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血一点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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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心中骇异,抬头望向对面来人,只见那人是个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面上神色淡然,目中微露冷漠疏离之意,向他二人淡淡问道:“两位是暮影楼的人?”
两名青衣男子被他一口道破身份,不由吃了一惊,一人问道:“尊驾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伸掌在两人眼前一晃。
两名青衣男子见他掌中握着一块黑色令牌,上有血红的一个“杀”字,均是面色微变,拱手道:“原来是绝杀门齐门主到了。”
那男子正是齐漠,只听他淡淡道:“这位姑娘是齐某的朋友,不知两位因何与她争斗?”
两名青衣男子交换了个眼色,先前一人说道:“这位姑娘既是齐门主的朋友,咱们不敢擅作主张,还须回去向楼主禀明此事,请他亲自定夺。”
他二人躬身向齐漠行了一礼,便转身飞快出了客店。
晚晚早已从地上起身,此时见那两个青衣男子离去,便朝齐漠娇声招呼道:“齐大当家,晚晚在这里。”
齐漠向她含笑点头,便走到云冉身边,笑问道:“云姑娘怎么又得罪了暮影楼的人了?”
云冉目似玄冰,沉沉看向晚晚。
晚晚打了个寒战,强笑道:“我可不是故意害你,我是有苦衷的。”
云冉咬牙道:“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晚晚道:“那两个青衣怪人不知从何处听到谣言,以为我得了紫荆宝剑,定要带我去见他们楼主。暮影楼那种地方,我若去了岂不有去无回?况且那紫荆宝剑本就在你手中,我已替你背了这么久黑锅,此时说了出来,那也是……也是人之常情。”她见云冉脸色愈发阴沉,不由越说越是心虚,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齐漠在旁含笑听着,忽道:“洛七爷当初将这柄宝剑给了姑娘,没想到却为你惹来暮影楼这个大麻烦。”
晚晚眸色微微一动,随即在旁讪笑道:“暮影楼主霍青锋爱武成痴,若见了云姑娘这等武功,说不定便将她引为上宾,那个……晚晚做的坏事太多,却是不敢去见他的。”
齐漠笑道:“晚晚姑娘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只是暮影楼主嫉恶如仇,云姑娘既身为杀手,若去了暮影楼,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晚晚偷眼向云冉一瞥,不敢再说此事,赔笑道:“云姑娘,你……”
云冉不待她将话说完,已沉着脸上前,一把揪住了她胸前衣襟。
晚晚惊声叫道:“喂喂!你别对我这么凶,还要不要我帮忙去救你未婚夫婿司马公子了!”
云冉冷冷道:“今后若再听到你胡言乱语,提起什么未婚夫婿之事,我便先割了你舌头,再划花你的脸。”
晚晚当即住口。齐漠见她形容狼狈,被云冉拖着出了客店门口,不由摇头一笑,笑容中却露出几分玩味之意。
云冉拖着晚晚正欲到市集中买马,忽听齐漠在身后笑道:“两位可是也要前往川中,不如与在下一道同行?”
她早知齐漠跟在身后,却不欲与他有过多牵扯,回头淡道:“齐大当家想必有要事在身,我们还是不打扰了。”
齐漠也不在意,含笑说道:“在下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有人托我带三匹骏马,送去给川中一位爱马的朋友。”
晚晚双目一亮,问道:“那位川中爱马的朋友,可是‘马王’朱宏?”
齐漠笑道:“晚晚姑娘冰雪聪明,一猜便中。”
晚晚大喜,转头向云冉道:“既是送给马王朱宏的礼物,必是千里良驹,云姑娘,我们还是与齐大当家同行罢?”
