恼羞成怒嘛,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对了,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再见不必相送。“
安之说完就往门口冲。每天吃完饭就逼她喝鸡汤,喝完还让她把大枣汤打包回办公室下午喝,她现在只要看到这两样都想吐了,哪里喝得下。
安之攥着门把手使劲一拉,今天的门好象特别松,她承认她多用了点力,可这门也太轻了点,打开的速度竟是平时成倍的向她迎来。与门一道迎向她的还有一个男人,正是恒隆董事长程默同志。他不请自入推门进来,不料门后突生一股力,他一个不备,险险止住身影才没将安之扑倒在地。
安之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齿,抬头又看是程默,生生咽回到口的话。
在程默伸手前,已有人先一步将安之合身抱了起来。安之什么话也没有,被抱回沙发,也不好意思揉屁股,噙着泪乖乖喝完鸡汤,拎了大枣汤逃一般出了他办公室。
程默说:“有结果了,就看你想怎么做。“
“以后进来敲个门。“他明明重申很多次了。
程默即刻摆正态度,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想笑:“这次确实是我的错,心疼了吧?”
“如果我说我有点点感激你,会不会很过分?”他也小小的玩笑了下,然后才收了笑,脸上虽是一惯的温和,眼神却陡地冷下来,“为我的孩子讨个公道,应该怎么样都不过分吧。”
林岫父亲被立案调查后,各方作用之下,最终判了六年,充缴的财产里就包括安之住过的那套“二奶房”。
总体来说,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尘埃落定之后,不仅林岫接受了现实,林母静养完也回到了工作岗位。生活终是不停向前,那天安之陪林岫探视了林父后,两个人都是不胜唏嘘。
“真是怀念读书时候。”
安之笑他:“终于老了,懂得怀旧了。”
“安之,最近我有时候会想,当年我怎么就没接受你呢?”
“大概是因为你喜欢自己追来的吧。”
“那你当年为什么追我?”
安之佯装蹙眉想了会,直等得林岫不耐地连“喂”了几声,她才作严肃状:“因为你太讨厌了。”
“你这什么逻辑?”这答案显然与林岫预想的南辕北辙,林岫提高音量以示不满。
“正常人的逻辑,古语有云,婉祸他人啊。”
气得林岫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寻他不自在,他便也不让她开心:“那你来嫁祸啊,反正我们都同床共枕过了。”
安之拿包砸他:“别跟我提这事,再提我跟你翻脸。”
“哎哎哎,别生气别生气。”他赶紧讨饶,一等安之脸色稍缓,走过去勾肩搭背的又不怕死的继续道,“不过安之,那天晚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么?”
安之一脚踹得他弯腰抱膝、大呼小叫的喊疼。她叉腰看他演戏,觉得欣赏够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才回道:“你要有这个能力,我从此对你刮目相看。”
“宁安之!”林岫怒吼。他男性的自尊被她□裸践踏在脚底,要是可以,他一定会把她拖过来掐死了事。
“别急别急,推荐你一天一份烤韭菜,又安全又绿色的食补,相信不用多久,你就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再去喝次酒就好了。”
“我又不傻。”
“难道你忍心我一个人借酒浇愁?”林岫开始装可怜。
“滚。”
“安之,你真的忍心真的忍心?”
“要不忍心是吧?”安之停下,眨眼看他猛点头,才耸肩道,“那好啊,我把他一道叫来,你们也该好好认识一下了,上次没打完的架说不定今天可以继续。”
“饶了我吧,姑奶奶。”
“来不及了,反正你们总是要认识一下的,躲也没用。”
林岫顿时成了苦瓜脸。
冷暖苦匆匆,浮生绘从容。
虽然安之相信了虞玮韬,但林岫却不尽然。
男人与女人毕竟不同,大多女人偏于感性,男人却通常更为理性。更何况安之对虞玮韬的感情,又与林岫不同。
虞玮韬自然有求必应、欣然答应。自从最近连连发生了这么多本不应该发生的事后,他对安之的外出行为恨不能时时陪同,不怕她找他,就怕她不找他。
安之在电话里再三提醒他不能与林岫发生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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