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移衣-药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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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包扎不过是为医者的本质之心。好人做到底,何况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忽然想起了那条蛇,她不由地发抖。那种hua腻无骨的软体动物,带着毒液,锋利的尖牙——
“没事了。”安修似乎感觉到了她心中的恐惧不由地安慰,却又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手为她拂去垂落脸颊的发丝,以及触碰那道淡淡的伤痕。
“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他不是该保护他的主子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摔倒的丛林间。她询问地注视着他,想要得到更好的解释。
“你太不小心了!”一想到刚才的危险他就沉下了脸。“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要是我来迟了一步——”
她摇头,回避了视线。
“我没事——”她低头ni喃着,慌乱地想要离他远一点,不想与他单独相处。
他苦笑着。可是她在逃避他,不想不愿与他独处,因为她已经将他遗忘!遗忘了所有!
失忆!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快乐的又或痛苦的。收养她的常道业编造了她的身份,让她无忧无虑地成长,成为了黄金城内小有名气的女大夫。
他从战赫口中得到的有关她的消息,简单却背负沉重的伤痛。她的记忆中从不曾有过那段痛苦的回忆,从不曾有过他的存在——
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她如今安稳的人生?
那抹白色的较小的身影,浅蓝色的布包斜挎着——从来不曾遗忘的他!
怎么能再一次离开她?
移衣呆呆地望着门外,雨水击打着竹林,扬起的水雾让一切都朦胧了起来。
他——他对她的关心毫不掩饰!熟悉的感觉那么清晰,只是,只是,为何心会如此的痛?——
隔着火堆对望,门外的风雨声似乎小了些,但依旧寒冷。初春的气息依旧冰冷。
习惯性地抚摸上脸颊上的伤痕,望着燃烧的火堆出神。
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看到她垂落的发丝和着水粘附在她柔嫩的肌肤边,勾勒出细致的美。双眸柔和水灵眼神却是茫然孤寂。
“我们认识!”她将目光从雨水中移回到他的面具上,火光中接触到了他停留在她面色柔和的视线。这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安修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你是谁?”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马上她又摇头:“不,你别说。我不想知道。”仿佛是恐惧一种翻天覆地的结果,她想要逃避。
“好,等你想要知道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他眼中有着浓浓的哀伤,可是脸上却露出平和的微笑。
沉默了,在彼此对望的视线中,无尽的沉默着。
☆、第十章
雨后的清晨,有些凉意,空气却份外的清新。萦绕着某种清甜的滋味,如山涧的流水滋润着万物森林。
“放我下来吧!”移衣再次开口,可得到的回复依旧是毫无声息的拒绝,此刻的他执拗的像个小孩子。
回去的一路都是由他抱着,因为脚伤而寸步难行的她,也只好抛掉男女之别与他如此贴近。抱着她时份外清晰地感受他的强壮以及她的娇小,靠近他的气息温度只更让她脸上发烫。
沉默着,心情却意外的轻松。
“安——安修。”艰难地开口,尝试着接受他,咬咬唇,她还是决定和他交易谈判,“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要伤害无辜的人。”这是她所坚持的。
他沉默着,良久,久到让她不安。
“我答应你。”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地陈述,像是克制了所有的愤怒而解脱出的结果,“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答应你。”
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咬咬唇微微笑着,不管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不管他还隐瞒着什么计划,对她,他是坦诚的。于是她接受,不再质疑,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翠绿的枝叶,滴落着隔夜的雨水,她抬手为他拭去。
亲昵的气氛萦绕着两人。
“安修。”
“嗯?”他注意着脚下被雨水冲刷而泥泞的路面,小心地不让她感到不适。
“要记得换药。或者,来药房找我。”告诫自己这是身为医者的本职,可是心却不听使唤地狂跳,对他,存着多少期盼?
他愉悦地勾起了嘴角,连眼都带着笑意:“好。”
竹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地奔驰,打断了此刻宁静的山林。
“小妹!”常顺义惊慌地从马上跃下,担忧地冲到她面前。
而安修一瞬间僵硬更让移衣感觉到了。
“五公主找到了我,说你扭伤了脚,她迷路了在竹林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常顺义紧张的语无伦次。移衣孤身一人,扭伤了脚,刚刚在竹林里还下那么大的雨,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意外,急冲冲地骑马赶来,而眼前的情景更让他惊诧。
“我没事。”挣扎着,示意安修放她下来,她微微一笑对常顺义解释。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胡闹了。”他正色,难得对她面露威慑。
移衣笑笑,没有回应。
而常顺义也无可奈何地叹息,唯独对她,无法坚持。狂乱的心在此刻才得以平复,听闻她独自一人在偌大的竹林间,那一瞬间几乎让他崩溃,无法想象她会发生什么意外,任何结果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这个诡异的银面人为何和移衣如此,如此亲近?自然的像是多年的亲人好友。这个手下败将,安修。且不管他的身份,一个如鬼魅般的人不是单纯善良的移衣能靠近的。
“幸好安修出现。我的脚伤了不能行走——”她只是简单地解释。
“快回吧,爹娘要担心了。”常顺义温柔地对移衣微笑,转身对向安修时却换了神情,“如此说来,要多谢安兄照顾小妹。”对着安修拱手示意,随即接手扶过移衣,不露声色地挡在两人间。拒绝他与她如此靠近。
“不必客气。”几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间挤出。小妹?她是他的妹妹?可笑,可恨——
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有万重的间隔,难!
