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镜-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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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委屈的瘪瘪嘴蹲回了土块里,像是一个没有吸引到大人注意的小孩子一般嘟嘟囔囔的说:“我真的记起来了的。”
殇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鬼医虽然神神经经的,但毕竟是前辈,无奈的蹲到了他的对面,像当初哄哲宇那样装作兴致盎然的问:“你记起来什么了?”
鬼医指指手中的土块,那土中还残存着一株由于失去供养而发黄的植物,但除了快要死了之外并没什么特别。鬼医将那植物的叶子展开,认认真真的说:“这是一种很罕见的药物。”殇几乎想立时翻出个白眼给他看,又听到鬼医继续说:“我会来到这边,最初就是为了在那座山上采这种药,可惜现在山被人砍倒了,这种药绝迹了。”
殇的表情不再那样不屑,她开始有些相信鬼医说的话,毕竟对他来说这种有逻辑的话如果不是经历过,是根本说不出的。朱邪等人也凑了过来,众人的关注似乎让鬼医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孩童一样指着殇笑着说:“你们是在考验我的记性吧,这座山不就是你砍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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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楉安该有的诚意
更新时间:20111116 13:30:17 字数:2115
鬼医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殇的表情更是瞬间倾颓了下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话。
“你们还是不相信我。”鬼医郁闷的开始清理手中那株植物根部的土,它虽然枯黄,但毕竟还是具有药物所应有的作用的。
殇抬起手,想给低落的鬼医一些安抚,但又恍然鬼医并不是哲宇那样的孩子,不管他有着多么不可理喻的个性和多么差劲的记忆力,本质依旧是那个以“牛鬼蛇神”之名横行了大陆十几年的鬼医。他所有古怪的行为都因为他有着强大的实力做后盾。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呢?
抬起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殇出神的看着鬼医手中的药材说:“我相信你,相信你看到了。”殇的话让鬼医有那么一霎那的喜悦,那种神情让他平凡的面容有了光。殇的表情却依旧很艰涩缓缓站起来继续说:“可那个人不是我,她只是和我长得很像。”
鬼医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朱邪适时走了过来说:“鬼医或许记错了,这人不一定是牧梓白。”刚刚变身过战斗形态的他身旁有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暖意。
殇摇摇头,她知道朱邪只是在宽慰她而已,鬼医或许擅长忘记,但那种忘记是他自己选择的,一个长期研习医术的人,对于事情的准确性比一般人都要执着,何况鬼医已经达到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境界。
可鬼医所说的那个人不是她。那么就只能是目前不知所踪的牧梓白。那个和她长了几乎是同一张脸的,或许一母同胞的女人。
然而她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力量。
殇远目眺望这座被拦腰截断的山峰,它并不是独立的,连绵不断的山脉一直纵横到了目不能及的远方。“这座山和青城边上的山是属于同一条山脉吧?”殇看了一会,转过来问圣修。
圣修点点头,在进入牧笙国之前,他曾回到虚空之镜的书阁对牧笙国的地理环境进行了透彻的研究。
他的回答无疑是为鬼医的话做了做好的例证。殇带着梵仔细翻检着那些土块,不时的询问,梵却一直摇头。“她如果已经拥有了这种力量,隐藏气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开口的是一直蹙眉沉默着的楉安,他实在看不过去殇这种妄图以证明其不存在来逃避现实的行为。
殇睇了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个动作站在那里的楉安一眼,拉着梵走回来,半晌轻轻的开口:“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在让梵辨认牧梓白的气息。”每说出一个字,殇的目光就凌厉一分,她确定自打进了鸢尾国,就再没让梵用过她的能力。哪怕破晓被抓的时候,也没有用过。毕竟这能力太过让普通人惶恐。
楉安楞了一下,习惯性插在袖子中抱在胸口的双臂不太自然的垂到腰际,进而转过头的动作更加让殇确定他是在有意回避些什么。
殇的胸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这个所谓的商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而现今所有围绕在她们身边的事情仔细探寻过去似乎都与他有关。从进入鸢尾城那一晚,他以楉安堂老板的身份出现在几人面前,不管是处处透露出主人特色的装潢还是堂主那著名的三不住,无不诏示出此人的与众不同,而他好像也无意掩盖自己的与众不同。
地狱那一刻,他对着赫连彬躬身沉眸,那动作诏示着他是如何心甘情愿的臣服于面前的男人,并且以此为荣。于暗处统领着北衙奔波于全国,只为了实现那男人的梦想。
这张看起来永远诚恳的面容下究竟有着怎样的一颗心,殇自问她看不出来,正因为楉安并没有掩饰什么,反而让人无从下手。这个人的身上找不到缺点,做事情没有任何死角。完美的诠释着这个世界赋予他的所有角色。
可人是不可能这么完美的。
殇觉得自己的脖子上被套了一条绳子,这条绳子一路指引着他们去为了实现一件又一件看似与他们无法脱离干系的事情而疲于奔命。而每一件事情中,都有着这个喜着浅色衣物的男人,他从不参与,又如影随形。
殇觉得自己真是笨透了,一直一直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到了这种地步才发现。这种认知让她觉得愤怒让她觉得无法接受。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被推到了这种没有前路也不能后退的地步。
“我问你为什么啊!”殇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冲着楉安大声的喊,“我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在让梵辨认牧梓白的气息,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你不要拿我们当傻瓜啊!”
