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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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线凉意,从喉咙口直入腹内。片刻后,又像是一团火,在肚子里,火烧火燎的乱窜。
“大胆!你给我吃了什么?”
“莲香。”措纳巫医不答,逼迫楚君瑞面对自己,黑漆漆的眼洞直视她的眼睛,再次重复一遍,“莲香。”
措纳巫医的声音,让她突然间觉得人空落落的厉害。身体,四肢像是不属于她的。脚尖接触不了地面,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睛盯着措纳巫医。
她眼神迷茫至极,眼前一片雾腾腾的,措纳巫医的脸忽隐忽现。而耳边传来巫医渐渐低沉的声音,飘飘忽忽,听不清楚。又像是将她抛在一处空寂的场所,周围漆黑,没有半点声音,唯一的光亮和声音,就是措纳巫医的问话。
“莲香,告诉我,你从哪里来?”
莲香?不不,楚君瑞混混沌沌中,猛然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莲香,而在她意识到这点时,那漆黑的空间立即消散开。眼睛眯了眯,正午的阳光,此刻正拼命想从狭小的帐帘外挤进来。
措纳巫医的失魂术,用服药人的名字为引。可偏偏叫出的“莲香”,并不是楚君瑞的名字,反倒是帮她从混乱的思绪中,彻底清醒过来。
“我,我从大楚来的。”她不敢让措纳巫医看出她突然间的清醒,装作失神,只顾盯着地面,“我,我是大楚公主的侍女。对,我叫莲香。”
“可以了,你问吧。”
措纳让开一步,让桑月婆婆站在楚君瑞面前。桑月斜睨了眼措纳,转过神面对楚君瑞。
“说,是谁派你来的。”
“图格庆。”楚君瑞低着头,眼风快速瞥了眼桑月的脸,“是他抢了我。”
“大胆!”桑月冲侍卫一挥手,“打到她老实为止。”忽阴测测的笑了几声,“还是你想被架在木枷上,一点点失血而死。”
“桑月婆婆,她吃了失魂药,现在说的都是实话。你又何必要动刑?”
“哦?措纳巫医对我们忽顿珠夫人的命令,有什么疑议么。”
桑月话音未落,手扬起就狠狠打了楚君瑞一记耳光,又问:“说,你混在二王子身边,有何目的!”
“婆婆,住手。”忽顿珠慢吞吞,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帐外响起,她扶着图格庆走进来,叹了口气,“婆婆,我知道你担心妹妹会是楚国奸细,害了二王子。但是,总要好好说呀,你怎么能动手呢。”
“夫人,您心太软。刚才她反抗侍卫,举手投足,根本就不像她口中说得小小丫头。我桑月愿意接受您的惩罚,也得将她的假面给揭下来。”
楚君瑞依然不敢抬头,但随着脚步声,她就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黑色镶着银色狼图的马靴。下巴被刀柄抵住,慢慢抬起。脸被图格庆抬起瞬间,她转了神情,露出一脸悲戚,嘴里轻轻嘀咕:“世子,世子。”
图格庆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眼眸直视入她的眼底,问了句:“巫医,她真的服用了失魂药么?”
“正是。二王子尽管问她话便是。”
图格庆轻笑,凑近楚君瑞的耳边,压低着声音:“你是谁?”
“世子?是你吗?”楚君瑞转过眼,直勾勾地透过图格庆的脸,看着远处,嘴里却流露出欣喜的语调,“世子,你来接莲香了么?”
