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绿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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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儿子,日子久了你肯定特别喜欢他,反正他终究也要叫你一声娘,虽然都说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但你放心我儿子就是个例外,他绝对能贴在你身上抠都抠不下来,他就是你亲生儿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再和你坦白一件事吧,我觉得你这个人非常宽容非常容易与人相处,你一定能做的非常好,其实我还有位妾室……”
“哈哈哈!”我终于受不了了,停下脚步仰天长笑,好个慕容与呀,娇妻美妾都占全了,虽然娇妻走了但好歹身边还有个美妾,居然这么快就能出来拈花惹草。即便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好歹瞧瞧我董三秀是什么身份,平妻我不做,你以为我会愿意去当你的续弦,当你孩子的后妈,当你小老婆的顶头上司吗?如果我猪油蒙了心真的这么做了,就不会再有漂亮公子哥跟着他爹一块来拜访我爹,就不会有人来捧着我巴结我,他们送礼给我爹,走的时候或许还会在心里嘀咕两句,南宁王爷的三姑娘在外面野惯了回头还给人当续弦,哈哈哈哈要笑掉大牙了,幸亏当初她没看上我儿子哦!
慕容与,你还真是喜欢异想天开,我虽然现在有些喜欢你,但不过是个没影的事,等过阵子你走了我就把你忘了,我怎么会傻到为了你这一颗烂了心的糠萝卜而放弃整片绿油油的苞米地呢?咱俩的缘分,到苏州就散了吧!
我指了指他平整交叠的前襟:“慕容大人平时把钱放在怀里么?”
慕容与咧着嘴点点头:“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要多少给多少,真的!”说着果然打算掏钱,我摇了摇头:“不必了,你欠的外债还没还清呢,说不定这次还会拉着我下水,这种雪上加霜的事我一般不做,我只想告诉你,方才我没忍心告诉你,有个带盖儿的拇指大的小黑爬进去了,前面好像还有两条触须,小心别让它把银票给吃了。”嘿嘿。
慕容与似乎打了个冷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深情地对我说:“秀秀,我就喜欢你这点,时不时耍点小性子,特别可爱,但你骗不了我的。”
“……”
那之后的第二天,我们才风尘仆仆赶到苏州,我真心打算从此往后再也不理此人了!
因为只有一匹马,我当然不想和这个慕容好色坐在一块,他又脖子一扬十分高傲地说,我怎么可能在前方牵马,你想都不要想了!所以我一气之下说,好你不牵我牵,我来牵着大少爷您走成吗?
慕容与思索片刻,答:嗯……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多少言语也表达不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真的是从嘉兴城外几十里的地方一路牵着马走回苏州的,半路这个王八蛋居然还嫌我走得慢,说什么后半夜也到不了苏州,又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小镇,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找见的,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投宿了一晚才启程。
我早就想好了,等到了苏州,必须要找几十个人群殴他一顿,否则实在难解我心头只恨!
第10章 小轩窗【新】
走进苏州城门的时候,我简直都要累瘫了,昏过去的时候我还在想,慕容与你等着,等我醒过来再扁你。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好像比一年还长,这种感觉其实很苦逼,想醒又醒不过来,脑子里一直杂杂沓沓走马观花地做梦,好似绕着一幢很宏伟的建筑前前后后来回走,可就是走不进去也走不出来,我越走越累越想越觉得苦逼,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苍天啊你饶了我吧,我都要累死了,这么绕着圈走,哪里能走到头,你劈死我我也不想走了!
我哭得正起劲的时候,又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心里再恨你再怨你,也不该让你走这么远的路这么折磨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哼,你让我醒我就醒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还没哭够呢,走开走开!
那人接着说:“你一定也恨死我了,你一定想找几十个人揍我一顿是不是,可是这样还怎么揍我呢,慕容与这么讨厌,你快点起来揍他呀!”
对哦,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我还没揍慕容与呢,不揍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我连哭都忘了,就想着赶快从这个鬼地方走出去解恨,或许是上天感应到了我的愤怒,一道青光划过,我朦朦胧胧地居然醒了。
慕容与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眶发青,在微弱的灯光下,好像很久没梳洗过一样趴在床头枕着另一只胳膊打瞌睡。
我知道自己似乎又从鬼门关转了个圈回来,这种事多了连我自己都很淡然了,我不知道哪一天或许就这样一觉睡着再也醒不过来,所以有生之年我就不能做将来会后悔的事。
虽然口渴无比喉咙发哑,但我依旧冲着床头这个人说:“天下第一大坏蛋你怎么还不去死……”
慕容与攥着我的手轻轻动了动,才缓缓睁开眼睛,想不到,我居然一觉睡了这么久,他脸上连胡茬都冒出来了,看起来非常滑稽,我都忍不住笑了。
他见我醒了,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来回蹭,然后也不顾我的死活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秀、秀秀,终于醒了……醒了就好!”他一脸胡茬扎得我恨不能再死一回,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没死了总算不用他一命偿一命,瞧把他乐的那样!
一个时辰后。
“我……我睡了……几天……?”
“没几天,醒过来就好,”他用手抹抹我还沾着米汤的嘴角,面带微笑地把我搂得死死的:“睡吧,有我陪着你呢。”
我咽了咽口水:“我……我的意思是我睡不着,但其实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不用以身相许的……”
“不用客气,这是我自愿的。”他忽然把脸伸到我面前,“你可以随便占我便宜,要不要亲一口试试?”
