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宫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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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松开手中的木桶,怯懦地看了一眼路惜言,低低地说了一句:“小姐,我想和路大人说几句话。”
虽然她知道路大人和大小姐是一块回来的,但是面对曲珞汀她是无论如何不敢说话,原因大概是曲珞汀是相府的人吧。
“好,那我先出去。”珞汀并未再说什么,红红能开口说话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她早就猜到了,红红这样必然是宋倾画逼迫的。
珞汀一个人在牢门外徘徊着,默默地思考着。
牢房内,红红稍微平静下情绪。
“好了,这里没有相府的人,红红你放心吧。”路惜言一眼便识破了红红心里横着的梗,“是曲夫人逼你的?”
红红的瞳孔瞬间变化,这个小动作并未逃脱路惜言的眼睛,在她的提问下红红才开口。
“路大人,我不能说,不过这毒真的不是我下的,刑部的官老爷不信我的话,给我上了大刑,然后……然后,我就招认了。”红红跳跃地描述了当日的情景,她实在不想害了自己的家人。
“你还有什么顾虑?我不逼你,你只要回答我是与不是,放心。”
红红点了点头。
“乌头是府里人下的吧?”路惜言并未急着道破,反而层层剥丝。
“是。”红红咬牙答道。
“负责煎药的是你?”路惜言继续上一句,“你事先便知道曲相的药里有毒?”
红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奴婢事先并不知道。”
红红突然后悔道,那日自己为何要偷吃厨房的食物,不小心偷听到马总管他们的对话,都怪自己不小心,白白地担了这些罪名。
“那你是在案发之后才知道里面被下了药?”
“是的,奴婢并不知道乌头是什么,不过老爷喝了那药就开始昏昏的,奴婢才觉得那药是有问题的。”想来自己不过是被马总管他们舍弃的一枚棋子,红红暗叹自己真是傻。
“你若是说出实话,我必然能为你找出生路。”路惜言很快就洞察了红红言语中的隐瞒,以及闪避的眼神,笑道。
“红红进来这里并未想过能活着出去。”红红惨笑道,“路大人,我只有一事相求。”
红红的话出乎路惜言的判断,小丫头倒是有胆识。
“我希望你能说出事实,丞相对你不薄,凶手一日不除,他们都有危险。”
“红红知道,不过红红心里有需要守护的东西。”女孩眼里泛起一丝幸福,仿佛想起什么开心的事,脑海中闪过一张沧桑的脸,一张稚嫩的脸,红红的外婆和年幼的妹妹。
“希望你能做出决定,你为他们隐瞒了,可不能保护你的外婆和妹妹。”路惜言直击重点,没有什么比亲人更让人想守护了,即使抛弃性命。
红红并未想到路大人这般直接,心中对她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层。
“路大人,天下没有两全的办法,红红自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红红不愿,这么早就离开外婆,离开妹妹,可是,红红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们。”红红眼中闪着亮光,让路惜言都不忍继续盘问了。
“我有两全的办法,如果你信我的话。”路惜言不知自己为何要做出这样的承诺,眼前女孩的确感动了她。
“路大人,没用的,他们太厉害了,我不能给你添麻烦,我能做的便是提醒大小姐要小心,还有我埋在厨房门前树下的那个药包对你们应该有用。”红红在被抓走之前,冷静地把药包以及马总管交给她的所有东西都埋在了树下。
女孩倒是真让路惜言出乎意料,她的胆识可不是一般丫环能及,路惜言赞许地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打算。
“你若相信我,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和你外婆、妹妹一起生活?”路惜言问道。
红红应声点了点头,胆怯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期盼。
“好,那你告诉我,是谁指使的。”
红红仔细思索了一番,终于开口道:“是马总管将药给了我,不过是在我偷听到他们的秘密,是夫人的指示。”
“马总管可没那个胆子,果真是她。”路惜言道。
“夫人说是良药,马总管无意中说漏了嘴被我偷听到了,从那时起,我就想我的结局定然如现在这样,被舍弃的棋子。”
“你倒是个有胆识的姑娘。”路惜言夸道。
“不瞒路大人,红红也算是出自书香世家,爹爹曾经是云城的县令,无奈爹爹娘亲死于瘟疫,留了我和妹妹还有外婆,多亏了丞相大人的收留。”红红叹息道。
从小丫头的举止来看,路惜言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云城宋家的孩子吗?”
