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镜-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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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知道他是谁,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在乎他是谁。殇相信用不了多久,圣修就会告诉她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她只要做到在这之前避重就轻的不让他起疑就好。
冷淡的口气让陈述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轻声的问道:“梓白大人可否进府一叙?”殇没有立刻回答,偏了下头用左手将散落的鬓发绾到而后,看到被楉安包裹成黑色粽子的朱邪以几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
左手顺着散落的黑发垂下,殇示意眼前的中年男子带路。
走到了这男子所说的府邸门口,殇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原来他竟然就是慕容典口中好大喜功人头猪脑的麦城总兵陈述,想到这里殇不禁坏心的打量起这位总兵的长相,倒是比慕容典的形容好那么一点,年轻时反而应当比现在的慕容典要清秀的多,迅速敛去眸中险些暴露出的笑意,殇转而打量起这座府邸。
比之当初慕容典那简陋的总兵府不知好出去多少倍。果然要塞和城镇是没有任何可比之处的,或者说,伸手朝国家要军费与伸手向百姓讨银子,这两件事也是没有任何可比之处的。
殇的面容一点一点冷了下去。来时所见的一切在她的眼前一幕一幕的重放。这富丽堂皇的总兵府有多少砖瓦来自于百姓流淌着汗水从土里刨出的收获?一瞬之间,长期以来困扰着殇的迷雾终于散尽,她在心里嗤笑着自己居然会迷茫了那么久。
如果是这样的国家,那么摧毁又有什么关系。保卫这样的制度本就是一件错误的选择,因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送命本就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将性命赌在了战场上,那就应有输得起的觉悟。
感觉到后面跟着的伙伴们身旁一直萦绕不散的灵力,殇低垂的眉眼中夹杂着温暖和冰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些什么,可是也没有人能够在她手中夺走什么。如果保护重要人的代价是与整个世界对立,那么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世界后悔与她为敌。
殇默默的在心底做出决定。就算安寂再一次扼着她的咽喉问她为什么,她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无言以对。是安寂一点一滴的教会自己,这个世界的规则,叫做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平白得来的,你想要拥有,就必须付出代价。
牧笙国,你欠圣修和哲宇的,我会让你十倍奉还。
走到总兵府的厅堂内,陈述恭敬的请“梓白大人”入座。殇毫不推却的坐在了总兵府大堂的正位上,赫连绯和破晓一左一右的立在她旁边,殇先让陈述带朱邪等人去休息,他们奇怪的装束实在是太容易令人起疑。
安顿好“公主随从”的陈述匆匆从门外进来,当看到凛然端坐于堂上的美丽女子之时,竟生出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就连习惯性迟钝的破晓都感觉出来身边女孩的气度已经大不一样,那种举手投足之间的高贵与骄傲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本身就具有着俯视天下的资格。
而陈述自然不知道,他迎来的并不是能够保住他小命的战国公主,而是或许会加速他死亡的战争女神。他依旧竭尽所能的奉承逢迎着,从“牧梓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抹眼神试图判断出她对自己的看法。
不过任他如何旁敲侧击,眼前的高贵女子却只是端着一副傲然的样子,间歇抬起眼皮瞟他一眼,那目光中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或者说,殇此刻的情绪,并不是他这种凡事以保命为先的人能够看出的。一来二去之间,殇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两条有用的讯息。
第一,真正的牧梓白和牧思宇,在那日下山后并未回到牧笙国。
第二,青城战事的过程和结果,牧笙国的人还并不知道。不过其实就算作为胜利方的鸢尾国,国内知道这场战役真相的人也不多。
殇脑中开始微微兴奋,她明白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两件事做些什么,听陈述的意思,他对战役的了解也仅限于七万大军覆灭于城中大火之中。想到这里,殇冷漠的表情忽然明朗了几分,冲着陈述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微的上挑,但是在陈述眼中却已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让他激动不已。
青城一战之前陈述与牧梓白的接触并不算少,却从未看这位公主笑过,反而是看起来不宜接近的牧思宇更开朗点,喜着白衣一头银发的公主殿下,整个人就像冬日麦城外皑皑的白雪,在阳光下看起来美丽华贵,却是不能靠近的。而这稍纵即逝的笑容,似乎在这略显昏暗的厅堂中点亮了一抹阳光。
陈述不由的看傻了,被霎那的惊艳蒙蔽了心窍的他竟没有发现,当初那让牧梓白更添冷傲的白发,归来时却变得漆黑如墨。
堂上的“牧梓白”终于开口说道:“总兵大人不必担忧。”
陈述的激动显而易见,上天果然是眷顾他的,终于摆脱了笼罩在自己头顶月余的死亡阴影,兴奋之余丝毫没发现堂上女子戏谑目光的总兵甚至还开始同情起梓白,突如其来的兵败如山倒让这位天之娇女也很恼火吧,连嗓子都哑成了这样。
还没有想完,就听到“公主殿下”继续说:“只要不告诉皇上我们输了就可以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在说一件欺君瞒上的大事,认真的表情却告诉陈述她并没有开玩笑,还未反应过来的总兵就被公主身后的贴身侍卫一掌击在了后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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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法忘怀的凌虐
更新时间:2011113 16:58:25 字数:2221
殇满意的拍拍破晓的胸脯竖起大拇指说:“这个贴身侍卫当的还真是尽职尽责。”破晓挑了下眉算是回应。
“难道我就不尽责吗?”另一个侍卫不满的嚷,赫连绯最看不惯的就是破晓那副冷淡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殇上下打量了几眼努力挺起胸膛的王子殿下,撇了撇嘴没有作答,而这副表情看在赫连绯的眼里仿佛是在说“你连做个侍卫都不如破晓”,这对一向自视甚高的二王子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你又没说动手,我怎么知道,不然我肯定比他做的干净利落。”赌气的坐在方才殇坐的椅子上,赫连绯不服气的说。
明白王子殿下的好胜心又发作了,殇好笑的扫了他苦瓜一样皱着的脸说:“可我也没告诉破晓动手啊,我就回头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
赫连绯哑然,殇回头看的那眼他也看到了,但却没有想到什么,而一贯将别人说话都自动屏蔽掉的破晓居然会这样准确的明白那眼神的含义,这两个人共用一颗心吗?神经都连在一起的吧…
“发什么呆,还不过来帮忙!”殇一巴掌打断了赫连绯的胡思乱想,一脚蹬在陈总兵的水桶腰上踹了两下骂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吃这么肥!把他抬到后面去!”
