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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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丹枫好象太被动、羞涩了。
“我。。。。。。等你,不管多晚。”蓝丹枫的音量低不可闻,但江子樵却听得分清,俊容欣喜地绽放。
“咳,咳。。。。。。”一直瞪着眼,摆了个自认为角度非常美的姿态的周晶,见江子樵来了好一会,视线都没转向自己,不禁有点着急了。
蓝丹枫醒悟过来,察觉失态,忙缩回手。
“听说周小姐很喜欢看戏,”江子樵有些失落地站起身,对着周晶礼貌地一笑,“那应该是个行家,今晚看了我们江家班的后,一定要多提宝贵意见。”
周晶娇嗔地昂起头,“嗯,我见过的戏班,那叫数不胜数。文戏、武戏,什么经典的剧目和各大名角,我都见过。不过,江家班好象和其他戏班,有点不同。剧目和礼服、唱段好象都。。。。。。一般的戏班,会。。。。。。”
周晶确实是梨园行家,再加上又爱表现,她不擅语言表达。就在包厢里,对着江子樵比划开了,那一招一式,眼波流转,有几份名伶的风采。
江子樵本是应付式的打声招呼,看周晶还真懂,不禁多了兴趣。
“你是想说我们江家班不伦不类吗,呵,我要的就是不走传统路线,我要创新,在各个方面,都要让江家班成为全南朝独一无二的戏班。”
“我喜欢创新。”周晶一双媚眼亮闪闪的,灼热地盯着江子樵,“但是太过创新,老戏迷们不一定会接受。不要做昙花一现,保持一些戏班的精华,稍加修改,那样可能更好。”
江子樵惊喜得一拍手,“周小姐说得太对了,我也想过这些。一些经典的曲目能上百年不衰,那一定会有许多珍贵之处。我要取其精华,加进我的戏剧之中,比如今晚的〈柳毅传书〉,我就用了西京城里的〈霍小玉传〉里的一些唱腔。。。。。。”
“是这个吗?”周晶张口哼唱了起来,把江子樵当作剧中的人物,竖起兰花指,对着他,妩媚娇柔地表演着。
“对,对!”江子樵拍手,为她打着锣鼓的节奏。
蓝丹枫幽幽地转过脸,刚刚一团欢喜的俏脸戛地黯淡下来,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都有。纤细的十指扭着一方丝帕,毫不发觉手指已发红一片。
“小姐。”嫣红恼恨地瞪了周晶一眼,江班主是小姐的男人,她扯着江班主,没完没了地说什么呢,天,两个人的手已经拉到一起了。
“我没事。”蓝丹枫酸楚地一笑,周晶是在和子樵谈论戏剧,不是别的,好女子,要大度,不要乱吃飞醋。“戏好象马上要开始了。”她命令自己把注意力转向戏台。
“咣。。。。。。”一声震眼的锣鼓点响起,喧闹的戏场静了下来。
“散场后,我们接着聊。”江子樵温雅地一笑,意犹未尽地对周晶挥了下手,急急向后台跑去。
“江班主,我等你。”周晶追着他的身影,舞着丝帕。
“好的,不见不散。”
周晶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喜滋滋地回过身,一对上蓝丹枫幽怨的目光,她娇声轻呼,“大姐,你别多想,我和江班主,只是在说戏。”
“我知道,快坐下看戏吧!”蓝丹枫努力挤出一丝笑。
“大姐,一会你和嫣红先回府,江班主约了我谈戏,你可不要告诉姑母哦,不然她会不放心的。”周晶嗲嗲地吐了下舌头,“有时候,姑母管我比我娘亲还要多,不过,我想那是她疼爱我。”
“喔!”蓝丹枫把目光投向戏台,子樵约了她,又约了周晶,他到底要赴哪个约,忙得过来吗?
戏台上在演什么,她全然不知了。
“大姐,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江班主这样见解相同的人呢。你说我可不可以也去学唱戏,不然就太浪费我这一身的才华了?”周晶又说道。
“表小姐,你说个没完,还让人怎么看戏。再说,你唱不唱戏,回去问你家爹娘,问我们小姐干吗。”嫣红没好气地插嘴道。
周晶斜了嫣红一眼,不情愿地闭上嘴。心里面,却是美美的。
她终于成功地让俊美绝伦的江子樵注意到了她,不是吗?
