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绿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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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仰头大笑三声。
但由于太过得意忘形,后脑勺撞到背后的香樟树干上,一阵吃痛。我赶忙收起刚刚燃起振奋之心的小宇宙,捂着后脑勺向太子殿下的院子溜去。我觉得,在未来的几天内,我可能都不好了。
思想及此,我果然就不好了,脑子像被人用大铁锤狠狠敲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一双臂弯及时出现,太子担忧的声音好似响在九重天外那么飘渺:“董三姑娘?董三姑娘!”我感觉自己的视线已经完全失去焦点,双目一黑,陷入昏迷。
慕容与及腰长的黑发一直在眼前飘来飘去,我咬着牙,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为、为什么你……你不……”他穿好外袍,坐在摆满各种零食,满得快溢出来了的大红桌前,漠然道:“实不相瞒,我来大姨夫了。”然后,他非常自然地喝了一口隔夜茶——他似乎忘了茶是凉的,又吐了出来,原数吐回茶杯里,皱起眉。
我感觉这个问题很令人羞耻,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我也只能厚着脸皮问:“大姨夫?那是什么?”
慕容与道:“就是不能那个。喜帕上的血,可能要麻烦你自己动手了。”
我在男人堆里混了好些年,从来没听过一种叫“大姨夫”的东西,来了就不能那个,我有些疑惑,但另一件事却让我感到有些愤然,我愤然地说:“这种事情,就算要血,也应该是用你的吧!”
他面不改色地说:“可是我来了大姨夫啊!”
我更怒:“你骗人!什么大姨夫连血都不能出!你今天如果不献血,就谁也别献!”
慕容与挑起眉:“哦?可以,反正喜帕上面没血遭到鄙视的是你。”
“那我就告诉全天下你得了一种叫“大姨夫”的怪病,阳^痿^早^泄和不举!”
“你!”
“我!”
这是我新婚之夜第二天的一大早,那时候的慕容与,看起来和现在仿佛是两个人,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慕容与为了男人的尊严,划开他白嫩地小胳膊,贡献了鲜红的血。
而那时的我,居然蠢到没有想到任何问题,还在为这微不足道的胜利而洋洋自得。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在人前都是个正常媳妇,和慕容与在人前的关系也是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有时在出席各种宴会上,他还会柔情似水地朝我碗里夹一些韭菜茄子之类我特别不愿意吃的东西,我也会红润满面羞涩地夹起他最讨厌的蒜泥生菜,直接喂给他。
每次慕容与都会顺从宠溺地吃完,然后再接再厉像怕我不够吃一样,夹一大勺糖醋萝卜条放在我碗里。
各位达官贵人诰命夫人都一脸羡艳地看着我们,我总是不好意思地垂头微笑,桌下的脚在他脚面上狠狠碾过。慕容与往往含蓄地大笑三声,对我说:“娘子,你不是内急很久了么,有为夫帮你看着,糖醋萝卜条吃不没,你放心地去吧!”
就这样,我们被公认为“最恩爱的夫妻”“夫妻的标榜”“模范配偶”,在众贵人中经久不息地流传。而晚上恩恩爱爱地进了家门,又是同床异梦。
我却觉得,那段日子过得非常有滋有味,充满了无限生机与动力,非常非常的快乐!
