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族执政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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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侧,那几名白衣术士来回走动,仔细观察,扶着写满资料的病历本记载着各种复杂的数据。
“要想将重瞳之眼完整地取下来,再移植到司晨的眼睛里可绝非什么易事,手术一旦开始就会持续很多天,把所有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要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为首一个术士做完了数据的记载报告,在确认了数据准确无误后对着身侧那些个同伴轻声说道。
“明白。”众人恭敬颔首,面色凝重。
瞧了一眼休眠中的司晨,有术士摇头叹息,不舍地惋惜道:“可惜啊,难得我们完成了像司晨这样完美的作品,不久之后却要将他洗去所有的记忆,在他的体内植入生物病毒的母体细胞,将他送到神族去散播病毒……”
“啰嗦什么,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我们能够如此出色地完成魔宫君上的命令,便是我们辛苦这么久以来最好的回报与价值。再说了,能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作品,我们就能创造出第二个,没有失败的作品,只有不够尽心不够完善的作品!”闻言,术士长皱起眉头,冷冷一声悖驳,语气沉沉道。
末了,一盖手中的病历本,声色不悦道:“都还傻愣着干什么呢,淮岩大人有令,一旦那个女子醒来就将她带往第一手术室进行麻醉工作,眼下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也该醒了,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去人给我抓过来准备工作?”
“是。”被点到名的几个术士停下手头的工作,脱下身上的除菌服,开始准备去抓移植手术的原体的一些琐碎事宜。
原来,这就是魔宫君上那个可怕男人背地里真正的阴谋!
月红流,伏琅心,白重瞳……
他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魔君,你处心积虑所要做的,就是牺牲司晨前往神族领地复仇投毒?
不,你的目的不会只是如此简单,你应该……还在酝酿着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不行,她要赶快离开这里。
盎司,他有危险了!
若他遭魔君拿她所威胁,带了完成移植手术的司晨去往神族,魔君一定会将他连着神族一同斩杀!
要告诉他,要赶紧让他知道魔君的阴谋……
步伐轻盈地步步后退,范范屏气凝神,小心地移动身体,在黑暗的长廊深处摸索着来时的去路,在远离了那间满是白衣术士的手术室后就仓惶奔跑起来。
可是,她在长廊里奔走了许久却还是只在原地踏步,绕了许久都未能走出去。
顿下脚步,范范懵然地看着周遭错杂的景物,这四面暗道环绕的,她已经找不到来时的那条道路了。
这里,已经被人施了什么法术。
范范神色冷凝,有些懊恼,一个不留神,她竟然走错了岔路,被困条在这条暗沉错杂的长廊里。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处境越来越危险,那些换完衣物的白衣术士出了手术室迎面就要朝她这边的方向走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她躲避到了长廊转弯处的一个死角里,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拉扯了一把,来不及惊呼就瞬间跌入了一道暗墙里。
☆、第二十三章
而那几个徐徐走来的白衣术士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未有所察,有条不紊地从那个恢复原样的死角旁边一一走过。
他们要去执行命令的任务,准备将白重瞳抓获,完成一个具备抵挡神族瘴地之气,能够散播病毒令魔族士兵攻入神族领地的完美的作品。
可惜那些个白衣术士并未知晓,仅仅只是隔着一道暗门,他们便永远地失去了能够完成最绝作品司晨的机会。
**
黑暗里,有人拽着她的衣角徐徐往前举步而走。
其人力道虽不大,却是不容自己抗拒。
潮湿狭窄的暗道虽是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视力。
“你是红的……”那个布偶!
待看清眼前那个身影,范范却是一脸惊惧。
眼前,那个拽着她往前走,一语不发的人,竟是红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布偶娃娃,一个……仿盎司而成的小布偶人!许是被施了什么法术,这人偶竟是长到了一尺多高,甚至被赋予了人的思想。
伸手指了指前方,小布偶便松开了一直拉住她的手,径自往前面跑去。
“喂,你等等,你要去哪儿?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看着他逐渐走远,范范忙朝他的背影喊道,忽而又突然想到眼下的处境,又压低了声音,唯恐被那些白衣术士听了去,招惹麻烦。
迟疑了下,范范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红呢,她应该就在附近吧?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魔君,那个可怕的男人有着最恐怖的阴谋,他打算利用盎司,盎司有危险了,你快转告你的主人,让她快点找到盎司让他离开魔宫后就不要再回来!”
话末,范范心下却是一怵。
她当真,还是在乎他的……担心他的安危。
抬头,见前方那只又蹦又跳的布偶置若罔闻地自顾自往前跑,将自己视为空气,范范终于忍无可忍地朝布偶的背影咆哮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你再不理我,我可就要原路返回去找司晨,待他一起离开了!”
是了,她要把司晨一并带走,不能让魔君的阴谋得逞!
那个一现世就注定了要沦为牺牲品的制造病毒体的男子,若是要走,她必须把他一并带走。
没有司晨,就算魔君有着再变态的阴谋,短时间之内也会实施不了,如此一来,兴许还能为盎司多争取点应付魔君的时间。
语罢,她方想转身往回走,刚刚迈开一步的步伐却被身前那股迎面扑腾而来的大火所摄,惊得她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真是麻烦,乖乖往前走不就好了。”淡漠的语气在这阴狭的暗道里陡然响起,带着股抱怨的不耐情绪,声色却稍显稚嫩,如同幼小女娃般。
这个声音,是红!
