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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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也无妨,”齐昭笑得冷然,“她有了身孕,要去阑宫生产。”
君瑞眼睛睁得滚圆,想说什么却一时半会说不出口,过了小会,才像是找到了声音:“这,这于理不合。”
“哼,”齐昭拍拍君瑞的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告诉你,不是朕的孩子。”站起身,“你先想想办法,我去看看那个人。”他皱着眉头极为不耐,“叶家,呵呵,叶家。”
君瑞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未睡着,第二天一早醒来,两眼布满血丝,却偏又亢奋。仔细算算日子,离太后出宫不过三日,这三日里还要将她身边的嬷嬷替换掉,如此匆忙,已不能徐徐图之。
正是用完早膳,就见德贵妃喜气洋洋来了。君瑞忙堆起笑,迎了上去:“姐姐怎么来了。瞧着像是有什么喜事?”
“嗯,”德贵妃脸一红,倒是悄声说,“昨儿皇上来了,他,他夸我比之前来的,嗯,有趣。”
君瑞心里先是酸了起来,过了小会儿,才察觉到失态。这都是按照她的想法进行着,她又怎会冒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呢。
吃吃笑了几声,“瞧,我就说吧,皇上皇上,还是男人。”她搭在德贵妃的手上,“咱们出去走走?对了,让嬷嬷们抱着小皇子一同去。听说太后娘娘要出宫,咱们带小皇子给她去磕头。”
想来德贵妃心情甚好,她点点头,吩咐叶嬷嬷去传,自个儿跟君瑞一路缓缓的往前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吟吟开口:“皇上说,等太后身子好些,便给孩子加封。我想,虽说这两个皇子是交给我教养,但妹妹你却是陪伴着皇上时候最久的贴心人。何况,等桃答应生出孩子,说不准也是男孩,这中宫之位,想来想去,还是由妹妹来坐,是最最合适的。”
“皇上没同姐姐说过么?”君瑞挑眉,疑惑的看向德贵妃,见她慢慢摇头。故意吊足她的胃口,又犹豫又迟疑,被德贵妃催了几次,才叹口气,“皇上在纳妹妹我入宫时,早就同我说过。哎,我这辈子,能封为贵妃,已是天恩浩荡,这皇后的位子,是怎么都轮不到我的。”
“为什么?”德贵妃又惊又喜,强忍的来问缘由。就听君瑞幽幽叹了口气:“我曾是吴国桓王想娶的侧妃,误入齐宫,成了后妃。不管如何,为了两国邦交,我也不能成为皇后。”
德贵妃心中喜气难掩,心思转了几圈,回想之前耳闻传言,又想着太后对君瑞的态度,果然丝丝入扣。一时间情不自禁握住君瑞的手,颤着语气,勉强说了句:“真是难为妹妹了。”
“所以姐姐啊,这宫里谁都可能会害你,只有妹妹不会。”君瑞神情幽幽,淡淡瞥了她一眼,揣摩着她的心情叹道,“我只求平平安安度日。此刻与你交心,更盼着你能执掌后宫,我才能多层保障。等将来爱弛恩薄,还能仰仗姐姐照应。”
见德贵妃沉默,君瑞拍拍她的手:“红颜易老,只有互相扶持,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才能在宫里长久呢。”
“竟是我之前误会了妹妹。”德贵妃没头没脑说了声,眼眶一红,“我就觉得同你贴心,偏是有人在我面前嚼舌根,好在没有伤到咱们的情谊。”
“此时说通了,也不迟。”君瑞扭过头,拿帕子掩掩眼角,“诶,嬷嬷们来去倒快,小皇子都抱来了。”
两人说说笑笑往云蕴宫去,却在殿外吃了闭门羹。君瑞是心中有数,微微皱眉:“姐姐,你同太后有亲,不如你进去吧,替妹妹请安。小皇子们,妹妹会照料。”
德贵妃犹豫小会儿,倒是听话的寻了嬷嬷,说就在门外给太后请安也好。君瑞见德贵妃离开,便笑着对云蕴宫的小丫头说道:“小皇子们饿了,烦劳姑娘热些奶膏过来。”
云蕴宫的请安短短,太后连德贵妃都没有见,只隔着帘子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回去。
一直等到暮色沉沉,齐昭正同君瑞说笑,就听到有人嘭嘭嘭敲打殿门,芙蓉去问,回来时,脸色惨白,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回禀:“皇,皇上,德贵妃差人来请,来请。说是小皇子,小皇子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太后的孩子,不是齐昭的
、第 61 章
人命一向脆弱,如同海里行舟,无需巨浪,只要稍不小心,便会一命呜呼。
等齐昭带着君瑞匆匆赶到,德贵妃已哭得双目通红。见齐昭来了,立时跪了下去:“大皇子,大皇子不好了,皇上,皇上。”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德贵妃哭得岔气,急急喘了几下,倒像是哮喘发作,一口气接不上,脸憋得通红通红,嘴唇却颤着渗出紫色。
“德贵妃!”君瑞猛地搀扶住她,“快快,传太医,传太医!”