云冉虽不情愿,但想到这市镇中恐也买不到什么快马,若是能早一刻赶到川中,司马流云便少一分风险,于是便缓缓点了点头。
当下三人取了马匹,出镇上了大路。齐漠所言无虚,那三匹骏马果然脚程甚佳,一阵飞驰,已赶出数十里路去。
行至黄昏时分,齐漠抬头见天上乌云密布,隐有闷雷声传来,不禁皱眉道:“只怕顷刻便要有场大雨。”他话音未落,天上已细细滴下雨点。
三人向四周望去,见前方路左首似是有栋房屋,便即纵马驰去,到了近前,才发觉是座破败的古庙。
此时天色近黑,忽然空中一道电光闪过,接着便响起一声炸雷。齐漠道:“看来今晚只能在此处暂避一宿了。”说着跃下马来,伸手推开庙门。
三人方将马拉进庙中,外面雨势已经转大,只闻空中焦雷阵阵,闪电连晃,竟将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晚晚将庙门掩好,三人去到后殿,略作收拾,又寻了些柴枝生了堆火,才得以坐下歇息。
齐漠见云冉肩上衣衫已被雨水打湿一片,便向旁挪了挪,说道:“云姑娘,这边离火堆较近,你坐过来些。”
云冉面色苍白,垂眸依言挪至他身边坐下。齐漠见她竟未出言拒绝,不由有些诧异,向她望了一眼。
此时窗外又是一道电光闪过,接着便是一声巨雷轰鸣,似在三人头顶炸开一般,齐漠见云冉脸上现出惧色,身子朝他身边微微一缩,心下这才明白:啊,原来她害怕打雷。
他念及此处,心中暗暗好笑,悄悄伸手过去,握住了云冉冰冷的手掌。
云冉手指一颤,转头看去,只见齐漠神色温和,正含笑望着自己,目中似有宽慰之意,脸上不禁微微一红,便不再使力挣脱,任由他温热的大掌握着,耳畔仍闻惊雷滚滚,心中却不似方才那么怕了。
、夜半交易
过了一阵,雷声渐小,雨势却始终不止,晚晚低声嘟囔道:“好饿。”
云冉默默将手从齐漠掌中抽回,从衣囊中取出干粮,先丢了块干饼给晚晚,略一犹豫,又取了块糍糕递给齐漠。
齐漠接过糍糕,含笑说道:“多谢。”云冉见他将糍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目中却仍满是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微微一怔,便转过目光不再看他。
晚晚已在旁不依道:“为什么给他的是糍糕,给我的却是干饼!”
云冉横她一眼,冷冷道:“你也可以不吃。”
晚晚心下不忿,却也不敢再说,只得悻悻咬起了手中那块干饼。
三人用罢干粮,见天色已晚,齐漠寻了些稻草在殿内铺好,笑道:“两位姑娘只好在此凑合着过一宿,在下睡在前殿。”说罢抱着剩下的稻草向前殿而去。
云冉走到草堆旁,正欲歇息,见晚晚已抢先躺了下去,闭目叹息道:“总算能睡一觉了,这些天东躲西藏,差点没把本姑娘累死。”
云冉微微皱眉,伸足碰了碰她身子,道:“起来。”
晚晚讶然睁眼,问道:“干嘛?”
云冉低声道:“我不习惯同旁人睡一处,你睡到别处去。”
晚晚眨眼笑道:“云姑娘可是在说笑,难不成你日后成了亲,还要与司马公子分床睡不成?”
云冉脸色一沉,突然俯身,捏住她两颊,冷冷道:“看来晚晚姑娘并不相信我真会割掉你的舌头。”
晚晚面露惧色,连忙摇头,口中含混不清道:“我不说了,以后再不说了还不成么!”
云冉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晚晚揉着脸颊,飞快爬起,乖乖将草堆让了出来。她一瞥之下,见殿中稻草已不剩几根,便长长叹了口气,随即眼珠一转,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望着殿外,脸上重又露出狡笑。
齐漠躺在前殿草堆中,耳中听着庙外风雨之声,一时并无睡意,回味方才云冉靠近自己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唇角不禁微微扬起。
他忽听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自后殿传来,当即坐起身来。只见晚晚脸含媚笑,缓步自黑暗中走近,美目中似有秋波荡漾,手抚胸前衣襟,朝他悄声说道:“齐大当家,我这颗扣子怎么都解不开,你过来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齐漠向她胸前一瞥,淡笑道:“你这衣衫上哪里来的扣子?”