第二十章,瘦尽灯花又一宵(二)
“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你看,哪怕是亲姐妹,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真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了。”对面包厢里,贺文轩一声冷哼,扭头对冷炎说道。
刚刚对面发生的一切,正巧落入他们的眼底。
冷炎没有作声,到是坐在帘幔后面的蓝梦栅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周晶这样的表现,她一点不意外,大姐郁闷,她也看得出,这样子才可以试出一个男人的真心。
江子樵当着姐姐的面,和周晶聊得那么火热,在她的心中,已是降了一极。可那个自大狂不说自己朋友品性差,还颠倒黑白地说起别人来。
“蓝家说是龙江镇上的大户,但也就是个暴发户,家里多点银子罢了,这教养、礼仪、妇德,怕是一点都不懂。毫无疑问,女人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有时候也太可耻了,什么奸诈诡辩的伎俩都使得出来。这一点,蓝家三小姐就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真是同情子樵。”贺文轩不知有一道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目光在瞪着他,脸带鄙夷地继续说道。
什么,蓝家三小姐?蓝梦姗突地站了起来,他到底长眼睛没有,搞不清状况在这儿胡说八道。
“阿嚏。。。。。。”她对着贺文轩,正准备炮轰,不料,鼻子一痒,抑制不住,一个大大的喷嚏就冲了出来。
口沫如雨丝,悉数全喷在了贺文轩身上。
“该死的。。。。。。”贺文轩低咒一句,嫌恶地掏出丝帕,擦拭着脸腮,感觉浑身象掉进了泥污里一般,“你不知道转过身去打吗?”
蓝梦姗张张嘴,又是几个大大的喷嚏,身子一晃,头晕脑涨的。一双长臂适时地扶坐她,“快坐下,喝点水。”这小丫头,淋了点雨,真是冻了。
冷炎递过热茶,又悄然地在她掌心里塞进一条丝帕。
肢体的接触,可以感觉那滑腻纤细的小手细微地哆嗦着,象是情绪斗争得非常激烈。
“文轩,萧公子不是故意的,声音小点,人家要看戏呢!”冷炎安慰地拍拍贺文轩的肩膀,不远处几处包厢里已经有好奇的目光射来。
不过,不是恼怒,而是惊艳。
“烫伤你不是故意,喷我一身的口沫不是故意,他要是故意,我们还有日子过吗?”贺文轩脸色遽沉,优美的唇线勾起,开口斥骂道。
“谁让你恶意中伤别人,蓝家三小姐惹了你吗,你这样诽谤她,象个君子所为吗?龙江镇,龙江镇,龙江镇怎么了,在我看来,西京除了比龙江镇的商店和青楼多些以外,其他有什么好。相比而言,龙江镇的生活到是最惬意的。”喝了几口水,蓝梦姗激烈的心绪平静了点。
“我哪里说错了,你见过有那么对姐夫亲热的小姨子吗?我真是质疑这蓝家的人品,我还要好好地劝劝子樵,要重新审视这件事,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不要为美色所惑,娶妻当娶。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太丢脸了。”
“蓝家还瞧不上他那样的浪荡大少。”
“浪荡大少?”贺文轩冷笑,“你怕是妒忌到语无伦次了吧,那叫浪荡吗,那是男性魅力,多的是佳人投怀送抱,子樵何苦推之呢?”
蓝梦姗气得直发抖,打从心里讨厌死眼前这位自大狂,真想伸手,撕下他那张整天挂着一幅自以为是的面皮。
“那你是不是也很羡慕?”她讥诮地问道。
贺文轩倨傲地一挑眉,不可一世地撇撇嘴,“羡慕没必要,这世上配得上我贺文轩的女子还没出生呢,我宁可孤独终身,也不愿随意迁就。”
“你确是只能孤独终身。”谁瞎了眼,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不气死也会发疯的。
蓝梦姗觉得不能和这个人再呆在这窄小的包厢里了,不然,他们针缝相对,别人不会看戏,就该看他们了。
她招呼也不打,帘幔一掀,就出去了。
“有见过比主子横的书僮吗,这成何体统?”贺文轩火大了。“蓝家是他什么人,他打抱什么不平?”