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只等太医来了,给德贵妃诊治,服了药。德贵妃才算喘过气来,病歪歪靠在君瑞身上,浑身没有力气。君瑞扶着德贵妃,轻声安抚:“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皇上一定会帮你做主。”顿了顿,“李太医,大皇子到底怎么了?”
李太医额头上布满细汗,抬眼快速看了眼君瑞,又飞快转到江文脸上,收回眼神,低着头,满脸惊慌:“微臣诊断下来,瞧不出大皇子到底害了什么病,但却沉睡不醒,只怕不是吉兆。”
“庸医!”不等齐昭开口,君瑞先骂了一声,“你是太医院之首,咱们这些人的命交到你的手里,还有什么指望?”
“是是是,微臣愚钝。只是微臣来查时,德贵妃娘娘已急的说不出话来,实在不晓得,大皇子之前去了哪里,用过什么东西没有?”李太医手背急急抹汗,“若是知道之前吃了什么,只要找出缘由,那就有法子去医了。”
“皇上,”君瑞皱着眉想了想,“先前我们就去给太后请安,之后我便回宫了,就不晓得德贵妃还有带大皇子去哪里么?”
齐昭淡淡瞥向德贵妃,她软软靠在一边,只抬手摇了摇,气若悬丝:“臣妾带着大皇子便回了宫。在路上时大皇子瞧着不对,臣妾还以为是吃饱了困了。可,可到晚上,嬷嬷喂奶,才发现,他,他竟一动不动,就好像,就好像,”一时间又说不下去,手指死死扣住君瑞,“妹妹,你说,是谁,是谁想害他!”
“我看,未必想害大皇子。”君瑞拍拍她的手,“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想维鹊。”
这晚上漫长的像到不了尽头,德贵妃时不时的抽泣声在四周回荡,君瑞站在她身边冲齐昭微微摇头:“皇上,我陪着德贵妃就好。您先回去罢。”
齐昭刚刚抬脚要离开,德贵妃身形猛然僵硬,脸色惨白,直勾勾看着皇上。嘴唇微动,片刻后,才挤出一句:“皇上救救臣妾。”
齐昭停住脚步,却去看君瑞,见她微不可见的点头,随后就听君瑞轻叹一声:“宫里有人藏在暗处如此歹毒,真是让我们这些女人战战兢兢。”低声叹息,“皇上,不能姑息啊。”
“朕明白了,德贵妃抱恙,你全权负责去查探清楚。传朕的口谕,将今日凡是见过大皇子的,不论尊卑,都归在一起,由你审问。”
“是,臣妾领旨。”
天色如同泼墨,可墨下火把重重,将黑乌乌的夜,照得如同白炽一般。护卫围住云蕴宫,本想悄悄将里面的嬷嬷宫女太监给抓出来,可哪曾想,太后身边的嬷嬷厉声呵斥,又是奋起对抗,整个云蕴宫闹哄哄起来。
芙蓉搀扶着君瑞站在一边,低低劝道:“娘娘为何要亲来看着,若是让太后瞧见,岂不是自讨没趣。”
“要不是皇上逼得急,”君瑞扯起嘴角淡淡笑了声,“哪里需要我在这儿吹冷风呢。”
果然,不过小会儿,就见着太后亲自走出,愤愤怒吼:“你们,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给太后娘娘请安。”君瑞忙走上前屈膝行礼,眼神自然不由自主瞥向她的肚子,大概时日尚短,根本看不出形状。只是心里有鬼的,瞧人说话眼神,俱会联想自身。太后往后缩了缩身子,手搭在小腹上,厉声问:“好啊,原来是你!你造反了?不想活了你。”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奉皇上的口谕,前来探查。之前太后宫里的宫女,不知怎地害了大皇子,皇上心系太后安危,特命臣妾将这些宫人带去审问。”
