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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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宝石？”圣修点点头，他并不意外楉安会知道，说牧梓白可能并没有人了解，但是战国公主这个名号在十几年前就已人尽皆知。当初牧天倾找回这位公主的时候甚是开心，称其为遗失的宝石并昭告天下。
看到楉安示意了解，圣修继续说道：“牧梓白并不是牧天倾的女儿。”手指指向上一行那个略显陈旧的名字，“她的父亲是牧天倾的四弟，墨王牧天岚。当初四王之乱之后带着妻女一同隐居，几年后不知为何只带了女儿回来，牧天倾赐为墨王，牧天岚此人一向寄情山水不理国事，反倒是他的女儿牧梓白很有军事天分，后。宫初见一席话让牧天倾如获至宝般封为了战国公主，称其巾帼不让须眉。”收起了纸卷，圣修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楉安的身边。
“呐，圣修辛苦了，要不要趴一下。”楉安浅淡的眉眼闪着调皮的光芒，指着自己的腿说道。圣修依旧好脾气的摇摇头，靠着椅背抱起双膝，微微侧头看着朱邪，散落的银色长发将他的表情分割成碎片，纵然不知为何，朱邪却清楚地了解到圣修有多么的疲惫。这一刻他突然有摇醒殇的冲动，他想知道，如果殇看到了这样的圣修，会不会放弃决定打道回府。
然而朱邪还是没有动，他知道这对殇来说是一件无法抉择的事情，而他并没有将殇推到那个分岔路的勇气。纵使他很想知道那个答案。轻叹一口气低下头，朱邪美不胜收的火红双眸中隐藏的笑意已难辨真假。他开始渐渐明白当初遇到殇的时候她那股想要变强的由衷渴望从何而来。
“总之，带回那个牧梓白，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再次抬起头的朱邪依旧笑意盈盈，殇的呓语和圣修疲惫的面容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如果这么辛苦都要将她带回去，那么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会实现你们的愿望。
圣修点点头，苍白的面容上绽出一丝微笑，他感觉到有些什么在自己胸腔里逐渐的蔓延着，这大概就叫做近乡情怯吧。掀开窗帘看向外面渐渐平坦的管道，有着鸢尾国大军驻扎的青城就要到了。
青城的建设自比不了鸢尾城华丽，却有着被鲜血洗礼过的战争要塞所特有的雄浑气势，城墙以青灰色的方石垒成，这是一座从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号称不破之城的要塞。据说战车的设计图就是当初修缮的时候在城底的焦黑的泥土中发现了遗迹，从而挖掘出的。没人知道古人是如何将这些巨石一块一块叠在了一起，当年修缮城墙之时，合十人之力也无法挪动墙顶那残破的石块。无奈之下只好用泥水灌注将城墙重新修葺平整。青城本就临两山之间堪称天险，靠此要塞，鸢尾国牢牢的将北疆控制在手中。
那么牧笙国究竟要怎样下这盘棋，才能将青城这样的天险攻克从而长驱直入将鸢尾国的广袤土地收入囊中呢？圣修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揉着额头思索着，牧天倾，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甘心？
战时的青城防御极为严密，虽然明知道战车是鸢尾国特有的运输工具，城防兵还是尽职的在距离城门百米外就拦住了几人。楉安拉开另一边的帘子，出示了一块金牌，另一边的圣修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却看到那块金牌上以古代文字书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初。
在被朱邪戏称为藏书阁的大脑中迅速的过了一遍鸢尾国皇室的宗谱，近几代并没有名号中带有初的皇帝。那么这个初字，难道是皇后慕容初？可楉安即是为赫连彬办事，为什么不带赫连彬的金牌呢？那不是更为方便些么？圣修将无尽的疑惑压在心内，平静的放下帘子转回车内，看到殇依旧在完美保持平衡的朱邪怀里睡得很熟，闭上了那双灵动的眼睛，殇的容颜渐渐和一个稚嫩的面孔融合。