图格庆猛地离开她的身边,转过身:“带她去大帐。今儿起,她贴身伺候我。”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声音极冷,“刚才的事情,谁都不准再提。若是她事后听到半点闲话,”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忽顿珠,“我就杀了你的桑月。”
楚君瑞被巫医不知灌了什么黑漆漆的药水,服下之后,肚子里又是一阵冰凉的翻腾。片刻后,措纳在她眼前用力击掌:“醒来。”
得到明显的信号,楚君瑞忙装成如梦初醒的样子,茫然地看着周围。
“夫人,太好了。您没事了。”
“嗯?审完了吗。”楚君瑞被释放手脚,米拉冲进来扶住她,“我怎么像做了一场梦。”
措纳停下脚步,看了眼楚君瑞,却始终沉默着。米拉见状,笑道:“措纳巫医,也替我们夫人治疗一下。她受了伤呢。”
措纳依然不发一言,片刻后,转身大步离开。米拉在他身后耸耸肩,转过头时,像是极为高兴。
“夫人这次因祸得福呢。王子让你随身伺候!米拉带你梳洗干净,你就快点去大帐吧。”
米拉帮楚君瑞清洗时,少不得对她身上的伤口大呼小叫。手下极快,帮她整理干净,递给她一个止痛的瓷瓶,边嚷着“别让二王子多等”,边推搡着楚君瑞到图格庆大帐门外。弯眉笑了笑,“我去找措纳巫医,夫人先进去。”风风火火地转身跑远。
楚君瑞站在大帐外,听到里面传来忽顿珠特有的绵柔嗓音,似乎在撒娇。她翘起嘴角笑笑,倒是想起父皇身边的池贵妃。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一边同父皇撒娇,一边杀了妨害她的女人。
她拉拉衣角,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思。抬眼看向天际逐渐泛红,一天又过去了吗。说起来,到九域也不过短短两日,可这两日,时时刻刻生死一线,时间慢得,真如一辈子那般漫长难熬。
一不留神,手上拿着的瓷瓶跌落在地上。好在是草地,瓷瓶不过稍稍发出“啪”的一下,就被楚君瑞捡起。她弯腰侧耳,屏住呼吸听着帐内声音,发现忽顿珠并没有停下说话,才松了口气站直。
“二王子啊,忽顿珠不明白,为什么你带着信号火弹,却还要用狼烟呢。万一没人发现,那你,那你”
忽顿珠的声音突然格外清晰,从里慢悠悠地传了出来。楚君瑞人一僵,图格庆身边带着火弹么。所以他在遇袭的第一时间,就能用火弹召来救兵。
“什么人在外面!”图格庆并没有回答忽顿珠的问题,而是高声冷斥。楚君瑞不过片刻犹豫,就掀开帐门走了进去,也不行礼,只冷冷看向图格庆。
“过来,坐到我身边。”图格庆推开贴在他身上的忽顿珠,“你,回素起。”话音落下,不再看忽顿珠惨白的脸色,一下抓住楚君瑞的手,“你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要贴身伺候图格庆了,千万要给他吃豆腐啊(不对
、第 16 章
大帐内烛火晃动,人影投射在帐中,影影灼灼。也不知为何,图格庆的那句“你都听见了”,使整个大帐都沉默起来。
忽顿珠跪在图格庆床前的身影,被烛光拉得极长。而她似乎没有离去的念头,低着头也不辩解也不求饶,只是抽泣着。
楚君瑞没有挣开图格庆的手,却看向跪着的忽顿珠,缓缓问道:“你刚才说得话,是故意让我听到的,是吗?”