“你确准了么。哀家宫里的人,怎会去害大皇子!休得信口开河,来人,来人,宣皇帝过来见哀家,说个清楚。”
“娘娘,就是皇上和臣妾都不确准,才要请嬷嬷们,姑娘们去问话。”君瑞站直身体,微微笑了下,“太后娘娘心慈对待底下人好的很,可那些底下人的心思,却不一定是只想着感恩呢。太后娘娘,若有个万一伤到了您,那可怎么办。”
她皱眉叹了口气,“而且皇上还说,要在太后离宫前将人寻出来,这么太后去行宫也能带着体贴可靠的人。对了,”君瑞一拍手,边上走上前几个嬷嬷,“这都是皇上亲选的人。臣妾不是很懂,但皇上说,这些人是他信得过的,才能留给太后娘娘使唤。”
太后被这句话一说,一时噤了声,恨恨冷笑一声,转身入房。太后这番举动,君瑞看在眼里,笑笑关照诸人:“都轻点,吵着太后。”亲眼见着云蕴宫里上下,借着毒害大皇子的理由,一概人等送去大牢,将那宫中上下皆换了心腹,才放下心,慢吞吞回到翡翠堂。
“哎,这大晚上的,真是累人。”君瑞揉揉眉,歪在床上,见芙蓉欲言又止,歪头问,“想说什么就说。”
“奴婢,奴婢想问那大皇子会有什么事吗?”
君瑞一怔,扑哧笑出声:“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喝醉了吗。”摆摆手,“我挺喜欢小孩子的,怎么会去作弄他们。我让你引开嬷嬷时,就往奶膏里参了酒。大皇子是个奶娃娃,一碗奶膏酒下去,自然酩酊大醉。有李太医照应着,明儿就没事了。”
“难怪临出门前,您让奴婢备上一小葫芦果酒呢。”芙蓉也笑开了,拍拍胸口,“可真是吓煞奴婢了。果然,娘娘是宫里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呢。”
“大好人?”君瑞失笑,又不想再说,抬眼看着天色,“得了,快去睡罢。明儿还有一天的事呢。”
“是是。”芙蓉欠身匆匆行礼,又忙着替她掩好被子,放下床幔时,却听君瑞淡淡问了声:“桃夭她今儿都做了什么?”
“回娘娘,桃答应最近都极太平。奴婢瞧她肚子越来越大,只怕会被人怀疑。”
“无碍的。不是说要办中秋么,这天天忙得,都忘了这回事。德贵妃是指望不了,少不得还是我来操办。到时候看罢。”
芙蓉站在床边候了小会,见君瑞没有再说什么,便蹑手蹑脚出了门。她掩嘴打了个哈欠,就见着殿门处有黑影站在那里。心砰砰砰吓得乱跳,往后退了一步,还不等大喊,那黑影嗖得一声窜到她身边,嘿嘿笑了几声:“芙蓉姑娘,吓着你了。”
芙蓉捂住嘴,指着江文“哎哎”几声,“江总管,你真是吓坏我了。”
“对不住,对不住。”江文嘿嘿笑着,左右看看,“娘娘歇下了?”见芙蓉点头,往旁边走了几步,“皇上让奴才给姑娘带句话,就说皇上最近会忙于政务,恐怕无法顾及娘娘。万一,娘娘有什么话要说,姑娘直接来寻奴才,奴才自会转达。”
“为何皇上不自个儿来跟娘娘说,还要江总管跟奴婢说?”
“哎,这主子的心思,咱们做奴才的,怎好去揣测。”江文又笑了几声,忍不住说道,“芙蓉姑娘,你如今瞧着比之前在院子里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