“路大人认识爹爹?”红红激动道。
“早年四处游历的时候见过,不过那会是永华帝在位时候,云城的发展可没现在那么好,到底是边城,宋大人治理得很好。”
“爹爹就是这样。”红红陷入了忧伤中,“没事,红红先谢过路大人的帮忙。”
布满污血的脸绽放出明媚的笑意,红红感动地哭了。
“我已经派人将你外婆和妹妹接到了路府,比较安全,你可以放心了。”
“谢谢路大人。”红红跪在地上磕了磕头。
“我得去和刑部商讨重审这个案子,不过你必须出来作证,不管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你的外婆和妹妹以后就在路府了。”
“谢谢路大人,红红定然不会辜负路大人的厚望。”
“嗯,这样便好,刑部大牢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路惜言嫌弃了一顿,“你且随我出去,我有皇上的手谕。”
红红突然惊奇道:“路大人一早就算到这些?”
“自然不是我,这是皇上明察。”路惜言淡淡道,今早慕容祈召了她去,无端给了她这道手谕,末了还说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朕累了,该还了。
皇上欠了什么,路惜言是不知道,不过她从慕容祈那儿得到了关于红红的资料,她没想到这个丫头是云城宋家的后人,那个清廉的大人,她还记得。
两人走出了牢房,珞汀上前来,眼中有了一丝闪烁。
“阿言,红红她?”
“先接回我府上,这儿终究不是女孩子住的地方。”路惜言感叹道,珞汀点点头,发现红红这会的眼神不再闪躲,倒是比之前开朗多了。
“也好,不能再回相府了,宋倾画那边怕是会有所动作,阿言,请务必保护红红。”
“嗯,我知道。”
“谢谢小姐。”红红感激地目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里知道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
“回头我让晏晏安排,必定比在珞汀他们家舒服。”路惜言笑道。
“阿言,我先去你府上看看清一再回去。”珞汀再看了一眼红红,心里不是滋味,无言的往前走去。
、第六十五章 反击
等珞汀一行到了路府,晏晏刚才外面采办回来,见了路惜言和珞汀一脸焦急:“大人,清一姑娘被相府的人接走了,奴婢未敢阻拦。”
珞汀惊讶道,难道宋倾画对清一下手了吗?