忽顿珠猛地抬起头,满脸茫然:“我,我又没有妹妹这般好身手,又怎会知道妹妹在大帐外。”
“若你想让我和二王子有隙,那还是省点力气。”楚君瑞皱皱眉,女人之间装疯卖傻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大楚后宫的女人,可比忽顿珠会演戏。“我是二王子的贵客,并不是他新娶的夫人。”手腕一阵剧痛,楚君瑞皱着眉,依然抽不回她的手。
“够了。”图格庆半躺在床上,“忽顿珠,回素起去。等我伤好,自然会带着她一同回去。走,别让我说第二遍。”
忽顿珠匆匆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勉强做出笑脸:“那忽顿珠先回去,照料事务,等二王子回来。”走上一步,居然冲楚君瑞福了福,“还请妹妹多多照顾二王子,谢过妹妹了。”
楚君瑞目送忽顿珠转身离开,耳边还响着忽顿珠手上珠佩的清脆声响。人却被往下拉的大力带动,倒在床上,等她回过神,就看见图格庆压在她的身上,炙热的呼吸,随着充斥怒火的话语,涌到眼前。
“女人,你忘了我图格庆说的,我图格庆不打算把你还给世子。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图格庆的女人。你最好忘记你以前的身份,从哪里来,听话的留在素图,给我生儿子。”
“我忘不了我的身份,还望你莫忘了和齐世子的盟约。”
两人靠得实在太近,近到似乎张嘴说话,唇与唇便会碰触。楚君瑞将话匆匆说出口,但此时的姿势,实在毫无半点气势,反倒多了几分哀求的味道。
“哼。”图格庆嘴角翘起,手上用力压住楚君瑞。而他的用力带来伤口的崩裂,鲜血再次从衣服里渗出。他不过淡淡一瞥,便丢于脑后,根本就不在乎伤口似的。声音越发低沉,“我图格庆要的,从没得不到过。”
“大胆!滚开。”
怎么办?楚君瑞双眼瞪得滚圆,那天晚上的经历,又要再来一次吗。她死死咬着唇,图格庆不得其入,转了方向,咬上她露出的脖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让楚君瑞禁不住低低呼疼。
图格庆捏住她的双颊,不让她咬唇。他凑近,先是轻轻一点,再之后,便没有半点犹豫,舌尖迫不及待地探入,像是巡视他的领地般,一寸一寸的细细品尝。
碰触到楚君瑞的丁舌,似乎寻到了有趣的东西,纠缠着,吸吮着。
意犹未尽中,图格庆放开楚君瑞的唇,低头看着她气喘吁吁,红肿的唇边留着一丝津液的模样,小腹一团火焰,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此时此刻,早就没有感觉。唯一的念头,就是狠狠地占有她。
楚君瑞看到从图格庆眼中,流露出那天晚上,池易岐一样的神情。她开始害怕起来,颤抖着身体哀求:“我,我是齐世子的女人。你,你放开我。”
“你是我图格庆的女人。你以后千万记住了。”
图格庆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另一只手顺着光滑脖颈而下,灵活地挑开楚君瑞衣裳的扣子。
“你有伤,你不怕死吗?”
“现在不亲近你,我才会死。”图格庆嘶哑着声音,扣子已经被他全部解开,只是当他拉开楚君瑞身上的衣裳,发现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交错的鞭痕,手下一停,“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趁图格庆突然的发愣,楚君瑞奋起撞开图格庆,可人还没跳下床,脚踝就被图格庆抓住。她反应极快,转身就是一踢。图格庆低低呼了声疼,但根本没有放开她,反倒是用力,将她往床上一拉,顺手裙子也除去了。
“大胆大胆!”
楚君瑞迭声呵斥,力量的悬殊让她清楚,此时反抗图格庆,根本就是徒劳。但一想到会遭遇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地颤抖,控制不住地挣扎。
“你今儿占了我,等齐昭晓得,他必定会发怒。你们的盟约就此罢休!”
“嘘嘘,乖乖。”出乎意料的,图格庆将她固定在怀里,并没有近一步的举动,只是轻轻抚摸她的疤痕,“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一个死人。我杀的!”
“杀得好。”图格庆笑了几声,又皱了皱眉头,“还疼吗?我应该早些知道!”他眼神懊恼,“我不该任性带着你和他们玩,早些回来,你也不会旧伤新伤的。今天,就放过你,等你伤全好了吧。”
玩?图格庆居然把遇袭的事情,当做玩闹么。
“让我穿衣服。”
图格庆按住楚君瑞的肩膀,拉着她一起缩进毛毯:“陪我睡觉。抱着衣服,可不舒服。”
楚君瑞舔舔唇,刚才被吻的地方,似乎有些破皮了。她心里转了一圈,逃是逃不掉,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多说说齐昭的事情,让图格庆打消歹念。
“二王子,你可有齐世子的消息?”
楚君瑞顺从地躺在图格庆身边,尽量勾起身体,缩成虾米的样子,双手盖住胸前,努力不碰触到图格庆。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图格庆搂住楚君瑞的腰际,“世子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