晚晚抿嘴轻笑,跪坐于他身前,抓住他手探向自己胸前,低声道:“咦,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一颗,你摸摸看。”
齐漠已快速抽手起身,低声笑道:“夜色已深,晚晚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晚晚面色微变,冷笑道:“齐大当家,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齐漠微微一笑,摸着下巴悠悠道:“在下自然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只不过……”他拖长声音,朝后殿中瞟了一眼,低笑续道:“有些挑剔而已。”
晚晚脸色涨红,重重哼了一声,起身便走,却听齐漠在身后含笑唤道:“晚晚姑娘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她驻足转身,脸上怒意未消,问道:“怎么,齐大当家还有什么吩咐?”
齐漠垂目一笑,缓缓问道:“日间听你提到,说那司马流云是云姑娘的未婚夫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晚晚目中一亮,满脸的怒意顿时转作了狡黠之色,低声道:“原来齐大当家问的是这件事,只是云姑娘严禁晚晚提及此事,晚晚自是不敢乱嚼舌根,除非……有人愿出大价钱。”
齐漠目中似笑非笑,道:“那晚晚姑娘不妨开个价来。”
晚晚目光闪动,偷眼瞧着齐漠的脸色,沉吟道:“若没有一百……咳,一百九十金,晚晚是不会说的。”
齐漠扬眉道:“一百五十金。”
晚晚舔了舔嘴唇,悄声道:“再加地上这堆稻草。”
齐漠笑道:“成交。”
翌日清晨,云冉起身出了后殿,见齐漠与晚晚皆已在前殿等候。齐漠见她出来,便笑着招呼道:“云姑娘,早。”
云冉见他脸上神色颇不自然,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有些闪烁不定,心中已自暗暗奇怪,又见晚晚一脸春*色,正喜滋滋地数着手中一叠银票,便皱眉问道:“哪里偷来的银票?”
晚晚闻言一脸委屈,娇嗔道:“什么偷来的,这一百五十金可是晚晚昨夜与齐大当家交易,凭本事换来的辛苦钱。”
晚晚昨夜偷偷起身,前往前殿之时,云冉便已察觉,此时听她如此一说,心下顿时了然,向齐漠瞥了一眼,暗忖道:一百五十金买*春,这男人倒也舍得。
她随即想到,当年齐漠骗她刺杀苏云锦,害她险些**丧命,也不过许了她一百二十金而已,心中不由一阵恼怒,又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齐漠心知云冉误会,忙道:“其实我与晚晚昨夜……”他方一开口,便听晚晚在旁咳嗽一声,朝他连使眼色,这才想起昨夜已答允了晚晚,绝不能将她泄密之事说与云冉知晓,只得苦笑住口。
云冉见他两人眉来眼去,心中更是不耐,淡淡道:“两位昨夜的行动,自不须向我交代,云冉也没兴趣知道。大雨已止,可以上路了。”说罢牵了马匹,当先出庙。
晚晚面露得色,经过齐漠身边时,低声笑道:“齐大当家这么挑剔,晚晚可是会记仇的。记得以后可别轻易得罪女人。”转头朝他飞了个媚眼,便咯咯娇笑着紧随云冉身后而去。
雨后初晴,日光和煦,三人一路策马飞驰,只觉迎面微风清冽,胸中甚为爽籁。途经前方市镇,三人下马寻了家客店,匆匆用罢午饭,便欲继续赶路。
忽听门外一人向小二问道:“小二哥,借问一声,此处距离川中还有几日路程?”
云冉听着那人声音,竟觉有些耳熟,向外望了一眼,见那人身着黑衣,背影挺拔,瞧着却是极为陌生,自是从未见过。她心头微觉异样,抬头见齐漠也正看着那人背影,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齐大当家认识门外那人?”
齐漠摇了摇头,迟疑道:“不认识,只是觉得此人嗓音有些熟悉……”
他与云冉对望一眼,两人突然异口同声,低声说道:“是他。”原来他二人同时想起,此人他们的确从未见过,却在揽香阁王美人的大床上,隔着帐子偷听他说了好一阵话。这人姓凌,正是当日与郑统领交易的那个神秘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