眉头攒起,范范凝眸看向那一抹踏着火光举步徐徐而来的,一袭火红加身的妖艳小女孩,“红,你果然在这里,盎司呢?你没有与他在一起吗?你快去告诉他,魔君打算利用司晨去往神族的境地投放毒体,破坏那里的瘴气结界,好让他在平定了部落叛军后带领魔族士兵杀入神族,从而爆发神魔两族的战争!”
魔君拿她威胁盎司去往魔界之门平判是假,要他的命才是真的!
司晨的最后一道移植手术一旦完成,魔君就一定会派他护送司晨去往神族谈判,佯装要与神族签署停战协议,当盎司完成命令后,魔君最后定然会再来个杀人灭口!
如此,他的阴谋必定称心。
“有你在,他自然是会有危险。”与范范焦急的神情相比,红的神色淡淡,波澜不惊,倒是显得轻松闲暇多了。
冷哼一声,对上她那双漆黑湛亮的水色眸瞳,红忽地抬起手来,挑起眉头极端不悦地指向她,妖艳迷迭的眼眸深处有着无法说尽的强烈妒意,“是你夺走了我唯一的信仰,白重瞳,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美人哥哥,他所为你做的一切……”
“你,就深深懊悔去吧!”语罢,指端红光闪烁,瞬间爆发喷薄而出,带着势不可挡的雷霆趋势铺天盖地地朝她席卷而去。
几个侧身堪堪闪躲避开火焰的突袭洗礼,范范方才稳住避让的身形就满脸惊诧不已,她看到了,那团朝她扑空的大火瞬间就引燃了这座宫殿!
大火迅速蔓延,转瞬之间就将整个宫殿都燃烧起来。
只是,虽是身处大火之中,灼热燃烧的火焰却并未将她吞没,她甚至感觉不到火焰灼人的滚烫温度,只是头脑忽地一阵晕眩不止,眼前一黑,就感觉到意识在不断地离她远去。
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红那双充满了敌意与杀伐之气的可怕眼神。
红……这女孩,她会催眠术!
来不及惊呼的话语,湮没在这一片火热燃烧的大火里。
**
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酸痛,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
意识在沉沦,眼睛紧闭着睁开不得,眼前俱是一片模糊。
嗒嗒嗒……
靴子摩擦着青石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入耳。
那是,谁的脚步声?
身体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意识迷蒙间,她感觉到自己正被什么人打横抱在怀里,徐徐迈步,不知去往何处。
“魔族的第一执政官盎司,你打算为了一个白族少女公然违抗本君的谕令吗?”
一道清冷孤高的傲慢之音夹杂着隐隐的不悦怒气,漠然响起。
“臣,不敢。”环抱着她的那个人淡淡说道。
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带着与身俱来的傲骨凛然之气。
虽是意识模糊,眼前之景全然看不见,但范范却仍是能够感觉得到。
那末……是谁,在谈话呢?
脑子一片空白,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她竟是无法思考。
交易,吗?
呵呵,真是有趣!
眼前的男子面色冰冷,神情却是执着不悔,魔君微微勾起唇角,邪肆一笑,道:“你若执意至此,本君也无话可说,那么……吾君愿接受你的交易意愿。”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交易?
为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头,渐渐沉重起来,重若灌了铅般,意识也在渐渐抽离。
几经挣扎无果后,范范缓缓昏厥过去,那抹残存的意识终是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
玉石庄。
天空湛蓝如洗,浮云卷舒自在。
头痛,欲裂。
脑袋沉重如铅,范范嘤咛一声,恍恍惚惚地转醒过来。
入眼,是古朴素雅的房梁,透明的白净纱帐,还有……那抹单手支起下颔,慵懒斜靠在床沿闭目浅憩的熟悉身影。
眸光一转,略略看着这装饰古朴清雅的素净间居,范范有些懵然。
她是在做梦吗?她这是,在哪儿呢?
司晨,红,还有那场大火……
对了,阴谋!她要阻止魔宫君上那个变态男人的阴谋!
“盎司,盎司,你醒醒啊?你不是被魔君派遣去往魔界之门了吗?”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范范猛地掀被而起,神色惊慌地轻轻摇晃着那抹白衣胜雪。
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阴霾般深深将自己包围,范范心头一怵,见那人久久都见不见转醒,只得用了力道去摇晃他,焦急道:“盎司,盎司,快醒来呀……那群白衣术士奉了魔君的命令要在司晨的身体里植入病毒体,更要将我的重瞳之眼移植到司晨的身上!魔君那家伙还想让你秘密护送司晨去往神族境地投毒,破坏神族的瘴气结界,一旦他的阴谋得逞,到时一定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为此牺牲送命,爆发一场新的神魔大战……”
“盎司,盎司,你……”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朦胧转醒的纤美男子一脸茫然懵懂地看着自己,范范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声音也随着越来越小。
“范范,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凝着她那张布满了惊慌失措的小脸,冠雪美眸微睐,伸手探了探她的前额,眼底尽是担忧之色,“什么魔宫君上,什么盎司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是冠雪呀,你莫不是病糊涂了吧?”
见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范范显然急了,拉起他的手,脱口驳道:“盎司,相信我,我是说真的,我知道一时之间你会很难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我是亲眼看到过司晨的,也接触过他动手术,没有骗你……”
范范惊惶着急地欲要再与他多解释一番,却被冠雪按住脑袋稳稳地抱入怀里,她听到他在她耳边淡淡叹息,“你一定是病糊涂了才会说些不着边际的糊涂话,别怕别怕,有我在,稍等些时候我再给你熬点药喝下,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动作轻柔得抱着她,冠雪像是抱着一个方才出生的婴儿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声道。
静静靠在他怀里,范范却是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在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