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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垂帘-第41部分

小说: 垂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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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皇上,你总是晓得我的。”君瑞揉了揉被打得火辣辣疼的半边脸,“你让我叫一个奴婢姐姐,不如杀了我算了。”

齐昭停下脚步,轻轻笑了几声,侧首看看身后,除了江文还有那堆跟着的奴才奴婢,太后已离着很远。动作飞快,一下子拉住君瑞的手,往身边一拉。听她娇娇嗔嗔“哎”了声,身子被她软软的撞了一记,心中跟着一跳,身下便随之一热。

他拉着她靠着极近,低下头凑在她耳边笑问:“你还记得过往,那你怎么给桑堂行礼,她的身份也比不上你来得高贵。”快速瞥了眼身后,趁君瑞一不留神,冰凉嘴唇点了下她的脸颊。

“我又有什么法子。”君瑞躲闪开,斜睨齐昭一眼,眼神兜兜转转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扑哧笑了出来,“谁让我跟着你了。你娶了谁,我这个小奴婢,都要行礼。”拿着帕子,掩掩齐昭额头细汗,“如今你对我好呢。等桑堂小姐进宫,只怕你连我是谁都记不得。”

“又要胡乱编排我。”

君瑞掩着嘴咯咯笑了几声:“那好,咱们约定了。若是你忘了我,将我丢到冷宫或是冷遇我,那就放我出宫。随我跟着贩夫走卒也好,浪迹天涯也好。”

齐昭却猛然间冷了脸,他微微抬高语调,“你想跟着谁,想去哪里。朕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你,”君瑞不过微微愣神,便明白齐昭心里别扭着什么。一时间便以退为进,咬着唇,带着哭腔,“我就晓得你嫌弃我。随便我说什么,你都能牵扯过去。”

她仰起脸,勾起小指:“你若信我便答应,若你不信,就别再同我说些有的没的。免得到时,我一个人就算哭死过去,都得不到你回首一眼。”

齐昭抿抿唇,见她眼眶红通通的,脸颊又是挨打后的红肿着,心里又是烦躁又是心软。可她固执的翘着小指,眸中虽眶着泪,但有那么丝对他的期待,藏在雾蒙蒙的泪后。他心中禁不住一动,忍不住还是勾起她的手指,摇了摇。

却在瞬间,见着她极为欣喜的笑意,像是玄叶林中,那纷纷乱乱的石榴花,洋洋洒洒,飘飘荡荡,从眼前飞旋落下。又是眨眼,身上被扑上柔软,脖颈上有双藕臂勾着。那眸中水汽已逝,取而代之,是那种欢喜到极处的亮。

只是那眸亮意之后,隐隐藏着他看不懂的冷然。可无法细究,铺天盖地的喜色罩住了他。他想,她是喜欢他的。

“齐昭,”君瑞搂着他,歪头笑着,“齐昭。”她又重复叫了声,“只有我才能叫你名讳,我怎地能怀疑你不够喜欢我呢。”

齐昭心“砰”地漏跳一拍,嘴唇微动,可喉咙里火烧火燎说不出半句话来回应。任由君瑞主动牵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身上,慢吞吞地往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忽从路边磐黎树上摘了朵嫩黄的花,插到君瑞发髻,压低着声音,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如今虽暂还不能给你凤冠,但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不过半日,君瑞便在翡翠堂接了圣旨,说是封她为瑞贵人,封维鹊为答应。而燕儿的尸体,听说被拖去暮林子烧了了事。宫里一概封言,若是有人提起,一律杖毙。

那几日里,齐昭天天留宿,一改说要个公主的初衷,反倒让江文天天供着避子汤。君瑞一时没弄清他的念头,抱怨两句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君德却多在齐国留了十多日,倒真是天天来见,可说不上几句话便告退。君瑞偶听周围人耳语,心里盘算着大约是年少轻狂的事情,自等着君德来认,但哪里想到,君德似乎腻了那人,一日打了个招呼,便启程回大楚去了。