我的亲婆婆早在生慕容与的时候,就难产去了,我公公再也没续过弦,慕容与虽是嫡子,却非慕容家长子。他还有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庶出,自古嫡庶身份地位分明,我和这位大伯哥,只在成婚第二日一早敬茶时见过一面。
到底是亲哥俩,此人长得简直比慕容与还英俊,又因为年纪偏长,气度内敛沉稳,波澜不惊的一双眼睛,隐隐含笑,有礼又温和。达官子弟族中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庶子无论年纪,先后在官场中历练,将来都要给嫡子做副手。但慕容家和别的官家就不同,是唯一的一个庶出子弟官做得比嫡出还要大。
因为出色的才华和相貌,吏部尚书丝毫不介意他的身份,将自己宝贝女儿嫁过来,与慕容家结成姻亲,几年后又破格将他提拔为正三品吏部右侍郎。
我爹一辈子只娶了我娘,关于嫡庶,在我眼里几乎没有区别,但我那位大伯嫂可不这么认为。
她认为自己嫁给慕容家的庶子,身份上矮了一截,官又做得比慕容与高,我爹还是坐镇江南的王爷,少不得要撺掇我处处使坏,日日找麻烦。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她还是不够了解我。
我爹为人虽然古怪圆滑,但嘴巴甜又会拍马屁,和谁在一起都非常融洽,我时常觉得我爹非常不靠谱,嘴上一套天花烂坠,祖国人民和谐大统一,做的事却与之差了十万八千里,特别小心谨慎,唯恐踏错一步。十几年前,我爹和圣上有同袍之义,他又每天把圣上哄得龙颜大悦,被封了一个外姓王爷,派到江南坐镇。他非但不会撺掇我使坏,还曾语重心长地劝我好好跟人家相处,不要总欺负慕容与。
关于我嫁过来就变成慕容家的“搅屎棍”这种令人特别无奈的设定,我真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我的凶狠恶毒在她们的臆想中越来越强大,简直到了不容于世的程度,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大伯哥的亲姨娘,都开始用不信任又防备的眼神看我。她将她的儿子媳妇还有孙子护得死死的,好像随时准备和我拼命,来保他们周全。
但每伙人中都有奇葩,他们那伙人里,就有个特别不怕我的。他就是我在慕容家最好的小伙伴,那位最最讨厌我的大伯嫂的亲生儿子,慕容素杰。
说起我这个小伙伴,真是令人心情愉快,所有的闹挺都消失了。我俩的革命友谊,在我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就建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虐的故事,都没有人生虐啊!
不知道对于写文的爱好我还能坚持多久,但真的很想坚持下去。
此文修到这里也基本快到高^潮了,大概离结束就不远了。
真希望修完之后,我还有时间和精力继续创作下一篇文。
祝福所有今年高考的女士先生能进入理想的学校,祝福所有大学毕业生能工作稳定步步高升,祝福所有硕士毕业生能找到理想的岗位~
最后,希望我能先找到一个工作。
2013。7。11日记。
第26章 李叔叔和顾先生【新】
小时候爹总忙,我娘又觉得奶娘不靠谱,于是亲自带着我和我姐,等到可以下地跑的时候,噩梦终于来了。我娘觉得火候成熟,开始教我们绣花。
绣!花!
如果把“绣花”和“死”摆在面前让我选,我宁愿选“死”。
我娘恨铁不成钢地将此事说给我爹听,我爹哈哈大笑,直说孺子可教,将来必定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从那以后,姐姐开始了她足不出户的小姐生活,朝着根正苗红的大家闺秀努力成长,相对比,我简直就是长成了棵歪脖子树。
但我爹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像我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孩子,就应该出门见见世面,见识过大千世界里的各种人,将来才能不被欺负。
十七岁那年,刚过春节,我不知道抽哪门子邪风,就觉得苏州鼻屎大的地方,转个身就能逛一遍,没劲透了。
我想进京。
据说明年匈奴将有来使,与我朝议和,并称臣进贡,皇上龙颜大悦。龙颜大悦的之余,他还想起了远在江南的我爹。皇上说我爹乃治世能臣,又是年少同袍,希望他能回京议政。
我爹连忙上了道折子,言明自己年事已高有些嘴歪眼斜,恐辱圣听,委婉地拒绝了。皇上可能真有点想我爹,又来了一道圣旨,意思是不议政也行,那你就先回京,让我看几眼,其他的事后再说。
于是,时隔十七年,南宁王的老巢又从苏州移回长安,年底启程。我那颗蠢蠢欲动之心已经等不了一年,打算年初独自回京,我爹当然不同意,但又一股让人意想不到的邪风吹了过来,我姐说想和我一块走。这真是!让我说什么好,不愧是我亲姐姐,真漂亮,真好!