可楉安并没有像殇以为的那样因为她的大吼大叫而愤怒,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神情看着她。
这种目光让殇觉得自己在楉安的眼中没有了秘密,他似乎看穿了自己空洞的愤怒之后有着怎样的不安和恐惧,这目光中满满的同情让殇更加的无法接受,然而她没办法反击。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并没有任何人逼她。她有着许多的理由可以马上离开这里,可她就是做不到。
她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做不到。
带着凉意的手指抚过殇的脸,把她散乱的头发绾到耳后,缓慢而有力的将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殇想要挣脱却被破晓的手臂紧紧的钳制住,“够了,别闹。你不需要害怕。”没有温度的句子在殇激动的动作间零落的跌进耳朵,破晓说的那样冷,殇却听话的不在挣扎,伏在他的怀里,任凭那些软弱跌碎一地。
还有身后朱邪的目光。在殇的头垂进破晓的怀中后,与那双湛黑的冷眸平行交会,谁也没有别开眼,就那样在女孩的头顶互相注视着。
“从你们下纽阳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们是空城的人了。”楉安清浅的声音突然响起,终于将二人的目光错开,殇也跟着抬起头。
楉安的那张脸依旧带着让人安心的诚恳,大地色的衣服被风吹起柔和的弧度,轻巧的歪着头说:“到了这种时候,我会拿出我该有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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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什么叫做追随呢
更新时间:20111119 16:09:13 字数:2255
两个人之间可以被怎样的关系所连接着呢?
生而为一家人,被剪不断的血缘而连接在一起的,是亲人。就像朱邪和朱夜。不管如何的无法认同对方,都无法改变他们是亲人的事实,他们或许永远都会持不同的意见,却永远都分不开。
由于在这世上经历着的,萍水相逢或者因缘际会走到一起的,是朋友,是伙伴。就像空城小队的这些人,又像他们同哲宇还有瑾年,因为在某些地方有着一样的想法或者同样的目标从而结伴同行。
当有一个人让你感到悸动,有想要同他一生相伴的勇气和将之付诸于实践的行动力,你或许会为此颠沛流离然而让你感到甘之如饴的,是爱人。就像赫连彬和慕容初。相携相伴相依相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一起去面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是三种常态,却不是全部。因为人的复杂性导致社会的复杂性,从而能够衍生出许多的关系。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追随吗?”
楉安问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浅色的瞳仁中潋滟的波光星星点点的耀到人心底里去。那一瞬间殇突然觉得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很动人。
环住殇腰际的冰冷臂膀突然加大了力道,束的殇有些喘不过气。疑惑的将目光转向破晓冷硬的面孔,发现少年常年波澜不惊的神情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就算发觉了女孩在看他,说出的话也带着浓浓的别扭,“你看的流口水了。”
殇慌忙挣出一只手擦擦嘴角,皮肤上独属于秋日的干涩与指尖摩挲出丝丝暖意。发觉被戏弄了的少女墨绿色的双眸狠狠的剜下身畔的男子,破晓却只是放松了双臂,使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殇没有继续同破晓计较,因为她对楉安的问题很感兴趣。在虚空之镜的时候安寂大人曾教给他们如何识人,那个魅惑的男人总能够用他那诱人的声音和语气将所有人带进他的语境里。
他说如果将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看成一个点,这些事情这些细节在时间的纵向积累下就能够串成一条线。将这条线在一个时间段内横向伸展开来就会变成一个面,这个面就是对一个人某方面或者某几方面的反映。
许许多多这样的侧面最终组成一个立体的人。
所以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存在,当他真实的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因为太过立体,许多因素互相覆盖互相影响这让你很难分辨出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所以不妨从反方向入手。
殇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安寂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调皮的冲她眨了下眼睛,那神情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为何在安寂的目光下殇总觉得自己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是赤裸的,这想法让她从心底沁出一股凉意,尽管虚空之镜内四季如春。可她觉得就连这件事安寂也是知道的,否则为何他每次突兀的出现都喜欢用衣服裹住她。
这种恐惧在安寂眼里,或许就是自己身上的一个点。而他从这个点入手,又发现了一个怎样的殇,她不知道。
殇觉得楉安的这个问题也是一个点,从这个点入手,她能够看到一个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楉安。
然而她解读不出来。在殇的想法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当是相互的,是平等的,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爱情也好,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这两个人所发生的关系都是双方的,不管主观还是客观,都是将自己的梦想或者情感寄托在了对方的身上。
但追随显然不是。殇觉得这是一种不平等的附属,是一种主从关系,这种关系的平衡是以一个人的牺牲为代价的。虽然明白这种关系广泛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然而失去记忆后一直在虚空之镜内与朋友和术法为伴的殇潜意识中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个点对于殇来说无法抻成一条线。她理解不了楉安为何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朱邪,圣修还有梵自然也是,鬼医依旧认认真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