“文轩,萧云是个孩子,你何必这样计较呢?”冷炎轻叹,“我出去看看,要是走丢了,可不太好。”
贺文轩拧起了眉头,斜睨着冷炎,冷情寒面的冷王爷对他这位书僮可真够尽职的,也许他应考虑把这位“恶仆”送给冷炎消受去。
他和“恶仆”多相处一日,会折寿十年。
“萧公子。。。。。。。”冷炎追出戏院,空寂的夜空下,只见静静等候的车辆,哪里还有人影。
小丫头跑得真够快的。冷炎眉头不自觉地拱起,受伤的手掌无力地拭了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发丝,额面的青筋在。
“三小姐,你怎么这样打扮?”嫣红讶异地打量着蓝梦姗。
大小姐说不舒服,戏刚演到半场,就说要回府,周晶自然要留下来赴江子樵的约。她扶着蓝丹枫上了马车,发觉马车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我无聊呗。”蓝梦姗有点气自己当初的冲动,“大姐,你还好吗?”
蓝丹枫用手帕捂着嘴,眸中浮出一片温雾。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散戏后的局面,也不想让自已可怜巴巴被冷落,只好驼鸟似的逃了。
眼不见为净。
“我没事。”无助地握住三妹的手,真盼望有三妹一半的勇气和胆量。
“大姐,如果你觉着这亲事委屈自己,直接提出到此为止,没什么的。”
“不,”蓝丹枫突然大叫一声,拼命地摇着头,“我不要停止,我。。。。。。喜欢子樵,很喜欢很喜欢。。。。。。你也看到了?”最后的音量低不可闻。
“我真希望没看到。”白白的也让她惹了一身腥,周日象蓝家人吗?
“他对别的女人好,你也喜欢?”蓝梦姗叹气。
“那只是因为他们有共同语言,聊的是正事,不是情感。”到了这时候,蓝丹枫还尽力为江子樵开脱。
“那你伤心什么呢?”蓝梦姗尖锐地问。
“三妹,别问了,姐姐心里面好乱。子樵经常和女子们接触,可能那些并不算什么,只是我还不能适应。给我时间,我会。。。。。。接受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好人儿变成一白痴。
蓝梦姗翻翻眼,不说话。大姐真的很爱江班主,爱到没有原则、没有自尊了。她不忍心说什么惹大姐姐心碎。
马车缓缓地驶进后院,三人一掀帘,刚下车,就看到院中另一辆马车从身边疾驶而过,转眼,就出了院门,拐上了街道。
“好象是二小姐常坐的那辆马车。”嫣红自言自语说道。蓝荫园马车大大小小有十多辆,有载人的也有载货的。
“这么晚,二姐又要出去送货吗?”蓝梦姗蹙下眉头,“嫣红,你送大小姐回枫园,我看看爹爹去。”
蓝员外还没睡,坐在账房中,对着如莹的烛火发呆,脸色有些沉重。
“爹爹。”蓝梦姗推门进来,对着爹爹撒娇地一笑。
“快,快把门关上,要是让你娘看到你这样的穿着,又要叫嚷了。”蓝员外宠溺地看着最心爱的女儿。
“哦哦!”蓝梦姗俏皮地挤挤眼,忙门关得严严的。
“吃过晚饭没有,讲话怎么有鼻音,冻了?天,我就让你不要好强,女儿家和人家赌什么,输给天下第一才子,又不丑。”蓝员外从里间拿了条薄毯,披在女儿身上,挑亮了烛火,让室内更明亮一点。
“话都说出口了,还怎么收回,撑也要撑足三月,我尽量在这三月,跟着他多学点东西,不然太对不起我这样的委屈。爹爹,贺公子他变了。”蓝梦姗对爹爹从来没有一丝隐瞒,去给贺文轩做书僮,她有和爹爹好好商量过。
“谁不会变呢?他那样的贵公子,有人捧有人宠,怎么变别人都能承受。姗儿,他和我们是不同