陈述肥胖的身子被破晓和赫连绯连拽带踢粗鲁的挪到后堂放到了椅子上,殇坏笑着抓出了墨绿的法杖,顶端的宝石盈光一闪,陈述头顶逐渐凝聚出一团水气,哗的就淋透了总兵大人的全身。在他睁开眼的瞬间,那根小巧的杖子也消失在了殇的手心,冲着震惊过度的赫连绯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殇将目光转到了被淋成落汤鸡的陈述身上。
陈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木然的看了殇一会终于缓了过来起身张口欲叫之时,却被殇身后无意间抬起手的破晓吓得生生闭上了嘴,他已经记起了这个男人是用怎样毫不在意的表情敲晕了自己。之前由于怕将隐瞒战情的事情泄漏出去,所以陈述事先将婢女和仆人都支开了,没想到却使自己陷入到了现在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悔不当初的颓然倒回椅子里,陈述苦涩的开口:“不知梓白大人要让下官做点什么。”衣服湿答答的黏在身上,从肌肤透进骨髓中的冷倒是让他有了几分清醒。卸下那副谄媚的嘴脸,殇发现这个总兵大人其实也没有慕容典说的那么不堪。
起码他问的这句话就很聪明。很好的压下了自己的疑问和恐惧,迅速的找到了可以和对方讨价还价的地方。他是个很惜命的人,殇在心里暗暗的对陈述做出了评价。
而对一个军人来说,这个弱点偏偏是最致命的。
将眸中的不屑隐去,殇恢复了那张没有破绽的冰冷面孔压低声音回答:“陈总兵不必如此慌张,只要你照我说的做,自然会达到你的目的。”殇知道陈述一定会答应的,此刻他眼中的挣扎只不过是在为同自己讨价还价多加点筹码而已。
果然过了一会,陈述用一种极为沉重的声音说道:“下官官阶低微,人微言轻,且命运尚悬于他人之手,朝不保夕,不知能为梓白大人做些什么。”
殇就是等他这句话,转头用芊芊素手指了下案上,赫连绯反映极快的将纸笔拿了过来,摇晃着向破晓示威,破晓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将二皇子殿下本就极为脆弱的自尊心伤了个通透。
殇接过纸笔递给了陈述,思索片刻后开口:“你就这样写,臣已率军连番苦战后将青城攻陷,鸢尾军败退至平原处,太子殿下携七万兵与之周旋,臣欲乘胜追击苦于兵力不足,恳请陛下发兵增援,臣必一鼓作气为陛下建立不朽功勋。”
啪的一声响动不禁让凝神思考的殇不满的攒眉看了过去,陈述滞然的面孔似乎完全不理解眼前的女子在说些什么,先前拿过纸笔的手还定定的立在那里,手中的东西却早已掉在了地上。似乎是看出了“牧梓白”明显的不悦,知晓她手段的陈述寒战了一下赶紧把东西捡了起,将纸摊开在桌案上,执笔的手却抖的无法画出成个的字来。
“怎么,总兵大人不是一直想我救你的命吗?我现在给你机会,怎么反倒不珍惜了。”殇幽幽的话在陈述耳边响起,那略哑的声音混合着后堂昏暗的光线让陈述湿透了的身子窜起阵阵寒意,握着笔的手指节已泛出了青色,和他惨白的面容相映成辉。
殇倒是从容的坐在了一边,陈述这种反应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他虽然贪生怕死,但却不至于通敌叛国,否则也爬不到一方总兵之位,而正因为他还有些小聪明,此刻怕是在这短短数十字中已看出了些端倪,想到这里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看出来了,事已至此,他还能够回头吗?若是真有如此气节,又何苦沦落到这种境地。
斜睨着那个落拓的背影,殇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冲身后使了个眼色,破晓鬼魅的般的身形瞬间闪至了陈述的身后,刻意弄出的声响让陈述惊醒般的回头,破晓放大了几倍的俊脸却让他如同见鬼一般差点昏了过去。
殇怎么会给他昏迷的机会,墨绿光芒一闪,又是一泼水倾了下来,直浇的陈述本就僵硬的身躯几乎要痉挛,未待殇指使,破晓抓起陈述的手臂一股灵力就灌了进去。
咯吱咯吱的骨节摩擦声在后堂响起,陈述的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面色青白如死尸一般,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扭曲的神色让殇这个始作俑者都有些不忍,赫连绯干脆转身眼不见为净。
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破晓将手中的男人丢回了椅子,那让陈述脊背泛寒的水湿已经完全不见,除了他惊悸过度尚未回神的面色之外,丝毫看不出这个人曾遭受过怎样的折磨。
看着陈述干透的衣物,殇才恍然大悟破晓做了些什么,他只不过是用灵力驱散了陈述周身的水气而已,如果这件事是由朱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