碰巧大哥从武当回家来过年,饭桌上,我爹指指大哥:“那就这样,董徯呀,你护着你两个妹妹进京,务必要妥善的,一根头发也不能少,明白吗!”
我哥放下碗筷起立,抱拳,朗声道:“是!”
爹满意地看着他,简直是非常满意,抬手想捋胡子,才发现好不容易留起来的山羊胡前几天让我娘逼着剪掉了,于是又转了个方向,去拈唇上被强行保留下来的一溜短胡的胡尾,像丰收的庄稼汉一样哈哈大笑。
他老人家越笑越起劲,甚至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饭粒喷出来,依然笑的虎虎生风,直到我娘踢了他一脚,我爹才猛然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立刻止了笑,端起碗道:“那个……都看我干什么,吃饭!”
刚出正月,天气冷得出奇,我什么也不怕,就怕走这天顾小五来砸场子。但困扰多日的这个难题在走的前一天云开雾散,我听小道消息,顾小五年前被一场冬雨浇得从里湿到外,回家之后高烧不退,已经很久没下床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天顾小五抓着我,歇斯底里地咆哮,他倔强地站在大雨里,肩膀一抖一抖痛哭流涕的背影。
说句特别不愿意承认的大实话,我很怕顾小五。因为小时候他见我一次就揍一次,后来不揍我了,我还有些怕他,我不喜欢他,也不愿意看见他!摇了摇头,将那个令我无比费解的背影摇出脑海,终于能走得放心,走得舒心了!
爹千叮咛万嘱咐,娘给我们包了好多点心零食,在江南春寒料峭的一天里,大哥带着我和姐姐启程上路了。大哥每年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这天脱了武当令人无法直视的道袍,做真正的小王爷打扮,年少英俊,谈笑风生,让人觉得温暖又可靠。车走后,直到看不见王府门口依依惜别的爹娘,大哥才从怀里掏出两封红包,给我和姐姐一人一个,
“妹妹们,刚出年关,这些钱你们拿着备不时之需。”他有些脸红:“就当哥给你们的压兜钱。”
姐姐将红包小心翼翼放进随身锦囊里,露出动人的小酒窝:“谢谢哥。”
我盯着姐姐的酒窝,心道造物真神奇,我俩是双生子,非但长得不像,我竟然连娘的酒窝也没遗传到,真郁闷!
大哥摸摸我的头,问:“秀秀,你怎么了?”我盯着大哥说话时,右脸也时隐时现的酒窝,“我……我觉得你们长得真好看。”
大哥柔声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摇摇头,说不上的泄气。
姐姐道:“哥,这丫头整天胡思乱想,常常冒出诡异的话,我都听习惯了。”说完掩上小嘴笑。
“诶我可是夸你们呢!姐,平时我可没少夸你,怎么今天当着哥的面,我就诡异了呢?”我道:“这里可是我最小,好姐姐,把你的私房钱包成红包,也送我一个吧!”
姐姐小脸通红:“上回给你的钱,你去给小乞丐买饼,还让人打了,我才不给你。”
大哥说:“秀秀,不够朝哥要,别要你姐姐钱,等明天我再给你封一个红包好不好?”
姐姐嗔道:“哥,你总惯着她。”
我嘿嘿干笑,对大哥竖起拇指:“哥,你真是这世上最帅最好的大哥了!我有种预感,将来你必定能称霸武林!”
大哥笑得前仰后合,话音未落,车帘掀开进来一人,温声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见他进来,我和姐姐同时颔首道:“先生。”
大哥低头行礼:“顾先生。”
我坏笑着滴溜溜地盯着顾先生,他拍拍我的头,撩起下摆坐到我哥那边,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