其实应该阻止她的吧，可是为什么看着那样的她，想起那个孤独的漆黑的身影，到嘴边的话，就怎么都吐不出来呢？或许她一直追寻的东西，就快要找到答案了吧，但记得和不记得究竟哪个更幸福一点，谁又知道确切的答案呢？
可能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后悔这一时的沉默吧。然而有些终将到来的事情，那些终将改变的轨道，犹如历史脚步从不肯停止迁徙一般溯洄而上。为什么总是等到被时间的洪流席卷至无法回头的时候才明白。
所谓幸福的永远，就是每一点细小快乐的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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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八分相似的面孔
更新时间：201196 17：34：33 字数：2471
青灰色的大门合拢的瞬间几人感觉到战车都随之震颤了几下。
下车后冷风拂过脸颊，圣修意识到到边疆不同于皇城的凉意，脱下雪白的罩衫盖在了后面还在朱邪怀中安睡的殇身上。殇的睫毛微微煽动，极为舒畅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朱邪正在审视青城的坏境，被怀中人猝不及防的动作一拳中脸，反射性捂脸的朱邪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手臂是殇的承重点，碧衫的女孩在青城将士灼灼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本来还在迷茫中的殇被这真实的疼痛彻底从睡梦中彻底摔了出来。女孩特有的尖叫声回响在青城的上空，为这被战争疑云笼罩着的要塞带来了一丝生气。
“你打的是我，你叫什么！”朱邪捂着脸叫道。殇看看朱邪，又看了看自己还紧握着的小拳头，最后把目光转向了忍俊不禁的圣修，待到圣修轻轻颔首后讨好的腆着一张娇俏的笑颜从地上跃起蹭到了朱邪的身边，“朱邪大爷…”一边叫一边拽着朱邪的衣袖轻轻的晃啊晃，朱邪佯怒的转过身向城内走，花朵一般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朱邪朱邪的叫着，一直未回头的红衣少年突然听到后面的叫声变得尖利，急切回头却看到少女狡黠如狐的笑容，小巧的鼻尖皱起，唇边的笑意直达墨绿色的眼瞳内。
朱邪想要继续装作生气，然而看到殇完好无损的冲他笑着，本就基础薄弱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殇顺势攀上朱邪的手臂，兴奋的拉着他左摸摸又看看，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她对青城严密的布防和堆积的军械充满了兴趣。从始至终眼底带着笑意的少年无奈的被她抱着胳膊拖来拖去客串免费讲解员，一路迎着士兵们善意的嘘声走进了青城的腹地。
青城的建筑和它的城墙一样，都是由青灰色的巨石垒筑而成，一个一个同样大小的房屋虽然零散但极有规律的排列在城内，拥簇着中央一座较为高大的府邸。“这样的房屋比较便于在战时疏散人群和防止被空袭，虽然青城的城墙很高，可是无法抵挡来自空中的袭击，零散些的话损失和误伤几率都会比较小。”圣修清泉一样的声音流动在殇和朱邪耳边。
“这样的天险也能够空袭？”殇奇怪的问道。
“青城就是由于空袭被毁的。”回答的是一直和楉安在后面讨论的大汉。看到几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温和的说：“我是青城总兵慕容典。”
圣修闻言抬起头仔细审视着这个虬须髯髯雄姿勃发的彪形大汉，孔武有力的身形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结果，姓慕容啊，应该是和慕容初有什么关系吧，这样楉安拿着慕容初的金牌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可被慕容典的讲述吸引去注意力的圣修只顾着在脑中构建慕容典所说，重建青城之时，令他印象深刻的青城那些明显被从天而降的火势所灼的焦黑的累累伤痕，所以圣修并没有仔细去探寻，明明是从赫连彬手中接令的楉安，为何会随身携带慕容初的令牌？