转眼间,算算日子,便是叶桑堂进宫的吉日。虽然齐昭下旨迎娶桑堂,给的封号是贵妃,但仪仗却比拟正宫皇后操办。浩浩荡荡的仪仗气派非凡,甚至在桑堂的云蕴宫里,点着两只小孩手臂粗细的龙凤火烛,还有大大的双喜同心结挂在帐上。这些都超了规制,但太后睁眼闭眼不管,齐昭又没有多话,自然内务府便讨好着叶家。更甚者,选给桑堂的封号便是德字,贵妃之首,离皇后也不过一步之遥。

君瑞同维鹊打扮的齐齐整整,但又不能压过十六抬轿子正南门进宫的桑堂威风,自是去除玲珑翡翠,只是稍稍添了点胭脂,便候在宫里。

“瑞贵人,”维鹊掩嘴打了个哈欠,“咱们要等多久?”君瑞坐在另一边,低头看着茶盏,头也不抬:“不过等着磕头,你倒着急了。”

“妹妹能急什么,”维鹊笑了声,拉长语调,“贵妃娘娘入宫,只怕姐姐专宠的日子要少了罢。妹妹是替姐姐担心呢。”

可话音未落,就见齐昭穿着红色喜服,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拉着君瑞入怀,深深吸了口气,在她耳边低低轻语:“你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爱这玩意,通常说不清楚从哪里开始,又因什么而起




、第 50 章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君瑞不知那桑堂和齐昭是如何度过这洞房花烛,可齐昭在迎娶桑堂时,不顾一切冲过来拥紧她入怀,那冰冷冷木然的心,或多或少微微颤了颤。

她躺在床上,眼神只盯着那青紫色的床幔,弱弱的烛光透过床幔照了进来,竟在眼前笼起一片淡淡青紫的雾。齐昭还取消了磕头,可用的借口太过敷衍。她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竟然说什么仪式太过繁复,不想让德贵妃劳累。

强迫自己闭上眼,蜷缩成一团,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明日里,还是要去磕头请安。若桑堂同太后联成一气,以后只怕没什么好日子过。她幽幽叹了口气,君德还需齐昭照应,而这一切照应,也只有她牢牢握住齐昭的宠爱才会持续。

这夜,可真是长啊。

天刚蒙蒙亮,芙蓉便来唤她起身,要赶在辰时去云蕴宫给德贵妃贺喜磕头。君瑞呆坐在梳妆镜前,低低问了句:“不晓得那德贵妃是何种人物。”

“娘娘,不管德贵妃是美是艳,皇上最宠爱的是您就行了。”芙蓉小心翼翼回答,从首饰盒里拿出玉簪比在发髻上,见君瑞点头才束了上去。

“嗯,你这话倒说的颇有道理。”君瑞笑了笑,扶了扶簪子,手搭在芙蓉的手臂上起身,“但这后宫里,皇上的宠爱犹如炭火。一个不慎,反倒会引火烧身呢。”

等君瑞到了云蕴宫,那维答应早就候在门口。门外守着的嬷嬷笑着给君瑞福了福,才说道:“回娘娘,皇上同贵妃还未起身。劳娘娘要多候一会儿。”

“无碍的。”君瑞淡淡笑着坐在维鹊对面,见她闲闲品了口茶,身上穿着的衣裳倒是新制,红红绿绿颇是热闹。还未等君瑞转过眼,维鹊便抬眼说了句:“这衣裳是太后赏给我的,说是皇上同贵妃娘娘大喜,咱们做嫔妃的,也得着得喜庆些。”

她眼神滴溜溜在君瑞身上转了一圈,“姐姐怎地还是昨日那套衣裳,未曾换过。”她眼中似有不忿,又恨恨笑了声,“昨儿皇上特意来见姐姐,真是让我羡慕极了。”

君瑞“恩”了声,拉拉衣摆,叹了口气,“昨晚我是一夜无眠,和衣坐着,不知不觉倒是天亮了。生怕迟了,紧赶慢赶过来磕头,倒是忘了换身衣裳。”

“哎哟,姐姐,这就是宫里女人。总是新人笑的,您也想开一些。”

正说着,忽内侍在门外扬声喊了句:“皇上,贵妃娘娘到。”两人匆匆站起躬身候着,君瑞更是往后退了半步。

等齐昭进来,自然看见君瑞依然穿着昨日衣裳,还未回神,桑堂却笑着亲自扶起君瑞,又对维鹊说道:“快快起了。自家姐妹,我又入宫的晚,还要两位多多扶持。”