“是何人来接的,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清一不能离开吗。”路惜言怒斥,她看了一眼珞汀此刻的表情,确实是为了清一担心了。
“马总管亲自来接的,说是丞相的命令,奴婢才没阻拦。”晏晏轻声道,已经没了声音,歉意着。
“阿言,我先回去,你安排好红红。”她眼中的焦急之色让路惜言有一丝担心,她们都知道只有宋倾画才可能把清一接走,成为她手中的筹码。
晏晏这才注意到路惜言身后的女孩,女孩闪闪躲躲的目光让晏晏很奇怪,这是哪里来的丫头。
“小心些。”路惜言嘱咐道,对着珞汀的背景说了一句。珞汀飞快地往相府去,生怕晚了一秒,清一就被宋倾画伤到了。
“晏晏,给红红安排住的地方,以后她就在路府生活了,还有下午接过来的老太太和小孩,她们是红红的亲人,你,带红红去休息。”路惜言随手指了丫环,领着红红下去了。
“晏晏,去把我的羽暗卫调过来。”路惜言吩咐道。
“啊?大人有急事?”晏晏惊奇道,羽暗卫是慕容祈给路惜言的护卫队,训练有素的暗卫,平日里路惜言是不会调动他们的,晏晏想来大人这般做同方才那女孩有关。
“府里的安全需要保障,下去安排吧。”
“是。”晏晏不再多言,拿了令牌下去。
珞汀回到家的时候,见曲未彦和曲宛儿正在下棋。
“阿汀回来了。”曲未彦开心道。
“爹爹。”珞汀轻声说道,眼神却四下搜寻宋倾画的身影。
“姐姐可算是回来了,我和爹爹方才还在说你呢。”曲宛儿笑道。
“凤太子如何了?”曲未彦问道,好久没去上早朝了,自己在家都闲出病来了。
“没事了,伤势都稳定下来了,倒是爹爹自己可得注意了。”珞汀关心道,这几天她忙于在宫中照看凤晋夜,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爹爹,心里愧疚到。
“爹爹这些日子可精神多了,有宛儿陪着下棋,人也清爽多了。”曲未彦爽声笑道,一旁的曲宛儿也笑意盈盈。
爹爹病了这一场,人似乎老了许多,连说话都觉得怪怪的,珞汀暗想,她往门外瞥了一眼,却见到刚走入门中的宋倾画。
“来,老爷,该喝药了。”说完,将药碗递给了曲未彦。
“二娘,珞汀有事找你。”珞汀轻轻地说了一句,她自己都鸡皮疙瘩了一地,咬牙喊出“二娘”二字。
宋倾画一惊。
曲未彦却欣慰地笑了笑,洛汀终于肯喊倾画“二娘”了,在自己生病期间,看来缓和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曲未彦暗喜,殊不知那两位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洛汀有何事,不妨和二娘直说,你爹爹也能给给意见。宋倾画道。
“是些女儿家的私事。”洛汀故作娇羞道,她没能逃过宋倾画眼中的得意之色。
“倾画,你带阿汀去你房里吧,哈哈。”曲未彦笑道。
宋倾画亦陪笑着:“好,我倒看看是什么女儿家的私事?”
洛汀随了宋倾画去了她的房间,前面的女子立马变了脸色。
“忙完了,可满意我送的礼物。”宋倾画笑道,“可惜了红红那个机灵的丫头。”
宋倾画故作惋惜,站在院子里。
“清一在哪里?”洛汀开门见山道。
“她是相府的人,自然在相府。”
“那么红红也是相府的人,为何现在在刑部大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红红是被你亲自送进大牢的吧。”
宋倾画此刻已经完全没了顾虑,案子结了,洛汀手中也没有证据,一切都未超出掌控。
“红红做了不该做的事,想了不该想的”
“那你呢,想了不该想的,得了不该得的,就不怕报应?”洛汀怒问道。
“我拿的都是我该有的,报应,我若是信报应,你以为我如今能在这儿和你说话吗?”
的确,从舞姬到相府夫人,不管是手段还是阴谋,宋倾画都没少用。且不说鬼厉的帮助,就是她自己也一步步的手染鲜血,一步步地坐稳这个位置。
“这般有自信,不愧是宋倾画,不过似乎你所料的事出了点故障,红红重新立了口供,而我手上也有你下毒的证据。”
宋倾画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转而轻蔑地笑道:“如果你真的有证据,还不早将我治罪了。”
“你以为我不敢?”洛汀反问道。
“拭目以待。”
“如果我说,隐族给的药也不过如此,忘了高速你,我爹已经服了解药。”
隐族二字从洛汀嘴中吐出的时候,宋倾画惊了一惊。
“你认识隐族的人?”宋倾画有些失措。
“和你无关,我想你的身世被我爹爹知道,那时你的表情该是很好看的吧。”洛汀想到当初宋倾画和?面人的对话,大概猜出,不过她也是一试。“我爹爹是你的杀父仇人?”
“你以为你爹会信吗?这么多年过去,你觉得你说的有人会信吗?”
“我爹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