然而此刻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一声撕心裂肺的报告声响起，手执红旗的传令兵来不及收住奔势的直接趴在了几人面前。
“报，报，报告！”传令兵气喘吁吁的伏在地上想要把话说顺溜，然而报了几次也没能成功。慕容典倒是神色如常的扶起了自己的士兵，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将服被传令兵身上的汗水和灰尘蹭脏，和颜悦色的说道：“慢点儿说，怎么了。”
慕容典的做法不禁让朱邪对这个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总兵有了几分好感，在听到他姓慕容时候的敌意稍稍弱了一些，他对那个慕容初，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感觉到朱邪逐渐收敛了的迫人气势，慕容典侧头温和的笑了笑却没有言语，传令兵终于捋顺了气息抱拳说道：“禀总兵，探哨在青城外千米出发现了牧笙国骑兵的痕迹。”慕容典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他们还真是乐此不疲。”总兵大人摇摇头继续往那座较大的府邸走。
“你不怕敌袭？”殇好奇的问，丝毫不了解作为一个外国人自己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刺探军情。好在慕容典虽然长相粗犷，性格倒是细致又温和，某些方面和此刻身在皇宫的苏瑾年有些相似。
给了几人一个安心的表情，慕容典缓声说道：“怕，当然怕，若不怕，我也不会费大力气在青城外围千米之处就设置了无数哨岗。但是除了第一次牧思宇是动真格的发动了一次攻击，扔下了几千具尸体后撤退外，这种骚扰戏码他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到城外百米处挑衅，然后待我们准备迎击的时候掉头就跑。”言语之间不难听出对牧笙国主将牧思宇的不屑，慕容典毕竟是武将，崇尚的是策马扬鞭生死相搏，牧思宇的行为确实有理由被他鄙视。
“来了就跑？”朱邪奇怪的问，牧笙国的这些人倒是蛮有活力的，圣修和殇的面色也都有些奇怪，只有楉安依旧浅浅淡淡的笑着，看来是对战局早有了解。
“那倒不是，每次来都会带点新的童谣。”说道这里慕容典眼中渐渐蒙上一丝怒气。
“鸢尾国王爱龟缩，弱智儿童欢乐多。大致就像这种。”楉安替难以启齿的慕容典说了出来。
“倒是蛮押韵的。看来牧笙国也不是没有人才。”朱邪的笑容掺杂了些讥讽的说道：“我们去看看，今天他们发明什么新歌谣吧？”看到没有人反对，率先掉头向外走。
青城面向牧笙国的城门较之另一面更为雄伟和厚重，从城墙向下望，还有些斑驳的血迹，可见几日前战斗的惨烈以及牧笙国必破青城的信心，然而既然是一定要攻克，为何这么多日都按兵不动，就不怕鸢尾国的援军到来么？朱邪一边想着一边看到骑兵疾速奔跑带起的烟尘，几千人以相同节奏相同频率喊出的整齐划一的口号将他的耳膜震得嗡嗡响，“青城墙下挑战旗，鸢尾孙子只会躲，十几万人齐卸甲，宁无一个是男儿！”身边鸢尾国的将士们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朱邪深切的觉得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对面的骑兵队一定已经千疮百孔。
“写的还不错。”楉安登上城墙站在朱邪的身边说出了朱邪的心声，两人相视而笑并肩看向城下的牧笙国将士，军容整齐英姿勃发，牧笙国果然是志在必得，然而朱邪的目光却紧紧的黏在了队伍中央的一个士兵身上，虽然穿的是普通的骑兵铠甲，然而他边上的人却若有似无的在他周围游走，是在保护他吧。
但让朱邪挪不开视线的却不是因为这人可能是将领，而是那人不经意间抬头撞进朱邪眼中的面容，由于对气息的敏感，朱邪的五感都比常人强很多，所以百米的距离内朱邪清晰的看到那人竟摘下了头盔直视着城头，却不是回望朱邪，压下心内的惊惧，朱邪闭着眼去试着感觉他的视线所及，睁开眼看到了刚登上墙头的圣修。
圣修显然也感觉到了那股目光，四目相对。
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