扶着移衣坐上马背,常顺义牵着缰绳顺着小道往山下而去。
注视着那娇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那回眸温柔一笑,对他。——
“如今她是他的妹妹。”他的身后有人冒出这么一句,就让他的眼神骤变,隐现杀意。
“她只是忘了——”他反驳,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望着远去的背影。
战赫很是无奈地叹息,看到战阳坚定的目光后心中一跳,质问的声音因刻意的压低而粗哑,皱紧了眉头,因生气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镇定,“你想做什么?你想要带她一起走吗?”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沉默,无声的回应。
“小衣见过你了,可是她却忘了你。”他们无法对小衣如何解释,因为她现在是黄金城有名的女大夫,她有家,生活单纯,现在的她无法理解战阳所背负的仇恨与使命——
这意味着危险——随时降临——
战赫气急败坏地冲到战阳跟前,来个对视,怒视。
“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你知道稍有闪失会有什么后果?你叫我如何交代?”
可惜依旧沉默,战阳似乎格外的平静,他淡淡地看着战赫,没有回避。
良久之后,战赫长叹一口气,承认自己再一次败北,他对王子束手无策,有史以来便是如此。
“好吧,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可是也要等我们完成任务,安全离开的时候。”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来了这么多天,齐霸戒心十足,无法靠近,果然如之前我们所想,要直接取他狗命很难!”来之前,他们商量过的,一切行动以安全为主,宁愿放弃也不可贸然行事。
战阳点头,虽然现在还不能亲手要了他的命,可是等待十年的煎熬,并不是为了一时的冲动杀戮。用青月城月与的身份进入黄金城实在是个极大的冒险,听闻此人阴险狡诈,操纵人心为他所用,对得罪过他的人更是下手无情。外界将他的传闻描述的阴阳难辨,神秘莫测。也幸亏他的神秘才让自己成功冒用他的身份在黄金城横行。
他日如果遇上,会发生什么状况呢?不敢想象,只能期望尽快达成目的,逃出这里。
“准备准备,这几日就动手吧!最好是大动作,让城内人人皆知。”银面下,阴鸷的眼神让人心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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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了,春夜里忽然落下了零星的雨滴,逐渐密集而落,夹杂着寒冷的春风。
一点灯火在风中摇曳,渐渐的从远处而来,渐渐的一个模糊的身影也在灯火处清晰。一身的黑衣长袍将来人的身影遮掩,只是外形上看得出一是名男子。
“大人。”等候许久的女子跪地,谦卑而恭敬。
“起来吧。”随意的姿态,显而易见男子的目空一切。
“多谢大人。”女子起身,但依旧低头垂目不敢直视来人,恭敬地接过男子手中的灯火提着。一身的黑衣融入夜色中,只有那一双眼,仿佛最锋利的刀,冰冷而逼迫,女子低着头,只敢盯着对方的脚知道对方移动的方向,她也随着移动。
脚上的鞋黑色布皮革制作而成,很新,连鞋底都不曾沾染过灰尘似的,那黑色的袍子在风里舞动,流动着空气,让她不敢用力呼吸。
是畏惧!
“如何?”男子的黑色长袍在风中飘荡,更显阴深黑暗。低沉的声音开口只是简单的询问,却有着让人无法抑制的恐惧感。
“月与王爷似乎并未特别留意哪位公主,今日倒是对齐筱公主似乎多了一点兴趣,但是有其他几个公主在旁边,也没有特别的表示,因为他的身份所以很多人都刻意讨好。”女子小心地开口,低着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今天游览万佛寺,一路都是众人随行,所说的也是黄金城内的风土民情,并无特别。”
“只是这些吗?”男子略一思索,目光又紧盯着她。想要了解更多更详细,只要掌握了足够的条件,都可以为他所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切都可以利用。
“还有个移衣姑娘,就是给公主看病的女大夫。”女子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的隐瞒。“途中和齐筱公主离队独自游玩,可后来却是扭伤了脚,听说是被那个带银面的安修所救。”
“女大夫?移衣姑娘”男子低语,似乎是有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你身为齐筱公主的贴身宫女,为什么没有跟上她们?嗯!”
一声冷哼令女子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地:“大人恕罪,奴婢身份卑微,虽然是齐筱公主的贴身宫女,但是当时被三公主指使去拿点心,所以——所以——”
严峻的脸色稍稍缓和,可口气依旧犀利威严,
“那个移衣身份有疑,和齐筱公主又关系匪浅,你更要细心留意。”
“奴婢记下了。”连连点头,微微抬头谨慎地看了一眼男子,见对方并无怒意这才安下心来。“奴婢也觉得那个移衣和银面侍卫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为什么,奴婢一定尽快查明,禀告大人。”
“嗯——”男人轻哼一声,目光停留在跪地的女子身上。
“主人如果月与王嫌弃几位公主而拒绝这婚姻,不是正好挑起两城的纷争?”这样一来不就达成目的了?可是她的想法没有得到回应,又被吓得一身冷汗急忙又说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只是想为主人分忧。”
像是很满意女子的回答,男人露出了笑容,只是不带笑意的笑容更让人心惊胆战。“不够!”男人摇头,见女子面露疑惑之色,难得好心情的对她解释:“如果只是月与不满意公主而悔约,齐霸也只会任他挑选他中意的女子,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有杀死月与,让青月城有借口对黄金城发动大规模战斗,我才有机会除掉齐霸,名正言顺地当黄金城的王。”
“杀月与?”女子似乎被吓到了。
“怎么?怕了?”男子的轻哼更让女子吓的魂不附体。
“不,不,我一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