君瑞欠身行了礼,笑道:“贵妃娘娘这么说是抬举我们,可该有的规矩礼数,嫔妾怎能免了。”她堪堪要跪下磕头,齐昭冷冷说了句:“既然贵妃有心,你又何必推辞。”

桑堂身子微微一僵,瞬间又转成亲热语气:“皇上说得是。”她快步走到齐昭身边,也不过犹豫片刻,便坐在他左手下,摆摆手,“嬷嬷,我给妹妹们的礼。”

门口迎她们的嬷嬷堆着笑,托着红木盘子进来,上头放着两个荷包,鼓鼓囊囊。君瑞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刚才是被齐昭打断躲过磕头,此时贵妃要赏,她再不磕头行礼,只怕说不过去。

可哪里想到齐昭微微抿了口茶,出乎意料的拍拍桑堂的手,“你确实想得周到。”桑堂泛起红晕,低头轻笑几声,齐昭又接口说道,“大喜的日子,你都赏了,朕什么都不赏真是说不过去。”

既然齐昭开口要赏,那嬷嬷只能托着盘子候在一边。齐昭唤了声江文:“晋瑞贵人为瑞妃,晋维答应为维贵人。”

君瑞微微怔神,上前几步跪下:“谢皇上。”维鹊更是喜不自胜,快走几步,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谢皇上。”

“好了,都沾沾德贵妃的喜庆。”齐昭拍拍德贵妃的手,“如何,朕可不小气罢。”

桑堂眼神下垂,露出满脸娇羞:“皇上心疼臣妾,臣妾多谢皇上。”顿了顿,又笑了起来,“皇上,这么一来,臣妾这些小玩意,两位妹妹怎么瞧得上眼。”

她站起身,从木盘上拿着荷包,亲手一一放进君瑞和维鹊手心里。拉着她们,不让她们行礼,语气又是艳羡,“皇上对咱们真心真意,咱们姐妹可要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才不枉费皇上对咱们的恩典。”

“好了,朕要去迎太后一同早朝。德贵妃,一月之后便是大选,这件事情就由你同瑞妃全权定夺,不用来问朕了。”

桑堂大约没想到新婚第二天一早,便要同其他女人商议,如何选拔更多的女人充斥后宫的事情。她脸色微微发白,但到底是世家出身,眨眼间便隐了下去。维鹊笑嘻嘻的行了个礼:“不打扰两位姐姐。”告退走了。偌大的云蕴宫,便只留了君瑞同桑堂。

人通常就是如此,围绕的人越多,流露的自然神情便越少,越会伪装自己。可若是周围安静起来,也没什么人了,情不自禁,那情绪便会渐渐外露。

君瑞是绷紧着神经坐着,但眼风流过,桑堂倒是淡着神色,神情悠悠看着窗外。日色渐渐浓了,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在院落的石板上,硬是泼洒出一片斑驳画卷。几只雀鸟在庭院里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叫着,无忧无虑。

“瑞妃陪了皇上许久了罢。”桑堂收回眼神,轻轻说了句。但并不期待君瑞的答复,她抚抚头发,“太后告诉本宫,皇上许诺,谁先诞下麟儿,谁便能主中宫之位。”她眼神转了转,轻笑起来,“太后说,你是本宫入中宫之位的大大障碍呢。”

君瑞扯出浅笑,略微摇头苦叹,神情中露出一两分的真意:“娘娘,我这其中的苦,娘娘是不晓得的。若是娘娘去查查药膳司,便晓得我的意思。”

君瑞停停语气,手指搭在金镶玉上。那镯子被图格庆带进宫,她却一直没有勇气去戴,也不知为什么,反倒齐昭大婚,她却想着将镯子给戴起来了。

“娘娘,你若细查,就能知道我每次临幸之后,都服了避子汤。”君瑞牵起眉眼笑了笑,“维贵人是太后身边的贴心人,皇上委实爱护,我可从未听过她也曾服用。何况,您也见着了,我份位虽比她高,但还要让她三分。”

桑堂叹了口气,抬眼瞧她,“本宫怎会不知。那尚侍局的册子,还有药膳司的记录,本宫都瞧得一清二楚。”她拉过君瑞的手,满脸诚意,“若本宫觉得妹妹是一大障碍,本宫何必要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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