我浑身都是黑线,拼命想推开他可是推不开,只能尽量把头向后仰,咬着牙说:“慕慕……慕容大人,你可不可以先刮刮胡子!”
???
那面忽然没了动静,我睁开半只眼睛瞧了瞧,慕容与两条长腿夹着我,看起来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我不禁感慨,这个家伙睡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盯着他看了许久,虽然一脸胡茬,却让此人多了一种别样的风情,就像是颓废中带着沧桑的风尘之美,有股超越年龄的魅力,混着一张诱人的脸,我实在没忍住,抻着脖子上去轻轻亲了一口,就一口。
我正在暗暗自喜,他却忽然轻笑了一声,又将我搂紧几分,低低地说:“睡吧。”
在绍兴一场大病后,连我自己都明显感觉到身体状态每况日下,心情好吃的好还稍微能好一点,只要一有别的事立刻就垮了,这种时好时坏的身体让我一直对当初的病因非常好奇,我究竟怎么才能病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以活,或许一年,或许十年,又或许再被慕容与这么搞一下立刻就死了,但我真的没什么后悔的,不得不凭良心说句大实话,就算我真的死在他手里,那也是心甘情愿自找的,最多死后化成厉鬼整日缠着他而已。
可能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这回不再有焦心的噩梦,我美美地坐在青楼里跟一帮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四周香腻的脂粉气息分外好闻。
我从腰里抠出一锭银元宝,放进一位美女姐姐丰满雪白的。乳。沟。里,她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用前胸蹭我的脸。我顺手搂住她的腰,就着脖子狠狠亲在锁骨上,美女姐姐非常勾魂地坐在我大腿上由着我亲。
旁边一个人拍手叫好:“董兄虽是我们当中年纪最轻的,但果真英雄出少年,俊俏风流无人能及,在下佩服佩服!”这话说得我无比舒坦,恨不能大笑三声。
我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家,一开门发现慕容与坐在桌旁等我,脸色黑到极致。
我想当然地走进去倒了杯茶,仰头漱漱口,又咽了下去,然后理也不理他走到床边开始脱鞋。
我能感到慕容与明显压抑着情绪,强装平静地说:“满身酒气,还有浓到十里外都能闻着的脂粉香,简直是胡作非为,成何体统!”
我火气随着他这句话蹭地窜得老高:“成何体统?十几岁起我就逛。窑。子,只要给钱她们就能捧着我到天上,我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与深吸一口气,连连点头:“好,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我们就去找个人来评评理,这件事究竟跟我有没有关系!”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床边弯腰一把将我抗在肩上,任我怎么捶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然后他扛着我穿过府堂,越过瞠目结舌的下人家丁,来到门口进到一辆马车里。我脚沾上马车立刻就想往外冲,慕容与的眼神好像能喷出火,他钳着我下颌说:“你去玩我不拦你,你交什么样的朋友我也从不干预,但你若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莫怪我不顾情面从此禁你的足!”
我被他这么钳着,被迫看着他,但心底却越来越愤怒,我开始顾不上是不是在马车里,扯着嗓子喊:“救命啊!这里有人要杀人啦!谁来救救我呀!啊~~~~!!!!”马车一路载着我冲破天际的嚎叫停在另一座府邸门前,慕容与下车后又把我抗在肩上往里走,我此时已经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他把我撂在正厅大堂里,我才见到爹娘慌慌张张跑出来,见到我俩的样子都有些惊呆了。慕容与恶人先告状一脸义正言辞地说:“小婿本不想惊动岳父岳母,实在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他看向我气得发抖:“你……你看看你,究竟学成了什么样!”
我一见到爹娘底气立刻足了起来,挺起胸脯回:“我爱学什么样就学什么样,跟你一点关系没有!”
“住口!”
此话一出,连我都愣住了,因为这不是慕容与说的,是从小到大百般呵护我的爹说的,他居然帮着别人吼我!
爹看起来居然比慕容与还生气,指着我道:“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学得男不男女不女还弄得一身酒气,我是这么教你的吗……看我不揍你我!”说着爹居然脱下鞋用鞋底子追着我揍。
我边跑边哭,哭得肝肠寸断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从来没骂过我一句打我一下的爹居然满屋追着我打,一向疼我的娘居然拦都不拦一下,我边哭边大喊:“你们都讨厌我都嫌弃我!我不活了啊!!!”
鞋底子落在后背的疼痛我还是第一次尝,疼,真疼!可是疼着疼着我感觉有一个人突然抱住我,然后后背就不疼了,慕容与替我结结实实挨了两鞋底子,我爹举着鞋傻在当场。
我一头扎进慕容与怀里哭得昏天黑地,他转身对我爹说:“爹,错也不能全怪秀秀,今天之事我也有错,这么晚还来打扰二老实在对不住了。”
回来的马车里我还趴在他怀里哭,慕容与顺着我后背柔着声说:“是我不好,我错了,你爹怎么下手这么狠哦,疼不疼?早知道我就绝对不带你来了。”
此时除了哭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慕容与像哄孩子一样搂着我晃来晃去:“此事就该全怪我,我早应该好好和你解释的,从前是有那么一个姑娘,与我书信来往了很多年,我的确曾心仪过她,可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定我的罪啊,我现在心里眼里全是你,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我吸了吸鼻子,坐直身体看着他,终于破涕为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笑醒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